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曆。”


    蟲族最近的動作十分猖狂,可能不久就要出戰,看病曆才能知道蟲族精神攻擊的深淺。


    尤時翻著病曆,“我發現這幾年來,精神暴亂者的識海暴亂程度更深了。”


    也就意味著蟲族的精神攻擊更厲害了。


    “有查到原因嗎?”陸暄問。


    尤時搖頭。


    蟲族是星際異獸,模樣醜陋,性情暴虐,擅長精神攻擊,以星球和人類為食。


    最近幾年不知道為什麽精神攻擊傷害逐漸加強,他們前年就開始研究了,隻是一直沒有進展。


    陸暄沉默道:“親和力傳輸員還得增加。”


    據他估計,和蟲族大戰不遠了。


    “嗯,我知道。”尤時點頭。


    南姝問:“沒辦法徹底扼殺蟲族嗎?”


    “蟲族自愈性、繁殖性很強,藏在浩渺的星際深處,以黑暗和沙星為棲息地,很難進行徹底的種族滅絕。”陸暄解釋。


    南姝點頭。


    陸暄在尤時這兒待了會兒,處理好所有東西後,看向南姝,“一起出去?”


    尤時露出一個神秘的笑。


    南姝跟著陸暄走了。


    午後熱烈的陽光被道路旁的樹枝遮擋,南姝和陸暄並肩在樹影下。


    “不是去看比賽了嗎,怎麽過來了。”


    “比賽暫時沒有我什麽事,加上好久沒來軍區了,就過來看看。”


    墨色軍服上的金屬扣在陽光下折射出金色的光,陸暄冷硬的麵容被柔化,“比賽好看嗎?”


    “金融係和管理係的比賽我看得不太懂,但機甲係的比賽很有意思。”


    陸暄勾唇,“機甲比賽?”


    他可是還記得南姝對機甲的那手“出神入化”的操縱。


    南姝揚眉,“我雖然不會機甲,但是比賽我還是看得懂的。”


    除了薄淩的最後一招。


    “嗯。”陸暄含笑。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了軍委大樓。


    陸暄領著南姝進了辦公室。


    屁股挨到軟硬適中的沙發,智腦提示音響起。


    南姝後背往沙發上靠了靠,找了個舒服的坐姿,點開智腦。


    陸暄手上端了杯簡潔的白圓杯,將杯子放到南姝麵前,眸光平靜,隨口問了句:“有信息?”


    “嗯。”南姝點頭。


    薄淩發來的,解釋的正是最後一擊的原理。


    南姝看的認真,陸暄湊過來,坐到她身邊,目光無意間掠過南姝的智腦。


    簡潔瑩藍的麵板,最上麵一行顯示的正是薄淩的名字。


    陸暄原本平靜隨意的目光頓住,停在南姝智腦上。


    “···其實很簡單,靠的不是蠻力,而是機甲本身的承受力,急速運行的機甲屬於全麵緊繃的狀態,威力最大,但也最脆弱,輕輕一擊,就會導致整個機甲的分崩離析。”


    陸暄一目十行的掃完,問道:“這是什麽?”


    南姝給陸暄還原了現場經過,語氣很是驚歎,尤其說到薄淩絕地反擊的時候,目光更是染上了驚豔讚歎的意味。


    陸暄捏著杯柄的手緊了緊,沉默的將自己的杯子放在桌上。


    “這麽說,薄淩很厲害?”


    “嗯!”南姝很讚同。


    看過了比賽才知道薄淩表現的有多出色。


    機甲係天才的名號,絕不是憑空得來的。


    陸暄眼瞳深深,“那他這是特意發了消息過來,向你解釋?”


    南姝搖搖頭,又點點頭。


    她也正疑惑,自己還沒來得及問薄淩,薄淩反倒主動說了。


    難道是自己最後看薄淩的眼神太疑惑了?


    南姝如是想。


    “其實···”陸暄一臉淡定,“控製機甲最好的人才在軍區。”


    “嗯?”


