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字日當午, 汗滴桌下土。 誰知文中酸,字字皆辛苦。  蘿拉泄氣地說:“好吧。”


    佐伊的媽媽是一個甜品師, 她就曾經在這家麵包房當過學徒, 但她是一個沒有魔法的普通人,並不知道麵包店的秘密。如果不是因為媽媽和這家麵包店頗有淵源, 佐伊是不會接受蘿拉的招聘來做麵包甜品的, 畢竟她真的很忙。


    佐伊的烘焙技藝是媽媽教的, 而她媽媽的手藝又來自於蘿拉的父親——這間店鋪的前任老板兼麵包師。佐伊很熱愛烘培, 她喜歡麵包店甜甜的奶油和砂糖、小麥粉混合的氣息。


    天漸漸黑了,麵包店到了打烊的時候。蘿拉一邊清點今天的收益,一邊和佐伊聊天。


    “你好像很擅長魔藥?”蘿拉說, “這可真了不起,現在出色的魔藥製作人越來越少了。”


    “是啊,大型魔法醫院都是采用作坊製作的,有很多工人一起加工作業, 畢竟魔藥市場一直很緊俏, 供不應求。”佐伊說,“比較複雜的魔藥是無法批量製作的, 我經營的就是這種類型藥劑——購買者向我下訂單,然後我再依據需求製作。”


    “了不起!”蘿拉讚歎道, “你多大了?”


    “十八。”佐伊說。


    “聽說你當初從霍格沃茨退學了, 我能問問這是為什麽嗎?要知道你是如此的有天分。”蘿拉說。


    佐伊把頭發梳到耳後, 說:“我爸爸媽媽因為空難過世了, 姑媽一心想把我從英國接到美國, 和她一起生活,然後我就退學了。”


    “我很抱歉。你媽媽是一個好人……”蘿拉惋惜而柔和地說,“我小時候見過她好幾次,我還記得她做的橘子派的味道——她總愛往餡料裏加薄荷,對嗎?”


    “對!”佐伊勾起唇角,微微笑了起來。


    ……


    哈利·奧斯本坐在車內,透過玻璃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


    白天夜晚的紐約都是繁華而熱鬧的,生活在這座城市的人們總是很忙碌。但是,每一個城市都有地上和地下兩個部分,地上的部分高樓萬丈,地下的部分肮髒汙濁。有些人天生就活在陽光裏,有些人卻隻能像老鼠一樣躲在下水道裏尋覓殘渣過活。


    “就是她嗎?”年輕的奧斯本集團董事長低聲問。


    他穿著西裝,係著深藍條紋的領帶,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說話時的聲音輕緩而平靜。


    “是的。”外表美麗幹練的秘書回答道。


    “在這等著我。”哈利·奧斯本推開車門,吩咐道。


    店門上的鈴鐺叮鈴一響,蘿拉頭也沒抬,“抱歉,我們打烊了。”


    “不會浪費你們很多時間。”來人徑直走到櫃台前。


    佐伊敏感地看著這位客人,他一身筆挺的西裝,不像是來買麵包的,倒像是要趕去參加某個宴會。


    “我來找個人,”哈利·奧斯本把目光轉向了紅頭發的女孩子,他清晰地叫出了她的名字,“佐伊·福克斯小姐。”


    “我想我們並不認識。”佐伊下意識地皺眉。


    “我們認識。或者說,我和你認識。”哈利的微笑得體且自然,“我的名字叫做哈利·奧斯本,我想你應該知道我。”


    “哈利?”她輕聲道。


    佐伊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他的名字,接著她發現這位年輕的奧斯本先生也有一雙好看的綠眼睛。


    和佐伊相交多年的好友哈利·波特不同,這位“哈利”顯然更加成熟,更有城府,同時手中也握有更大的權力。


    蘿拉一頭霧水,“等等,你們認識?”


