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寰大道上,黑色幻影平穩的行駛。


    “叮。”


    一聲簡短的提示音。


    陸暄調出智腦,看到了弗瑞發過來的消息。


    “你知道溫音的選了那些比賽嗎?”陸暄看向南姝。


    “知道。”南姝目光在陸暄智腦上掃過,“問這個幹什麽?”


    “弗瑞讓我代問的。”


    窗外的風景快速後退,南姝聽罷,想到昨天何半才的舉動,微挑的眉梢泄出笑意:“溫音選了兩場比賽,一場文學係,另一場是語言係。”


    “好。”


    陸暄給弗瑞回了信息。


    回完後,陸暄收起智腦:“我還以為你不會告訴弗瑞。”


    “告不告訴都一樣。”南姝隨意道。


    她不告訴,也有別人告訴弗瑞。


    “你報名了什麽比賽?”陸暄問。


    “靈植係、戰鬥係、文學係。”


    “很適合你。”


    時間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中過去。


    臨近校門,南姝本想讓陸暄停車,但黑色幻影僅是轉了彎,慢慢駛向奧斯皇校門。


    周圍都是排隊打卡的學生,一輛黑色炫酷的車忽然靠近,眾人避了避,皺眉看著黑色幻影。


    高校大比,除了各個學校的校領導,是不允許的開車進入校門的。


    黑色幻影慢慢靠近門口,其餘人見了,微微詫異。


    這難不成還真是校領導的車?


    門衛沒阻攔,黑色幻影照常行駛,眼見著就要行駛進去。


    其餘人了然。


    看來真是。


    南姝輕頓,“陸暄,停一下。”


    即將越過校門的黑色幻影停下。


    “嗯?怎麽停了?”


    若有似無的視線落在車上。


    車內。


    “我去打卡。”南姝衝陸暄說了句。


    推開車門,從車內鑽了出來。


    眾人愣。


    眼見著男性化十足的低調奢華的車內鑽出一個嬌美的姑娘。


    穿著奧斯皇的校服,膚白貌美,關鍵還眼熟。


    門衛還是昨天的大爺,南姝走到他邊上,笑了笑,“我來打卡。”


    大爺點頭,老臉笑出了皺紋。


    南姝其實都不用打卡的,靠著臉就能進入奧斯皇。


    細白的手指捏著一張薄卡,銀色,映著奧斯皇的標誌,輕輕在儀器上一劃,滴的一聲響過後,打卡成功。


    南姝收好卡,繞到車邊,又上了車。


    車門關上,窗外的視線被隔絕,黑色幻影緩緩行駛進校門。


    留下一地驚訝。


    “那是南姝吧,她和誰一起來的?”


    “剛才開車門的時候我瞄見了,裏麵坐了個男人!”


    “你認識嗎?哪個男的?好看嗎?”


    黑色幻影行駛著,南姝坐在車裏,問道:“你是怎麽進的奧斯皇?”


    按理說,校園防禦攔截係統不會讓他的車進來才對。


    陸暄搭在方向盤的手動了動,行車記錄儀閃著幽藍的光:“我之前也是奧斯皇的學生。”


    “你也是?”南姝杏眼微圓,“第幾屆的?”


    陸暄默了默,“比你大了幾屆。”


    其實是很多屆。


    他上奧斯皇的時候,才十二歲。


    和南姝一比,差了許多屆。


    南姝眨眨眼,從她的角度看,剛好能看見陸暄堅毅的下頜,“大幾屆是多少屆?”


    南姝挺想知道的。


    陸暄停了車,“我們下去吧。”


    南姝解開保護帶,軟底白鞋踩在地上。


    陸暄和她並排走。


    南姝還惦記著剛才的問題,“大了幾屆?”


    說完,又問道:“陸暄,你多少歲?”


    隻比她大了幾屆,那應該很年輕才對。


    陸暄伸的筆直筆直長腿僵住。


    南姝及到他肩膀處,見他不答,水潤的杏眼輕閃。


    “我三十三歲。”


    陸暄平淡無奇的說完,繼續往前走著,隻不過腳步僵硬了些。


    “三十三呀。”


    南姝重複了句,尾音輕軟,微微上揚,聽不出是驚訝,還是嫌棄。


    陸暄腳步頓住,心裏被那句“三十三歲呀”弄的不上不下。


    “怎麽了?”


