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江雲愣愣的看著白錦,見白錦完全聽不懂自己所說的,想了想,又抬眼盯著白錦的眼睛,一字一句問道:“你是不是不屬於這裏?”


    “……”白錦心頭一跳,她乃重生歸來,活了兩世的事情隻有天知地知自己知,若說起來,她也的確不完全屬於這裏,然……


    高江雲見白錦神色微變,眼底更是閃過一絲緊張之色,心頭更加激動,他忍不住上前一步,雙手扣著白錦的肩膀,激動問道:“莫非你同我一樣?你是現代人?”


    白錦聽著高江雲的陌生詞匯,雖心中有些不穩,麵上倒還算是鎮定,她搖頭道:“師傅,您在說什麽?”


    高江雲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白錦,在看到白錦的雙眸中除卻疑惑和奇怪還有一絲隱隱的慌張之外,便再無其他。


    白錦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在說啥大,但她又為何慌張呢?


    “……你既不是,那你怎知什麽是分銷商?”這種詞匯隻有現代才有,白錦一個古人怎會知道?


    白錦這才明白過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她所知道的這些,都是前世她拜師之後,師傅同她講的,而且前世的高江雲還同她講了一些他那個地方的賣醋經,也學到了一些陌生的詞匯。


    可今世,她不過剛拜師,高江雲也未曾講過這些,白錦眨了眨眼睛,緩緩說道:“師傅,是你告訴我的呀?”


    高江雲頓時怔,若說他告訴白錦的,倒是也說得過去,可自己啥時同她說過?


    “你們在做什麽?”


    突然,一道聲音響徹在白錦和高江雲耳邊,緊接著,高江雲就見一名身姿修長,容貌昳麗的男子站在二人麵前,眸光還順著高江雲的手看向他放在肩膀上的手緊了緊。


    “沒!”高江雲看到這人,整個人都像是被刺了一下,身體瞬間繃的筆直,雙手更是迅速的從白錦的肩膀上移開!


    “我沒有做什麽,那個,你,你別誤會!”高江雲看向這人,笑了笑,那眉眼間竟是還帶著一絲討好的笑容。


    白錦看到後,眼眸微睜,隻覺著麵前的師傅有些不同尋常。


    隻見這人身著一襲華貴紫袍,身姿修長,舉手投足隻見滿是貴氣,一看便非等閑。


    “你怎會來此?”高江雲連忙走到這人身邊,笑著說道。


    那人淡淡看了高江雲一眼,而後看向白錦,卻是溫聲問道:“這位姑娘是?”


    高江雲連忙道:“她是我徒弟!”說完,高江雲又忙看向白錦道:“阿錦你先招呼客人,為師和這位客人說說話。”


    說著,高江雲就伸手拉這人,誰知這人直接避開高江雲的手,又看了一眼白錦,淡淡道:“阿錦?”


    白錦也看出這人同高江雲是好友,她福身行禮道:“白錦見過先生。”


    這男子目光審視一般的看了白錦一眼,而後點點頭,也不理高江雲徑直朝著裏間走去。


    而高江雲對著白錦歉然一笑,就忙追上去,嘴裏還說這:“你不是說忙一段時間,怎麽今天……”


    高江雲追著這人進了隔間,白錦看了一眼,雖覺他們二人隻見有些奇怪,不過倒是也沒有過多在意。


    倒是坐在一旁的蕭黎見高江雲來了客人,便忙起身倒了兩倍茶水,放在托盤內就送了進去。  如今的蕭黎不再是以前那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小少爺了,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蕭黎也學會了看人臉色辦事,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如今他們幾人都是住在太師府的,即使暮雲深是太師夫人的親人


    ,可他蕭黎啥也不是,所以他要多事情,才能回報太師府的人對他的照顧。


    蕭黎也沒有多想就進了裏屋,而這邊招呼完客人的白守義,隻覺口幹舌燥,便走過去自己倒水喝。


    不一會兒,便見蕭黎滿麵通紅的走出來,腳步更是匆忙慌亂。


    白守義見著,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走過去,扶著蕭黎問道:“阿黎你咋了?”


    蕭黎滿麵通紅的看了一眼白守義,不知道想到啥,他忙搖了搖頭,又避開白守義的手,匆匆走過去將未送進去的茶杯又原封不動的給放回來。


    白守義自然不善罷甘休,他忙走過去看著蕭黎慌張的模樣,又見他滿麵通紅,關心道:“到底咋了?你的臉咋這麽紅?是不是病了?”說著,白守義抬手就要探蕭黎的額頭。


    當白守義的手觸到蕭黎的額頭時,蕭黎整個人就像是被刺了一下,身體猛的後退兩步,抬眼慌張的看向白守義。


    白守義愣在原地,不明所以的關心問道:“阿黎究竟咋了?”


    蕭黎想到他方才在隔間看見的事情,麵頰更加紅了,他緊閉雙眼咬了咬圖,將腦海裏看到的那個畫麵給揮去,可心底卻忍不住的想,原來兩個男子也可以……


    “阿黎?”白守義還要上前,蕭黎卻猛的後退幾步,瞪著白守義道:“我沒事,你快去幫忙賣醋!”


