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娘,除了,我這輩子再也不想牽第二個女人的手了。星盤大陣之事是我的錯,我誠心認錯,也願意接受你的懲罰,你讓我去做什麽都行,哪怕去死,但你不能推開我。


    沒了你,讓我怎麽活?”釋音把臉埋在雲月霞的手中,一個八尺男兒,竟委屈的哭了起來。


    雲月霞輕啟蒼白發裂的唇:“這世上的人,離開了誰都能活。釋音公子,請自重。”


    “你想讓我去死嗎?”


    “那你便去死吧。”


    “……”


    釋音通紅的眼,震驚地看著雲月霞。


    難以置信,這會是從雲月霞嘴中說出的話!


    曾也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如今情願讓他去死也不要他在身邊。


    星盤大陣這件事,他的確做錯了,也能理解雲月霞追隨女帝的心情,一如他的衷心。


    然,雲月霞因為此事與他恩斷義絕,他是不能接受的。被溫敏逼著做出選擇的時候,他比任何人都痛苦。


    他亦知道,不論自己做什麽決定,都會後悔,都會絕望。


    這些日子以來,他也不曾好過……輕歌站在門檻前望著房內的倆人,精神世界裏登時響起了古龍殘魂義憤填膺的聲音:“你這雲娘,莫過於無理取鬧了些,那男人如此愛她,卻不好好珍惜。看來周老先生說


    的對,人類女子,都不可信。”


    古龍殘魂似能感同身受般想要為釋音出氣,在精神世界裏罵罵咧咧的不停。


    “前輩,你錯了。”


    “啊?”“她清楚自己眼睛的情況,這一生再也沒有光明了,與其拖著釋音,倒不如放開手。沒有了星盤大陣和星元,他們也不能再繼續鑽研天機一道,倆人之間的信仰在頃刻間土


    崩瓦解。”輕歌悲愴道:“雲娘,很痛苦吧,她比任何人都怪釋音,怎舍得殘忍待他?”


    看此場景,輕歌滿腔怒意。


    若非溫敏的殘忍暴力,雲娘釋音又怎會如此?


    輕歌回頭看了眼福音大院外的天,月光如水,這座樓,這個院落,在墨水般的夜色裏若隱若現。


    良久,輕歌走進了屋內,釋音痛苦地看向她,她朝釋音點了點頭,再拍了拍釋音的肩,緩而坐在床沿。


    從釋音的手中,接過了雲月霞的手。


    “歌兒……我對不起你,我沒有保護好星盤大陣,日後也不能為你效力了。”雲月霞的聲音都是哭腔。


    “雲娘,既是深愛的人,不論什麽樣的境地,也不應該推開他呢。”


    聞言,雲月霞的手輕微地抖動了一下。


    輕歌低聲道:“縱使前方有山有海,也能移開填完,相較之下,被愛人的拋棄,才是生不如死。”


    輕歌的話好似點通了雲月霞。


    如輕歌所說,方才的雲月霞已經自暴自棄,對人生放棄了希望,也不想把釋音拖下水。


    “再難的路,我們也能走下去。”


    輕歌說罷,離開了福音大院。


    屋子裏隻剩下雲月霞二人,釋音修長的手撐在床沿,坐了起來,猶豫不決,眼中有掙紮之色。


    許久,釋音忐忑地伸出了手,輕握住雲月霞的手,以為雲月霞還會用力地掙紮開。然而此次,雲月霞沒有掙脫掉他的束縛,停頓片刻,反握釋音的手:“釋音,你知道嗎,我是個瞎子了。離開我,你可以擁有更好的,就算沒有了星元,你也能是個正常人


    ,過著正常的生活,而不會被我連累。”


    釋音俯下上半身,輕擁雲月霞:“失去了你的我,又怎能是正常人呢?雲娘,答應我,任何時候都不要丟下我。”


    雲月霞緊抿著唇,許久,歎了口氣:“我又何嚐不是呢?”


    釋音低頭悶哼:“你怎會是呢,你害怕的是失去女帝吧。”


    雲月霞無奈。


    “雲娘,以後,我便是你的眼睛了。”


    “那便辛苦你了。”


    福音院外,輕歌斜靠在院牆上,手裏提著一壺斷腸酒,望著那輪白月,偶爾飲一口。


    她扭頭看了眼房屋的方向,勾著唇笑了。


    飲完,輕歌躍下高牆平穩落地之時,將手中的酒壺摔裂,朝著乾坤宮的方向走了去。


    再多的爾虞我詐,陰謀算計,又怎如快意恩仇舒暢呢?


    轟!


    乾坤宮的門瞬時被打開,天機樓主、溫敏等諸多天機師聚在一起討論傳緣大會的事。


    除此之外,還有鍾林王、靈虛匠師、沐如歌等人。


    聽到響動聲,乾坤宮內的諸人俱看向了玄關處。


    才裝好的門,被女子一腳踹開,夜色裏,雙門間,塵煙四起,她踏著滿夜月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裏,肩上扛著明王刀。


    “女帝?”天機樓主蹙眉,疑惑不解,一頭的霧水,不知女帝深夜拜訪乾坤宮是為何事。


    氛圍漸而詭異。


    天機樓主有種不好的預感,緩步朝玄關走去。


    輕歌心神微動,雙眸眯起,霎時,天機樓主被一陣可怕的精神之力掀飛了出去。天機師們匆匆趕來,連忙把樓主扶起,其中一名年紀尚小的天機師來到輕歌麵前,怒指輕歌:“夜女帝,你究竟想要做什麽,傷害你東洲天機師的人已被你殘忍弄死,你還


    想怎樣?”


    “取一人的命。”


    輕歌手執明王刀,麵向溫敏,輕嗤了聲,逼近了溫敏。


    那攔在前側的小天機師,心生不安,異常害怕,在輕歌往前走的時候退至一側,竟給輕歌讓出了一條路!


    輕歌逐步逼近了溫敏,再看溫敏,靠牆而立,笑望著滿身殺伐的輕歌。


    麵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溫敏渾然不覺,目光平靜深邃如大海,臉色淡漠毫無表情。


    輕歌擒著溫敏的衣襟,微抬手,輕輕用力,隻見溫敏的雙足脫離了地麵。


    “女帝,你喝酒了。”溫敏從容地道。


    他聞到了很濃的酒味:“斷腸酒太烈,喝多傷身。美酒味雖好,女帝可不要貪杯。”


    似乎,不論到了什麽樣的處境,溫敏都會像現在這樣不急不緩,平和如初。


    哪怕天塌了,哪怕他的心髒被碎裂,溫敏恐怕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解藥拿來。”輕歌道。雲月霞和釋音到現在身上還有溫敏留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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