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騰手下這些人都是練家子, 像是陸平手下普通的軍中士卒,他們以一對十不成問題, 更別說尋常人等了。


    王子騰以為自己再不會回海疆,故而把這股勢力移交給了賈璉。


    賈璉因問王鑫:“這些人目前靠什麽生活?”


    王鑫言道:“他們在當地都有正當營生, 養活自己沒有問題。“


    賈璉頷首:“這就好了。平時都是你負責跟他們聯絡?”


    王鑫頷首:“是的,小的明麵上的身份是聯盛貿易行的護院,下麵的消息都在我這裏匯總,然後交給主子。姑爺有事情交代,可讓人到貿易行尋小的。”


    賈璉頷首言道:“我要那八個知府的資料,還有那些跟著鬧事的土豪劣紳。”


    王鑫自袖管裏摸出一卷薄如蟬翼的宣紙卷兒。


    賈璉帶領王鑫賈菱去了後衙,賈璉要盡快了解海疆最新的情勢。


    賈璉一看頓時笑了, 這八人原來之前年年接受當地士紳的供奉。


    即便是前幾年倭寇鬧騰也沒斷絕, 唯獨去年賈璉管的緊了,他們供奉少了。


    這他們才對賈璉心懷怨憤,賈璉前腳走,他們後腳鬧事, 既是給新任的巡撫一個下馬威, 也是給賈璉臉上抹黑。


    賈璉頓悟,怪得張家舅舅一定要把自己侄子推出來,還不遺餘力提把自己,官員一旦離開官場,後繼無人實在很可怕。繼任者手握重權,想要抹黑前任實在太容易了。


    賈璉笑道:“幹得不錯。”


    隨後吩咐人招來賈菱吩咐:“這是聯盛貿易行的王鑫,今後海疆的情報就有你跟他聯合管理。”


    賈菱走後, 賈璉叫來專管外事的昭兒,將王子騰的網絡圖與信物交給昭兒吩咐道:“你去這些地界摸摸底,與他們接上頭,今後你們出門行走有他們襄助也便宜。”


    昭兒領命而出,興兒聞訊前來。


    賈璉吩咐興兒:“那個王鑫你要與他好好相處,賈菱終究要回京都,你多操點心,還有,那個王鑫,每月在督撫衙門給他一個管事的紅利。還有,你去問問,小豹子回來沒有,叫英駿來見我。”


    少時興兒帶著陸英駿來了,小豹子還沒到。


    陸英駿雖然不及小豹子有經驗,不過眼下也隻有暫時靠他了。


    賈璉吩咐女婿道:“連夜出發,把這幾個府衙圍了。再有這些跟著鬧事的土豪劣紳,一個不漏抓回來。還有,派兵截斷所有的外出通道,不許一人走脫。隻管把兵力全部撒出去,不夠的話問你父親去借,這是我的督撫令,你帶著便宜行事,”


    陸英駿頓時覺得血液沸騰,大聲唱喏而去。


    賈璉派出自己的親衛跟著陸英駿的軍隊出發,充當傳令兵:“帶上信鴿,一旦英駿得手,你們就放飛信鴿!”


    翌日,賈璉坐陣督撫衙門,晨正十分,陸續有信鴿飛回,賈璉十分滿意,看來進展順利。


    隨後,賈芸的信鴿也到了,賈芸已經在親兵護衛下,返回泉州府,擒拿了抗稅的知府,自己取而代之。


    隨後,賈芸允諾不會加賦加稅,官府名下的公田依然會平價租賃給佃戶與雇農之後,為主泉州府的百姓退散。


    之後,賈芸配合陸英駿的部隊控住了周邊興化、漳州。福州知府是馮紫英的舅舅,他並未參家抗稅,他配合陸英駿平息了建寧、延平,寧德。


    賈璉得到了福建五府全部平息之後,賈璉帶領督撫衙門的屬官去了蘇州巡撫衙門。


    此刻張訓服已經嚇得麵如土色。


    賈璉一露麵,就被許多百姓認出來,因為賈璉這幾年在閩浙十分親民,經常道田間地頭查看農作物,還會下村去跟農戶談心。


    官府下田歸入社倉就是賈璉的德政,領頭人一見賈璉就跪下了:“大人,您可回來了,我們活不成了啊!”


    他一喊,許多百姓跟著喊起來。


    賈璉一探身站在馬鞍之上,雙手做個平複的動作:“鄉親們靜一靜,請聽我說。”


    賈璉的話中氣十足,可以把話音送進每一個在場百姓耳中。


    吵嚷聲頓時安靜下來。


    賈璉言道:“我說一句,官府租賃土地的政策不變,稅賦不變,你們回家去準備農肥種子,準備東播,你們依不依?”


