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嘍這裏是晉江小可愛自主研發的係統自動防盜係統【比例為60%  賀綏沒回答, 睜開眼緩了緩神,這才站起身,衝老李頭搖搖頭,拍了拍被裹進黃符紙團裏還不甘心的在布包裏左衝右撞的嬰靈。


    那嬰靈被賀綏一拍, 似乎是感覺到了來自賀綏無聲的威脅,這才不甘不願的暫時沒吭聲了。


    “走吧, 我們先進去看看多出來的那具屍體。”


    老李頭原本還以為賀綏過來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多出來的屍體呢,結果現在看起來, 好像屍體才是順帶的?


    這卻是老李頭誤會了賀綏, 賀綏也是到了這裏才發現居然有這麽多小鬼,且還出現了一隻頗有道行已經成了紅瞳多嬰靈, 這麽一番折騰下來,賀綏已經有點疲倦了。


    畢竟剛才一出手賀綏就用了如今自己能拿出來的最強的手段,眉心沾著神魂氣息的精血可不像指尖血那般隨便取用, 這可是要花好一陣時間才能溫養回來的。


    如今賀綏也隻能暫且看看多出來的那具屍體到底是個什麽情況,若是情況允許,招魂問一問,也好更方便的知道事情始末。


    果然, 再進太平間, 這次賀綏開著陰陽眼,好歹能看見幾隻飄蕩在角落毫無神智的殘魂, 剛才賀綏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勁, 幹淨得一隻殘魂都沒有, 隻剩下森寒鬼氣。


    因此剛才賀綏才沒多看屍體就取了紙鶴, 就怕草率動作會出什麽岔子。


    老李頭也看出來賀綏似乎在剛才一戰裏消耗頗大,皺著眉頭糾結了一下,“大師,要不然咱們明天再來?”


    賀綏擺擺手,側身示意老李頭開冰櫃。冰櫃除了指示燈外還有鎖,老李頭作為看守的人,是有一串鑰匙的。


    原本老李頭看見冰櫃裏又顯示正在使用中的時候還嚇得差點丟了魂兒,想來應該是因為親眼見到了那麽多小鬼,現在再看死屍,居然心情頗為平靜。


    找出了對應編號的鑰匙打開了冰櫃,老李頭順手就將冰櫃拉拉出來,裏麵的裹屍袋跟今早發現老劉時一樣,老李頭側身看了看賀綏,賀綏拉了一下老李頭,自己皺著眉上前將裹屍袋慢慢打開。


    奇怪,這屍體尚且還未完全僵化,屍斑也還沒有出現,應該死亡時間不算太長。


    按理說像是這樣的情況,死者應該還會有殘魂留在肉身上,可麵前這人卻是幹幹淨淨,連點鬼氣都沒留下。


    賀綏讓開一步,老李頭不用賀綏多說就伸著脖子看了過去,頓時一驚,“這不是林醫生嗎?”


    林醫生在他們醫院算不上特別有名氣,不過林醫生跟院長關係不錯,為人也挺正直的,明明跟院長關係那麽好,卻並沒有走後門去搞什麽不公平的職場競爭,三十多歲的人,踏踏實實的給病人看病,開藥的時候也不喜歡搞“回扣”那一套,總之在醫院以及病患那邊名聲都是挺不錯的。


    賀綏扭頭看旁邊飄著的幾隻殘魂,伸手掏了一張黃符,抬手在空中做出抓握的姿勢,嘴唇無聲煽動一陣,而後將握在手中的“空氣”往黃符裏一按。


    老李頭站在賀綏身邊,隻感覺賀綏身上更涼爽的幾分,那種涼爽讓老李頭想到了家裏的“綠色空調”周凱,默默的往旁邊挪了半步。


    “還是先打電話報警吧。”


    他們兩個人過來,發現了屍體,還打開看了,自然是要主動報警才行,要不然事後屍體再被發現,賀綏跟老李頭這兩個明明提前發現了卻沒有吭聲的人,絕對會被警察同誌假設為嫌疑人之一。


