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後, 梅嬸執意要讓彼得送佐伊回家。


    夜晚的紐約治安並不是很好,獨身女性時常會遇到搶劫犯。當然這些小混混傷不到佐伊的, 她也不一定會遇到這些心懷不軌的人, 她可以一出門就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幻影顯形。


    但佐伊沒有拒絕梅嬸的好意。


    彼得和佐伊走在社區的街道上,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諾曼·奧斯本就是綠魔, 他一直在想方設法地找我的麻煩, ”彼得對佐伊解釋了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變成那樣,他雖然不是一個絕對的好人, 但也沒有變得那樣瘋狂邪惡過。如果你關注過前段時間的新聞就會知道, 諾曼一直在搞恐怖襲擊, 目的就是引我現身。”


    佐伊點點頭,“知道,我剛來紐約的時候幾乎每天的新聞頭條都是蜘蛛俠和綠魔的打鬥。”


    “我之前不明白諾曼為什麽一直要針對我,直到我發現了父母的研究資料, 他們在研究一種基因藥劑,可以讓人擺脫缺陷,比如讓斷了的手臂重新生長,讓某些遺傳疾病從身上徹底消失。”彼得說。


    “我爸爸媽媽留下的東西裏麵也有這部分內容,上麵還提到了他們培植出的超級蜘蛛。”佐伊說,“基因藥劑就是以這些蜘蛛為研究模板製造出來的。”


    彼得歎了口氣,“我要說的就是這個了, 這種藥劑可以解除奧斯本家族的遺傳疾病。而之後我去奧斯本實習, 不小心被那些蜘蛛咬了, 然後我就獲得了超能力。我大概是唯一一個成功的實驗個體,諾曼如此急切地想要抓到我,是因為他想從我的血液中研製出更為完善的沒有副作用的基因藥劑。”


    “……那你說的哈利?”


    “後來的事你大概知道了,我下手太重,諾曼受了重傷,不治身亡,”彼得眼神落寞,“哈利也有遺傳病,他比諾曼更想快點找到蜘蛛俠……我以蜘蛛俠的身份去見了他,但我不能把我的血液給他。並非是我不想暴露身份,而是輸入我的血可能會導致一些可怕的後果……比如變異、發狂、失去理智,成為可怕的怪獸,就像蜥蜴人。”


    “蜥蜴人?”佐伊想到了什麽,“我在福克斯小鎮上學的時候還在電視上看了你大戰蜥蜴人的直播,我不得不說,你爬上摩天大樓的樣子真的挺酷的。”


    “謝謝誇獎。”彼得勉強笑了一下,“後來,哈利發現了我的身份,他一向很聰明,我一直有這種預感,他遲早會知道我是誰……他知道我是蜘蛛俠了,我們決裂了。”


    他們兩個停下腳步,在路燈底下站著。


    彼得靠著路燈說:“這都是我的責任。”


    “這並不都是你的責任,不是你的錯,你就不要把這些東西往自己身上攬。”佐伊說。


    “不,這就是我的錯……”他的臉藏在陰影裏,“我總是習慣用逃避解決一切,如果我能和他好好談談,事情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因為我喜歡逃避,我錯過了解決事情的最佳時機,因為我喜歡逃避,我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


    “這可不是我認識的蜘蛛俠,”佐伊把手輕輕放在彼得的肩上,“我所知道的蜘蛛俠從來沒有退縮過,他總是勇敢的麵對一切,從不畏懼戰鬥。”


    “但蜘蛛俠也是彼得·帕克,他曾經是個自私自利的膽小鬼,他不總是能完美地解決一切。”彼得輕聲說,“有的時候我會有一種感覺,當我戴上蜘蛛俠的頭罩,我就變得更加強大了。我飛躍紐約上空的時候會聽到地上人們為我歡呼,每當那個時候都會想——哦,真好,今天我也要過好嶄新的一天。可最近我失去了這種感覺,我變得越來越……糟糕?”


