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出門的時候,毛毛正巧從遠處回來,它衝著我吱吱叫,好像確實現了什麽,但是它並沒有跟上。


    我在胡新勝家的樓下楞了一會,心說,那幽冥鎖鏈出現的真是無比奇怪。


    本來以為手到擒來,沒想到命都差點丟了,好在是取了藥引子,回到借宿的老婆子那,二新讓她將藥熬好,就要將頭與驅疾符一起點燃。


    想起王軒軒的詭異和惡毒,我從她的頭中分了一縷留下,用紙包著放好,以後可以用來對付王軒軒,我的詛咒還是挺靈的。


    聽說以前的男子,愛戀哪家的姑娘,就會求女孩剪斷一縷青絲,攜帶到天涯海角,而我現在懷中藏的,卻是一個時時想要製我於死命的惡毒女人,這簡直可笑。


    二新說這個藥要是有效果,胡可兒喝了就會有很大的反應,否則,就代表這個女孩命數已盡,他也沒有辦法了。


    幸好上天垂憐,胡可兒喝過之後,全身上下劇烈的顫抖,吐出了很多黃黃的,像是膽汁一樣的東西,二新這才點頭,看來算是將這個女孩從鬼門關裏拉了回來。


    隻是那場冥婚好像使她受到了驚嚇,她總是時不時的猛然從夢中驚醒,二新又熬製了一些安神的草藥給她。


    我也趁機用白無香教的法門,將昨夜被鬼抓的痕跡去掉。


    那鬼狗被王軒軒傷的不輕,後腿好像斷掉了,救治了王軒軒,二新用白色的經咒帶給它包紮,而且隻要得空,二新就會出門尋找已經腐朽的骨頭,帶回來給那隻鬼狗啃食,說這樣有利於它的恢複。


    看來之所以將胡可兒配陰婚,一個是王軒軒貪婪成性,之前在五台山下的時候就幫人續命斂取錢財,另一個原因,有可能是怕這個女孩現胡新勝身上的人臉。


    二新雖然煩這個胡新勝,但是不能不給他救治,萬一那個鬼王留下的意念在他體內複活,那就是一樁天大的事情了。


    可我們沒想到的是,第二我們再次過去,胡新勝竟然死掉了,他橫躺在床上,似乎我們走後他就沒動,頭花白,臉色灰黑,後背的人臉也已經萎縮消失。


    圍觀的很多人,紛紛說這是報應。


    從胡新勝家出來的時候,我問二新是怎麽回事,二新道,“他身體裏的陽氣被那個女人吸取,精氣又全用來供給那個鬼胎,其實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那個女人一走,鬼浮屠無法繼續形成,陰氣散到他的四肢百脈之中,自然要了他的命。”


    二新將這個事情說給胡可兒聽的時候,女孩隻是哭泣。


    可惜的是,那個王軒軒逃走,誰知道她會不會再次找上來?二新問胡可兒有沒有什麽親戚,胡可兒說,她隻有一個姑媽,但是嫁的很遠,也沒有辦法聯係上。


    這下就有點麻煩,而且這個女孩對二新越來越依賴,她父親的死對她造成的打擊很大,經常無緣無故的脾氣,但是隻要見到二新,馬上就會安靜下來。


    二新本來不會哄人,這時候也隻能耐著性子安撫這個小姑娘,他也不知道該把這個女孩安置到何處。


    我告訴二新,此間事了,明天我就準備離開,要去五台山。


    二新卻皺眉道,“這事哪裏了了?你得幫我處理好再走!”


    我笑道,“人家女孩是纏著你的,和我有什麽關係?”


    二新臉上出現了懇求的表情,“我也不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兄弟,你得幫我。”


    我心想,要麽就是將這個女孩送到她親戚哪裏,要麽就是帶她一起走,我肯定不能帶著這個姑娘,就對二新道,“你將這個女孩帶回家不就行了。”


    二新一聽呲牙咧嘴,顯然認為不可行,不過他這次準備去他師叔那裏,他想了想,說要不就托他師叔代為照顧好了。


    而他這個所謂的師叔,在陝北清涼山一帶,和我也可以同路,二新讓我再等兩天,等這女孩恢複的差不多,一起出。


    我點頭答應。


    和王軒軒鬥法的時候,我現光有術法還是不夠的,因為術法總有來不及釋放的時候,關鍵的時候,肢體上的功夫,對保命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我將《百術驅》來來回回翻了幾遍,卻沒有現什麽好的保命的功夫,隻有在固體吐納的月華煉一節,說道,“心沉淵底,以沐月華,神識冥想遨遊,以內五行感方外之物,若水銀流動,周而複始,久之可使身輕體敏,以摘星鬥。”


    這也就是白依依修行的東西。看來巫門不像是道門,有拳劍歌訣,突然腦中又想,我怎麽這麽迂,身體變輕變快,不就相當於會了功夫麽,即使是一通王八拳,配上迅捷的行動的度,對方也難以招架。


    那白依依的劍法,不就厲害之極麽?