    哈利微微一笑,“福克斯小姐的父親曾在奧斯本集團任職,我和她小時候在宴會上見過一次麵。”


    見麵?佐伊翻閱幼時的記憶,的確在模糊不清的記憶之海中找到了這樣一段往事。


    她的父親是一位科學家,曾在奧斯本集團任職,研究方向是基因工程,每天都在搞研究做講座,生活非常忙碌。但後來佐伊的父親從奧斯本集團辭職,並帶著妻女移居英國。


    “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奧斯本先生。”佐伊問。


    “我希望能和你單獨聊聊。”哈利說。


    “蘿拉……”佐伊歉意地看著自己的老板。


    蘿拉善解人意地說:“去吧,我自己收拾。”


    哈利禮貌地對蘿拉點了下頭,然後主動地拉開店門,十分紳士地請佐伊先出去。


    佐伊見到麵包店門前一輛純黑色的商務車,車門一側印了奧斯本集團的標誌。


    哈利說:“我們坐上去談?”


    佐伊一向對人的情緒十分敏感,她下意識地對哈利的態度感到不喜,他說話時用是疑問的語氣,但神態舉止間透露全都是不容置疑。


    “當然。”佐伊笑得很假。


    奧斯本是在整個美國都排行前幾的公司,哈利身為這家公司的董事長,身價足有上千億,佐伊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麽親自來這一間小小的麵包房找她。


    這輛豪車的座位十分舒適,穿著職業套裝的女秘書戴著白手套坐在駕駛座上,佐伊和哈利則坐在寬敞的後座。


    “我說話一向開門見山。”哈利說,“我是為了你的父親韋斯特·福克斯而來。”


    “他已經過世了。”佐伊臉色一沉。


    “是的,我知道。”哈利輕聲說,他的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佐伊,“他在離開奧斯本集團時帶走了一些比較重要的研究資料,屬於奧斯本集團的資料,我需要這些資料。”


    “我父親不會私自拿走不屬於他的東西!”佐伊心中隱隱浮現怒火。


    “是的,我知道。”哈利又說,“這是屬於他的研究,所以成果也該是他的。但是他曾經和奧斯本集團簽過合約,我們撥發資金供他進行研究,他的研究成果則屬於奧斯本集團。後來他去英國進行學術交流,在那裏定居了好幾年,沒想到卻遇上了空難。”


    “我對他的研究並不了解。”佐伊說。


    “先不要忙著拒絕我的請求,福克斯小姐。”哈利語氣堪稱溫和,“我需要你回想一下,仔細地回想一下……你父親的遺物裏有沒有什麽比較重要的檔案袋或者芯片。”


    “抱歉,我不記得。”佐伊冷硬地說。


    “是嗎……”哈利輕聲說,他的綠眼睛盯了佐伊幾秒,然後移開了視線。


    “如果你想起了什麽,或者有任何重要的發現,請一定要聯係我。”哈利遞給佐伊一張名片。


    “我會的。”佐伊看也沒看就把名片塞進了兜裏。


    哈利微微一笑:“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佐伊徑直推開車門:“謝謝,不需要。”


    哈利·奧斯本注視著佐伊的背影,當看到那一抹暗紅色的頭發消失在街道拐角,他才收回了目光。


    “走吧。”哈利淡淡地說。


    汽車啟動了,哈利拉開袖口,看著整條手臂上密布著的不正常的綠色血絲,眼中極快地掠過一絲陰霾。


    “……姑媽,我爸爸去世時有沒有留下什麽研究資料?……紙箱子、電腦、儲存芯片之類的呢……也沒有?好吧。”佐伊鬱悶地掛掉電話,腦海中的疑惑源源不斷地冒出來。


    佐伊對父親的了解極為有限,他經常出差,每天晚上回家的時間也很晚。小時候佐伊會強撐著讓自己不睡著等爸爸回家,等聽到爸爸進門時的聲音就會立刻鑽進被子裏,假裝睡著了——如果福克斯先生發現女兒熬夜,他就會很不高興。


    爸爸會輕手輕腳地走進佐伊的臥室,幫她蓋好被子,然後輕聲說:“晚安,小天使。”