    “我不知道該怎樣形容那種感受。”他喃喃道。


    “你太焦慮了,”佐伊能夠感覺到陰暗的情緒如潮水一樣在彼得身上蔓延,“遇到麻煩就解決麻煩,你因為失去哈利的友誼而痛苦,那就努力去挽回他。”


    “你說得對。”彼得扯了扯嘴角,“很抱歉讓你聽我發這麽多牢騷,佐伊。你是極少數知道我另一個身份的人,而且其他知道我是蜘蛛俠的人多半不會聽我傾訴這些煩惱。”


    “謝謝你。”他最後說,“快回去吧,你姑媽該擔心了。”


    “我對她說過我在朋友家吃飯了。”佐伊看著彼得的眼睛,“不要給自己那麽多壓力,好嗎?”


    彼得點了下頭,“再見。”


    “再見。”佐伊幻影顯形了。


    彼得在路燈下呆站了會,才慢慢轉身往家裏走。


    路邊有隻流浪貓輕輕地蹭過來,圍著他的褲腳喵喵叫著討食吃。


    “我身上可沒有帶吃的,連塊餅幹都沒帶,”彼得蹲下撓小貓的耳朵,“你恐怕隻有自己去覓食了。”


    貓咪顯然不肯這樣離去,它繞著彼得的運動鞋打轉。


    幾米外有一個拎著酒瓶的醉漢晃晃悠悠地往這邊走,彼得當做沒看到他,繼續蹲在路邊逗貓。


    “嗨,小子,”醉漢用酒瓶指著他說,“沒帶餅幹,總帶錢了吧?快點拿出來。”


    “我現在沒心情打架。”彼得頭都沒抬。


    醉漢顯然被激怒了,他從懷裏掏出一把小刀向彼得衝了過來,流浪貓尖叫一聲逃走了。


    黑色的液體無聲無息的蔓延到彼得的後頸,他輕而易舉地閃過刺來的刀刃,一拳揍在醉漢的臉上。


    “我說了,我不想打架。”他從兜裏抽出一張衛生紙擦幹淨骨節上沾的血。


    醉漢捂著咕嚕嚕冒血的嘴滿臉驚恐地瞪著他,從地上爬起來就著跑了。


    彼得也打算離開了,但那隻流浪貓又悄悄地蹭出來。他看了一眼骨瘦如柴的貓咪,掏了掏兜裏的零錢,轉身去便利店買了根香腸。


    ……


    佐伊幻影顯形到姑媽小區旁邊的巷子裏,結果卻收到了條短信。


    「家裏沒有鹽了,你去超市買一袋。旺達和皮特羅愛吃草莓,你買點帶回來,不要買太多,要不然就放壞了。再買一罐巧克力醬一罐藍莓醬,早上抹吐司要用。」


    佐伊感覺自己像個苦力,她隻得幻影顯形到附近的超市,這個時間超市已經快要打烊了,佐伊急急忙忙挑完了東西才發現這裏的藍莓醬斷貨了,於是在付完了錢之後她又幻影顯形到一家更大的超級商場。


    佐伊提著一串購物袋踏上歸途,她剛想拐到一處沒有行人的地方幻影顯形,心靈感應卻捕捉到了他人的心音。


    “那個男人會殺掉我的……”


    她腳下的步伐驟然停頓。


    鳳凰之力賜給了佐伊超凡的能力,她的心靈感應說是可以捕捉到別人的心音,但實際上連別人心中所想的畫麵也可以一起讀取。


    佐伊看向泄露出心音的人,那是一個頭皮上紋著紋身的中年男人,他坐在商場門口的長椅上,神情焦慮不安,時不時站起來回渡步。


    “那個男人會殺掉我的……”那人心中反複地這樣想,“他會殺掉我的……他會瘋狂地報複我!”


    佐伊死死地盯著紋身男,有點不敢置信自己在他心裏看到了什麽,她看到了哈琳!


    思維觸手伸向紋身男的大腦,佐伊立刻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


    那是一間裝修奢華的酒吧,勁爆的音樂和閃耀的燈光構成一種瘋狂的氣氛。哈琳倒在樓梯的拐角,腹部插了一把匕首,大腿上還有三枚彈孔,她身下流了一灘血。


    她身邊站著幾個男人,其中就有紋身男。


    紋身男伸腳踢了踢哈琳,“死了?”


