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生聽到這話,忍不住渾身發毛。


    “那老東西別是惦記侄兒吧,嘔,周煥也不見得多俊,他卻在暗室裏掛滿他的畫像。”


    慕寒生難以理解。


    他看著眼斜眸瀲灩,矜貴華然的顧淮之。


    “若是喜好男色,要掛就掛國公府世子爺的,周煥算哪根蔥!”


    他替顧淮之不服!


    顧淮之的臉色瞬間就沉了,無疑,他被惡心到了下來。


    他薄唇動了動,吐出一個字來。


    “滾。”


    慕寒生自然是不可能滾的。


    “我剛回來,第一個便是尋你,一杯茶都沒喝,你這人好狠的心。”


    慕寒生繼續抓著點心。那條腿翹的比天還高。


    “今日在梵山寺聽蟬的,有身份地位的夫人可不在少數,你說封鎖就封鎖了?”


    “說吧,需要我做什麽?”


    顧淮之還真沒客氣:“陪我演一出戲。”


    說這,他看了眼刻漏。


    “你該走了。”


    “你又攆我?又攆我?”


    慕寒生氣的一拍桌子。


    顧淮之仿若未聞,隻是淡淡道。


    “算著時辰,大理寺,刑部該來人了。”


    慕寒生:……


    成!


    他走!!!


    他氣衝衝的往外走了幾步,又猛然停了下來。


    “我瞧瞧阮姑娘再走。”


    顧淮之眯了眯眼。


    忍不住輕哂一聲。


    “別嚇著她。”


    慕寒生摸不著頭腦。


    “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好端端嚇唬她作甚?小玖與她交好,你這人雖然忒討人嫌,但怎麽說也是我兄弟,我既來此,就該去見見。”


    顧淮之漫不經心的放下茶盞。


    也沒去看慕寒生。


    隻是嗓音低沉。


    “你這張臉太醜了。”


    慕寒生:???


    你他娘可不可以說句人話???


    他氣的臉漲紅:“我臉上的疤已沒了,怎麽就醜了!”


    顧淮之仔細的看了兩眼,興致不高的撇開視線。


    “太黑了。”


    他直接吼了出來:“這叫男人味!”


    顧淮之卻依舊不鹹不淡道:“若是放在大街上,倒也還成。”


    他語氣幽幽。


    “可她見慣了我這番模樣,乍一見了你,可不得眼睛難受。”


    “慕寒生,你就甭自取其辱了。”


    慕寒生:!!!


    他不該來,真的不該來!!!


    他一甩袖子,大步離去。


    呸!不讓他見?


    嘿,他今兒非得去!


    此時,長肅冷著一張臉入內。


    “主子,大理寺,刑部的人求見。”


    顧淮之從袖口中掏出前些日子阮蓁用草根折的竹蜻蜓把玩著。


    時間久了,都幹枯了。


    他垂下眼簾,下回,得讓阮蓁用金絲線做。才放的長久。


    “比我想的早來半炷香。”


    顧淮之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


    長肅嚴肅的不行。


    “那半炷香後屬下再去請,讓他們在外頭等著。”


    顧淮之緩緩站起身子。將竹蜻蜓又藏到袖子裏。


    “不。”


    若是先前,別說半炷香,他不想應付,就算是一個時辰都不會去見。


    可現在麽。


    他眼裏刮過危險的精光。


    “我親自去迎。”


    與此同時,整個臨安都炸了。


    今年的臨安已然不知炸了多少回了。


    還是熟悉的場麵。


    三兩一群,你一言我一語的激烈談論著。


    “聽說了嗎?”


    “聽說了聽說了。我的天爺誒,這梵山寺底下竟然有密道!!!”


    有人捂著嘴,嗓音卻是飆的極高。


    “昨兒連夜一間一間寮房去查,就連皇後娘娘所住的那間都有呢。”


    “如今都在傳,這是國公府未來世子妃發現的,還受了驚嚇連夜離開。”


    “可不是嗎,好端端的屋子,突然出現一個洞來。任誰不怕?”


    “好在那姑娘身邊有會功夫的丫鬟,什麽事都沒有。”


    有人湊了過來,連忙搭話:“是啊是啊。梵山寺乃佛門淨地,國公府世子爺頓覺不對,下了地道,一路往下走,你們猜,他瞧見了什麽?”


    有人瞪大眼睛:“瞧見了什麽?”


    那人激動的一拍大腿:“哎呦喂,瞧見兩個大老爺們,衣裳都脫光了。”


    說著,他賊兮兮的左顧右盼,又道:“你們想想,這男女通吃啊,若別的女眷香客,不似阮姑娘那般幸運,那得遭什麽罪啊。”


    “而且。”


    他話鋒一轉,所有人的心都被吊了起來。


    “而且,梵山寺那邊傳來的消息說,那密室裏頭可全都是太子的畫像啊。那兩個大老爺們情迷意亂間都在喊著太子的名諱,還叫他小心肝。我的天爺啊。”


    太子?


    怎麽哪哪都有他?


    小心肝!!


    所有人心中不約而同都燃起了興奮的因子。


    !!!


    慕寒生大搖大擺的朝阮蓁的屋子而去。


    偏偏他氣勢足,其間小廝無一敢攔。


    直到暗七的出現。


    “慕小將軍請回,主子事先交代,閑雜人等,一律不許打攪姑娘。”


    慕寒生眯了眯眼,廢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人認出。


    “是暗七啊,多年不見,你這丫頭長高了不少。”


    “我就見一眼。”


    暗七擋著。


    “不成。”


    慕寒生樂了。


    “當年那會兒,我還教過你不少擒人的招式,你覺著,你攔的了我?”


    暗七覺著收到了侮辱。


    她擼了擼袖子,很囂張的看著慕寒生。


    “來!比試比試。”


    慕寒生:??


    顧淮之手下這幾個人怎麽都這麽囂張!!!


    暗七突然蹙眉,又訕訕的把袖子給放了回去。


    她煩悶的繼續揉了把頭發。


    慕寒生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暗七跺了跺腳。


    “你等著!”


    “別走,我把外麵這礙事的衣裳脫了再和你打。”


    說著,她就豪放的低頭解扣子。


    慕寒生怕了。


    他真的怕了。


    他咽了咽口水。


    他走!


    暗七不解的看著他麻木的調頭。


    她看了看自己這一身礙事的羅裙又看了看慕寒生艱難離去的背影。


    她下一秒挺直腰杆!


    作為國公府裏麵唯一的女暗衛!在這一刻,她做到了不戰而勝!


    想到這兒,她就萬分得意。飄飄然頭重腳輕的走近屋子。


    阮蓁半靠在床頭,見她進來,麵上是少見的眉飛色舞。


    “這是遇見什麽喜事了。”


    暗七:“沒什麽,不過就剛剛打發了一個手下敗將。”


    阮蓁沒聽到外頭有打鬥的動靜,但她對暗七的話深信不疑。


    她眸色溫柔的看著暗七。


    “真厲害。”


    暗七鬥誌昂揚。


    “姑娘,我給你劈個叉看看!”


    阮蓁聽到劈叉這兩個字,她就頭疼……“這就不必了。”


    ------題外話------


    得安排個黃道吉時親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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