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夜裏巡邏,幾乎是人手一根電棒子,遇到事了就是電擊器,沒事就當手電筒用。郭誌強一張嘴,有電棒子的聯防隊員紛紛從身上掏出來遞了過去。


    郭誌強接過一根點棒子,指著路邊溝的方向說道:“這家夥剛開跑的時候,好像往溝裏扔了什麽東西,大家夥幫忙找找。”


    李繼業見狀,留下兩個聯防隊員看守男青年,對其他人揮手說道:“走!過去看看!”


    路邊溝很寬,最少4米寬,但是不算很深,隻是溝裏麵長滿了野草。


    一群人在路邊溝裏麵來來回回第進行地毯式搜索。


    折騰了足足半個多小時,一個聯防隊員大聲的叫喚起來:“找到了找到了,在這呢!”


    《0


    ……


    目送著小高出了辦公室後,丁學鋒抬手看了腕上的手表,已經到淩晨了,就覺得腹中饑腸轆轆,開始‘咕嚕咕嚕’地叫個不停。


    不過他倒是無所謂,吃不吃東西的都行,拿起筆正準備繼續自己的計算,就聽得門外傳來“當當當”的敲門聲。


    丁學鋒這個鬱悶啊,心說今晚上還真見鬼了,怎麽還沒完沒了了,皺著眉頭把門打開,卻見閆佳美手裏拎著一個飯盒,正淺笑吟吟地站在門口。


    “閆主任,您這是?”丁學鋒瞥了眼她手中端著的飯盒,不由的微微一愣。


    “丁縣長,我剛剛在寧邊論壇上看到了一個帖子,說您第一天上班就加班到深夜,真是太讓人欽佩了,我是來給您送夜宵的。”閆佳美信手把前額的秀發理了下,語氣輕柔地說道。


    丁學鋒點點頭,微笑著一側身把她讓到屋裏,閆佳美把飯盒放在辦公桌上,丁學鋒也沒客氣,拿起筷子就吃開了,吃得那叫一個香甜。


    丁學鋒一邊吃著飯,一邊不時用眼角的餘光瞄著閆佳美,見她表情裏竟有種洋洋得意的感覺,就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根據他了解到的可是知道眼前這位漂亮少婦的老公是副縣長鞠衛東。而鞠衛東則是常務副縣長石宇奇的絕對的心腹。現在鞠衛東讓他老婆給自己當助手,那是不可能懷著什麽好心思的,估計是想在自己身邊安個釘子,隨時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不過這位閆主任也太敬業了吧,居然大半夜的打著送夜宵的名義來盯梢,就算國家安全局的職業特工也沒這麽敬業吧?這位閆主任不會是特工片看多了吧?麵上就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閆佳美剛開始還有點洋洋得意,為自己抓住了千載難逢的機會而暗自竊喜,在她看來,這麽晚送來夜宵,丁縣長肯定會被感動得一塌糊塗,不說熱淚盈眶吧,起碼也得連聲道謝,可看丁學鋒的表情卻有點不對勁,怎麽吃著吃著就皺起眉頭了,這讓閆佳美的心裏有點惴惴不安,什麽情況這是,難道是飯菜不合胃口?


    看丁學鋒皺著眉頭撂下筷子,連個話也沒說,閆佳美就有點緊張,事情完全沒有按照預定方向發展啊,丁副縣長現在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閆佳美就有點慌,忙說道:“丁縣長,吃完了,我送您回去休息吧。”


    丁學鋒一愣,什麽情況這是,送自己回住處?那豈不是……


    丁學鋒的心裏冒出了三個字“美人計”。想用美人計來對付自己?搞個仙人跳,讓鞠衛東給自己來個捉奸在床?


    一想到美人計,他就忍不住抬眼在閆佳美的身上來回打量了一番,就覺得這個漂亮少婦不但相貌出眾,眉宇間更有一種天然媚態,尤其是雪白的頸項,極為誘人。


    不過可惜的是丁學鋒見識過的美女層次太高,遠遠不是閆佳美這樣的邊陲小縣城的女人可比的。


    ……


    聯防隊員終於在路邊溝的草叢裏麵找到了一個黑色的旅行包,打開一看,裏麵一包包白色粉末,還有十幾袋紅色的顆粒,另外還有一張光盤。


    李繼業是老公安了,經驗非常的豐富。他把白色粉末放在鼻之邊聞了聞,馬上咧嘴笑了,問郭誌強道:“你猜,這是啥?”


    郭誌強才幹這一行沒多久,自然是不認識,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於是就問道道:“這個……難道是那個?”


    李繼業笑了:“是四號。”然後站起來,舉起手掌,伸出食中二指在郭誌強的身前晃了兩晃,說道:“最少有兩公斤。”


    “兩公斤?”郭誌強聽到這個數字不由的大吃一驚。


    不過他也是終於鬆了口氣,由於是邊境地區,毗鄰毒*品根源地金三角,所以寧邊縣的毒*品案件非常猖獗,不過他們現在能抓到的基本都是吸毒者,以販養吸的那種,他們身上帶的貨不會超過三克的量。


    這男青年的身上居然有兩公斤的分量。根據我國《刑法》的規定,販賣超過五十克就可以判死刑,這家夥帶著兩公斤,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難怪要拚命逃跑了。


    大案啊!絕對的驚天大案!