    南姝看著忽然停下的陸暄。


    陸暄墨眸緊盯著南姝,眸底意味不明,“三十三歲怎麽了?”


    太老了?


    南姝清澈的眼瞳裏透出疑惑,“沒怎麽啊。”


    三十三歲,的確是應該比她大幾屆。


    下頜線收緊了些,陸暄狀似無意:“你不覺得這個年紀有些大嗎?”


    南姝一愣。


    之後認真想了想,“三十三歲···”


    陸暄下頜線條越發繃緊。


    “三十三歲,不大。”南姝認真道。


    風華正茂的年紀。


    隻是到了陸暄這兒,就變得成熟穩重了。


    陸暄神色柔化,矜持頷首,“嗯,我們走吧。”


    說完,抬腳走在前頭。


    南姝落後,看著陸暄的背影,不明所以。


    隨即,像是想到什麽,追到他身邊,“你既然是奧斯皇的學生,那還來參觀個什麽?”


    陸暄神色不變,淡道:“隔了好些年,奧斯皇變化挺大,我都快認不出了。”


    南姝嘴角微抽。


    奧斯皇校園大,南姝沒去賽場,帶著陸暄在奧斯皇裏閑逛。


    百花綠草,碧波翠湖,幽靜小道,娉婷雅致。


    清澈的太陽從雲朵後升起,淡淡的金色暈染了白雲,柔和金色的光打在兩人身上,投出兩道黑影。


    校園最能給人青春感。


    陸暄陪南姝走在最普通的路上,滿足歡悅感一點點填滿身心,褪去磨礪出內斂鋒芒,就像校園裏一對最普通的情侶。


    青春美好。


    ~


    極為騷包的跑車漂移到校門口。


    推開車門,一條大長腿跨出,淩亂的短發間夾雜著一絲紅,上身妖紅色襯衣,比女人還精致的鎖骨露出,眉眼張揚妖冶,散漫中透著一絲不羈。


    弗瑞啪的聲關上車門,目光在奧斯皇的校門前隨意打量著。


    奧斯皇的盛名他知道,不過他沒在這兒上過學,要不是來找溫音,他才懶得到學校這種地方。


    慢悠悠的晃去門口,弗瑞心底念著溫音的位置。


    奧斯皇北麵的體育館,文學係所在的地方。


    “等等。”


    大爺喊住弗瑞。


    弗瑞看他,“幹嘛?”


    “打卡。”大爺指了指麵前的儀器。


    五個高校的學生過來,進出入都得有個數。


    “沒有。”弗瑞揮手。


    校園卡這種東西,他怎麽會有。


    大爺拉下臉,不笑的時候很唬人,“沒有就不能進校。”


    這小夥子長得是好看,但他總覺得不像正經人。


    弗瑞皺眉,“我進奧斯皇找人。”


    大爺盯著弗瑞兩秒,“找誰?你讓他出來接你。”


    讓溫音出來接他。


    弗瑞認真想了想這個建議,搖頭,“不行。”


    以前還好說,但現在這情況,他心底真沒底。


    “那就不準進。”大爺很嚴厲。


    弗瑞窩火。


    “我一個好好的人,還能進奧斯皇幹什麽壞事嗎?”


    “那可說不準!”幹了幾十年的門衛,大爺根本不怕他。


    弗瑞被油鹽不進的大爺氣的發笑。


    感情他弗瑞好不容易來趟奧斯皇,竟然連門都進不去?


    兩人大眼瞪小眼,陷入僵持。


    大比時期,來往校園的人不在少數,見到一個長相張揚精致的男人和門衛僵持,難免指指點點。


    五分鍾後,弗瑞急了,“你就讓我進去怎麽了,我又不會做什麽?”


    “不行!”大爺很堅定,“沒卡不能進!要麽你讓你朋友出來,要麽就趕快走,別在這兒擋著別人。”


    “那個男人怎麽待在奧斯皇門口不走啊。”


    “看樣子是沒卡,不能進。”


    “看著還行,怎麽就僵在了門口呢。”


    弗瑞臉色一陣黑一陣紅。


    要不是因為溫音,誰願意來這兒破地兒!