    他從來不對佐伊說自己在做什麽研究——也許媽媽知道,但她不會告訴佐伊。


    佐伊記性很好,心靈感應的能力帶給了她超強的記憶力,多年之後,她仍然記得和父母相處時的細節。


    仿佛他們仍然陪伴在她身邊。


    佐伊懷揣心事,在街邊漫步。美國是一個不禁槍的國家,每天都有槍擊案發生。女性獨自一人在夜晚的紐約行走是很危險的,佐伊不想招惹麻煩,她有意的避開了昏暗的小巷和幾個喝得搖搖晃晃的醉鬼。


    然而佐伊想要避開麻煩,麻煩卻主動找上了她。


    一個頭上套絲襪的搶劫犯抱著錢袋子從一家便利店奪門而出,他手上還拿著一把槍,威脅地大吼道:“全都給我滾開!”


    佐伊看到劫匪往自己這個方向跑,不僅不閃避,還直接迎了上去。


    她抬腿一腳踢掉劫匪手上的槍,然後回身一個勾拳咣地一下將劫匪打倒在地。


    劫匪抱著錢袋子倒在地上時還是懵的,過了幾秒鍾他才發現自己的下頜骨好像碎掉了,他在地上抽搐抽搐翻滾,劇烈地咳嗽,吐出了滿嘴帶血的牙齒。


    便利店老板追了出來,肥大的身體用力壓在劫匪身上,使他動彈不得。


    “快快快,誰來幫忙報個警!”便利店老板牢牢地抱住劫匪。


    佐伊淡定地摸出兜裏的手機撥打了911。


    在無人注意的夜色裏,蜘蛛俠彼得蹲在一棟五層高的樓上,麵罩下的臉目瞪口呆。


    他還完全沒來得及出手,罪犯就已經被解決了。


    “這女孩真可怕。”蜘蛛俠渾身毛骨悚然。


    “幼稚的把戲,”佐伊看了一眼球場上的橄欖球隊,“這招早就過時了。不用管他們。”


    彼得聳了下肩,隨意地舉起攝像機拍了張球場的照片。


    佐伊仔細打量著彼得說:“你經常健身嗎?”


    “……是的,經常。”彼得說。


    在高樓大廈之間蕩秋千,某種程度上也是健身了。


    彼得的體型乍一看上去有些偏瘦,但實際上他的肌肉很結實,反應也很迅速,佐伊猜測他大概是敏捷型。


    兩人走出紐約大學後就沿街慢慢走,在經過一個街區的路口時,他們被一個派發傳單的人攔住了。


    “你好,可以看一下我們的傳單嗎?”來人很有禮貌地遞上一張廣告紙。


    彼得好奇地問:“你們在遊.行?”


    這條街有許多舉著牌子拉著條幅的人,不斷向路過的人派發傳單。佐伊看到橫幅上有血紅色的加粗的大字——“we refuse to be threatened!!!”


    we refuse to be threatened.


    我們拒絕受到威脅。


    “是的,我們在抵抗可能遭受的暴力,”發給佐伊傳單的人是一個看上去受過良好教養育的中年男性,他語氣誠懇,“我們期待更多的人加入到反對威脅的隊伍中。”


    佐伊仔細閱讀手中的傳單,眉頭越皺越深。


    彼得看著不遠處人們手中的橫幅和牌子,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中年男人用沉痛的語調說:“一周前,紐約的一所中學遭受了恐怖襲擊,襲擊者是一個變種人。他發動能力炸掉了一整棟教學樓,有很多孩子受傷了,還有三個孩子沒有搶救回來。”他看上去十分悲痛,“但是襲擊者卻沒有被抓起來,也沒有受到法律的製裁,他被他的同夥們帶走了。我們至今不知道這個變種人在哪裏,也不知道他是誰,這個殘暴的殺人犯至今還逍遙法外……”


    佐伊陷入沉默,長長的紅發遮住了他臉上的表情,她垂在身側的左手手指不斷曲伸,右手則把手裏的傳單都捏皺了。彼得的蜘蛛感應開始瘋狂預警,他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蜘蛛的躲避危險本能使彼得有一種立刻逃離這裏的衝動。


    “一派胡言!”佐伊丟掉了手中的傳單,冷漠地看著麵前的中年男人說,“你們隻是假借抵抗暴力的名頭公開反對變種人罷了!”