    賀綏對衙門裏的人還是很尊重的,能夠配合絕對不會躲避。


    當然,關於“封建迷信”這一塊兒,賀綏還是保持緘默的態度。


    老李頭愣了一下,隨後也想明白了,畢竟他跟賀綏過來,從大門口道太平間,一路上可是有不少監控器,撇不開的。


    老李頭歎了口氣,掏出自己那個破舊的手機給上午那個警官打了電話,然後根據對方的要求一邊打電話通知了醫院領導一邊蹲在太平間門外乖乖等著。


    警察同誌十幾分鍾後就火速趕到了現場,能看出來有兩個還是臨時從外麵趕過來的,因為身上穿的是便裝,賀綏海在幾個人身上聞到了火鍋的味道。


    負責這件事的是一名三十多歲看起來有點邋遢粗糙的楊隊長,賀綏跟老李頭作為新死者屍體的第一發現者,自然是要被帶回去翻來覆去的詢問。


    在警察來之前賀綏就跟老李頭對過口供來,老李頭有東西落在更衣室那邊,自己一個人來拿心裏不踏實,於是就把暫住在自己家的賀綏帶來過來。


    賀綏目前是一個風水先生,不管是騙吃騙喝還是搞來玩兒,反正就是這麽個身份促使來賀綏好奇心重的跟來過來,並且還提出了想去太平間裏麵看看情況。


    於是兩人就這麽陰差陽錯的發現了新的死著林醫生。


    賀綏跟老李頭跟著回了警局,楊隊長那邊卻忙著待人勘查現場,打電話借用各處技術人員,確保能夠在第一時間進行相關檢測,希望能夠盡可能多的得到更多的線索。


    賀綏跟老李頭去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了,等到報警的時候接近十點。


    被詢問完,賀綏已經顯露出了明顯的疲倦,索性他這個人對自己要求比較嚴格,在外麵再是疲倦也不會東倒西歪的打瞌睡,依舊坐得腰背挺直,雙手還慎重的搭在大腿上。


    再加上賀綏此時身上還斜挎著一個灰白相間色調的簡單布包,若不是體型太龐大了,看著還真有幾分小學生的乖巧。


    楊隊長回來之後看了看手下遞上來的筆錄。


    光看筆錄楊隊長還沒怎麽放在心上,可等到看見已經起身準備跟老李頭一起離開的賀綏本人時卻是眉頭一皺,咬著煙屁股沉思片刻,抬手攔了賀綏,“賀先生,請問可以再耽誤你一點時間嗎?”


    話說得很客氣,可惜無論是眼神還是肢體動作,明擺著就是不容拒絕。


    賀綏也沒覺得被冒犯了,衙役越是認真,賀綏反而越是尊重對方。


    賀綏脾氣好的點點頭,轉頭交待老李頭先去旁邊的長條椅上靠一會兒休息休息。


    “楊隊長,請問要耽擱的時間長不長?”


    突然想起什麽,賀綏扭頭問楊隊長。


    楊隊長沉默了一下,抬頭紋都擠成一堆了,看著賀綏的雙眼再三確定賀綏是認真的在問這個問題,楊隊長抬手抹了一把臉,歎了口氣,“長短還真不確定,小蘇,給李大爺準備點吃的喝的,麻煩大爺等一會兒了。”


    老李頭笑著直擺手,不過還是有點擔心的看了賀綏好幾眼,就怕楊隊長是因為賀綏“好奇心泛濫”以及“宣傳封建迷信”要問罪。


    事實上楊隊長可沒那閑工夫。


    海城是個繁華的大都市,繁華背後自然就多了更多的治安問題。楊隊長作為刑偵隊三隊的隊長,手裏可是捏著不少活兒要忙呢。


    楊隊長臨時留下賀綏,也不過是察覺到筆錄裏的”賀綏“跟賀綏本人給人的感覺很違和。


    筆錄上所謂的“好奇心”,放在一般二十幾歲還喜歡搞迷信的年輕人身上沒什麽問題,可若是要放到賀綏這樣一看就穩重嚴肅的人身上,怎麽看怎麽別扭。


    這就是賀綏跟老李頭對口供沒準備妥當的地方了,畢竟賀綏雖然也有自己這個轉世的記憶,可畢竟還是泫朝的那個賀綏在神魂上占了主體,一時沒想到“人設’這個問題。


    至於老李頭,一把年紀的老頭子了,人設是個什麽東西都不知道。


    所以兩人可以說是撒了一個不太完美的謊,還偏巧被謹慎的楊隊長給逮到了。


    賀綏見老李頭被局子裏的警察同誌安排得如此妥當,越發覺得現在衙門裏的人素質很好,乖乖跟著楊隊長重新進了一個單獨的審問室。


    雖然楊隊長覺得賀綏不對勁,可心裏懷疑,臉上卻沒露出什麽來,隻把賀綏當作是普通知情人,兩人麵對麵坐在一張小桌兩邊,楊隊長低頭在手機上按了一陣,又拿著筆錄本又看了兩遍,笑著把本子放在身前的桌子上,雙手十指交握擱在本子前麵一點,雙眼直視賀綏眼睛,“賀先生,你是賀家二少嗎?怎麽多日不見,開始對風水感興趣了?”