    但真要離開,弗瑞的確不想動。


    正左右為難,身後,忽然傳來一道驚訝的女聲:“弗瑞?”


    這道熟悉的女音讓弗瑞眼睛一亮,臉上揚起大大的笑,轉身,弗瑞看到了溫音。


    穿著校服,很乖很溫柔。


    緊接著,弗瑞看到了溫音身邊的男人——何半才。


    他穿著白色襯衣,取了眼鏡,成熟的臉頰上透出年輕的人朝氣,眼裏帶著笑,靠在溫音身邊,像是情侶。


    弗瑞驚喜的笑容頓時消失。


    “你來這兒幹嘛?”溫音問。


    弗瑞從未來過奧斯皇。


    弗瑞滿心歡喜像是被潑了盆冷水,張揚的眉眼冷淡,“來找你。”


    “找我幹什麽。”


    “有事。”弗瑞隨意道。


    溫音哦了聲,弗瑞慣常是這樣冷淡的態度,她都習慣了。


    “那你忙,我不打擾你。”


    溫音說完,看向自己身邊的何半才,“我們進去吧。”


    弗瑞眉目冷了像是覆了層薄冰。


    拿出卡,溫音輕輕一刷,檢驗無誤後,和何半才一起走進去。


    “溫音。”弗瑞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溫音回頭,見到弗瑞的神色愣了愣,茶色眼瞳裏透著茫然。


    弗瑞牙根緊了緊,“我是來找你的。”


    “有事?”溫音還是茫然。


    弗瑞不常理她,找她幹什麽。


    弗瑞被溫音這模樣氣的胃酸。


    轉頭,衝著攔了自己半天的大爺道:“現在我能進去了吧。”


    大爺不語,眉頭擰著,深沉的目光盯著弗瑞,又看了看乖巧的溫音。


    打量了一會兒,才歎口氣道:“行了,進去吧。”


    弗瑞抬腳便走。


    大爺忽然道:“小姑娘,交朋友可得小心點。”


    這人看起來不像什麽正經人。


    弗瑞黑臉,覺得大爺實在是和他犯衝。


    溫音對門衛大爺笑笑,轉過身,不明所以的看著弗瑞。


    何半才就在溫音身邊站著,目光頗有深意的看著弗瑞。


    弗瑞越想越氣。


    心裏湧上一股落差。


    溫音以前那麽乖巧溫柔,隨叫隨到,半點不需要他等,現在自己非但要等她,還得受門口大爺和那些人的氣。


    更重要的是,溫音直接帶著何半才來了!


    自己守了那麽久,何半才就直接跟著溫音順順利利的進來了!


    弗瑞心底很不是滋味,邁著腿,大步生風。


    溫音和何半才漸漸被甩在後頭。


    “弗瑞怎麽了?”


    溫音看著他的背影,小聲嘀咕。


    何半才搖頭,“也許是心情不好。”


    弗瑞一個人氣呼呼走了好幾步,發現溫音不在身邊時,眉頭擰起,轉過身就看到溫音和何半才小聲說著話。


    “走那麽慢幹什麽!”弗瑞很氣。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氣在哪兒。


    溫音忽然就覺得弗瑞不可理喻。


    是他自己莫名其妙說來找自己,結果又什麽都不說。


    現在自己走太快,又說他們。


    “是你走的太快了!”溫音回了句,隻不過沒什麽氣勢。


    何半才淡淡道:“沒事,我們走快點,好跟上他。”


    弗瑞聽著蹙眉。


    溫音搖頭。


    “不用遷就他。”


    是他自己無理取鬧。


    弗瑞臉色微寒。


    “可···”何半才猶疑出聲。


    “沒事。”溫音小幅度擺自己的手。


    何半才憑什麽要遷就弗瑞。


    盯著麵前的兩人,弗瑞握緊拳。


    他們兩個才是一對,自己是被排出去的那一個。


    這種感覺尤其強烈。


    弗瑞的目光太過強烈,溫音不適,低頭小心理了理自己的裙擺,“何半才,我們走吧。”


    “好。”


    何半才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兩人就這麽走了。


    原地,弗瑞抓了把頭發,心裏越發不是滋味。


    事情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他巴巴趕來奧斯皇又為了什麽?