    之前白依依說我不能修習這個月華煉,是因為我身體內的陰毒沒有散盡,而月亮光華,性屬陰,要是那時我強行修習的話,弄不好會使我的身體受損的更加嚴重。


    可眼下我已經完全恢複,剛好這夜有月光,我和二新說了一下,出門找了一處向著月亮的大青石,盤腿坐下,按《百術驅》上所說,如吞食日精一般,感受起月亮光華來。


    但是同吞食日精相比,感受月光的光華更為困難,因為月光更為微弱,更為虛無縹緲,無論我怎麽努力,也沒有感覺到有水銀一樣的東西在身體裏流動。


    我知道這個急不得,在月光下靜坐,確實能讓自己的心安靜下來,我便不急著回去,正坐到忘我的境界時,突然感覺身後帶的玻璃瓶晃動,好像童童醒了過來。


    我連忙打開了瓶蓋,對著裏麵吹了一口氣,過了一會,童童果然現身了出來。


    他出現之後抬頭看了看我,我現他眼睛中的紅色消失了一些,依稀露出了眼睛的模樣。


    此時的他像是一個乖巧的孩子,我喊了他一聲,“童童”,他竟然走過來站在了我的身邊。


    令我更為驚訝的是,走到我的身邊之後,他竟然指著自己道,“我,童童。”


    然後又指著我道,“你,蘇醒哥!”


    我驚的一下從青石上跳了起來,抓住了他的小手,不過他的小手依然冰涼徹骨,我高興地道,“對,你是童童,我是你的蘇醒哥。”


    他點了點頭,我心想山精洞口的鬼參果真是好東西,再給童童多食幾粒的話,看來他有可能恢複靈智,而不是一味的凶戾成性!


    就在我跳起來的時候,突然現遠處有一片金黃閃過,那一片金黃似乎在遠遠地跟著我,要不是我猛然的跳起來,根本不可能現。


    看道這個情況之後,我心中突然靈機一動,對著童童耳邊說了幾句話。


    童童會意地點了點頭。


    繼而,童童突然暴起,朝著我衝了過來,它冰涼的小手掐在了我的脖子上,嘴中出高頻的嘶叫,這聲音遠遠傳開,山林中的鳥又驚飛了一片。


    我驚懼地大叫了一聲,可是這一聲隻叫出一半,就被童童掐在脖子上的手給鎖斷。


    並且童童的力氣非常大,一下就將我扯倒。


    我費力的掙紮,可是無濟於事,童童的叫聲越叫越響,他似乎積攢了滿滿的暴戾之氣,此時就是要弑主!


    我掙紮了幾下,手腳費力的擊打,但是被童童鎖住脖子的我,無論怎麽掙紮都無濟於事,漸漸的,我的手和腳已經不能抬起,我一動不動的躺在了地上。


    掐住我脖子的童童,絲毫沒有停下高頻的叫聲,張嘴露出白森森的小牙,眼看就要朝著我脖子咬來!


    就在這時,一條鎖鏈悠然而至,朝著童童身上卷去!


    童童似乎早就在堤防這個鎖鏈,瞬間從我身體跳開。


    另一條鎖鏈瞬間也卷了過來,童童翻身又跳開了一段距離,遠遠地離開了我。


    就在這時,我感覺遠處有一片金黃飄了過來,趕緊閉上了眼睛,鎖住了呼吸。


    我感覺到身邊湧來了一陣涼風,定然是她來到了我的身邊。


    我趕緊用前幾天記住的假死術的法門,使自己心跳驟停,這時《百術驅》中比較有意思的術,且比較好練,在前幾天看百術驅的時候,我就嚐試了一下。


    雖然我現在隻能假死片刻,不過關心則亂,人剛死體溫仍熱,魂魄不散,我相信瞞過她一定夠了。


    果然在探得我呼吸和心跳驟停之後,我感覺到一雙涼涼的手,摸在了我的臉上,一個熟悉而又著急的聲息道,“蘇醒!蘇醒!你怎麽了!你別嚇我!”


    我心中竊喜,並沒有回答她!


    她的手顫抖地在我臉上和胸口探過,又大喊了幾聲我的名字。


    隨後我感覺到身邊突然起了一股暴戾之極的氣息,我感覺全身的衣服被著氣息帶動,她應該是對著遠處的童童說道,“你這個弑主的小鬼!我要讓你魂飛魄散!永遠再這個世界上消失!”


    感覺陰風呼嘯,她就要出手了,我突然猛地躍起,手中陰氣流轉,一把抱住了她清涼的身體,哈哈大笑。


    在我懷中的是一個眉目如畫的女子,她的眼睛中還帶著怒氣,臉上甚至還掛著淚水,被我突然抱住她一時愣住了,沒有想明白是怎麽回事,這個女孩,不是我日思夜想的溪兒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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