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定定地瞧著大胡子,一動也不敢動,誰知道他會做什麽?也不過是十幾米的距離,跟先前跟大蟒蛇對峙時一樣神經緊繃。


    要跟推測的一樣,這大胡子在洞裏至少活了三十年,那他的心智早就變了。不發瘋也要變得性格孤僻怪異。或許他現在就跟一頭野獸沒區別,在他眼裏,王博他們就是闖進他的領地裏的侵犯者。


    “不要慌,呼吸放平了。”


    王博讓徐美君和小亮都盡量摒住呼吸,還慢慢地讓小亮靠著牆,他才好騰出手去拿槍……


    “姐夫,蛇!”王博心下一驚,就看那條大蟒蛇又幽幽地遊過來了。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剛才還想會不會被前後夾擊。看來那條大蟒蛇也挺會尋找時機。


    “靠緊我。”王博把魚叉交給徐美君,他一手掐針,一手握槍,針可以對付大胡子,隻要他再靠近一些,槍則是要用來對付那大蟒蛇。


    魚叉給徐美君,她也會用,魚叉上有機括,扣動後,就會彈射出去。射速奇快,在水下都能穿透幾十斤重的大草魚的身體,在岸上用來射人,能把人釘在牆上。


    唯一要擔心的是準心,徐美君能不能一叉叉中那大蟒蛇,要是叉中,反而激怒它,那後果不堪設想。


    還有那大蟒蛇的鱗片跟生鐵一樣硬,破不破不了它的防,也是未知之數。


    “那人走過來了……”小亮嘶聲在喊。


    王博惱怒地瞪他一眼:“他要害你,你傷這兩天多,他早就殺了你了。”


    但小亮被困這兩天,早就讓他神經敏感,人又虛弱,血流太多了,還被水蛭吸了一些去。再加上斷腿傷手的痛苦,又餓又痛,饑寒交迫。


    人都快到了極限,要不是王博來和及時,再晚一些他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但他的血也讓大蟒蛇極其興奮,吐著信子,一雙幽藍的目光,死死盯在他身上。


    “它應該早就撲上來,不過來,好像是因為……”


    王博說著突然發現什麽似的,那大胡子的眼神不知什麽時候越過他,凝在大蟒蛇的身上。


    這好像是兩人地盤的分界限?誰都不敢越雷池一步?突出其來的想法,讓王博先示意徐美君靠到牆邊。


    “不會吧,野獸才有地盤吧?”


    “那大胡子跟野獸也沒區別了吧?”王博看他忽然拿出一根棍子,一頭削尖了上麵還有些魚鱗,猛地想到這大胡子是不是在另一頭有地方能弄到魚?


    這是一根粗糙的魚槍?用來紮魚的?


    “姐夫!”徐美君一叫,王博收起思緒,就看大蟒蛇突地衝了上來。


    他立刻手一揚,銀針掐準時機,對著大蟒蛇的眼睛紮下去。


    這一紮又準又狠,大蟒蛇瞬間一隻眼珠被紮爆,整條蛇身都蜷了起來。


    “美君!”王博一聲大喝,徐美君一下摳動板機,魚叉衝著大蟒蛇就紮下去。


    砰地一聲響,魚叉的尖端穿過蛇身,將大蟒蛇直接釘在地上,就看它痛苦的扭動著身體。地上散落著好些硬鱗,血也從身體裏飛濺出來。


    王博心叫好險,要不是自己先用紮刺了,那蛇蜷起來,目標變大,徐美君也無法一擊中的。很有可能是魚叉擦著蟒蛇的身體,滑過去落空。


    那硬鱗的身體怎麽看都光滑得很,像是抹了一層油,而更有可能是大蟒蛇遊過那些無殼透明蝸牛時沾上的粘液。


    解決了大蟒蛇,並沒有解除危險,王博就凝神開始看向那大胡子。


    “喂,你是三河渡的人嗎?”徐美君一槍幹掉大蟒蛇,心情大好,朝著大胡子就問去。


    王博心想要是盜墓賊就不可能是三河渡的人了,就在這時,那大胡子一聲冷哼,兩步衝上前,掐著王博飛針的距離,手一揚,木棍就衝著他們甩過來。


    “不好!”


    王博看那木槍來得勢頭極快,就是拿胳膊去擋,都有可能落個骨裂,一聲大叫,抱住徐美君就趴在地上。


    耳朵裏卻傳來小亮的慘叫聲,木棍沒刺中他和徐美君,卻是一歪,從小亮的左胸紮進去,從後背穿出去。


    這一下小亮可是挨了個透心涼,別說是王博,就是神仙都救不回來了。


    剩下最後一絲呼吸,小亮掙紮著想交代後事,卻還是來不及了,頭一歪斷了氣。


    王博和徐美君都呆住了,明明眼看能把人救出去了,可卻被那大胡子一棍子紮死,心裏都不好受。可二人都來不及多想,那大胡子又拿出一根削尖的木棍擲了過來。


    這次來的勢頭更快更強,王博抱起徐美君就往後跑,一閃身避進轉角。


    就聽到耳邊一聲巨響,木棍打在轉角處,碎石飛濺。


    大胡子的力氣實在太大了,也就何心能跟他比一下。早知道把何心帶來就好了……


    “姐夫,我們先出去還是?”


