林a臨走的時候,期期艾艾問年子:“真的必須捐助10萬嗎?”


    “你舍不得?”


    “也不是舍不得啦,總覺得怪怪的……”


    “有什麽好怪怪的?小三小四都可以用你的錢,為什麽那些貧困女童不可以?你不覺得這樣更有意思嗎?而且,你不是白給!!!”


    “好吧。十萬倒也不是什麽大數目,不過,年小明,你這樣做,你能得到什麽好處?”


    “我心情愉快!”


    “僅此而已?”


    “還覺得爽!”


    如果未來,有一群女童,哪怕是一個女童,沒那麽腦殘,都令人爽!


    這世界上,有人覺得富可敵國權勢熏天最爽,有人覺得名車豪宅美人環伺很爽,也有人覺得一賭萬金吞雲吐霧很爽,還有人覺得遊走世界美食美酒很爽,甚至打小三虐渣男都很爽……每個人的爽點不同,當然,就得允許有的人看著另一群人的未來可能會有巨大的改變而爽。


    林a就像看著一個怪物。


    她遊移不定的眼神,不知道是不相信年小明的能力,還是覺得“不要錢”的人往往一般都是騙子?或者根本不相信有人冒著風險卻不是為了替自己賺錢?


    難道“年小明”這樣的人,不應該是掌握了別人的汙點,大把大把勒索錢財才對嗎?


    年子也不去搭理她,因為,她根本不在乎林a最後是不是真的會捐贈這筆錢。


    亦如做善事。


    有能力就幫一把,窮則獨善其身。


    不必強出頭。


    林a一直沒有送來捐款收據,久而久之,年子就忘了這事情。


    她每天宅家裏瘋狂碼字。


    因為,她逐漸發現,新媒體時代,可以投稿(賺錢)的地方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也許好多地方稿費都很低,但架不住積少成多。


    一句話,隻要你肯努力,吃飽飯絕對沒問題。


    她給好多公眾號、大號供稿,甚至還用馬甲寫中篇狗血故事……總之,她研究了市場規律之後,什麽火爆就寫什麽,漸漸地,竟然摸索出了門道:那就是追熱點!


    什麽熱,就追什麽!


    很快,她便有了幾篇閱讀量十萬+的頭條稿子。


    尤其,她的一個中篇狗血故事成了新媒體上的爆款。


    月初編輯發來上個月稿費單的時候,她看到7萬這個數目,驚呆了。


    要知道,她已經斷斷續續寫了近兩年了,稿費最多的也就是上個月的四千塊,而其他時候,多半都是兩三千,最低的時候甚至隻有幾百。


    忽然月入七萬,就覺得太玄幻了。


    她覺得應該馬上慶祝一下。


    她給父母一人轉兩萬。


    二老都嚇一跳。


    二人幾乎同時給年子打電話。


    年子也不接聽,直接在三人家庭小群裏曬稿費單。


    又發一排得意的表情:“老爸老媽,今晚我請你們吃五星酒店自助餐怎麽樣?”


    父親馬上回複一排大笑的表情:“可惜我馬上要加班,明天吧。”


    母親也回複一個得意表情說:“明天正好是周六,明天中午去吧。”


    拿了稿費不顯擺,猶如錦衣夜行。


    年子又給柏芸芸發一個大紅包。


    柏芸芸驚呼:“年子,你發財了?為毛無緣無故給我發1888?”


    “今晚我請你五星酒店自助餐,去不?”


    “哇,這麽爽?不過,可不可以改天?今晚男神約我啊……”


    “過期不候!”


    發了財,居然約不到人。


    年子想起上次被堂姑姑奚落,順手就在朋友圈曬了稿費單。並且故作輕描淡寫地配一句:每個月的稿費單來得比大姨媽還準時。


    發完之後,又覺得自己特幼稚,特虛榮。


    可管他呢,人不虛榮枉少年。


    年子草草洗漱一下,決定出去走一走,吃個大餐。


    走出小區門口,看到到處都懸掛了燈籠,這才發現,不到半個月就要過年了。


    而自己,也幾乎大半個月足不出戶了。


    她打算去逛商場,好好給金毛大王和年大將軍采購一點高檔零食。


    打車去常去的一家商場,轉了轉,買了點東西,走出商場門口的時候,她鬼使神差地往前走了一截。


    再過兩條街,停下來。


    那是一家園林式的小區,位於本市黃金地段。


    她在小區門口停下,伸長脖子張望。


    上次衛微言怎麽說來著?


    他住在這裏的三棟一單元幾號?


    她伸長脖子看了半天,門口的保安警惕地看著她,然後走過來:“小姐,你找誰?”