    妥妥的大功勞一件啊!


    “回去,晚上可有的忙了!”李繼業的大手一揮說道。


    二十幾分鍾後,警用麵包車急急的駛入城關鎮派出所。


    今晚是李繼業帶班,兩個正式的民警值班。不過指導員王建波喜歡壘長城,今晚跑到所裏打麻將,還拉上了一個正式民警。李繼業不願意摻和,就帶著隊伍出去巡邏了。


    李繼業剛帶著男青年進了審訊室,王建波就從辦公室裏出來,問郭誌強道:“強子,抓到是什麽人?”


    郭誌強也沒隱瞞,就說道:“抓到個藏毒的,身上有大約兩公斤克左右的四號海*洛*因,估計是拆家,身上帶了那麽多貨。”


    王建波的眼睛一亮,頓時來了興趣:“多少?兩公斤?得好好審審,弄不好能挖出大毒梟來。”調頭朝辦公室裏的幾個麻將搭子擺擺手道:“散了,散了啊,有案子,你們先回去吧。鍾煥泰,你過來和李所一起審案子。”


    鍾煥泰就是那位留下來陪領導打麻將的正式民警。


    李繼業從審訊室門裏伸出一頭,說道:“強子你過來,做筆錄,我的字跟狗扒一樣見不得人。”


    他雖然是個警察油子,但性子直,脾氣衝,業務精通,為人卻不失耿直,沒來派出所之前就是在縣局刑警隊裏幹的。其他民警都怕人家說自己沒文化,這李繼業可一點不介意自己露短。


    自從郭誌強在抓賭的時候露了一手之後,李繼業對他頗為器重,一問之下才知道,郭誌強是大學生入伍,曾經在集團軍偵察大隊當過兩年兵,絕對能文能武。


    郭誌強自己倒覺得李繼業是大驚小怪,他當年在集團軍偵察大隊服役的時候,曾經參加過“愛爾納.突擊”特種兵大賽,還在境外參加過實戰,幾個道上的混混根本不入眼,如果把這事告訴李繼業,估計他不知道又得驚訝到什麽程度。


    審訊非常的順利,男青年的心理防線很快就被突破了。很快就竹筒倒豆子,把他知道的全部一五一十交代得清清楚楚。


    問到最後,這份口供已經十分詳盡了,郭誌強翻了翻,覺得基本可以蓋手印畫押簽字了。


    下一步就是順藤摸瓜,爭取更大的戰果了。


    這時候李繼業忽然問了一句:“你包裏的那幅畫,哪來的?”


    郭誌強這才想起旅行包裏確實有一卷字畫一樣的東西,在這種人的包裏出現這麽一件雅物,確實有些奇怪,不過那玩意又不起眼,郭誌強也沒有留心。


    被李繼業這麽一問,男青年囁囁嚅嚅的半天沒開口。


    嘭!


    李繼業一拍桌子,厲聲喝道:“你是不是想不老實交代?你知道販毒可以判你多少年嗎?再不老實,我今晚就送你去看守所,讓人給你送進老犯人最多的倉,告訴你,那些家夥一個個關了兩三年,拳頭癢得慌,你想不想試試。”


    郭誌強在差點笑出聲來。


    李繼業也就嚇唬嚇唬這家夥而已,這家夥就算老實交代,也還是要送看守所收審,就算送也是明天的事情,白天縣局法製科才上班,要經過他們審批、分管刑偵副局長簽字之後,才能收審。


    “老弟啊,你這是何苦呢?剛才態度不是挺好的麽?”鍾煥泰馬上離座出來唱白臉了:“我還說給你求求情,到時候讓我們領導對你從輕發落呢,你看你看,你這不是白費我的一番好心了?”


    說著還遞過去一根香煙。男青年抖抖索索接過煙,吧嗒吧嗒抽了起來,火星一明一滅。過了一陣,煙抽完,人終於開口了。


    “這幅畫,是我昨天在縣政府宿舍區裏給人裝修時候……順來的……也就是一幅畫,不值錢的東西……”


    “哪家偷來的?”


    “門號不記得了,隻記得是二樓,他們家最近在裝修,有個大陽台,在蓋遮陽棚的。”


    “還偷了別的東西沒有?”


    “沒有……本來想偷,剛好有人進來,我當時就慌了,胡亂拿走了這畫卷……”


    聽到縣政府的宿舍區,郭誌強的心頭不由的一動,這不是自己住的那個大院嗎?整個寧邊縣隻有一個政府大院,裏麵有十幾幢宿舍樓,也不知道誰家這麽倒黴。


    他這麽想著,筆頭卻沒停,沙沙在紙上寫著。


    問了沒多久,整個審訊就結束了。男青年蓋上手印,被關進了所裏的羈押室。


    李繼業和鍾煥泰商量著怎麽部署等下的抓捕,郭誌強的目光卻落在角落裏那個旅行包上。旅行包半開著,露出那副畫卷者,畫軸露出一節,紙質發黃,顯得很是古樸。


    郭誌強多嘴問了一句道:“李所,那幅畫是什麽畫?”


    李繼業頭都不抬,說道:“咳,畫的是一隻老鷹,醜死了,估計是哪個區府幹部在家自己鬼畫符玩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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