    走在道上,兩邊是淺淺的綠草地,溫音的聲音緩緩響起:“弗瑞太任性了,我替他向你道歉。”


    何半才眸色微暗,唇角的笑消失散:“不用道歉,他是他,你是你。”


    溫音一怔。


    *


    陽光熾熱,陸暄和南姝往回走,手裏還撐著把傘。


    “你去軍區?”


    “嗯。”


    陸暄低頭看著被陽光照耀的金燦燦的地麵。


    地麵上有團黑影。


    一把黑傘,傘底籠著她和他。


    南姝低頭,裙擺晃動,看見了地麵上的影子。


    眉眼帶笑。


    送走了陸暄,南姝撐著把傘,抬頭,目光觸及頭頂上金燦耀目的天,被晃了晃。


    去看比賽吧。


    這次南姝去了西邊的賽點。


    體育館裏已經坐滿了人,場麵熱烈,南姝走到靈植係位置上。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白明笑。


    都中午了。


    “今天有點事。”南姝回道,看向中央的光屏。


    上麵記錄了比賽至現在的戰況。


    就機甲係比賽來看,奧斯皇第一,望澤第二,禹棠康夏第三,雷萊斯第四。


    收回目光。


    果然,奧斯皇聯邦第一名校的名字不是白來的。


    坐著看了會兒機甲比賽,南姝發現了許多厲害的人。


    一直到下午兩三點,南姝本打算走了,就見光屏上最底下出現了薄淩的名字。


    【奧斯皇學院薄淩vs禹棠學院吳柏】


    原本要離開的身體坐下,南姝靜靜等著薄淩上場。


    幾場比賽過後,本就激烈的觀眾席爆發出更大呼聲。


    “下麵出賽的是,奧斯皇學院機甲係薄淩,禹棠學院機甲係吳柏。”


    南姝坐在的右側觀眾席對麵就是禹棠的人。


    他們穿著紅校服,隔著中間老長的距離,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吳柏!”


    “吳柏虐他!”


    迎麵熱浪滾滾,整個體育館都要被掀翻。


    “啊啊啊薄淩!”


    “薄淩!”


    南姝耳膜陣痛,感覺自己瞬間被熱浪包裹著,耳邊尖叫聲不絕。


    身邊的白明同樣興奮,熱血沸騰。


    南姝拔高分貝:“吳柏很厲害?”


    對麵禹棠學院的喊聲實在是太大了。


    “很厲害!”白明摩拳擦掌,“吳柏也是禹棠機甲係第一人,實力很強悍,所用機甲行動迅速,招數出其不意,擅長偷襲,以力打力。”


    “啊啊啊——”


    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看向場中,兩架機甲相對。


    高大強悍,每個關節相交處,彎曲帶直,淩厲逼人,機甲兩肩寬大,反著光,展現科技的美感。


    一架為深藍,一架為冰魄藍。


    兩架機甲相對,還沒動手,就有一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感。


    薄淩對上吳柏,機甲係天才對上機甲係天才。


    就如王見王!


    “比賽開始!”


    裁判一聲令下。


    “呼——”驚呼聲起。


    兩架機甲同時淩空而起,一個伸腿,一個出拳,鋼鐵對上鋼鐵,尖鳴聲乍起。


    一個回合過後,兩人絲毫沒有停頓的跡象,兩道藍色身影在半空中纏鬥。


    一個出手果決強悍,一個靈活擅長借力,金屬相撞聲砰砰響起,深藍和冰魄藍交織成冷冽的顏色。


    每一招都是力量極致的發揮。


    南姝驚歎。


    場上的尖叫聲不知何時停了,隻有中央兩架機甲之間驚心動魄的對戰。


    薄淩坐在機身裏,額頭浸出汗,碎發貼在額頭上,湛藍的眸透出冷光。


    吳柏同樣汗濕了身,咬著牙,目光一錯不錯的盯著對方。


    高台上方,機甲係主任寧穀悄悄提起心。


    他對麵坐的是禹棠的機甲係主任楊白,目光緊鎖台下,為底下的戰況擔憂。


    都是最頂尖的人才,要是贏了,意義也非凡。


    戰況膠著,南姝的心被緊張的氣氛帶動,握緊拳。


    “你說薄淩會贏嗎?”白明問。


    南姝眸光微動:“會贏。”


    她相信薄淩。


    “喝!”


