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出什麽了?”柳新一試探性的問。


    “這是個很值錢的老東西。”


    我笑著回答,之後就雙手舉著羅盤送還到了他手上。


    “完了?”


    我點點頭。


    柳新一明顯有些不信,不過他也不好意思再追問,所以幹脆就換了別的話題。


    “你跟武老板是什麽關係?師兄弟還是師叔侄?”


    我搖搖頭,隨後就聽他追問:“都不是?”


    我再次搖頭,唯恐他還繼續追問,才回答說:“是不知道。”


    “我不信你們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可是一直都在默默的幫助你,一直等到今天。”


    “等我幹什麽?等我去掙他錢呀?”


    “咱能不能好好聊天兒?”


    我沒有回答,而人常說不說話就是默認,所以柳新一才又接著說:“你上大學的錢是他出的,住院的錢也是他付的,第一份兒工作也是他給你的,就連你不上班他也沒說什麽,他要跟你半點關係沒有,難道他是吃飽了撐的嗎?”


    “這個問題你自己去問他,我是真不知道,哦對了,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一下。”


    看他沒有說話的默認,我也繼續問道:“我們都知道任何一個風水局的陣眼都是凶位,那麽凶位上如果有了凶,結果會是什麽樣子?”


    “那就看這兩個凶誰大誰小嘍!”


    “如果是後者小呢?”


    “那麽前者必盈,後者必敗。這也算是風水的常識了,難道你連這些都不知道嗎?”


    “不是不知道,我隻是想聽聽同行怎麽說。”


    話到此處,我終於明白了自己之前到底忽略了什麽。


    之前因為我實戰經驗不足,隻在意了風水屍的強大,而忽略了佛掌托金燈的威猛,把結果給想反了。


    其實設局的人並不是在以風水養屍,而是在借風水局削弱老屍。


    因此可以想象,老屍在沒被削弱前究竟有多強。


    我不寒而栗,再聯想到嚴勳還在繼續追查,尋思我必須得趕緊跟他說說這些情況。


    想到這裏,我也對柳新一說:“你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柳新一點點頭,不過臨出門的時候他還回頭囑咐我說:“看風水要切忌精準,因為那樣會害人害己,而做風水師的要切忌貪欲,因為那樣會讓你萬劫不複,需要幫忙就跟我說,不要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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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新一的話看似囑咐,實則是個警告,用意就跟之前我跟嚴勳說的一樣,凡事要適可而止。


    雖然我和他年紀相仿,也都很健談,但從對話中我可以聽出,他略微有些成熟老練的味道,還夾雜了些幽默感,興許是在社會上混久了就是這個不倫不類的樣子吧!


    我忽然很期待和他共事,可我又怕將來的某一天我們會水火不容。


    畢竟爺爺跟我說過,風水師最大的威脅就是來自同行的挑釁,更何況這個柳新一還是個不明來由的天星風水師。


    我是從羅盤上獲悉他的身份的,就因為風水師平時手握羅盤作業,看風水的時候時不時的還會在羅盤上指指點點,從而他們經常碰到的部位就磨損嚴重。


    就柳新一的羅盤而言,盤麵上有關日月五星七政二十八象星宿一環的金字就略微有些模糊。


    而風水師曆來視羅盤為生命,因此他們用的羅盤才經久不壞,隨著時間推移,這樣的羅盤也代代相傳,手段也就一並傳承了下來,期間隻要不是遇上滅頂之災,這樣的傳承就絕對不會斷絕。


    想到這裏我也無奈的搖搖頭,但隨即又想起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做,於是就趕緊拿起電話撥通了嚴勳的號碼。


    “喂!嚴警官,有幾個重要細節我需要你幫我去查一下。”


    “你說。”


    “先不要理會風水屍了,因為目前她對我們還沒有太大威脅,你現在馬上去調取彭建軍出事兒當天的全部監控錄像,特別留意party進行的那段時間大房子是否還有其他陌生人出入,還有大房子是近五年內蓋的,你去查查是哪個施工單位蓋的,以及大房子落成後是否有過其他住戶。對了,找人盯著彭大律師,我老覺得他有問題,卻又不知道哪兒有問題,再順便去找一下那兩個被咬傷的保安,看看能否從他們嘴裏知道些什麽。”


    “沒問題。”


    交代完調查的重點,我也長出一口氣,而旋即又想起氣毒的事情,所以馬上就又不動聲色的問:“嚴警官,你最近幾天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怎麽了?”