    中年男人臉上誠懇的表情消失了,他後退兩步審視地說:“你身為人類,卻站在他們那一邊?……難道你就是變種人?”


    他的話吸引了旁邊幾個人的注意,他們紛紛後退,用警惕厭惡的眼神盯著佐伊。


    “嗨,現在已經中午了,我們該找個地方吃午餐。”彼得緊張地按著佐伊的肩膀。


    佐伊冷冷地瞥了一眼周圍的人,說:“你說的沒錯。”


    直到走出遊.行地很遠,彼得才鬆了口氣,他故作輕鬆地說:“我真怕你和他們打起來。”


    彼得和佐伊隻認識了幾個小時,但他們的思想和性格的確很合拍,彼得很樂意自己四年大學生涯裏有一個這樣的朋友。佐伊對反變種人遊.行反應激烈,她生氣時蜘蛛感應會預警,這一切都表明她極有可能並不是普通人類。


    “我是和平主義者,彼得。”佐伊撥了一下自己的紅發,她指了指路邊的餐車,“這家的熱狗看上去不錯。”


    “是的我吃過,味道的確很棒,建議你多放一些芝士醬。”彼得說。


    佐伊和彼得一起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大嚼熱狗時,表情有些悶悶不樂。


    “不要再想剛剛的事了。”彼得說。


    佐伊把礙事的紅色長發束了起來,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她咬了一大口熱狗,有些含混地說:“有句話你一定聽說過——‘當初他們殺共.產黨,我沒有作聲,因為我不是共.產黨’……”


    “……‘後來他們殺猶太人,我沒有作聲,因為我不是猶太人;再接下來他們殺天主教徒,我仍然保持沉默,因為我不是天主教徒;最後,當他們開始對付我時,已經沒有人為我講話了’。”彼得語速飛快地把剩下的部分說完了,“是的我知道,馬丁·尼穆勒的名言。我叔叔很喜歡這句話,我小學的時候去參觀二戰紀念館,他告訴了我這句話的含義。”


    佐伊沉重地點點頭,“所以我不該保持沉默。”


    “我明白,就像我叔叔曾經告訴我‘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彼得吸了一口可樂,“在你有能力做些什麽的時候,你必須去做。我對變種人這個群體並不算了解,充其量隻是在課本和新聞上見到有關他們的報道,我同情他們的遭遇,但也為變種人極端分子做出危害社會的事情而感到憤怒。”他咬著吸管說,“我並不是想要阻止什麽——可是你也應該學會保護自己,佐伊。那裏遊.行的人很多,如果你和他們吵起來,他們很可能會對你動手。”


    佐伊愣了一下。直到此刻,她才對自己新交的朋友有了更深的了解。佐伊擁有洞悉他人思維的能力,隻要她願意,她閱讀任何人腦海中的思想。佐伊通常並不會使用自己心靈感應的能力,但哪怕她刻意控製,周圍人的思維情緒波動也會明明白白地顯露出來。


    剛剛佐伊接觸到的那個給他們派發傳單的中年男人,他大腦裏的情緒波動是負麵且極端的。


    而現在,彼得和她說話時的情緒真真切切地帶著擔憂。


    “彼得,”佐伊忍不住問,“你對誰都這麽……真誠?”她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了。


    他們才認識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彼得完全沒必要對她這個幾乎算是陌生人的新朋友說這些勸慰的話。


    彼得有些窘迫,他結巴地說:“我、我隻是……”


    ——我隻是對於砸壞了你家房子感到非常愧疚,而且不忍心讓一個疑似變種人的女孩子麵對遊.行的極端分子。


    佐伊沒有說自己是一個變種人,彼得也隻是這樣猜測而已,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這個女孩並不是普通人。