    “這女人真猛,”旁邊有個人說,“一言不合就開打,要不是哥兒幾個帶了槍,估計就被打進醫院了。”


    “應該還沒死。走吧,不用管她。”紋身男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監控攝像頭,從旁邊撿了個花盆把它給砸得粉碎。


    接下來的幾天是紋身男的夢魘,他受到了瘋狂的追殺,一個墨綠色頭發臉上塗著小醜妝容的男人一個挨一個地殺掉了他身邊的兄弟,他們臨死前受盡了折磨,墨綠色頭發的男人狂笑著將他們痛苦掙紮的樣子拍成視頻寄給了紋身男。


    紋身男害怕了,他瘋狂地想要逃走,然而不管他逃到哪裏,小醜似乎都有辦法找到他,並且將那些能把人嚇瘋的視頻寄到他住的地方。


    紋身男逃了三天,精神已經瀕臨崩潰。


    他坐在長椅上,雙手抱頭,神經質地喃喃自語。


    一雙白色的運動鞋出現在他眼前,他恍惚地抬起頭,看到一個拎著購物袋的紅頭發女孩正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她眼底翻湧著某種可怕的情緒。


    “你往哈琳身上開槍了?”佐伊問,“我是不是也應該讓你感受到和哈琳同等的疼痛呢?”


    “哈琳是誰?”紋身男做出凶惡的表情。


    “你在酒吧想要殺死的金發女人,”佐伊歪了下頭,“為什麽你們叫她‘哈莉’?是昵稱嗎?那個墨綠色頭發的男人和她又是什麽關係?”


    紋身男瞳孔放大,呼吸急促,他顫抖地問:“你是誰?”


    “哈琳的妹妹。”佐伊輕聲說,“你對她做出了那樣的事……我該怎樣報複你呢?”


    紋身男渾身抖得像發了羊癲瘋,他想要攻擊這個女孩,然後離開,可是某種看不見的力量束縛了他的行動,空氣裏充滿了看不見的壓迫感,他僵直地坐在座椅上,連根指頭都無法抬起來。


    “老實說,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佐伊聲音低沉,“這是一個很困難的選擇,我是該私自報複你呢?還是該把你給送進警察局呢?又或者,我應該先報複你再把你給送進警察局?”


    紋身男想要尖叫,他張大了嘴,聲帶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雖然我說了這麽多選擇,但每一個選擇都不是我想要的,你差點殺了我的姐姐。”佐伊說,“我現在非常非常想把你的每一根骨頭都打折,然後把你扔進滿是老鼠的下水道裏,讓那些可愛的小東西啃咬你的每一寸皮膚。”


    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平穩,表情平靜,然而她越是平靜,紋身男就越感到恐懼。


    “哈琳一直是那種不會忍受別人欺負的人,我可以肯定,相比我把你的骨頭全都打折,她一定更樂意讓我把你送到她麵前,然後由她親手打折你的骨頭。”佐伊唇角緩緩綻出一個笑容,然而她眼裏毫無笑意。


    她口袋裏的手機響了。


    姑媽:「為什麽還不回家?剛剛不是說已經到小區門口了嗎?」


    佐伊看著短信,沉默了一會,說:“我的原則是,在法律能夠維護公平和正義的時候,我不會代替法律去懲罰那些犯罪的人。”


    紋身男終於能夠發出聲音了。


    “放了我。”他祈求到。


    佐伊盯著他的眼睛,“忘記剛剛我和你說的話,去警察局自首,說出你所犯的所有罪行,償還你的罪孽。那個小醜在報複你,對嗎?你在外麵遲早會被他殺掉,也許監獄反而是個安全的地方?”


    她瞳孔中閃過一縷煙霧般的紅色,紋身男的表情變得呆滯了。


    他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向離這個街區最近的警察局。


    佐伊看著紋身男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盡頭,低頭回複姑媽的短信,說再有幾分鍾就能回去。


    剛剛的一瞬間,佐伊真心實意地想要對那個男人做出一些可怕的事。她在紋身男腦子裏讀取到他向哈琳開槍的畫麵時,內心所產生的憤怒和痛苦不亞於時間線未逆轉之前在電話中聽到姑媽的死訊。


    但是姑媽的短信及時把佐伊即將失去的理智給拉了回來。


    ……


    “我要吃草莓!”皮特羅飛撲過來。


    “吃完記得刷牙。”旺達為弟弟操碎了心。


    姑媽對佐伊很不滿,“你又跑去哪個朋友家玩了?總是回家這麽晚。”


    “嗯……一個善良可愛的男孩子,頭發有點亂,長得有點瘦,但是很帥氣,性格也很好。”佐伊心不在焉地說。


    姑媽表情變了,“男朋友?帶回來讓我見見?”