    南姝清淩的目光望向陸暄。


    “你要是想看,我可以帶你去。”


    軍區有機甲訓練基地。


    南姝搖搖頭,“不去,今天看過比賽了,這次看不看無所謂。”


    陸暄頷首,淡淡嗯了聲,冷硬的側顏看不清神情:“那好。”


    簡短的兩個字,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南姝眨眼,懷疑自己聽錯了。


    “下次再有機甲不懂的,就不用麻煩人家了。”陸暄忽而道:“可以過來問我。”


    緩了兩秒,南姝明白了。


    輕笑一聲,南姝也不說話,就盯著陸暄的那張神色如常的臉。


    陸暄微僵。


    南姝本想調侃陸暄,但盯著盯著就出了神。


    五官深邃,麵容俊美,劍眉透出淩厲的鋒銳感,下頜線堅毅流暢,薄唇緊抿時,不怒自威。


    俊美無儔的一張臉。


    哪哪都合心意。


    南姝腦海裏不由冒出這麽一句話。


    陸暄被南姝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腰腹的肌肉已經繃的死緊,僵硬的像是一塊石頭。


    轉過頭,陸暄喉結滾動兩下,深黑的墨眸對上南姝驚豔出神的眼。


    驚豔出神。


    陸暄懷疑自己看錯了。


    南姝對上陸暄的眸子,瞬間別過眼,右手附上心口,心跳如鼓。


    她竟然看陸暄的臉看的入迷了,而且,竟然還有生出了“哪哪都和自己的心意”的念頭?!


    思及此,南姝臉有點熱,淺淺的粉色從玉白的脖頸處暈染至臉頰。


    陸暄懷疑的心思瞬間就沒了。


    鋒銳的劍眉舒展,眉宇升起笑意,眼角眉梢都帶著笑。


    褪去了冷厲,俊美無雙。


    南姝放下手,如雷的心跳漸漸平息,她轉過頭,目光觸及陸暄滿是喜色的臉,杏眼睜圓,清淩眼瞳裏映著男人俊美的臉。


    再次愣住。


    清瞳淩淩,眼角自帶三分嫵媚,兩頰的暈粉像是三月裏初生的桃花瓣,腰肢陷在柔軟的沙發裏,早上還青澀純美的白花,此時緩緩綻開,像是清露滴落在花瓣上,帶著淺淺的粉,清純美好,嬌美妍麗。


    陸暄低垂眸動了動,緩緩抬起手,手掌很大,指節長,指骨微粗,骨肉勻稱。


    南姝仰麵,看著緩緩朝自己緩緩移動的手掌,清瞳透亮,長睫顫也不顫。


    臉真小,還沒自己的手掌大。


    陸暄喉結滾動,抬起的手掌緩緩落在南姝臉頰。


    手掌溫熱,掌心微糙,輕輕觸碰臉頰時,難以忽視的觸感傳達給南姝。


    南姝心頭微熱。


    眼前是嬌美的臉,掌心是玉白光滑的肌膚,手掌不由輕輕摩挲下。


    那個瞬間,從身到心升起一股滿足感。


    像是空蕩的心,瞬間被裹著蜜的糖果填滿,淩厲的眉梢寫露出愉悅。


    南姝目光有一瞬間的凝滯。


    看著麵前這個自己笑的愉悅俊美的陸暄,恍惚間問了個傻問題:“你幹嘛?”


    陸暄笑的更開心了。


    不過也懂見好就收的道理,輕輕拂過南姝的臉,收起手,一本正經的臉上帶著笑,“頭發沾到臉頰上了。”


    南姝回神,聽到這個答案原本微惱的心頓時哭笑不得。


    哪有人這樣撥頭發的?


    ~


    午後的陽光漸漸淡去,暮色襲來,湛藍的天空變得暗淡,僅餘天邊那抹金燦的餘暉。


    南姝陪尤時去看了兩個精神暴亂者,路過安撫室時,毫無意外的受到了許多人的目光。


    醫生、護士、其他親和力傳輸者等等。


    尤時笑:“你這是徹底出名了。”


    上次的救治讓南姝在軍區揚名。


    南姝一笑,走到走廊盡頭時,看見了陸暄。


    尤時看了眼時間,“這時間陸少將倒是掐的準。”


    來接南姝,半點都不帶遲的。


    陸暄徑直走到南姝麵前,“都忙好了?”


    “嗯。”


    “你們回去吧。”尤時擺擺手。


    陸暄於是帶著南姝回了翠棠苑。


    回翠棠苑前,先去了安家。


    安家別墅外,南玦和安暖兩個人坐在小石墩上,低頭攪弄著地上的小花。


    黑色幻影停下,南玦抬起腦袋,看到了下車的南姝。


    “媽媽!”