    賈璉話音一落,便有人詢問:“賈大人,您又回來當督撫了是不是啊?”


    賈璉頷首:“是,我本來祖母過世,在家守孝,皇上聞聽閩浙有變,給我奪情起複,官複原職!”


    這話一出,百姓的歡呼聲雷動。


    “賈大人回來了……”


    “政策不會變了……”


    “太好了……”


    “有救了……”


    每個百姓臨走之前都給賈璉磕頭道謝:“多謝賈大人!”


    不過一刻,圍困巡撫衙門三天的百姓走了個幹幹淨淨。


    這時候,張巡撫出得門來,見百姓都走了,他彎著的腰終於挺直了。衝著賈璉躬身見禮,言道:“還是大人有辦法,這些泥腿子真可怕!”


    賈璉笑道:“老百姓其實很好安撫,隻要你讓他們豐衣足食即可!”


    張巡撫麵色訕訕:“那是!”


    賈璉幹淨利落下馬:“我這匹馬送給你了,你騎著馬回京請罪去吧,免得我抓抓你,懷了情分。”


    張巡撫愕然:“百姓鬧事,與我何幹?”


    賈璉冷笑:“你沒來他們也沒鬧事,你一來他們就反了,還說與你無關?”


    張巡撫一張臉章程豬肝色:“我是為了朝廷……”


    賈璉一嗤:“屁話,朝廷何時讓你殺雞取卵?還安靜剛才安靜兩年,差點因為你再起戰端,你還有功?”


    張巡撫頓時惱羞成怒:“都是你們家害得。若非你們家那個賈蓉變著法子擠兌我,我什麽都跟我爭,我叔叔豈能讓我出京,我豈能遇見這事兒?”


    賈璉冷笑:“錯,若非你不是好大喜功,隻是先按照去年的份例收取課稅,即便是百姓嘩變也已你不想幹,偏偏你下達了增加賦稅的巡撫令,不僅如此,你還親自上了走姿奏報朝廷,這些都是你的死證,你無從抵賴。你若不顧臉麵,不肯自己進京請罪,我隻好勉為其難,抓你進京了。”


    張巡撫最終選擇快馬進京請罪。


    賈璉派專人跟著他,直到盯著他進了張家院子方罷了。


    賈璉這邊就簡單了,首先把八位知府還有所有抗稅的土豪劣紳,一一逮起來關進督撫大牢,然後將八位知府抄家,把他們的資產當眾抄沒,然後公開換算他的收入與資產的差額。


    好乖乖,每個知府家裏都搜出來打量的珍寶古玩,還有打量的銀票現銀。


    最富裕的是漳州知府。


    這位漳州知府老爺家裏藏著的浮財就有一百四十多萬銀子,這家夥還不饜足,還想圖名,想要抹黑賈璉,踩著賈璉往上爬。


    餘下七位知府家裏最少也有八十萬的資財。大多是都是一百二十萬左右的資財。除開浮財,這些家夥還在閩浙買地置產。朝廷三令五申不許在地方上置辦房舍,他們卻在閩浙置產,真是不知死活。


    賈璉將他們的資財擺在大堂之上,當眾審訊:“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你們確實百萬雪花銀,很不錯啊!“


    賈璉速審速決,然後,按照規定,把他們資產連帶他們自己一起押解進京,讓行不審訊問罪。


    這些家夥這次隻怕跑不脫一個死字,


    賈璉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八位知府老爺合著將近千萬的浮財進京,震動朝野。


    在刑部與通政司一百零八種刑具之下,這些人交代了這些銀子的來曆。


    原來,這些知府都是前些年多次上折子,請求朝廷見麵賦稅,他們打著為民做主的幌子,老百姓丁稅徭役絲毫不少,收起來的賦稅一般便宜那些土土豪劣紳,一半的朝廷賦稅進了自己的腰包。


    朝野再次震動。


    熙親王氣得麵色鐵青,那些年,他跟乾元帝捉襟見肘,左騰右挪,這些家夥竟然加倉百萬資財無動於衷。


    故而,在量刑的時候,熙親王極力主張,將這些貪官汙吏,午門斬首,百官觀刑。


    最高興的要數嘉康帝了。


    這一回閩浙又騰出八位知府的位置,他正好安排八位心腹前去閩浙曆練。另個高興的原因卻是,這一千萬贓款收過國庫,國庫存銀已經有了一萬五百萬。


    不過,這些銀子都來自閩浙。


    這幾年河南陝西甘肅寧夏貴州不僅不能自給,還要朝廷賑濟救災。嘉康帝因此明白,一個能幹又忠心的地方官是多麽重要。


    嘉康帝下旨讓賈璉進京麵聖,賈璉便親自帶人押送課銀進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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