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箜一聽,立馬就樂了,起身就對榮猛道:“小意思,走吧。”


    說著就要出去,然榮猛卻是一把拽住了他的後領。


    不等顧箜說話,一道白光自榮猛的手上閃過,緊接著方才要出去的人就成了一隻二十多公分的小貓被男人拎著後頸。


    他雖不能輕易以靈力做別的事,但幻形這種小事還是可以的。


    顧箜:“你!”


    榮猛提溜著他,淡淡地道:“這樣方便。”


    說罷,看了一眼半眯著眼在那笑的顧升,擰了擰眉說:“臉色還是不好,恢複很難?”


    他當然隻是顧升這樣是因為他,隻是他沒想到以顧升的本事,竟然耗損得這般厲害。


    “你以為?”顧箜放棄掙紮,為自己兄長發聲,“要不是你……喵嗚?喵?”


    說到一半竟然不能說人話,發出的聲音是貓叫?!


    顧箜睜大貓眼,以為是提溜著他的男人做的手腳,結果扭頭一看,他家兄長方才收手?!


    “喵嗚?!”他不幹了,在榮猛手上蹬著腿兒,衝顧升張牙舞爪。


    你封我言語能力做什麽?!我都還沒說什麽?!


    本來就是!


    他的靈力外泄,要不是你耗損自己的靈力將其收回,這會兒早就引來術士了!


    就得讓他知道,這樣他以後才不會動不動就亂來!


    “喵嗚!”


    讓我說話!


    榮猛不是很明白手裏這隻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激動,看向封鎖了他語言能力的人,不禁擰眉擰眉,“你有事瞞著我?”


    顧升打了一個秀氣斯文的哈欠,道:“我瞞著你的事情多了去了,你指的哪件?”


    聞言,榮猛眉頭擰得更緊了。


    顧升擺了擺手,“他聒噪得很,帶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昨日跟張陽那蠢蛋又吵了一架,心情煩躁。


    榮猛的唇微抿,兩側鄂骨因咬牙的動作動了動,卻是再未說什麽,拎著那張牙舞爪的家夥出了門。


    待人走後,微眯著眼的顧升方才睜眼,而後無力歎了聲氣,轉而進了身後的暗室。


    他自然不會告訴他,他會這樣,是因為連夜欲解開他那小媳婦那迷糊的記憶之謎。


    耗費了整夜的時間,卻還是沒能將裏麵的東西解析出來。


    靈力受損,沒有神器在手還真不方便。


    ……


    “阮喜如!阮喜如出來!”


    帶著怒意的聲音從村口到這一路喊下來,如野獸狂吼的喊聲,不僅將在地裏忙活的人吸引了,也把屋裏聽到動靜的人們都給引出來了。


    “阮喜如,出來!”


    換了一個人喊,聲音同樣很大,回蕩在神玉村的上空久久才散。


    “我的娘,這是咋了?他咋來了?!”


    放眼看過去,密密麻麻的漢子,數下來起碼得有三十來個。


    清一色的都穿著一樣的衣裳,一個個人高馬大的,這個人喊了另外一個人接著喊,浩浩蕩蕩的。


    而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那被阮家老二嚇走後就很久沒在這露過麵的趙家小少爺趙權!


    “老天爺啊,這麽多人這是要做啥?平白無故的找那醜貨幹啥?”


    “我聽人說榮家兩口子剛回來不久,走得挺急的,別不是在鎮上把這些人給得罪了,這會兒上來找麻煩的吧?”


    “這……”


    “喂!”一道聲音打斷在邊上小聲議論的牛漢子和孫家媳婦以及張家老漢。


    三人立馬噤若寒蟬,笑得一臉討好,牛漢子道:“這位爺,有啥吩咐?”


    喊他們的是站在趙權左邊的一個大漢子,一臉的絡腮胡,濃眉大眼方正臉,眼神甚是凶惡,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


    那男人兩眼一眯,惡狠狠道:“帶我們去找阮喜如!”


    “這……”牛漢子聞言躊躇,跟身邊的孫家媳婦和張家老漢對視了兩眼。


    “怎麽?”那漢子幾步上前,豈料抬手就一把抓住了他的頭發,弄得牛漢子嗷嗷直叫。


    “不想帶?”絡腮胡子沉著聲音道,抓著牛漢子的頭發便道:“不帶就燒了你這地!或者,你想找打?!”


    “啊!”孫家媳婦被這一聲嚇得不輕,抱著頭躲到張家老漢身後。


    牛漢子連連求饒:“大老爺饒命!大老爺饒命!帶帶,我帶!”