    “我有槍……”王博一探出去,就開了一槍。


    那大胡子顯然也愣了下,看著打在腳邊的子彈,才匆匆往回跑,沒入黑暗中去了。


    強光手電也照不到那麽遠,這洞穴也不是筆直的,往前也有轉彎的地方。一時王博也不知該怎麽辦。


    徐美君也在想,就算小亮死了,也該把他的屍體帶回去吧。


    “還帶什麽?”王博咬了咬牙,低頭一看繩子還在地上,剛才是不是解開繩子時彈了下縮到這裏來了?


    “那怎麽辦?”徐美君也沒主意,她本來也不是主意大的人。這一點,徐姝麗可比她強多了。


    “先看看再說吧。”王博打開彈匣,一看還有五顆子彈,就想,這槍是從熊操手裏奪來的,人家沒義務提供子彈吧。


    王博先把手電放在地上,照著洞穴深處,反正還有頭燈,這至少能照個十多米遠,讓那大胡子不敢再衝上來。


    現在大家是麻杆打狼兩頭怕,看誰先撐下去了。


    徐美君在那幹著急,她是沒主意,可她也擔心那大胡子再衝過來。


    “有了。”王博終於想到辦法,拿出手機,打開微信。翻到他和徐姝麗語音聊天的地方,往上一滑拉到幾乎最上麵,點開語音,把手機放在地上。


    “你對美君好點,別老想著那種事,她年紀還小,身體還不行。”


    “你讓她少吃點雞吧,天天吃走山雞,都讓她一個人吃幹淨了。”


    徐美君一張臉紅透了,王博拉她就說:“快,拉著繩子往回跑。”


    兩人一前一後,快速的往回走,那大胡子估計連手機都沒見過,放著語音,可有半小時那麽長。他肯定以為徐美君和王博還在原地。


    王博就借這機會帶著徐美君先出洞,等找到幫手再回去。


    兩人終於跑到洞外,那村民還翹腳在那抽煙:“沒找到寶藏嗎?”


    千叔關心地是:“小亮人呢?”


    “小亮死了……”


    正說著,就聽到警笛聲,蘇曖茶帶著兩個民警來了,瞧王博和徐美君很狼狽的樣子,就問:“你們這怎麽搞的?”


    王博讓徐美君把洞裏的事一說,蘇曖茶、千叔連那村民都瞠目結舌。


    “你說洞裏有人?還把小亮給紮死了?”


    “就在我們麵前紮死的。”


    千叔頓時五味雜陳,人是他叫下去的,這人死了,怎麽麵對小亮家那口子?人家孩子都才生下來沒三個月。


    “你哪弄來的槍?”蘇曖茶關心的重點又不同,搶過槍就繳了,“獵槍鳥槍就算了,這手槍你不能拿。”


    “哎,哎,要沒槍,今天可麻煩了,我拿槍嚇住那大胡子的。”


    千叔突然抬頭:“你說說那人長什麽樣。”


    “長得很普通,滿臉絡腮胡,也看不大清五官,唯一算是特點的,就是他腦門上有個十字疤,就在左額頭上。怎麽?你不會認識他吧?”


    千叔渾身一抖,左右搖晃了幾步,那村民忙扶著他:“千叔你真認識那野人?”


    “野人?什麽野人?那是你光叔啊!”


    光叔?村民都愣了好一會兒,才一拍大腿想起來:“千叔你是說三十五年前說是去廣東打工就再也沒消息的光叔?”


    “不說沒人失蹤嗎?”王博慍道,這他媽還騙人了?


    “哎,友光他不算是失蹤,他說是去廣東打工的,我以為你說的失蹤,是在村裏失蹤的。”


    千叔按著腿坐下來,眼淚刷地就落下來了。


    “蔣友光是我表弟,他那時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可是那年頭,高中畢業也能安排個好工作,他非不幹。說是廣東那邊有機會能撈大錢,就一個人坐車走了。隔年還接到他的電報……”


    “電報?”蘇曖茶一怔,想想也是,那年代發電報也是常事,這村裏也沒人裝電話。


    就是電報還要去鎮上接,有時還要去縣裏的郵電局去發。


    “就是電報,可就是接了一次,後來就再沒他的消息了,我以為他在廣東發財了,就不想回來了。誰知道……”


    蘇曖茶明白了:“他是沒發財,就想回來找江王寶藏,這才被困在洞裏的吧?”


    “哎,多半就是啊,”千叔苦澀地說,“他那額頭上的傷,是在縣裏讀書時被人拿東西打的,我記得很清楚。”


    大家都有點唏噓,要按千叔說的,這蔣友光在洞裏少說被困了有三十年了吧?


    “我讓消防隊過來吧,拿上槍再下去。”


    蘇曖茶有了計較,這次也不能讓徐美君再下去冒險了,就算王博要去,也隻能讓他帶路。


    “你說這下麵到底有沒有江王寶藏?”她還問了王博一句。


    “你說呢?”王博反問她,“我看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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