    剛才還安靜蹲著南玦眉開眼笑,像個玉娃娃,飛撲進南姝的懷抱。


    “小玦。”南姝親親他的臉頰。


    南玦咯咯直笑。


    “南姨姨”安暖眨著靈動的眼,仰頭看南姝。


    “暖暖,江奶奶呢?”南姝揉了揉她頭上的小啾啾。


    “你們回來了。”江老太太從別墅裏走出。


    “是啊。”


    南姝笑笑,陸暄就站在她身邊,江老太太打趣:“一家三口真好。”


    陸暄和南玦都笑了。


    南姝彎了彎眼,沒去糾正江老太太的誤解。


    ~


    夕陽西下,翠棠苑一半籠罩在暮色裏,一半籠罩在餘暉裏,透著安寧溫馨的氣息。


    三人走進翠棠苑,歸了家。


    南姝留了陸暄吃晚飯,回到家休息一會兒後,去了廚房。


    第一道菜是佛手觀音蓮。


    菜名優雅,但實際上是由白菜和與魚肉等食材製成。


    白菜水靈,每片葉子都晶瑩剔透,南姝將蝦魚肉切碎,剁成肉泥,倒入了薑末糖鹽等,攪拌均勻後,南姝又添了一點清靈泉水。


    水滴入的那一瞬間,南姝覺得碗裏的這團肉泥都鮮亮不少。


    這也是南姝的習慣,除去珍饈百味裏的食物,自己的日常餐飯用的會加點泉水。


    雖然係統說的“好處”暫時沒感受到,但菜肴飯食的味道絕對是人間美味。


    處理好其他食材,南姝將水靈的白菜拿出來。


    恰好,陸暄過來了。


    倚在廚房門邊,見南姝拿起一把精巧鋒利的刀,從頂端沿著紋路,慢慢下劃,由裏向外,由頂到腳,晶瑩水靈的白菜在南姝掌心裏,慢慢變成了一朵蓮花。


    生動惟妙,宛自天開。


    觀音蓮,實際上是白菜蓮花。


    陸暄驚訝。


    覺得南姝手上並不是水靈晶瑩的白菜,而是剔透的白玉翡翠。


    在南姝的“雕工”下,成了一朵生動靈氣的花。


    “雕”好了觀音蓮,南姝開始著手製作“佛手”。


    佛手簡單,將白菜梗切好,在梗上劃上四刀,再將火腿腸切成長條,插在切好的白菜上。


    白菜為掌心,火腿腸為手指。


    處理好了觀音蓮和佛手,南姝動作就快了。


    燒水熱鍋,觀音蓮和佛手下了鍋。


    熱氣嫋嫋,十分清澈,白菜蓮花浮在水麵上,順著水流緩緩流動。


    一道菜,做出了藝術的美感。


    第二道是水煮肉片。


    將肉用澱粉和醬油沉澱,又將薑蔥蒜辣椒放進油鍋裏,加入甜麵醬翻炒,每個食材都入了味。


    最後開了火,切得薄薄均勻的肉片沉浮在辣湯裏,慢慢變的通紅,肉片上的花椒粒刺激著人的眼球和味蕾,口齒生津。


    之後南姝又做了兩道菜,順帶做了個甜品。


    四道菜,連帶著甜品,早就將別墅裏弄得香飄四溢,以致於南姝一回頭,就看到廚房門口站了一大一小兩個人。


    陸暄倒還好,南玦的烏黑大眼早就藏不住了,閃著晶亮的光。


    見南姝洗淨手,南玦歡呼一聲,“開飯啦。”


    南玦和陸暄走到廚房裏,陸暄端著菜,南玦端著甜品,一大一下,腳步輕盈歡快。


    菜上了桌,南玦目光沒在辣氣騰騰的水煮肉片上停頓、也沒在濃香四溢的醬板鴨上掃過,而是直接停留在了自己麵前的甜品上。


    芒果椰奶凍。


    芒果和椰奶交融,純白的牛奶和黃橙的芒果塊混合,白裏夾雜著澄黃。


    芒果椰奶凍是現做的,不是堅硬的凍塊,反而柔軟彈性,像是果凍,在夏季裏泛著白霧般的冰涼,看著就想咬一口。


    南玦小手指動了動,頭一次想直接略過飯菜,直接吃飲品。


    “寶貝。”


