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人殷化身突現雲山市,襲殺了折紙門清肅者甄昆之後,一眾陰門弟子便就散入了世間,行走於世間。


    這麽決定也是出於無奈,畢竟如今陰門弟子人丁稀少,每一個弟子都是彌足珍貴的。


    走陰派清肅者嶽白曼;


    行人派三十六代弟子嶽子墨;


    這對兄妹曾一道離開陰門清肅宮,但還沒等他們各自分開,便就在這t市遇到了非常棘手的事情。


    暴雨下個不停,天地被雨水連成一線。


    天空中積厚的雨雲預示著這場雨恐怕還要下很久,那不時驟現的雷霆閃電耀亮漆黑的天地,轟隆雷聲作響,回蕩在世間。


    郊區野外;


    泥濘土地憑現一個個焦黑大坑,這是落雷肆虐過後的景象。


    灰燼煙霧在徐徐飄散,屍體在緩緩蒸發,可詭異的是這灰燼竟不溶於雨水中,它就好似憑空而現又憑空而消失,不知從何而來又不知消失何處。


    一場鬥法大戰,令嶽子墨和嶽白曼有些筋疲力盡。


    若不是此時此地嶽白曼行駛走陰陽咒敕令法,借雨雲引雷霆劈落,恐怕他們還真說不好能不能誅殺這隻凶獸邪物。


    暴雨中,嶽子墨攙扶著妹妹離去。


    就近尋了個避雨的地方,嶽子墨翻窗入室,撬掉門鎖,他們暫時借這裏休息。


    好在這服裝店裏就是衣服夠多,他們替換下濕透了的衣服,嶽子墨端給妹妹一杯熱茶,見店裏有電腦又跑上前一陣搗鼓。


    捧著冒水霧的開水,嶽白曼披著衣服倚靠在門邊,望著店外的暴雨不由出神。


    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身體更是虛弱,仿佛一陣寒風都能把她給吹倒了,她眸中眼神總有一抹隱憂,這讓她的眉頭總是緊皺著,總是神情凝重著。


    “找到了!”


    “獸靈譜有載……赤獸,馬狀,無首,名曰戎宣王屍,借陰煉就,乃為屍魁邪物。”


    “怪不得這凶邪之獸那麽難對付,這種東西壓根兒就不是自然化生現世,而是人為煉製出的怪物!”


    電腦屏幕的亮光,映照的嶽子墨的神情更顯憤怒陰沉。


    “人為煉製的怪物?”


    嶽白曼回過神,她眉頭緊蹙又道:“難怪我總覺得這裏的事情有些不對勁,果然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如果真是有人故意搞鬼,可會是誰呢?”


    “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對他又能有什麽好處?”


    “眼下這種當口,道門五宗和整個國家的神經都緊繃著,誰敢往槍口上撞!?”


    嶽子墨很是難以理解的問。


    嶽白曼長出一口氣息,搖頭輕歎道:“誰知道呢,亂世現人心,總是會有按捺不住的人!……哥,你示警五宗協會了嗎?”


    “我已經打過電話了,不過聽他們意思……恐怕抽不出來人手幫我們,這裏的事情隻能由我們自己解決了。”嶽子墨無奈道。


    嶽白曼連忙又問:“那陰門六派呢?”


    “陰門六派也抽調不出人手,聽說前兩日太師父回來過一趟,帶走了金玉珠師叔,而大師伯齊仲良和師叔黃翠兒已經馳援去了其它地方!……留守的畢方前輩說,如有需要的話,可召集附近陰門弟子合力應敵。”嶽子墨道。


    嶽白曼苦笑一聲:“如果連我們都感到棘手難辦,其他師兄弟趕來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嶽子墨不由得沉默,這話說的不錯。


    憑他們兄妹的修為實力,在如今年輕一輩陰門弟子中那可都是拔尖的!


    既便再來其他弟子,也難有強過他們的人。


    到時,恐怕非但起不了太大作用,還會連累他們一同陷入危險的境地中,更何況每個人都有各自麵臨的難題,大家都在硬著頭皮扛著這些難題,又哪還有餘力再來馳援呢?


    “不說這些了!”


    “哥……”


    “既然藏在暗處的人已經出手,這說明我們的方向是對的,繼續查下去的話,他遲早都會露出尾巴來!”


    “事不宜遲,咱們立即行動!”


    嶽白曼沉吟過罷,便就想站起身來,但誰料她眼前一黑險些沒有摔倒地上。


    “白曼……”


    嶽子墨驚呼一聲,連忙跑過去扶住嶽白曼的身子。


    此刻看她,神氣虛浮,臉色蒼白更甚,額頭上浮現一層密汗,輕喘個不停,身體都在陣陣發抖,這是精氣消耗過甚的征兆。


    “都已經這樣了,你這丫頭還要逞強?”


    “我一個人去就成了,你先在這兒用藥好好休息,放心放心……哥會小心謹慎的,一有什麽情況立即就跟你聯係,好吧?”


    嶽子墨心疼的教訓著妹妹,打斷了她想說出口的話。


    “可我還是擔心……”嶽白曼蹙眉道。


    嶽子墨卻是笑了,他揉了揉她的腦袋說:“自打小開始,哪次不是我這個大哥罩著你們四個?這次也是一樣!”


    “哼哼哼,你總共也沒比我們大幾天吧!”嶽白曼嘀咕一聲。


    嶽子墨瞪眼道:“就算隻大一分鍾,那我也是你們的大哥,不服氣也不行!”


    兄妹四目相對,不禁噗嗤而笑,緊張氣氛頓時緩和不少。


    最終,嶽白曼還是聽話留下。


    一方麵她的狀態,確實無法再出手鬥法,另一方麵,哥哥嶽子墨的話她也不得不聽。


    打從年幼懂事開始,雖然嶽子墨僅僅隻是五個孩子裏提前那麽幾天出生的,但他真的一力承擔起了保護弟弟妹妹的責任,替他們出頭打架也好,背鍋挨罵也好,每一次都是大哥嶽子墨擔著這些事情。


    “如果出了什麽情況,你一定要及時的通知我,千萬別一個人涉險!”嶽白曼囑咐道。


    “放心吧,傻妹妹。”


    嶽子墨留下一個自信笑容,轉身離開這家店,漸漸消失在雨夜中。


    望著他的背影,嶽白曼總是有些不放心。


    “爸,我哥他會不會出事啊?”


    “相信你哥哥吧!……你們都長大了,總會有需要獨自麵對的難題,而且子墨他雖然心性不穩,但在修行上還是很努力的,別忘了……你哥哥可是楚天的徒弟呢!”


    “當初您為什麽非要讓我們拜師於楚天太師叔呢?研習家傳,難道不好嗎?”


    “這個……因為我覺得你們跟著楚天修行,會比較有出息。”


    “您就這麽沒自信啊?覺得比不上太師叔?”


    “不是比得上比不上的問題,而是為你們自身的未來所考慮,名家教子亦需奉請名師,更何況是修行所授?不過話說回來,我確實也不比楚天小師叔那麽富有天資。”


    “哦哦哦,承認了吧?”


    “你這小丫頭片子,拿老爸耍貧嘴?還不趕緊服藥調息,若真出事,你哥還需要你幫忙呢!”


    “是是是,遵命。”


    服裝店裏,嶽白曼像是在自言自語,與一個看不到的人在對話,那是早已身殞的嶽何川,正是他們兄妹的父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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