    說完蕭黎便低著頭去了櫃台低頭撥弄算盤。


    白守義撓了撓頭,不明白蕭黎這是咋了,不過看他那樣子應是沒有生病,便轉身繼續去招呼客人。


    醋坊內的人誰也沒有注意到白守義和蕭黎方才的一番舉動,而蕭黎級低著頭算著賬,可腦海裏的畫麵卻一直揮之不去……


    ……


    天色將晚,醋坊內的客人愈加少了,白錦姐弟幾個人收拾鋪子,就見鋪子內走近一個身姿修長的男子。


    看到,這人白守義立時高興叫道:“暮大哥!”


    暮雲深笑了笑,便走向白錦。


    白錦放下手中的醋壇,看著暮雲深,溫聲問道:“怎麽今日這麽早便來了?事情忙完了麽?”


    近端時日,暮雲深一直跟著高淵做事,白錦不知他們在忙些什麽,但想來定是同害了蕭三爺的背後之人有關,是以白錦也沒有多問。


    暮雲深點頭,他柔聲道:“累了吧、”


    白錦搖頭,柔笑道:“怎麽會?能幫師傅賣醋是我所願,更何況我還能學手藝呢。”


    暮雲深眼見著白錦巴掌大的小臉愈加消瘦,下巴變的越來越尖細,心中怎能不心疼?


    “我近日跟人打聽了一家味道極好的飯館,我們去嚐嚐味道。”


    “好啊。”白錦說完,就準備招呼白守義和蕭黎。


    誰知白守義忙搖頭道:“姐和暮大哥去就好,一會兒我同阿黎回去就成!”


    白守義說完話,還忙對著白錦和暮雲深揮手。


    白錦無奈笑了笑。囑咐了幾句,便同暮雲深離開鋪子。離開前,暮雲深還對著白守義笑了笑,似是在感謝。


    待他們二人離開後,一旁的黑牛唉聲歎氣的看著門口的方向,問道:“守義,原來你姐真的同那位暮公子定親了啊?”


    白守義點頭道:“是啊。”


    黑牛一副可惜的模樣,白守義看到,以為黑牛對自己的姐姐起了心思,他道:“黑牛大哥,我姐和暮大哥之間的感情很深厚的。”所以你就別費心了,就算費了心,那也是白搭。


    黑牛垂頭喪氣的模樣,看著還真像是對白錦有了別的心思,白守義想了想,抬手拍了拍黑牛的肩膀道:“黑牛大哥,天涯何處無芳草。”


    “啊?”黑牛愣了愣,抬眼看著白守義一副安撫同情的模樣,他啐了口道:“你小子說什麽呢,不是我,是我們掌櫃的!”


    “啊?掌櫃的?我姐的師傅?”白守義瞪大眼睛盯著黑牛,有些不可置信。


    而在一旁的蕭黎也抬起眼看向他們二人。


    黑牛一副同情可惜的模樣道:“是啊,我本以為白姑娘會成為我們的老板娘呢!”


    白守義有些懵,道:“掌櫃的可是我姐的師傅!“


    黑牛擺擺手,大喇喇道:“師傅咋了,師傅徒弟相處的時間還能更長一些呢!說不定,徒弟就變成老板娘了呢,不過,現在看著估計不可能了。”


    白守義卻是一臉的不可置信,遲疑問道:“你說掌櫃的喜歡我姐?”不會吧,他咋沒有看出來?


    黑牛理所當然的單頭:“是啊。”若是不喜歡,為啥掌櫃的第一眼見著白錦姑娘就要收人家做徒弟,還幫人家找地方住,不喜歡是假的!


    白守義一臉的怪異,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高江雲竟然喜自己的姐姐!他可是姐的師傅。


    “不喜歡。”


    安靜中,蕭黎忽然出聲,且聲音擲地有聲,極為堅定:“掌櫃的不喜歡姐姐。“


    白守義和黑牛看向蕭黎,黑牛眼見著容貌精致像個女孩一般的蕭黎,聲音就不自覺的變的柔了許多,問道:“蕭黎我說的是真的,你是沒有見過掌櫃的對白姑娘的好和照顧。”


    蕭黎卻依舊堅定搖頭,他不知道想到啥,麵頰出現一絲可疑的紅暈,卻堅定道:“掌櫃的不喜歡姐姐,他喜歡別人。”


    黑牛卻不同意,一時間鋪子內便爭論起來。


    鋪子內發生的事情,白錦和暮雲深自是不知道的。


    他們二人出了鋪子,便一路漫步走到了一家地處偏僻的小飯館。


    這小飯館的招牌上寫道“徐老三飯館”


    已是酉時初,天色將暗,快到了吃飯的時辰,飯館內便也做了不少的客人。


    暮雲深同白錦坐下後,便有店小二來招呼介紹了幾個招牌菜,白錦點了幾個,店小二道了一聲“客官稍等”便走了。


    暮雲深道:“錦兒,我同姨父來過這裏,飯菜的確不錯。”


    見著這不大的飯館內客人越來越多,可見這間飯館的生意極好的。  二人說了額幾句話,白錦忽然道:“雲深,你是不是有話腰痛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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