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知道陸淮喜歡她。


    卻不知道他已經愛她愛的入骨。


    宋暖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趟回國,是真的在擔心他的病,還是因著自己的私心。


    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她釋懷的笑了,嗓音有些顫抖,“回去吧,她還在家裏等著你呢。”


    男人靜靜的看了她半晌,最後隻薄唇輕啟,“宋暖,謝謝你。”


    眼窩有些酸澀,宋暖死咬著唇,硬是憋住了眼眶裏打轉的淚水。


    陸淮說要這句話,沒有停留,轉身回去公寓,宋暖說得對,她還在家裏等著他。


    想到這裏,他行走而去的步伐竟然有些急促。


    宋暖站在原地,看著男人越走越遠的背影,視線變得模糊,唇瓣也在顫抖。


    誰要你的謝謝。


    你隻需要回頭看我一眼,我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沒有,陸淮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她就眼睜睜的看著男人消失在樓梯口。


    裝了一個晚上,終於還是疲倦了。


    宋暖扯唇笑著,可笑著笑著,她又哭了。


    那模樣像什麽呢?


    像個迷路的小孩子,站在十字街口,看著陌生的環境,無助的嚎啕大哭。


    陸淮。


    這個曾偶然路過她世界的男人。


    他帶她見證了什麽叫愛一個人愛到病入膏肓,也讓她體會到信仰分崩離析的景態。


    宋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飄著漫天白雪,陸淮站在落地窗前背影落寞的畫麵。


    往後,她都不會再回憶起他了。


    遠處,盛子煜抿著唇,靜靜的候在原地,任某人發泄完自己的情緒。


    從一開始他就提醒過她,在這個世界上她愛誰都行,但就是不能愛陸淮。


    那個時候,她還一臉奇怪的問他原因。


    不過他都沒有回答她。


    而現在她明白了。


    因為這個男人,已經無藥可救了。


    *


    陸淮回來的時候,並沒有在客廳看到女人。


    他腳下一頓,隨後丟掉鑰匙直接往二樓走。


    梁笙在主臥看電視。


    她想著過兩天就要跟祝辰彥一起出差,想下載點電視在飛機上打發時間。


    想來想去,覺得自己比較喜歡看綜藝類的節目,最後還是下載了五六集的中國好聲音。


    還在下載的時候,身後位置突然坐了一個人,輕輕的環著她身體,清新好聞的氣息讓女人知道是誰,頭也不自覺的往陸淮胸膛上靠。


    “他們走了嗎?”


    “嗯。”


    男人含糊,也陪著她一起看起了電視,剛好中國好聲音裏在放葉炫清翻唱的《從前慢》。


    他暗了眸子,下一秒薄唇擦過她的臉頰,像人販子似的輕輕誘哄著她,“阿笙,這首歌你也會唱吧?唱給我聽,嗯?”


    陸淮濕熱的呼吸撲灑在她敏感的耳朵,叫梁笙忍不住一陣顫栗。


    她看著屏幕,忽然心頭一動。


    緊接著,隨著電視發出的伴奏聲,女人清脆溫軟的聲音也跟著響了起來——


    記得早先少年時


    大家勤勤懇懇


    說一句是一句


    清早上火車站


    長街黑暗無行人


    賣豆漿的小店冒著熱氣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


    車馬郵件都慢


    一生隻夠愛一個人


    從前的鎖也好看


    鑰匙精美有樣子


    你鎖了人家就懂了


    *


    一首歌還沒結束,後麵的歌詞便被吞沒在了唇齒之中。


    陸淮把女人放倒在床上,然後落下密密麻麻動情的吻。


    唇舌相纏,抵死綿綿。


    男人用力啃咬著她的唇瓣,梁笙隻覺得自己的心快跳到嗓子眼了。


    身後無路可退,她隻能無力迎合他熾熱的吻。


    空氣裏的溫度逐漸升高。


    女人被吻的暈頭轉向時,陸淮忽然解開了她襯衫上的兩粒扣子。


    她撞上男人暈著笑意的眼神,立馬低著頭把羞紅的臉埋上他的頸窩,還輕咬了一下像是抱怨的樣子,鼻息間盡是陸淮的味道。


    踏實溫暖的感覺。


    窗外暮色遲遲,室內一片繾綣柔情。


    很久很久,被他的幾番折磨以後,梁笙軟趴趴的靠在他的懷裏喘氣。


    聽見她急促的呼吸聲,男人悶笑著,“隻是被吻了幾下就喘不上來氣,體能那麽差,明天早上跟我晨跑去。”


    見他占夠便宜之後還取笑自己,女人重重的捶了他一下,罵了句,“臭流氓!”


    嗯,臭流氓。


    這三個字似乎越聽越順耳了。


    陸先生笑了笑,眸子黑亮,“看樣子你還有力氣,要不再來一次?”


    尾音驟落,梁笙大驚,但還沒反應過來,人又被男人壓在了身下。


    她要哭了,真的要哭了。


    這大概是要弄死她的節奏了。


    女人抵住他的胸膛,什麽麵子啊裏子啊她都不要了,開口便是求饒,“陸教授我錯了。”


    “嗯?”


    陸淮擰緊眉心,虎著一張臉,“你叫我什麽?”


    梁笙一愣,想也沒想立馬改口,“阿淮阿淮阿淮我錯了我錯了。”


    “……”


    見男人表情不對,她心頭一驚又陰陽怪氣的改口,“不叫你阿淮那叫你老公?”


    “老公我錯了?”


    陸淮挑眉,還是沒有說話。


    這一次他的眼神更危險了。


    男人深吸一口氣,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麵前的女人,“再嗲一次我就放過你。”


    梁笙心頭一喜,立馬撒嬌的叫了聲,“陸淮哥哥~”


    話音才落,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到陸淮身下某個部位正蓄勢待發的抵著她。


    女人無語凝噎。


    這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旋即,一場磨人的歡愉降臨兩人之間。


    *


    後半夜,梁笙突然被驚醒,室內是一片漆黑,而身旁的男人已經入眠。


    她想到宋暖的話,說是陸淮每次睡前都要留一盞燈才能睡的安穩。


    隻是不明白他怎麽會有這種習慣呢?


    女人在黑暗裏掙紮了一會兒,然後爬起來翻身把床頭櫃的台燈打開。


    橘黃色的暖燈落在男人安靜無害的睡顏上,梁笙看了一會兒,心頭有些動容,湊過去在他的臉頰上輕輕的印了一口。


    隻是還沒來得及退回來,原本一直閉著眼的男人就那樣緩緩的把眼睛睜開,然後靜靜的看著她。


    幹壞事被抓包,女人囧了囧,剛準備解釋,陸淮突然問了句,“為什麽開燈?”


    梁笙一頓,瞬間陷入了沉默。


    她要怎麽說呢?  想了想,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拋了一個問題給他,“陸淮,你是不是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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