    “沒事,我就隨便問問,我這不怕你著急上火嘛!哦對了,南科院劉教授那邊有沒有留下點風水屍的頭發呢?”


    “不知道,我找人幫你去問問。”


    “嗯,如果有就全部給我帶過來。”


    “你要風水屍的頭發幹什麽?”


    “暫時保密。”


    “好吧!誰讓我有求於你呢!還有,千萬不要讓我抓到你小子的什麽把柄,否則...”


    “否則你就抓我回去。”


    我打斷並補充了嚴勳的話,此時電話那頭也傳來了嚴勳爽朗的笑聲。


    我懂他這一笑是如釋重負,是惺惺相惜,是人在遇到困境時忽然柳暗花明的發泄。


    掛斷了電話,我也隨手拿起了虛鬼表,一邊沉思一邊無意識的抖了幾下。


    而正當我聚精會神之際,久違的沙沙聲忽然傳進了耳中。


    低頭看去,隻見磁砂開始緩慢逆時針流動,磁砂聚集的方向也指向了窗外。


    我小心的下了床走到窗邊看向了外麵,此時就看到有個穿黑白格子風衣的女人正站在樓下。


    因為連衫帽罩住了女人的頭,所以我看不清楚她的樣子,但是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兒之後,她那雙蔥白的小手也讓我的心忽然突突的跳了起來。


    “是她?這怎麽可能?”


    我匆忙拿了外套和挎包下了樓,可下樓之後就發現女人已經不知去向,不過此時虛鬼表還在沙沙的響,這也就說明女人還在附近。


    我跟著虛鬼表一路找去,不久就來到了一處相對僻靜的所在,可還沒等我把氣喘勻,一隻蔥白的小手忽然就搭在了我的肩上,頓時就讓我屏住了呼吸。


    我沒敢回頭去看,此時肩頭上蔥白的小手也慢慢下滑,不久就抓住了我放在挎包裏的虛鬼表,把它拿了出來。


    她雙手夾著虛鬼表慢慢的繞到了我麵前,讓虛鬼表在雙掌心翻滾了幾圈,之後就抬頭看向了我的臉。


    而當我看到她墨鏡後臉上的幾道裂痕之後,整個人也忍不住退了兩步,繼而磕磕絆絆的說:“我,我知道你一定認識虛鬼表,那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嗎?”


    她沒有說話,而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隨後又指了指我,示意我去看虛鬼表。


    我小心的靠近,低頭看向了虛鬼表中央的天池,一瞬間,就見天池內的磁砂唰的一下聚成了一個球。


    靜靜的思考,我小心抬頭看向了她,此時我心裏也越想越後怕。


    短短的幾天時間,她就能恢複到讓虛鬼表在幾十米內有所察覺,照這樣的速度下去,恐怕不出一個月她就能恢複到當初我剛見到她時的樣子,她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細想之餘,我忽然看到她雙手慢慢分開,此時就見天池內的磁砂球也整齊的一分為二,同時我還看到她做了個捏起的手勢放到嘴裏,隨後雙手向外忽然打開。


    就算我不懂啞語,但是此時我也猜的八九不離十,她控製磁砂這麽做的意思並不是在告訴我她從哪兒來,而是在表達用風水凝聚之氣成球,然後服下就能讓自己能力大盛的意思。


    “大致意思可以理解,不過風水之氣凝聚成球又是什麽概念?”


    這時她也忽然看到了我一臉的茫然,隨後就用雙手在眼前畫了個大圈,最後雙手抱到一起停在胸口,右手拇指和食指再次蜷縮成了一個球形。


    一瞬間,我也渾身發冷,因為我此時終於明白她到底在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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