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離開後,張秀娥坐在屋內沉思。


    一旁伺候的流水還有身邊的一個婆子對視一眼,而後流水吸了口氣,上前一步低聲道:“夫人,奴婢覺著白姑娘不管是人品還是性情都不像那趙美娥說的那般,那般……”那般不堪!


    張秀娥看了一眼流水,溫聲道:“我自然知道趙美娥所說是在故意挑撥我和阿錦之間的關係。”


    流水和婆子麵上都是一陣不解,流水出聲道:”奴婢就知道夫人英明,定是不會相信趙美娥的話,那既然如此,您為何還要試探白姑娘?”


    張秀娥輕輕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我隻是有些不放心雲深……”


    流水有些不解:“夫人,白姑娘和暮少爺的感情看著甚好,夫人有什麽不放心的?”


    張秀娥歎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倒是一旁的婆子目光一亮,對流水道:“夫人這是愛之切憂之深啊。”


    流水皺著眉想了想,還是不明白,既然夫人明明知道那趙美娥的話明明就是在挑撥夫人和白姑娘,可夫人還是聽進去了,還試探白姑娘。


    一旁的婆子歎了聲道:“流水,隻有當你當了母親之後,才能體會夫人的心情啊。”


    那婆子說了幾句,見張秀娥並未怪罪,流水又追問了幾句,婆子便出聲解釋起來。  “夫人這是太過在乎,太過關心暮少爺了,暮少爺自小沒了娘,這些年過的想必極為清苦,而如今,夫人還不容易找到暮少爺,自是想盡一切辦法,想讓暮少爺過得順遂,過得幸福,夫人是怕暮少爺傷


    心受騙,即使夫人看到白姑娘和暮少爺之間感情極好,可夫人還是想著試探試探,夫人是怕白姑娘傷了暮少的心,夫人這是……太過憂心了。”


    張秀娥找到暮雲深,便想盡可能的彌補這些年暮雲深不曾受過的溫暖和親情,亦是因為此,張秀娥怕暮雲深過得不好,怕他被人騙,怕白錦有一日傷了暮雲深的心。


    可以說,張秀娥待暮雲深比對自己三個孩子還要慎重們還要在乎!


    也正是因為此,張秀娥才會如此敏感,明知趙美娥說的話是在挑撥,可張秀娥還是忍不住的試探白錦對暮雲深的心思。


    流水聽後,恍然明白過來,可想了想,流水還是忍不住的說道:“夫人,您待暮少爺好,奴婢想暮少爺一定是知道的,可……”  流水偷偷看了一眼張秀娥一眼,吸了口氣,繼續說道:“可夫人您忘了嗎?白姑娘和暮少爺是在同您相認以前便認識在一起的,奴婢想著,那時暮少爺並不是太師的少爺,白姑娘便同暮少爺在一起了,


    想來他們之間的感情定是很好的,這又怎能試探出來?。”


    流水這丫頭就是心直口快,卻也衷心,正是因為此,張秀娥才什麽時候都帶著流水,談論什麽話題都不會支走流水。


    聽了流水的話,張秀娥神情微微一頓,轉眼看向流水,目光溫和慈善。  流水福身行禮道:“夫人,奴婢不是母親,無法體會夫人待暮少爺的一片慈心,可奴婢看得出來,暮少爺和白姑娘之間的感情不是試探就能試探出來的,既然夫人相信暮少爺,又何不相信暮少爺的眼光


    和心呢?”


    說到底,太過在乎,反而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


    尤其張秀娥還自覺愧疚暮雲深太多,是以從各個方麵都想讓暮雲深過得好,過得順遂!


    那婆子站在流水身邊,亦是點了點頭道:“夫人,流水這丫頭平日雖有些瘋瘋癲癲,可今日這話說的卻在理。”


    流水嘟嘴瞪著婆子道:“張媽媽,我平日裏哪有瘋瘋癲癲?”


    張媽媽笑了笑道:“平日裏,就屬你在夫人身邊說的話最多,還不是瘋瘋癲癲?”


    流水不滿道:“我那是鬥夫人開心呢,張媽媽您也知道,若是老爺得知夫人近日因為少爺的事情憂心,吃不好睡不好的,定會責罰咱們的。”


    這邊流水和張媽媽說這話,張秀娥卻似在出神。


    少時,隻見張秀娥兀自笑了聲道:“流水丫頭說的在理,我真是老了,憂慮的才會多……”


    “誰說我的夫人來了?”


    一道聲音突然傳來,緊接著,便見一人大步走來,看到屋內的張秀娥後,高淵目露溫柔,大步走到張秀娥身邊。


    隻見高淵一隻手背在身後,麵上笑意盈盈的說道:“我的夫人可一點都不老,還是我們第一次見麵時那般美麗。”


    張秀娥被高淵的話鬧的臉色緋紅,一旁的流水和張媽媽對視一眼,偷偷抿嘴笑著忙退出了屋子。


    張秀娥調研瞪著高淵道:“都一大把年紀了,你怎麽還是這麽不正經?”