    “想哪去了,他即將成為我的大學同學。”佐伊聳了下肩膀。


    “故意糊弄我是嗎?”姑媽有點生氣。


    旺達端著洗好的草莓跑過來,高舉到佐伊麵前,“甜的,一點都不酸。”


    “謝謝。”佐伊沒什麽心情,她隨便吃了一顆,草莓是甜的酸的她是一點都沒嚐出來。


    “我也要吃。”皮特羅眼巴巴地伸手。


    旺達把裝著草莓的碗遞給弟弟,她不安地觀察著佐伊的表情,佐伊臉上看不出什麽特別的情緒,旺達卻能感覺到她身上的能量在劇烈地躁動。


    旺達的心靈感應可以讀取任何人的思想,但她無法讀取到佐伊的思想,頂多隻能感知到她傳遞出的某些強烈的情緒。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佐伊摸了摸旺達的頭發,她說,“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旺達擔心的看著佐伊上樓,接著聽到二樓臥室的門輕輕關上了。


    姑媽和皮特羅對佐伊情緒的變動一無所知,隻有旺達察覺到了不對勁。


    佐伊回到房間後立刻拿出手機撥打哈琳的電話,得到的卻是一串忙音,她不信邪地又打了一次,依舊是忙音。


    姐妹兩人這幾年很少聯係,佐伊沒有到過表姐在哥譚的住所,她甚至不知道哈琳住在哪裏。佐伊忽然意識到她對哈琳的了解太少了,明明她們兩個在小的時候如此親密。


    佐伊打開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在搜索欄輸入關鍵字:哥譚、小醜。


    搜索結果立刻出來了,她看到了小醜的照片,他的頭發是墨綠色的,嘴兩側有著恐怖的疤痕,整個人看起來既陰鬱又神經質,小醜在拍攝這張照片的時候是笑著,嘴角的笑容充滿了扭曲感,這讓他充滿了瘋狂的感覺。


    佐伊搜到了小醜在哥譚市的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登記,他是一個精神病人,有著嚴重的攻擊傾向,在阿卡姆接受著最嚴密的看護。


    她將頁麵向下拉,接著就看到小醜犯下的瘋狂罪行。


    什麽公開場合投擲炸.彈、動輒殺人、走私毒.品、非法持有槍支……小醜每一次犯罪後都會在現場留下一張joker撲克牌,他是警察最頭痛的敵人。


    佐伊還搜到了蝙蝠俠和小醜戰鬥的報道,報道上是幾張模糊的照片,身著黑色蝙蝠戰衣的男人正在和小醜對峙。蝙蝠俠將小醜給關進了阿卡姆精神病院……但他在前段時間越獄了。


    ……越獄?


    佐伊握在鼠標上的手指觸電般彈了一下,哈琳工作的地點就是阿卡姆精神病院,她是那裏的心理治療師。


    佐伊焦躁地搜索著相關信息,果不其然看到了一篇她想找的新聞報道,這一篇新聞報道淹沒在關於小醜的其他詞條中,她費了一番功夫才搜索出來。


    寫報道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記者,他理智地猜測小醜能從防守嚴密的阿卡姆精神病院越獄,一定是有人接應,而且局消息稱小醜越獄的當天,阿卡姆的一名女精神治療師也同樣失蹤了。他很懷疑這兩者至今有著什麽關聯。


    對於這一篇報道,阿卡姆精神病院官方和哥譚市警察局都沒有予以回應。


    也許他們是想隱瞞消息,以免造成恐慌和混亂。


    不管別人怎麽想,這篇報道所提及的內容正好和佐伊的某些猜測不謀而合,她心裏不秒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佐伊煩躁地抓頭發,電話打不通,她嚐試給哈琳的郵箱發了信息,然後絞盡腦汁地想她還有沒有什麽別的聯係方式。


    一番掙紮後,佐伊從網頁上搜索到了阿卡姆精神病院的電話,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號碼撥了出去,即便現在已經是深夜,可能沒有人會接到這通電話。


    在通話鈴聲響到第五聲的時候,電話居然被接通了,接聽電話的是個男人。


    “這裏是阿卡姆精神病院。”男人說。


    佐伊頓了頓,問道:“你好,請問有沒有一位叫做哈琳·奎澤爾的心理治療是在那裏工作?”


