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麵色忽然變的極為瘋狂,他雙手猛的扯開衣衫,隻見他腰間竟然綁著一圈炸雷!


    暮雲瞳孔驟然一縮。


    周淩玉站在暮雲深身後,看的清楚,他亦是麵色大驚,就在這人抓下繩索朝著暮雲深撲過去後,周淩玉也反應極快的反身一把抱著白錦朝後飛去。


    嘭!


    密林內忽然響起一陣巨大的爆炸聲,而緊隨而來的高淵頓時被這爆炸給震的停在原地。


    這爆炸聲雖不至於地動山搖,但威力卻也極大。


    “太師大人,是林子那邊!”身邊侍衛指著前麵不遠處的地方,隻見那地方的高空之上冒著一圈的黑煙。


    在得到周淩玉的消息後,暮雲深便帶人先行趕來,高淵落後。


    看到那地方的濃煙和剛才的爆炸聲,高淵威嚴的臉色頓時沉下來,吩咐道;“走!”


    彼時,密林內,被周淩玉給撲到在地的白錦還未反應過來,她隻覺自己頭暈眼花,耳朵嗡鳴作響。


    周淩玉拖著白錦坐起身,張口急忙問道:“錦兒,你可有受傷?!”


    白錦耳朵嗡鳴的厲害,她隻看到周淩玉麵色擔憂的張口說著什麽,卻聽不清。


    待她反應過來後,忽然想到暮雲深,她顧不得自己的穩多嗡鳴聲,一把推開周淩玉朝著暮雲深的方向看去,卻隻見到一陣濃煙和幾個倒在地上被炸的滿身是傷,到底痛苦慘叫的人。


    白錦麵色慘白,身體僵硬,她忙站起身就要去尋暮雲深。


    周淩玉看到急忙阻止白錦,他雙手緊緊抓著白錦的手臂道;“錦兒!別過去!”


    白錦耳朵嗡鳴不已,眼前滿是那濃鬱的黑煙,還有滿地被炸傷的侍衛,腦海中是暮雲深的身影,她聽不清,卻張嘴大叫道;“雲深!雲深!”


    “錦兒!別過去!很危險!”周淩玉用力攔著白錦。


    誰能想到那人身上竟然綁著炸雷!


    也是,他是軍營中偷跑出來的逃兵,軍營中自是有炸雷的!隻是沒有想到這幾人竟如此大膽的偷了炸雷!


    “錦兒!別過去!很危險!”周淩玉用力攔著白錦。


    白錦神情驚慌,恐懼,她要去尋暮雲深,可是周淩玉攔著她,她聽不清周淩玉說什麽,卻猛的低頭在周淩玉手背上被被咬下去!


    周淩玉頓時僵住。


    曾幾何時,他也是如此用力的攔著白錦,讓她莫要涉險,可白錦亦是如此狠狠的搖著他的手背,讓他放手。


    白錦狠狠的搖著周淩玉,瞪著周淩玉的眸中滿是憤怒和驚慌。


    周淩玉緩緩鬆手,白錦獲得自由連忙朝著濃煙處跑去。


    周淩玉皺眉正要趕過去,這時高淵等人也趕過來。


    高淵看到滿地被炸傷的侍衛,麵色更沉,他快步走到周淩玉身邊拱手道:“王爺,究竟發生了何事?!”


    周淩玉沉聲道:“快去救暮雲深。”


    高淵瞳孔一縮,看向那中間一處冒著濃煙的地方,沉聲道:“快去救人!”


    白錦跑進濃煙處,眼前一片灰蒙蒙,鼻尖和喉嚨處更是被濃煙嗆的無法呼吸。


    她猛烈咳嗽著,卻是張嘴大聲喊叫:“雲深!雲深!”


    濃煙漸漸散去,白錦用力揮手將麵前的煙霧揮散,出聲大叫:“雲深!雲深!”


    忽然,白錦腳下一扳,險些摔倒,且腳下事物極為柔軟,白錦神情一驚,急忙蹲下身去查看。


    地上果然躺著一個人,白錦急忙去查探,此時,一陣風吹來,濃煙已漸漸散去,隻空氣中的味道極為嗆人。


    白錦麵色慘白驚慌,她將趴在地上的人用力翻過來,隻見這人滿麵塵土黑灰,已看不清本來麵目,白錦忙用袖子擦幹淨。


    此時,高淵等人也快步趕來,待看清楚那地上的人後,眾人麵色大驚。


    白錦的眼淚毫無預兆的流下來,擦幹淨臉露出的麵容不是暮雲深又是誰?


    而在不遠處的地上是一地的碎肉,斷腿斷胳膊,顯然是那綁了炸雷的老大,看著好不驚心恐怖。


    白錦忙用力將暮雲深包起來,吸了吸鼻子,緩緩叫道:“雲深,雲深你醒醒……”


    倒在白錦懷中的暮雲深麵色青白,不管白錦如何叫喊,暮雲深隻緊閉眼睛沒有任何反應。


    高淵和周淩玉看到後,亦是大驚。


    高淵急忙蹲下身去,去探暮雲深的鼻息,濃眉緊皺,眼底閃過一絲驚慌,而後他連忙去探暮雲深脖頸處的動脈,這才舒了口氣。


    “錦兒,雲深他還活著,我們先將他送回去找大夫來為他醫治。”高淵沉聲道。


    白錦急忙點頭,她雖然流淚,卻並未失去理智的大哭。


    隨即高淵手下的侍衛們急忙背著昏迷的暮雲深快速趕回去。


    這一路上,白錦麵色雖慘白,也一直在流眼淚,但她卻從始至終未曾哭出聲。


    周淩玉默默看著白錦如此,心底卻抑製不住的跟著難受。


    屋內大夫為暮雲深診治著,白錦和高淵等人便在屋外等候著。


    周淩玉手中不知何時端了兩杯茶,他將一杯茶遞給高淵,高淵忙躬身謝禮,而後周淩玉又拿著茶盞端到白錦麵前。


    “錦兒,喝口熱茶潤潤嗓子吧。”


