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吃頭一頓, 趙桂花把魚骨頭放了大多數, 專門熬湯,喝了一會,她才說, “鍋裏麵還有小半鍋的魚湯, 若是沒喝好的,隻管去盛。”


    於是桌上的幾個孩子,一股腦的踢開了凳子,去炤台裏麵盛魚湯!


    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到,當然是魚湯好喝啊!


    有了這麽好喝的魚湯,那野菜粥哪裏咽的下去了。


    遠在堂屋的老三喊了一嗓子,“二壯,記得給你小叔也帶一碗!”


    老三這一嗓子, 瞬間被趙桂花給嫌棄了,她敲了敲筷子, “懶骨頭,想喝了自己起來盛!”


    蔫噠噠的老三,去炤台盛魚湯的時候, 還不忘給自家二嫂盛一碗, 經過老二的時候, 他故意道,“二哥, 今天的魚湯味道賊好!”, 可惜, 你沒有喝到。


    全家都在喝魚湯的時候,老二一個人聞著味道,孤零零的跪在堂屋,背對著眾人,聽著一一陣唆魚骨頭的聲音,老二咽了幾次的口水。


    趙桂花哪裏真狠的下心,她喊了下,“老三,鍋下麵還有兩塊魚,給你二哥盛過來!”


    說著,又起身去了老二身邊,她問,“起來吃飽了,在跟我置氣!”


    老二自然是順著自家老媽給的台階下,猛的起身,許是跪的太久了,他膝蓋一麻,差點跪在地上,趙桂花看的不是滋味。


    老二這次本就生病了,還罰跪這麽久,轉念一想,都是這孩子自找的。


    去廚房盛魚湯幾個,大丫最先進來,她端著一大碗的魚湯,放到桌上,開心,“爸,這是給你的,裏麵有兩塊魚肉呢!”


    說著,不等回答,就又小跑著去了廚房,顯然這丫頭自己的魚湯還沒端呢!


    家裏難得上一次魚肉,這頓飯每個人都吃的肚子撐的圓溜溜的。


    等吃完飯了,趙桂花把幾個孩子都打發了出去。


    兩個兒媳婦在廚房忙活著收拾炤台。


    至於三個兒子,則被她喊到了西屋裏麵,當著眾人的麵,開了立櫃。


    當三個兒子,看到自家老娘櫃子裏麵裝的精白米和細白麵時,瞬間眼睛都直了。


    老三打著磕巴,腳下一軟,“大……白米麵……”


    “我的親娘嘞,您從哪裏弄的這些好東西?”,老二也顧不得膝蓋疼痛,直接一個箭步,抓了一把精白米,放到鼻子那聞了聞。


    連向來沉默的老大,眼睛都抑製不住的發著光。


    趙桂花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自家兒子,果然還是山溝溝裏麵的,沒見識,她卻不曾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很多白米麵時,也是這樣的反應。


    “別管從哪弄的,我想了一下午,老二別去縣城做倒爺,縣城人多不安全,那麽多雙眼睛盯著,不如直接去了咱們村子最東頭,小荒山路上,每次有從省城經過的運輸隊,那運輸隊可都是有錢的人,等著每次從這裏過的運輸隊,把這東西換個運輸隊去!”


    趙桂花到底是活了一輩子的人,見的事情較多,她說的是“換”給運輸隊,不是賣給運輸隊,這可是有很大差別的。


    要知道早兩年,光景稍微好點的時候。


    家家戶戶養的有雞,家裏的雞蛋都舍不得吃,全部攢著,攢夠二十個了,拿到小荒山後麵的大路上,攔著運輸隊的車子,專門換給運輸車司機,上麵的瞧著這種交易,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能做運輸車司機的不僅兜裏麵有錢,他們走南闖北的,定然有自己的渠道和人脈關係。


    他們從弄家戶這裏換的雞蛋,轉手在交易給有錢的人家,還能從中賺些外快。


    老二一聽自家老娘的建議,眼睛更是放著綠光,“娘嘞,還是您想的周全!”


    趙桂花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繼續道,“老大,老三,老二做一行雖然不至於掉腦袋,但是也不是光彩的事情,而且一定不能讓咱們大隊裏麵的人知道,我需要你們在生產隊幫老二打掩護,將來老二賺了錢,還是用在咱們一家子身上,說起來都是親兄弟,自然要幫襯一點。”