    “我……我不找誰……”


    她慌慌張張地後退幾步,看在保安眼裏,更覺得像是來踩點的了。


    年子隻好離開。


    走了幾步,忽然聽得一陣刹車聲,她也沒在意,繼續往前走,直到有人喊一聲:“年子……”


    她回頭看一眼,嚇一跳,本能地加快腳步就走。


    有人幾步追上來,攔住她,冷冷地:“你又追到這裏給我送外賣了?”


    “我,我哪有?”


    “那你手裏提的什麽?”


    “狗糧!”


    “什麽?你改為給我送狗糧了?”


    我我我……我還撒狗糧呢!


    年子怒道:“我家養了一隻狗好不好?”


    衛微言狐疑地打量她手裏的袋子,冷冷地:“既然來了,就進去坐坐吧。”


    “不用了,我路過而已。”


    “路過而已?能有這麽巧嗎?老遠我就看到你在門口踩點,而且已經踩點很長時間了!!!或者,你是想找我尋仇?潑硫酸?毀容?還是?”


    年子氣壞了:“這條路是你家的嗎?我走一下都不行嗎?”


    他的眼神滿滿的“這麽巧路過?你騙鬼啊”。


    “好吧,就算是路過,這也是我的地盤,你總得留下買路錢。”


    年子眼睜睜地看他拿走自己手中的“狗糧”,半晌,醒悟過來,追上去。


    買路錢,也別拿狗糧充數啊。


    那是年子第一次去衛微言的家。


    她不知道這房子是衛微言買的還是租的,當然也不好意思問。


    房子不太大也不小,很幹淨,裝修非常簡單,家具也很簡單,顯得空曠而大方。


    年子站在客廳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要知道,狂追衛微言的時候,她無數次明裏暗裏希望去衛微言家裏看看,但是,他都沉默,裝聽不懂。


    直到分手,年子也不曾踏入過他的“香閨”。


    現在,站在他的地盤,年子並不感到受寵若驚,反而很是局促。


    一如鴻門宴。


    “你去書房坐坐,我給你做一杯咖啡。”


    年子隻好去書房。


    二十來平米的書房,三麵都是書架,中間一張書桌——標準的設置,平平無奇。


    書架上大多數都是一些人文地理書籍,各種推理小說,懸疑小說,反倒是和他專業相關的醫書不多。


    年子隨手拿起幾本翻了翻,目光落在一排木質的相架上麵。


    數碼時代,相片越來越少。


    她翻了一本,果然都是一些老照片,都是衛微言從小到大的單人照,照片證明:他的確沒有整容,也沒有靠ps——他真的天生就很帥!!!!


    從小帥到大!


    可惜的是,和絕大多數人一樣,這幾年,便沒有什麽新照片了。


    手機時代,很少有人願意去洗照片了。


    又拿起另一本小相冊,裏麵全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動物、植物,很罕見的地貌等等。


    貌似是他從小到大去各地旅遊所拍攝的照片。


    翻到中間,她看到一張泛黃的對折硬紙。


    打開一看,紙上赫然三個大字:弱智證。


    弱智證!


    好驚悚。


    尤其,下麵居然還有一行字,大意是:現有小學生名衛微言,乃弱智兒童,特此證明,望有關部門予以補償照顧之類的。


    她反複看了好幾遍,確認那名字真是:衛微言!


    我去,衛微言小時候居然是個弱智?


    別人有腦殘證,這廝居然有弱智證?


    這時候,衛微言端著咖啡進來了。


    她搖晃著那張紙,驚奇萬分:“不是吧?你小時候居然是弱智?那你是怎麽被治好的?”


    他隨意瞄一眼,淡淡地:“那是老師找的標準格式,要我父母去申請補助……”


    “老師為什麽會給你這種東西?”


    衛微言小學六年級時轉移到了一個陌生的學校。他每天從來不遲到也不早退,但是,每天坐在課桌旁,從來不打開課本,就挺直了腰板直愣愣盯著黑板,也不跟任何人講話。你向他提問,他也充耳不聞。中午,學校提供午餐,同學們把午餐放在他的麵前,他也不吃。


    漸漸地,老師就看出門道了:這分明是個弱智。


    那個弱智證的範本,就是老師好意提供的。


    老師把這個範本打印出來,放在衛微言的書包裏,讓他交給父母。可是,一周之後,衛微言也沒有交,老師隻好自己出馬,請他的父母來學校了。


    老師說:你們的兒子是個弱智,你們比照這個範本,去開個弱智證明,可以到民政局領取一點補貼。


    衛微言的父母看到這個“證”很是憤怒,尤其是他的母親,當場就炸毛了:老師,你怎能這樣說話呢?你從哪裏看出我兒子是弱智了?


    老師也怒了,還懟他的父母:都這麽明顯的弱智了,你們還藏著掖著幹嘛?也太虛榮了吧?承認事實很難嗎?你們這樣是害了孩子呀。


    ……


    年子聽得目瞪口呆,繼而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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