    南玦抬頭,就見對麵南姝正衝自己溫柔的笑著。


    南玦立馬懂了,戀戀不舍的從芒果椰奶凍上收回目光,粉嫩的小嘴嘟著,看向其他菜。


    那委屈的模樣看的南姝直笑。


    “先吃飯,之後再吃奶凍。”


    南玦鼓著軟軟的腮幫子,奶裏奶氣:“好吧。”


    四道菜色香俱全,南玦想了想,夾了一筷子水煮肉片。


    水煮肉片被熬製的通紅,辣湯順著通紅的肉的紋理上滑落,肉質鮮嫩,辣味十足。


    “辣。”南姝道,替南玦用水涮過兩片肉,放進了他的碗裏。


    肉片上辣油被過濾,原本鮮紅的顏色有些淡。


    南玦用牙齒小心翼翼搖下一塊肉,辣味在舌尖上蔓延。


    尚在忍受範圍內。


    南玦亮眼,低下頭,像隻專心進食的倉鼠,一點點嚼著水煮肉片。


    辣味被水衝淡,南玦一連吃了好幾塊。


    小鼻尖上滲出汗,嘴唇被辣的通紅,兩頰上騰騰泛著熱氣。


    “呼呼——”


    南玦伸出麻了的舌頭。


    水煮肉片又辣又燙,吃起來又刺激又難受。


    陸暄坐在南玦邊上,“少吃點肉片,太辣了。”


    南姝替他擦了擦汗,說道:“吃多了肉片,就不能吃奶凍了。”


    一冷一辣,太刺激了。


    “啊?”南玦雖然吃的很開心,但心心念念的奶凍沒了,還是很難受的。


    南姝點了點他的小鼻子,“吃別的菜去,不許挑食。”


    南玦撲閃著大眼,小臉寫滿了認真:“媽媽,我沒有挑食。”


    “嗯嗯。”南姝替他夾了白菜,“小玦最乖了,從不挑食。”


    南玦笑,露出自己小小的一排牙齒,天真無邪。


    “你也多吃。”陸暄用公筷替南姝夾了道菜。


    “嗯嗯!”


    南玦點點腦袋,伸出筷子,也給南姝夾了筷菜。


    父子兩的動作看的南姝笑起,笑意溫暖動人。


    飯後,南玦這才學聰明了,給自己留了點空肚子,期待的看著桌上的芒果椰奶凍。


    南姝牽過他,“待會再吃。”


    南玦歎氣,小手抓起南姝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肚子上,大眼圓而晶亮,小奶音上揚,用特別特別的認真的語氣說:“媽媽,一點也不大。”


    “噗。”


    南姝笑出聲,眼角泛起淚花,自家兒子怎麽能可愛成這樣。


    南玦又拉著南姝的手,輕輕搖晃,撒著嬌:“媽媽媽媽,我想吃奶凍。”


    南姝仔細想了想,搖搖頭:“不行寶貝,待會再吃好嗎?”


    “啊。”


    南玦喪氣。


    還要等一會啊。


    南姝又心軟了,伸出一根手指頭,“那就先吃一點點?”


    南玦昂起頭,喜笑顏開:“好!”


    說完,邁著小短腿去吃奶凍了。


    陸暄就在旁坐著,看見的一幕,臉上的笑就沒消失過。


    餐桌裏的遠,南玦將芒果椰奶凍分成了三份,蹬蹬跑了三趟,每人一份奶凍。


    最後,南玦窩在沙發裏,幸福的咬了口奶凍。


    奶凍入口即化,涼絲絲的,帶著椰奶的甜醇與芒果的清甜。


    滿足的眯起眼,南玦低頭又咬了口奶凍。


    “我打算在星際推行食物。”南姝主動說道。


    從一開始的陌生,再到主動和陸暄提起自己的私事,兩人的關係不知不覺中親密了許多。


    “好。”陸暄點頭,“想就去做。”


    “你不多問問別的?”南姝盯著陸暄。


    陸暄想了想:“要我幫忙嗎?”


    南姝笑,輕搖了搖頭。


    三人靜靜坐了許久,等到夜色中點亮萬家燈火時,陸暄捋了捋身上的褶皺,打算離開。


    南玦窩在沙發上,小臉埋進去,覺得胃裏有些疼。


    抬起手自己揉了揉,疼痛感不但沒消下去,反而越來越強烈了,而且渾身都不舒服。


    南玦小臉用力在柔軟的抱枕上蹭了蹭,小眉頭不舒服的皺起。


    陸暄站起身,目光在南玦身上一頓,走到南玦身邊,語氣微重,“怎麽了?”