    邊上的人也被這陣仗給嚇到了,紛紛閉嘴再不敢多說一句。


    “哼!”絡腮胡子鬆了手。


    牛漢子立馬捂著頭後退好幾步,然後直接從長勢甚好的白菜地踩了過去,“趙少爺這邊請,這邊請,我剛看到阮喜如去陳老太家的,我給你們帶路,帶路……”


    趙權聞言輕蔑一哼,掃了一眼邊上畏畏縮縮的人,挑眉道:“本少爺今天心情很不好,不想死的就按照我說的做,否則,後果自負。”


    威脅的意思很明白,嚇得人們半句不是都不敢說,趕緊著連連點頭。


    “唰”的一聲,趙權將折扇打開,又合上,對牛漢子道:“帶路吧,另外,你們也都跟上吧,本少爺允許你們跟著看熱鬧去。”


    後麵的話是看著四周零零散散的人說的。


    但就算他開了口,就這陣仗,趙家少爺的熱鬧他們也不敢看啊。


    便有人道:“多……多謝趙少爺,我家裏還有活兒,我就……就不……”


    “不去?”趙權眉頭微蹙,沒等人把話說完就給打斷了,遂跟身邊人道:“看來他家忙得很,你們要不去幫幫忙?”


    “是!”齊刷刷的回答讓大夥兒的人再次嚇了一跳。


    就這些人的陣勢,別說幫忙了,就是家也得被他們給拆了啊!


    這……這不明擺著硬要他們跟著去麽,這個時候誰還敢說一聲不啊。


    於是,剛說不去的那人立馬就改了口,連聲道:“不不不,哪敢麻煩趙少爺的人啊,我想起來了,好像也沒啥事,我去,我去……”


    話一說完,那些人也就停了朝那人麵前走的步子。


    趙權頷了頷首,明白似的點了點頭,抬眼看向別人,問道:“你們也有事嗎?”


    “沒!沒沒沒,我們閑得很,閑得很!”


    廢話,這個時候還敢說有事,那不純粹是找死麽?


    趙權聞言甚是滿意,道:“那就行,走吧,跟本少爺找人去。”


    說罷,便將視線轉向帶路的牛漢子。


    牛漢子渾身一僵,趕緊著扯出一絲笑點頭哈腰地帶人往陳老太那兒走。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一行人齊刷刷聲勢浩蕩地在陳老太家小院子門口停下。


    卯足了勁兒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在想要動彈說話的喜如一聽到這騷動的聲音心裏立馬一緊,趕緊著透過眼前這道縫隙往下頭看。


    這一看,她渾身的冷汗都出來了。


    趙權,趙權竟然這麽快就找來了!


    “阮喜如,出來!”一行人到了門口後直接進了院子,那絡腮胡子二話不說先喊了一聲,另外的人竟是直接把架在院子邊上的柴跟踢到了。


    “嘩啦啦”的一聲,原本架得整整齊齊的柴禾盡數倒地,看得後麵被迫跟來的人捂嘴。


    喜如雙目睜圓,朝著那些人張嘴吼,隻是她隻動得了嘴巴,聲音卻還是發不出來。


    “你……你……”


    陳老太聽到動靜從屋裏出來,一看院子裏的陣勢,身形一個踉蹌險些跌坐到地上。


    “姥姥!”


    “喜如”從屋裏出來,趕緊著扶穩要倒的老太太,再一看趙權帶領的這幫人,也跟著“慌了”。


    阿三站在老太太那屋的門口,雙手扒著門框,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


    趙權的手下在院子裏這兒踢踢那兒踢踢,趙權本人則緩步走上前,在距離“喜如”半丈遠的地方停下,“把她給我抓過來。”


    一聲令下,身後四個大漢立馬出動,上來就是一頓推搡。


    “喜如!”


    陳老太被一個男人一隻手就給搡到一邊了,甚至直接被扔到了地上。


    姥姥!


    喜如看著被推倒在地的老人家雙眼泛紅,無聲地張大嘴朝下麵喊。


    “喜如”被兩個漢子輕而易舉地抓著兩條胳膊禁錮住了行動,再被帶到趙權麵前。


    “你想做什麽?放開我!放開!”


    “喜如”掙紮著,然而雙手雙腳卻被左右兩個大漢給抓得死死的。


    跟過來看熱鬧的人不禁都為陳老太跟她捏了一把汗,有膽小的女人們甚至捂著嘴小聲尖叫。


    陳老太想去把人從那些人的魔爪下救出來,奈何自身心有餘而力不足,剛才的那一摔,讓她沒能再站起來,隻能捂著腿大聲吼:“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放開她!”


    “姥姥!”


    “喜如”聲嘶力竭,掙紮中頭發披散了一肩,模樣好生狼狽。


    趙權上前一步到她麵前,用折扇托起她的下巴,勾起一個邪肆的笑,道:“怎麽就剩你一個人了?那頭熊呢?你那有種的男人呢?上哪了?”


    “喜如”瞪著眼,狠狠咬牙看著麵前的人,“要殺要剮隨你便,我不準你對他跟姥姥出手!”


    還演得挺像那麽回事的。


    喜如看著底下的一切,雙眼急得全是紅血絲。


    怎麽辦怎麽辦!


    這根本就還沒多長時間,那人這會兒估計還在收拾東西,趙權帶了這麽多人,要是真找上去了,那可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還有姥姥跟阿三,他們根本啥都做不了,這樣下去隻有受傷的份。


    怎麽辦,到底要咋樣她才能動才能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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