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頭痛得很。痛得快要裂開了。


    宿醉之後醒來薑宛茵的第一感覺就是頭痛, 難於忍受的痛頭。


    她記得她娘有給她端解酒渴來著, 怎麽還頭痛呢。


    薑宛茵掙紮著想要坐起來了,突然感覺身上一陣酸軟無力又倒回床上,手臂碰到身邊溫熱的東西,薑宛茵扭頭一看, 待看清是誰,薑宛茵終於承受不住直接暈過去了。


    薑宛茵再次醒來時是在趙娘的聲音中醒來的,睜開眼睛看到她娘坐在床邊, 薑宛茵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滑落。


    此刻薑宛茵心裏已經是生無可戀, 麵如死灰。


    任她如何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以為張氏隻是想將她留在榮國府, 卻沒想到張氏是想讓她成為賈瑚的侍妾, 畢竟她可是比賈瑚大五歲。


    此刻她什麽都明白了,張氏的挽留,張氏賜下的席麵,她娘的那碗醒酒湯,還有被灌醉了賈瑚。


    這一切怕都是張氏的算計。


    難怪張氏一直不肯放她出府, 張氏怕是早就打這注意了吧。


    為了將她留下張氏可真可謂是費盡心機啊。


    薑宛茵傷心悲切冷嘲,嘲諷自己的愚蠢。


    是她看不清張氏的狠心, 看不清她娘對她算計。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太蠢了, 她太天真了, 以為自己這些年的功勞苦勞,想出府應該不難。是她將張氏還有她娘還有別人都想得太好了, 所以她才會被算計, 會被她娘給賣了, 這都是她活該。


    薑宛茵冷笑出聲驚動了趙娘。


    “茵兒,你醒啦。”


    薑宛茵不想看她娘,她閉上眼睛,她怕自己會恨不得殺了她。


    茵兒!


    這稱呼在她聽來是多諷刺。


    她當了她娘二十來的女兒,她娘從來都叫她丫頭死丫頭從未叫過她的茵兒,現在聽她娘這麽叫她,她隻覺得無比諷刺。


    趙娘見薑宛茵閉上眼睛不看她,不由也惱了伸手拍了薑宛茵一下說道:


    “你這死丫頭,這大好的事都叫你趕上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不可心的。”


    “太太可是跟我說了,隻要你好好伺候大爺,等大奶奶進府後她就抬你當姨娘。”


    “等你成了姨娘,那你就是主子了。這當主子豈不是比當奴才下人被人使喚好。”


    “大爺將來可是要襲爵的,以後你可就是侯府世子爺的姨娘了。”


    “世子爺的姨娘可是誰都能當的,這府裏的那些小蹄子們不知多稀罕巴望著呢,你能讓太太看上那是你的福氣。”


    “等你當上了姨娘,你可不能忘了你娘我。要不是我替你謀劃,你能讓太太看上,能讓你侍候大爺?也不想想你一把年紀了,誰還要你……以後要好好伺候大爺,讓大爺惦著你的好……以後得了好處可別忘了我和爹,以後多在大爺麵前多提提你兄弟,你兄弟若能得個好差事,你在大爺麵前麵子也有光不是……”


    趙娘念念叨叨的說著她如何謀劃將她送到賈瑚的床上,念吧著讓她替趙家謀好處……原本就對趙家沒有多少感情的薑宛茵這些更是心裏一片冰涼絕望,憤怒,怒火衝天。


    薑宛茵猛然坐下來將趙娘推倒在地衝著她怒吼。


    “滾,你給我滾!”


    “你……”


    趙娘被薑宛茵推到在地整個人都蒙了,她坐在地上手指著薑宛茵,回過神來一臉怒氣。


    “你這死丫頭你發什麽瘋,摔死老娘了。”


    “你給我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娘,你給我滾,給我滾……”


    薑宛茵歇斯底裏的怒吼。


    “你你……”


    趙娘也被薑宛茵歇斯底裏的模樣給嚇著了。


    “從今以後我就沒有娘,你不是我娘,你是魔鬼是你凶手,你殺死了你的女兒,我一不是你女兒,不是你女兒,你給我滾,給我滾……”


    她沒有這種算計親生女兒的娘。


    薑宛茵瘋魔似的抓起床上的東西往趙娘身上砸,見薑宛茵砸過來的瓷枕,嚇得趙娘尖叫著連滾帶爬跑出去,站在門外咒罵薑宛茵。


    屋裏薑宛茵抱著被子號啕大哭。


    哭她被毀了的人生。她這輩子是毀了,之前張氏不肯放她出府,如今更不可能了。


    她若是沒有經曆過前世有世前的記憶,她若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女孩子,她若是那懵懂無知的少女,或許她會感激她娘為她謀得榮華富貴,聽從她娘的安排心甘情願為妾。


    可她不是,她不願意。她不願意為人妾。她隻想出府過平靜平凡的生活,想要自由;她可的一切都被她娘和張氏毀了。


    她生母心甘情願成為了張氏手上刀,她生母親自毀了她的希望。


    薑宛茵恨啊,她恨張氏,恨她娘,她更該恨她自己。是她太蠢太天真了,是她太自以為是了。


    趙娘在外罵罵咧咧的聲音消失了,有人從外麵進來,走到床前站居高臨下的看著薑宛茵。薑宛茵沒抬頭,是誰她都不關心,此刻她萬念俱灰。


    來人是張氏,她居高臨下的看著薑宛茵,眼中帶著惱意不滿和諷刺。


    “既然已經侍候瑚兒了,那以後你就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收收心,好好伺候瑚兒保護瑚兒,隻要瑚兒好我便不會虧待你。”