    鬆開抱枕,南玦露出微白的臉蛋。


    小眉頭皺的很深,向來粉嘟嘟的嘴唇都淡了色。


    看得南姝和陸暄心頭一跳。


    “胃裏不舒服?”


    陸暄注意到南玦一直捂著胃的手。


    將南玦一把抱起,大掌覆在胃上麵,“應該是冷熱交替,胃裏不舒服了,我們先去醫院。”


    南姝點頭,跟著陸暄,關上門就走。


    黑色幻影疾馳而來,打開車門,陸暄懷裏抱著南玦,定好位置之後,朝著醫院疾馳。


    霓虹燈光亮了一盞又一盞,整個城市,璀璨明亮,車內開了燈,溫暖的燈光使得夜格外的寧靜。


    南玦乖乖縮在陸暄懷裏,看著陸暄繃緊的下巴,胃上是陸暄溫熱的大掌。


    伸出手,南玦用手指頭輕輕碰了碰陸暄。


    動作細微,陸暄低頭,黑沉的眸子透著溫暖的燈光,語氣柔和:“怎麽了,胃裏還痛嗎?”


    他很少見陸暄叔叔這樣。


    南玦盯著陸暄,眨巴著眼,連胃裏的疼痛都少了許多。


    陸暄覆在南玦胃上的手的力度更輕了,低頭,俊朗的眉峰微撚:“還痛嗎?冷不冷”


    更溫柔的陸暄叔叔了。


    南玦清澈的大眼了閃過疑惑。


    頭偏了偏,南姝探了半個身子,捏了捏南玦的手,“寶貝,忍一忍,我們很快就到醫院啦。”


    南姝清澈的眼底,透著淡淡的光,溫柔又擔憂,帶著暖暖的關懷。


    媽媽的眼神和陸暄叔叔一樣。


    南玦抿了抿嘴。


    南姝有些擔心,“小玦。”


    “媽媽。”


    南玦抬頭,微白的臉色好了些,被南姝握在掌心裏的小手動了動,“媽媽,我好多了。”


    胃裏已經不那麽難受了。


    “那就好。”


    南姝一直握著他的手。


    醫院很快到達,陸暄找了醫生看診。


    南玦被南姝抱著,語氣軟軟的,“媽媽,我已經不難受了。”


    大概是冷熱交替,腹痛來的快,去的也快。


    他現在躺在南姝懷裏,一點也不痛了。


    “乖,還是要醫生檢查。”


    “嗯。”南玦點頭。


    他知道檢查了媽媽才會放心。


    想了想,南玦又揚起頭,“媽媽,陸暄叔叔是不是很緊張啊。”


    平時就不愛笑,現在更不笑了。


    走路時都是麵無表情,很嚴肅的樣子。


    不過,陸暄叔叔對自己說話的時候好溫和。


    還笑了。


    南玦眨著眼。


    “他當然擔心。”南姝摸了摸南玦的臉,“爸爸媽媽都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啊。”


    爸爸。


    剛趕到的陸暄腳步一滯。


    奶裏奶氣的聲音:“真的?”


    “是啊,爸爸媽媽都最愛小玦了。”溫柔的聲音飄進耳裏。


    冷硬的心瞬間柔軟成了一灘水。


    這是陸暄聽過的最動人的話了。


    垂在身側的拳緊了又鬆,陸暄邁腳,克製住自己激動的心,走到南姝身邊,“好了,我帶小玦去檢查。”


    醫生經驗豐富,是陸暄直接從院長那叫過來的。


    檢查很快,不久,出了結果。


    “沒什麽大事,就是小孩子腸胃弱,受不了刺激,痛了會兒,現在已經沒事了。”


    陸暄還是不放心,又問道:“需要吃藥嗎?”


    醫生是個中年老大叔,聞言拉下臉,“吃什麽藥,就是肚子疼,現在已經沒事了,小孩子不能隨便吃藥,對身體不好,你們做家長的要有點這方麵的意識,別整天想著吃藥,又不是什麽大事。”


    第一次被說沒常識的陸暄默了默,沒反駁,點點頭,“嗯,以後會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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