    賀綏的身份其實隻要是記憶力稍微好一點,又恰好看過前段時間新聞的人,應該都能認出來,隻是賀綏的性子變化太大了,其他警察同誌一時忙得暈頭轉向,全部心思都落到了案子本身上麵去,哪裏還有人多去注意賀綏的身份啊。


    雖然賀綏的身份證被查了之後再內部一對比資料庫裏的資料,大家一樣能知道賀綏的真實身份,可那也該是之後的事了。


    楊隊長也是剛才進來的時候感覺眼熟,又臨時拿手機上網查了查,兩張臉一對比,確定了賀綏的身份。


    賀綏沉默了一下,老實巴交的回道,“為了混口飯吃。”


    簡單的飯菜賀綏也會做一點,畢竟也曾是一個人住在道觀裏過了十來年的人,雖然飯菜真就是能入口的程度。


    老李頭也看見了小飯桌上麵擺放好的飯菜,稀飯跟炒菜,菜是一葷一素,另外還有一碗素湯,熱了一天回家,看著還真叫人很有食欲。


    抬手抹了抹額角的汗,老李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倒是沒想到累著大師幹這些雜事,下次放著等我回來幹就行了,別耽誤你的正事兒。”


    老李頭也怕耽誤了賀綏準備做法救自家孫子的事兒,不過也沒好直說,畢竟賀綏瞧著就是有主見的人。


    自昨晚開始老李頭可就盼著賀綏設法坦做法把孫子那丟了的一魂一魄給找回來呢,到時候他一定要把祭品辦得妥妥帖帖的,希望神仙滿意了好讓賀綏辦事更順當。


    賀綏也了解老李頭的心思,沒多說什麽,三人坐在一起吃晚飯,老李頭收拾碗筷的時候賀綏跟在旁邊,似乎是在看什麽,看得老李頭也覺出了古怪。


    等到賀綏開口問他今天去了哪裏,老李頭心裏一咯噔,把洗幹淨的筷子甩了甩,一邊仔細回憶,“今天也沒去什麽地方,就是去了趟醫院的地下水池那邊幫忙撈了點東西。”


    至於是什麽東西,老李頭卻遲疑了一下,沒說。


    也不知道是誰胡亂幹活兒,把本該好生收拾著一起送去焚化的死嬰扔進了下水道,直接堵了地下水的水池。


    老李頭幹完活還在醫院裏特意洗了澡才回來的,就怕帶回來不幹淨的東西,不管是什麽神神鬼鬼的還是細菌病毒啥的。


    不過賀綏也不像是會閑話家常的性子,被這麽一問,老李頭心裏就緊張起來了,“怎麽,是不是我身上有什麽不對勁的?”


    賀綏搖頭,“沒什麽,就是沾了點穢氣。”


    說罷抬手在老李頭後背心輕輕拍了一巴掌,始終依附在那裏的一團灰黑霧氣一拍而散,一旁原本吃完了飯正坐在紙箱子上玩糖紙的小海頓時瞪圓了眼睛,“拍!拍!”


    說罷自己也把裝糖紙的罐子放到一旁,自己也跑過來兩隻手啪嗒啪嗒的往爺爺身上拍,可惜他自個兒一點那種霧都沒拍出來。


    賀綏也沒當回事,畢竟醫院也算是一個特殊的場所,裏麵有新生有死亡,陰陽二氣齊聚,即便是正午陽氣最盛之時,一些犄角旮旯也難免有陰穢之物躲藏,更別說傍晚七點半金烏西墜夜晚正式降臨之後了,一些人煙稀少汙穢聚集的角落多少會有些不可言說的存在。


    老李頭去通了地下排水池,沾上點也不奇怪。


    夜半三更,原本以打坐代替睡眠的賀綏突感渾身一涼,立馬從似睡非睡狀態中清醒過來,一雙被肥肉擠成兩條細縫的眼陡然睜開,卻是精光一閃,已是開了陰陽眼,一雙黑眸可窺陰間事、物。


    他們住的這棟樓雖然是在一條深巷裏,可海市一片繁華,即便是弄堂這一片晚上也不可能真正的安靜下來,可此時卻是陡然一靜,連趁著夏日熱氣兒晚上也不消停的蚊蟲都沒了痕跡。


    《自然道經》修行宗旨自由散漫,可要求卻高得不行,能修行這部道經的人不僅要心性合宜,對於天賦根基也很重要,這也是自然道始終發展不起來的根本原因之一。


    賀綏身為自然道的正統傳人,天賦心性自不必說,三魂七魄遠勝常人,自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