    “你隻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人。”佐伊體貼地幫他補充完了剩下的話。


    他們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


    佐伊下午的時候要去麵包店打工,她與彼得分別前交換了郵箱、電話還有推特賬號。


    她還告訴了彼得她所打工的麵包店的地址。


    “這家店很老了,在美國有很多家分店,他們做的麵包超級棒!”佐伊說,“我在那裏當學徒,你有空了可以去嚐嚐。”


    “我知道這家店,但一直沒去過,離我家太遠了。”彼得說。


    佐伊想了想說:“下次見麵我給你帶手工烘焙小曲奇,你喜歡菠蘿的還是葡萄幹的。”


    “菠蘿!”彼得十分高興。


    佐伊沒有告訴彼得——這家麵包店的老板是巫師,裏麵做的各種奇趣可愛的麵包,其實就是魔法界神奇生物的造型。


    佐伊趕到上班地點時,她的老板蘿拉正在廚房裏手忙腳亂。


    “謝天謝地,你可來了!”蘿拉把案板上弄得到處都是麵粉,她看上去都快崩潰了,“麻雞們是怎麽做到不用魔法在廚房裏頭做飯呢?”


    “小聲點,蘿拉!”佐伊看了一眼外麵正挑選麵包的客人,“你出去吧,這裏交給我了。”


    蘿拉如釋重負。


    麵包房原來的廚師就是蘿拉的父親,他年紀大了,在搬麵粉時摔斷了腿,需要休養很長時間,蘿拉的父親打算就此告別他心愛的店鋪和烤箱,回到伊利諾伊州的鄉下養老去了。蘿拉被迫繼承家業——可是她一直在法國的布斯巴頓魔法學校留學,隻會使用魔法,完全搞不懂麻雞們的廚房器具是怎麽操作的。


    但是這家麵包店還是要繼續開下去的,在停業了幾天之後,蘿拉招到了佐伊這位新任烘焙師,店麵才終於恢複了營業。


    蘿拉去招呼客人了,佐伊把亂七八糟的廚房收拾好,開始準備做曲奇餅模具。


    這時手機忽然響了,彼得發了一條新的推特。


    ——“你無法決定自己的出身,但可以決定自己成為怎樣的人。”


    配圖是彼得之前在紐約大學裏拍的抱著堅果狂啃的小鬆鼠。


    蘿拉發來了短信。


    「明天可以上班嗎?」


    佐伊鬱悶地回複:「恐怕不能,明天我有事。」


    「你已經連續一個星期都有事了!咱們的麵包房就要開不下去了!我在報紙上發布了招聘信息,來應聘的幾位麵包師手藝都沒你好。」


    但是佐伊能怎麽辦呢?她實在脫不開身了。佐伊不光要扮演花花公子,還要應付神盾局,調查是誰想對托尼斯塔克下手。


    「抱歉,蘿拉。我最近實在脫不開身。」


    蘿拉停了一會兒,才回複道:「這麽忙?你交男朋友了嗎?」


    佐伊納悶兒地盯著手機屏幕。


    蘿拉繼續回複:「有個長得挺帥的男生來店裏買曲奇,他說他認識你,我說你不在,然後他走了,表情好像很失望。我忘記問他的名字了。」


    佐伊按在屏幕上的手指頓住了,「大概是彼得吧,他是我的朋友,9月份開學後他就要和我上同一所大學了。」


    蘿拉:「哇哦!」


    佐伊兩條眉毛擰在了一起,她覺得蘿拉一定是想歪了。


    佐伊,性別女愛好男,今年18歲,單身,無戀愛史。別的美國女孩子在這個年紀已經交過好幾任男朋友了,再不濟也會有幾個人表白,但佐伊似乎中了什麽奇怪的詛咒,從小到大沒人給她表過白。佐伊倒是有幾位關係要好的男性朋友,比如哈利和愛德華,哈利這幾年一直在專注打敗黑魔王,根本沒心思戀愛,而愛德華已經成功擺脫了單身狗的身份,過段時間就要和貝拉結婚了!


    佐伊和男性朋友們的相處模式類似於拜把子的好兄弟,無話不談無話不說,卻無法點亮戀人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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