    “等瑚兒媳婦進了府,我就抬你當姨娘給你名分。我已經跟瑚兒說了,他會給你個孩子,讓你將來也有個依靠。”


    “你爹娘還有兄弟我都已經給他們安排好差事,隻要你好好伺候瑚兒,你的家人也會好好的。可若是你敢耍什麽幺蛾子,那可就別怪住我這當主子的心狠。”


    薑宛茵聽張氏威脅的話,憤怒地抬頭血紅的眼睛瞪著張氏。


    張氏卻不以為意。


    “哼!我就說這當奴婢的不能讀書識字,不過是識幾個字倒是將你這奴才的心給養大養野了。”


    “你爹娘都是張家的家生奴才,如今是榮國府的奴才;而你是生來就是伺候主子的奴才。你吃榮國府的、用榮國府的、還住在榮國府,不知忠心伺候主子卻整天想著外麵的事。是我這主子仁慈才容你放肆,若是在別的府早將你亂棍打死了。”


    “記住,你的命可是在我手中,你若再敢生二心看我不打死你。”


    “哼!”


    張氏撂下狠話甩袖離去,薑宛茵恨恨的瞪著張氏的背影。


    她恨啊,恨自己生是奴婢下人。若再有來世,她絕對不會再讓她的命運掌握在別人手。


    張氏走後,薑宛茵登時脫了力,整個癱倒在床上。對張氏,現在的根本她無力反抗。


    她知道張氏說的都是真的,這些年她也不止一回聽過張氏下令打死下人,甚至親眼看見過。那十七八歲的丫鬟被亂棍打成了一攤爛泥。


    那時張氏的神情,使得她至今想起都不寒而栗。


    現在的張氏根本不像書香世家出來的柔弱姑娘,這些年她已經從當年那柔弱的張姑娘變成了現在殺伐果決心狠手辣的侯府夫人。


    她恨不得殺了張氏,可她卻不能。她雖恨她娘,可是她卻不能不顧她那憨厚的爹爹和兄長。


    死,她沒想過。她是死過一回的人,好不容易得了第二次生命,再難她都不會去死的。隻有死過的人才知道生命的可貴。


    不管如何她都要活下去。張氏今日敢算計她,毀了她的人生,總有一天她會讓張氏後悔的。


    雖受了打擊,甚至絕望,不過薑宛茵不是那麽輕易就輕言放棄,輕易輕生之人。


    頹廢了幾天之後,薑宛茵將她親手繡大紅嫁衣收進了儲物間,將親自繪圖訂製的首飾也收進了儲物間,一切正室才能用的東西都收了起來。


    她穿上張氏讓人送來的粉色新衣服,親自將自己的長發挽上了婦人髻,在從未抹過脂粉的嬌顏上慢慢勾勒撲上上一層淡淡的花脂粉,帶上張氏賞下的首飾,一個嬌豔美貌如花的新嬌娘出現在銅鏡中。


    她走出房間,門外的小丫鬟朝她行禮。


    “趙姑娘。”


    從今以後她就是趙姑娘,就是賈瑚的通房丫鬟趙姑娘,是賈瑚以後的姨娘趙姨娘,至於大丫鬟綠茵她已經死了。


    “大爺呢?可是在書房?”


    “回姑娘,大爺出門做客去了。”


    “嗯。你注意一下,等大爺回來就告訴我。”


    “是。奴婢記下來了。”


    “現在你去廚房那取些點心來,我餓了。”


    “是姑娘,奴婢這就去。”


    這小丫鬟是專門伺候她的丫鬟。她成了趙姑娘,以後她一個獨住一間,有專門的一個小丫鬟伺候她。


    當晚天黑後賈瑚帶著一身酒氣回來了,薑宛茵從她哥趙忠手中接過微醉的賈瑚,親自伺候他沐浴。


    賈瑚並沒有真的喝醉,他隻是一時不知該如何麵對薑宛茵才裝醉的。


    在薑宛茵伺候他沐浴時,看到隻穿著著白色裏衣的薑宛茵,那白色的裏衣被熱水打濕後印出去貼著妖嬈身姿的紅色肚兜,還有那高聳的雪峰,讓賈瑚想起了兩人第/一次那晚兩人水乳交融時的快感。


    “茵兒……”


    佯裝醉意,手覆上那高從的雪峰。


    薑宛茵靠過去,靠到賈瑚耳邊,用嬌媚的聲音叫喚:“大爺……”


    血氣方剛的少年情穀欠瞬間被引暴了,粗魯地將人攬入懷裏,火熱的唇急切的印了上去。


    燭光在搖曳,房內帳幔晃動,屋裏傳出羞人的嬌吟,嬌得天上的皎月都躲進了雲朵裏。


    從此後幾乎每一晚薑宛茵都宿在賈瑚屋裏,一直到賈瑚成親,賈瑚身邊也就隻有薑宛茵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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