    方才在林內濃煙本就嗆人,白錦卻不顧的高聲叫喊,已然是傷了喉嚨。


    白錦看到,遲疑一瞬接過,沙啞著嗓子低聲道:“多謝殿下。”


    喝了口熱茶,喉嚨處的灼痛感果然好了一些。


    但白錦根本顧不得這些,屋內大夫還在為暮雲深醫治,也不知道暮雲深此時情況如何了,白錦心驚膽戰,擔憂不已,根本顧不得想其他。


    周淩玉看著白錦,如玉麵上頓了頓,出聲道;“錦兒,你是否在怪我?”


    “……什麽?”白錦愣了愣抬眼看向周淩玉。


    周淩玉苦笑一聲,道;“當時……若不是我攔著你。”


    白錦眼前似又回放著那人引爆炸雷時的情景,她麵色慘白,神情一頓,垂首低聲道;“不,民女不敢,也不會。”


    說著,白錦抬眼看向周淩玉道:“王爺救了民女,民女心中感激,又怎會怪殿下?”


    當時引爆炸雷時,白錦麵色大驚,本要跑過去,卻被周淩玉一把抱著撲倒在地,因此她才免於炸傷。


    周淩玉救了她,她怎會怪周淩玉?


    說著,白錦又福身行禮道;“民女多謝二皇子殿下的救命之恩。”


    白錦麵色蒼白,神情卻不似作假。


    周淩玉看著,不免遲疑問道;“你真的不怪我?”


    白錦搖頭,神色真誠。


    白錦抬眼一臉憂心忡忡的看著緊閉的屋子,周淩玉也天眼看向屋子,抿了抿唇,周淩玉道:“錦兒,暮雲深對你是真心,我很佩服他。”


    為了白錦,不懼任何風險,如此身後情意,也難怪白錦會如此愛暮雲深。


    說著,周淩玉歎息一聲,抬手到半空中頓了頓,而後輕輕拍了拍白錦的肩膀道:“他會沒事的。”


    白錦雙眸緊緊盯著屋門,目露悲傷,神情有些恍然,聞言,她起唇,低聲沙啞道:“是,他一定會沒事的。”


    他曾答應過她,不管發生何事,他都不會離開自己,他會一直陪在自己身邊,不論生死,他們都是要在一起的。


    這是暮雲深對她的承諾。


    高淵站在一旁,麵上滿是自責愧疚。


    若他早些趕到,興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誰能想到一分叛逃軍營的逃兵,身上竟然有軍營內的炸雷?


    待回到京城,他定要好好徹查一番!看看究竟是哪個軍營丟了軍物炸雷,竟無人上奏稟報!


    吱呀一聲,屋門打開,隻見一名年過半百的大夫弓著身體出來。


    白錦和高淵等人急忙迎上去,急切問道:“大夫,雲深他怎麽樣了?”


    大夫興許是年紀大了,是以視力不好,不過他乃是這鎮上最好的大夫,醫術還是被人認可的。


    聞言,這大夫歎了聲道:“他被炸傷,身上幾處傷口我已經為他包紮好,方才我用銀針刺他穴位,他卻無任何反應,我看他一時之間怕是醒不過來。”


    “那他是沒事了嗎?”高淵沉聲問道。


    大夫卻搖頭道;“大人,老夫隻能保證他現在死不了,至於以後……”


    “什麽?!”


    高淵和白錦頓時一驚,白錦低啞問道;“大夫,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大夫緩緩道;“這位公子外傷都是小事,但他腦後有一腫塊,且針刺不醒,內傷怕是極為嚴重,隻怪老夫學藝不精,無法診斷公子的內傷嚴重程度,是以隻能為開一些藥方,緩解他身體的傷勢,你們還


    是盡快將他帶回京城,那裏的大夫比老夫見識廣,必然能救這位公子的。”


    內傷嚴重,針刺不醒,腦後有腫塊……


    白錦麵色蒼白,身形一晃。


    “錦兒!”周淩玉連忙扶著白錦。


    白錦搖搖頭,她忙轉頭看向高淵道;“姨父,我們現在就回京城!”


    高淵沉著臉點頭,一行人當下就出發。


    路上,白錦在馬車內照顧著昏迷的暮雲深。


    白錦為暮雲深蓋了極厚的被子,她雙手緊緊握著暮雲深的手,可是暮雲深的手還是很涼。


    白錦握著他的雙手在嘴邊哈氣,又來回搓著,直到搓熱了,又去搓暮雲深的麵頰。


    離開前,大夫曾交代因為暮雲深此時昏迷不醒,他們又要趕路,是以要保持暮雲深身體的溫度,千萬不能讓暮雲深著涼。


    待將暮雲深的臉頰搓熱後,白錦又去握暮雲深的手。  她垂眸看著緊閉雙目的暮雲深,眼底劃過一絲悲傷,低聲道:“雲深,你一定會沒事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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