    老大和老三自然是沒有異議的,反而覺得自家老娘的決定英明神武。


    於是,老二去十多裏開外的小荒山大路上,攬運輸隊換糧食,就這樣給定了。


    趙桂花之所以給老二指這條路,就是因為老二不僅頭腦靈活,身子骨也頗為不錯,每天來回將近三十裏路,一般人還真走不動。


    不僅如此,去換東西,還要背著糧食,也不是個輕鬆活。


    至於趙桂花,她仔仔細細的想了下,去那個神奇的店鋪,那閨女跟她說的,別的她沒聽明白,但是有一點,就是他們這裏的東西,到那神奇的店鋪裏麵特別值錢。


    晚上趁著大家都睡著的時候。


    趙桂花從立櫃的最下麵,抽出了厚厚的一疊火紙,這是之前三個兒子,給他們當家的準備的,隔壁家的因為去上墳燒火紙,被人稱為是封建思想。


    一時之間,人人喊打。


    這紙錢就一直放在屋裏,沒派的上用處,當家那邊她偷偷摸摸去過幾次,在下麵倒是不缺錢花。


    趙桂花紙錢放在把屋簷下的背簍裏麵,上麵蓋著一堆麥秸稈,趁著夜色,去了後山上的地主家兩口子的荒墳處。


    那墳頭上的草都有一丈多高,但是卻都是枯黃的,耷拉下來。


    趙桂花把兜裏麵的火折子往外一點,借著亮光,給老兩口子燒了紙錢,碎碎念,“我趙桂花之前有承諾過給您燒紙,如今來還願了,我還有個不情之請,想要去您劉家老宅子,撿撿漏,不過您放心,我不會白占您便宜,今後,隻要我趙桂花在,老劉家的香火將又我趙桂花來供,讓您們老兩口在下麵過的寬寬裕裕的,至於您家小閨女,若是過兩年政策好一點,我把她的墳也從外村遷過來,跟您老兩口在地下一家團圓。”


    地主家的老兩口小閨女在隔壁村子,相隔的雖然也不遠,但是到底不是自己熟悉的村子,去了以後,又沒人給她燒紙,就成了孤魂野鬼,估計在地下也是被小鬼受欺負的。


    在一個,在他們村裏,講究一個團圓,哪怕是人不在了,也希望一家人在地底下能夠團團圓圓的。


    趙桂花的話音剛落。


    原本安安靜靜,沒有絲毫風的山坡上。


    突然一陣起風,那荒墳的毛草簌簌的抖落了起來。


    而且越演越烈。


    趙桂花身上的破布棉襖,也被吹的翻起角來。


    她眼中閃過一抹鄭重,繼續道,“若是您,答應了,就停風吧!我趙桂花在這裏起誓,說到做到,若是做不到,定遭天打雷劈!”


    果然,隨著她的誓言剛落,那猛起的一陣風,來的快去的也快,又恢複了山中的寂靜。


    跟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趙桂花把紙錢都燒了差不多了,又磕了兩個頭,不管年齡輩分來說,死者為大,更何況,她如今還指著老劉家老兩口在老宅子裏麵能剩下一些東西,她好拿去給那店鋪裏麵換糧食。


    但是,老劉家的東西真的那麽容易找到嗎?


    劉家老宅早些年是出過當官的,後來慢慢落魄下來,但是好歹在這幾十裏算是個富戶,算得上地主。


    趙桂花去的時候,那劉家老宅已經是蜘蛛網橫斜,破敗不堪。


    但到底是抱著目的來了,還真讓她找找了件東西,在門縫的石台階裏麵,用著棍子豁出來了一個扳指兒,又沾著泥土,黑漆漆的看不出什麽樣,但好歹是件東西。


    其實,連趙桂花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能發現這石台階裏麵的扳指兒,她走這的時候,腳怎麽也摞不動了,她就知道這裏麵有蹊蹺。


    於是,把手上的棍子,放在裏麵刨了刨,還真刨出來了一個物件。


    她也不貪心,一次找個一件東西就夠了。


    索性從劉家老宅回到自家院子裏麵,她並未急著去西屋,反而去了廚房,舀了半瓢子的水,把扳指兒裏裏外外洗了洗。


    借著月色看了看,就瞧見那扳指兒上有紋路,但是也看的不是很清楚。


    洗幹淨後,她用土布擦了又擦,去了西屋,門栓關緊後。


    一轉眼就到了那神奇的鋪子裏麵。


    寧初這邊正是下午三四點鍾,許久沒來的陸北玄,再次神出鬼沒,從外麵扛了一箱子的東西。


    裏麵裝的有上等的阿膠,燕窩,還有大棗,上了年份的人參,何首烏這些全部都是給女生補身體的,不止如此,還帶來了不少幹果和水果。


    寧初坐在櫃台上,興致勃勃的拿著一本最新的時尚雜誌看著,旁邊個台子上,擺放了一盤綠瑩瑩的水晶葡萄和紅彤彤,水靈靈的草莓。


    在往左邊,有著半盤子的剝好的鬆子和杏仁。


    她悠哉的吃著葡萄,時不時點評一下,模特身上的衣服,偶爾抬頭撇一眼在廚房忙活的陸北玄。


    陸北玄從來了鋪子以後,就一頭紮到了廚房裏麵。


    他新學了一個阿膠蒸燕窩,據他那不著調的師傅說,這東西吃了對女孩子極好,又是給他小師妹吃的,陸北玄自然是天南地北的收羅著好東西。


    就為了給寧初嚐嚐鮮。


    原本他是可以讓外麵的大廚做好了帶過來的,但是別人做,哪裏有他親自做來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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