    場上情況瞬息萬變,剛剛還勢均力敵,這回兒因為薄淩一個轉身慢了,吳柏機甲臂上伸出的利刃就已經橫出,擦著薄淩的機甲而過,帶出串串火花。


    難得反攻,吳柏眼底閃過激動,操縱著機甲的手越發迅速。


    機甲身運動極快,殘影掠過,直逼薄淩機甲頭頸相接處。


    南姝是場上為數不多能看清交戰的人,手心攥緊,抿緊唇。


    利刃閃著寒光,距離要害僅差分毫。


    “哢嚓”


    就是這分毫之距。


    一聲清脆的響聲爆破。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上千人的目光落在中央。


    機甲的動作已經停了。


    薄淩豎站著,機甲胳膊尾部握成拳,插進深藍機甲的肩窩處。


    深藍色的機甲停在原地,身上不斷發出清脆的爆破聲。


    “哢嚓嚓擦。”


    不過片刻,深藍色的機甲被寸寸分解。


    留下一堆零散看不清原樣的機甲殘骸。


    吳柏跌坐在殘骸上,目光呆滯。


    怎麽會···


    不是僅僅隻差最後一分毫自己就能徹底打殘薄淩的機甲了嗎,怎麽現在,自己反倒被徹底瓦解。


    和吳柏一樣困惑的是場上觀眾們。


    薄淩處於劣勢,怎麽一瞬之間,就絕地反擊了?!


    難道是因為薄淩最後的那記強拳。


    南姝腦海中快速晃過當時的場景。


    從爆破聲響,到揮拳而出,相差不過一秒。


    薄淩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動作。


    南姝陷入疑惑。


    裁判員最先回神,聲音透過揚聲器,傳遍整個體育館。


    “薄淩對吳柏,薄淩勝!”


    奧斯皇再得一分。


    高台上,寧穀大笑:“好!”


    楊白臉色微僵,還是跟著附和一句:“奧斯皇的確人才濟濟。”


    說吳柏出奇製勝,但從剛才那一場看,倒不如說薄淩心思奇巧。


    有膽有謀。


    薄淩下了場,一群女孩子尖叫,伸出手,遞水和毛巾。


    薄淩沒要,直接從星閣裏抽出來一條,一甩頭,汗水四濺。


    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濕,貼在身上,透出強壯的腰腹,冷淡的臉上透出不羈,渾身散發著男性成熟的魅力性感。


    一群人尖叫。


    尤其是女生。


    薄淩簡直man到爆炸!


    南姝目光落在薄淩身上,還在疑惑剛才的吳柏戰敗的事情。


    薄淩隨意的擦完汗,似有所感,目光穿過重重人群,和南姝對上。


    “啊啊啊,他在看我!”


    “薄學長看過來了!”


    一個眼神,引得滿席尖叫。


    南姝對上薄淩的眼,愣了愣,露出笑。


    贏了比賽,很棒。


    薄淩湛藍的眸子裏冰寒褪去,像是冬日暖陽照在了冰麵上,嘴角微微後揚,露出一個細微的笑。


    “啊啊啊啊!”


    女生們瘋了。


    薄淩頓時收了笑,將毛巾隨意搭在後頸上,走了。


    南姝又往光屏上看了眼,沒有熟人。


    站起身,走出體育館。


    下午陽光正烈。


    南姝撐了傘,走出校門。


    許久沒去軍區了,她打算去軍區一趟。


    半小時後,一區軍區。


    南姝去實驗樓裏找尤時,實驗樓高聳,樓裏清涼的很,南姝穿著校服,坐上了光梯。


    尤時正在研究病曆,聽到南姝過來,揉了揉自己酸澀的肩膀。


    “南姝,你來了。”


    南姝剛進來,沒看到尤時,反而最先看到尤時對麵的陸暄。


    陸暄眼底閃過笑,臉部冷硬棱角軟化,“坐。”


    陸暄指了指自己身邊的椅子。


    南姝坐下,問道:“你怎麽也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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