    高淵一臉無辜道:“我怎麽不正經了?我家娘子容色依舊美麗,我說的是實話啊。”


    聽著高淵的話,張秀娥雙頰微熱,雖他們已經有三個孩子了,可高淵待張秀娥依舊如初時那般溫柔在乎。


    張秀娥和高淵相識於高淵最落魄之際,張家收留高淵,甚至不嫌棄高淵家中貧寒,供高淵讀書科舉。


    而高淵也不負張家期望,年及弱冠便高中狀元,之後高淵高頭大馬十裏紅妝,迎娶張秀娥,二人成婚後,高淵一路高升做到如今的太師位置,而他們二人之間的感情,卻依舊如此深厚,不曾改變。


    “夫人,你前些時日不是說想吃些甜的嗎?”說著,高淵身後的那隻胳膊伸到張繡麵前,隻見他手中拿著一串糖葫蘆。


    張秀娥雙目一亮,笑著道;“你怎知我想吃這個?”


    張秀娥雖年紀大了,可有些事情還是兒時那般一樣,就如現在這般,張秀娥還是極喜歡吃糖葫蘆。


    高淵溫柔笑了笑,坐在張繡身邊,將糖葫蘆遞給張秀娥。


    見張秀娥吃的高興,高淵溫聲道:“夫人,我準備舉薦雲深做官,不過,一切還是要看雲深自己的選擇。”


    張秀娥點頭:“是啊,都要看雲深自己的選擇。”


    “所以。”高淵伸手撫在張繡的肩上,柔聲道:“雲深的年紀同咱們三哥兒子差不多,夫人,你不必太過憂心。”


    頓了頓,高淵又道:“更何況我看的出來,雲深是個聰明的,你就不要亂操心了,知道麽?”  一杯冒著熱氣的清茶放在暮雲深麵前,隻見坐在暮雲深對麵的仲伯,麵色溫和仿若一個長者,溫聲道:“暮公子,這是這個時節京城內最為受歡迎的茶,名為青城雪芽,乃是初春青城峰上采摘下來的新


    茶,暮少爺喝一喝看看合不合口味?”


    暮雲深不看麵前茶盞,而是直視麵前之人,淡淡道:“不知閣下要同我談什麽?”


    仲伯低頭喝了口茶,而後緩緩放下手中茶盞,看向暮雲深,笑的溫和說道:“暮少爺額恐怕還不知道我是何人吧,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名仲伯,乃是當今三皇子身邊的謀士。”


    暮雲深黑眸微動,目光直視著仲伯,說道:“不知仲先生要同我談什麽?”


    仲伯笑了笑道:“暮少爺,之前不是說過嗎?咱們便來談一談蕭三爺。”  仲伯笑的一臉高深莫測,他溫聲道:“暮少爺,我知道你此番來京城,便是為蕭三爺的事情而來,實不相瞞,蕭三爺的遭遇,我們也倍感心痛,畢竟,蕭三爺乃是我們王爺極為欣賞的人,也是做生意的


    一把好手啊。”


    暮雲深緊盯著仲伯,眉眼冷峻,周身沉冷,並未說話。


    仲伯笑了笑繼續說道:“暮少爺可能不知道,蕭三爺生前可是經常在我們麵前提起暮少爺,說暮少爺頭腦聰穎,是個做生意的的好手,那時,我便想著來見一見暮少爺了。”


    “暮少爺如今身份不一般了,不知暮少爺可還願意做生意?”仲伯笑眯了眼睛,緩緩問道。


    暮雲深眉眼不變,淡淡道:“恐怕要讓先生失望了,我並不喜做生意。“


    仲伯笑著道:“也是,如今暮少爺是太師府的少爺,將來必然是大有前途,可……那也隻是將來,將來還是會有許多變數的。”


    說著,仲伯抬眼看向暮雲深,消瘦的臉頰上露出一絲精明的笑容,忽緩緩說道:“暮少爺認為呢?”


    暮雲深神色不動,淡淡道:“的確。”


    仲伯笑著道:“暮少爺是個聰明人,而我也極喜歡同聰明人講話,暮少爺看著便不像是嫩甘於人下,碌碌無為的人,我說的可對?”


    暮雲深神色依舊冷冷的望著仲伯,沒有答話。


    仲伯笑了笑,繼續道:“就算暮少爺沒什麽野心,卻也不代表暮少爺身邊的人沒有,我聽說暮少爺這次來,不僅為了小時那也,亦是為幫心上人找人而來,是也不是?”


    這一次,暮雲深眉眼間終於有了些許反應。


    仲伯依舊笑得極為溫和,像是一個和善的長者。


    “暮少爺一看便是重情義之人,對心上人那自是極為愛護,可這京城內之內機遇多,危險也多,若是萬一有個不小心,暮少爺的心上人出了什麽事情,依暮少爺現在的身份,又如何來保護心上人啊。”


    如此說著,仲伯又為自己續了一杯茶,低頭淺淺抿了一口,這才抬眼看向木雲森。  “暮少爺是個聰明人,是萬不會讓心上人陷入危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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