    “……我們這兒沒有這個人。”男人說。


    佐伊心裏一沉,從他的話裏聽出了某些不好的東西。


    “謝謝,我知道了。”她掛掉他電話。


    佐伊在椅子上癱了一會,拿出手機,點開哈琳的推特賬號,一條一條的瀏覽她這幾個月以來發送的所有動態,然而越看下去,佐伊這心髒就越冰涼。


    緊接著,佐伊看到了哈琳在三天前發的最新動態。


    “我願意和你一起永墜地獄。”


    配圖是一張滑稽的小醜的臉。


    ……


    “你想去哪裏呀?小老鼠。”一道甜膩膩的聲音出現在後麵。


    紋身男轉過身,看著身後漆黑的街巷,這個地點很偏僻,而且沒有路燈。他睜著眼睛,想看見說話的人是誰。


    紮著雙馬尾辮的女人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向前走,拐杖敲擊地麵發出清脆的咚咚聲。


    紋身男表情變了,他眼睛睜到了最大,雙腿在打擺子,然而卻動不了。


    不知怎麽的,他耳邊出現了模糊的幻聽,“償還你的罪孽……”


    這是佐伊對他的大腦下達的命令,盡管紋身男已經失去了見到佐伊的記憶,但他的大腦還忠實地遵守著佐伊所製定的程序。


    “償還罪孽”,這其實是一個寬泛的定義,怎麽償還,以什麽樣的方式償還?如果出現的受害人麵前自殺算是償還罪孽的話,那麽他就應該這樣去做。


    “奇怪,你傻了嗎?”哈莉伸手拍拍紋身男的臉頰,“見到我不跑?還是說我有那麽大的魅力讓你不願意逃跑?”


    “真沒勁,”她撅著嘴說,“我還期待見到你一邊尖叫一邊屁滾尿流的在地上爬的場景呢。”


    哈莉還是穿著她最喜歡的紅色熱褲,她右腿和腹部都上纏著繃帶,隻能依靠拐杖活動。


    “小布丁!”她將手放到嘴邊,甜蜜地喊了一聲。


    墨綠色頭發的男人從黑暗中出現,走到哈莉身邊圈住了她的腰。


    “我們終於見麵了,”小醜對紋身男說,“我送你的那些刺激的電影看著還好嗎?”他裂開嘴笑了,“你最喜歡哪一個情節?”


    紋身男哆嗦著說:“放過我……放過我!”


    “你真有趣,”哈莉咯咯笑了出來,“我們又沒攔著不讓你逃跑啊?”


    “求求你們放過我,我動不了……”紋身男絕望地說。


    “我們沒把你的腿打斷,你怎麽會動不了?”哈莉疑惑地問。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最喜歡哪一個情節?”小醜伸手按在紋身男的頭骨上,用無法拒絕的力量把他的臉掰另一邊,強迫他與他對視。


    “告訴我,你最喜歡哪一個情節?”小醜嬉笑著問,紋身男還是沒有回答,小醜的笑容突兀地消失了。


    “你不肯說?”他輕聲細語地說,“沒關係,我可以先告訴你我最喜歡的情節。”


    小醜把臉湊近紋身男,他的聲音裏帶著尖利的笑意,說:“我呀……我最喜歡做手術的那個情節,我扮演的是醫生,我想你應該注意到了,當時我穿著白大褂……我讓手術刀在火上消了毒,然後慢慢地、一寸一寸地刺入了……”


    “求求你,別再說了!”紋身男崩潰地大喊,經受了這麽久的折磨之後,他終於精神失控了,“別再說了!別再說了!別再說了!”


    “他怎麽還不跑?”哈莉納悶地說,“明明那麽害怕,腿還像紮了根似的一動不動。”


    “沒關係親愛的,他不跑的話我們可以玩更多的花樣,”小醜低低地笑著說,他挑起哈莉的頭發,親昵地在她耳邊說,“你想玩哪種花樣都可以……隻要是你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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