    賀綏沒草率行動,保持打坐姿勢轉兩次手訣掐出真君訣,這原本是請天官附體的時候用的,不過賀綏如今修行尚淺,連天官都感應不到。


    請天官附體之前,此訣會將人本身的存在壓到最低,免得凡人氣息汙了天官神息。


    賀綏掐真君訣隻取其另外的作用,降低自身陽氣顯現,避免外麵來的不速之客靠著感應陽氣發現自己。


    做好準備,單手持手訣,賀綏這才起身,先進裏間看了看小海跟老李頭的情況。


    天氣炎熱,家裏又沒有空調,隻有一個吹起來就吱哇亂叫的破風扇。


    賀綏一身肥肉,老李頭原本想讓給賀綏用的,可賀綏反而不喜歡用這些現代的電器,隻說自己打坐修行代替睡覺,並不需要,老李頭這才拿道裏屋。


    不過聲音太吵又費電,小海睡著之後老李頭就已經關了,隻點了蚊香把房門窗戶打開,賀綏進去自是不需推門,倒也不需要擔心門軸發出聲響。


    估計是感覺到不可言說的涼意,也突然沒了蚊蟲的侵擾,老李頭跟小海反而睡得更舒坦了,賀綏腳步停頓了一下。


    突然聽見隔壁少女驚呼慘叫,賀綏不多耽誤,離開前迅速取了小海的指尖血在兩爺孫額頭點了七星血印,這才轉身出了房門。


    召陰氣於掌間,賀綏抬手往門鎖處一推,徐家因為周圍租客越來越多而特意換的防盜安全門不過轉眼間就被賀綏輕易打開。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房間裏少女的慘叫聲越發刺耳,徐家人卻沒有一個被驚醒,賀綏循聲而入,卻是在裏間發現了徐家小姑娘被一團黑霧趴伏在臉上。


    徐小姑娘雖然尖叫,人卻沒有醒,看來是被惡靈魘住了,沉在夢裏醒不來。


    說時遲那時快,賀綏鬆開真君訣轉掐鬥訣,腳踏天罡北鬥步,雖然勉強隻能踏出幾步,如今卻也勉強能用一用。


    踏步掐訣不過轉瞬之間,等到踏至床前,賀綏嘴上念出萬精油《自然道經》強行加持,手訣也已變為左手枷鬼訣右手局邪訣。


    不管這玩意兒是鬼是邪,賀綏都要在第一時間將壓退拘禁無法繼續傷人。


    另有殺鬼訣沒有草率拍出,卻是怕殺鬼之時傷了徐小姑娘的神府。


    那一團黑霧原本正安逸的進食,隻感威脅陡然接近,原本想要逃竄,卻反而被已經深入神府的觸須耽誤了一瞬。


    就是這麽一瞬的耽擱,黑霧轉眼就被拘禁在了賀綏掌心,吱吱亂叫,叫聲刺耳,賀綏都忍不住皺眉忍耐,可其他人卻完全沒有反應,隻徐小姑娘晃著腦袋滿臉冷汗神色不安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徐家這小姑娘名叫徐蕊,哥哥徐曉大她一歲半,徐蕊今年也才十二,剛上完初一,下半年九月就要升初二了,趁著暑假在跟著哥哥一起上了個補課班。


    這晚也是做完兩張卷子就睡了,哥哥住上鋪她睡下鋪,奶奶在旁邊搭了個可以收攏的軍用彈簧折疊床,爸爸媽媽就在外間拉了個簾子隔出一個小空間。


    一家五口擠在一起,晚上自是開了窗戶跟門,可徐蕊睡得不舒服,總感覺身上乏力又莫名發冷,偏偏眼皮子還重若千斤。


    艱難的掙紮著睜開了眼,卻發下自己床前站著一大坨黑影,徐蕊嚇得尖叫一聲,這麽一嚇反而渾身恢複了一點力氣,連滾帶爬的往床角縮成一團,一邊叫著哥哥奶奶,“有賊啊!!!”


    徐蕊一通亂叫,也是嚇了賀綏一跳,手上那團被拘住的黑霧更是左突右撞想要趁機逃跑。


    好在賀綏性子沉穩慣了,被徐蕊嚇了一跳也不過就是眉梢一抖,手指都沒一點遲疑,嘴裏念經的聲音從頭到尾都沒有斷掉,吐詞念句時更加鄭重,每一字都猶如砸出的驚雷。


    明明聲音不大,偏偏徐蕊聽得卻是清晰異常,此時此刻徐蕊莫名想到“如雷貫耳”這個詞,她也知道成語意思並不適合,可單單從字麵意思上去強行理解卻無比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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