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其麵目沉痛,咬牙痛聲道:“客棧走水太過突然,在我同其他幾人救三爺出去時,客棧內卻突然來了許多武藝高強的匪徒,他們不顧客棧內的大火,將我們隨行的金銀全部搜刮幹淨,還對我們下了殺手!


    ”


    說道這裏,隻見蕭其麵目更為沉痛,他嘶聲道:“我們幾人武藝不敵那夥人,之後,之後……”蕭其實在是說不下去。


    那夥匪徒殺人如麻,將保護蕭三爺的幾個打手殺死後,便對蕭三爺下了殺手!


    蕭其那夥匪徒的其中一人雖刺中要害,但好在蕭其在受傷時,身體奮力往後偏了偏。那刀子這才刺的淺了一些,蕭其也撿回了一條命。


    據蕭其回憶,他當時就倒在地上,大火中,他正見那夥人將他們一行人殺掉之後,便從窗戶跳下去。


    蕭其拚著一口氣,雙手奮力朝著已然倒下的蕭三爺爬過去,蕭三爺被一劍刺中心髒,已是氣息奄奄,而當時客棧的大火越來越大,煙霧更是嗆人的厲害。


    蕭其爬到倒在地上的蕭三爺旁,奮力的要將蕭三爺給救出去,而蕭三爺那時還撐著一口氣,說了最後一句話,便讓蕭其趕快逃命,便沒了氣息。


    蕭其沉痛道:“三爺讓我逃命回來,將小少爺帶走……”


    福伯聽後,當即痛哭一聲,嘶聲道:“三爺,三爺你死的好慘……”


    客棧突遭大火,這還不止,在大火中還突然來了一夥武藝高強的匪徒,目的緊緊是為了在那麽大的大火中,去搶蕭三爺一行人的銀子?


    這件事不管如何說,都是說不過去的!


    此時不止蕭其明白了,暮雲深和福伯也明白了!


    蕭三爺顯然是得罪了一位厲害的人,那背後之人是想要借一個由頭,將蕭三爺殺人滅口。


    細細一想,幾人後背不禁發涼,既然那背後之人要將蕭三爺置於死地,那客棧的大火興許就不是意外,再加上那夥匪徒……


    正是因為明白,福伯心中才更為驚慌,他蒼老的容顏滿是驚慌之色,慌亂道:“小少爺,我這就將小少爺帶走……”


    隻見福伯麵色驚慌,身形顫抖,轉身就踉蹌著步子要走。


    暮雲深一把將福伯拉住,沉聲道:“福伯,先不要著急。”  “蕭三爺被害至今依然有將近一月之餘,若是那背後之人果真要下手,那蕭宅的人也不會活到今天。”頓了頓,暮雲深歎了聲道:“更何況現在蕭黎的身體剛好一些,若是他知道這些事情,又如何能接受


    ?”


    得知蕭三爺是被匪徒所害後,蕭黎已然悲傷過度大病一場,而現在蕭黎的身體剛好一些,若是讓他得知蕭三爺是因為得罪了人,是被人所害,那就更不知道要出啥事!


    福伯人雖老了,腦袋還算靈光。


    暮雲深這樣一說,他倒是也反應過來。


    暮雲深猜測的不錯,若是那背後之人真的要滅了蕭三爺一家人,早在蕭三爺被害後,蕭宅這邊必然不會太平。


    而今蕭宅內依然平安,他們甚至還等到了京城衙門那邊派來文書,讓他們去認領屍,可見那人應是沒有將蕭宅的其他人放在眼裏。


    可即使如此,卻也不得不防……


    “暮爺,三爺是被人所害啊!一定是那個吉框,他定是見三爺不同他合作生意,便心生歹意,找人在客棧內放了一把火。還雇了一夥匪徒殺了三爺!”蕭其痛聲道。


    暮雲深容顏冷峻,目光沉暗,隻聽他沉聲道:“京城那是什麽地方?若是那吉框隻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他怎敢公然在京城內是設局殺人?”


    暮雲深話落,隻見蕭其和福伯麵色麵如死灰。


    暮雲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去京城領屍。”頓了頓,隻見暮雲深目光沉暗幽深,沉沉道:“若是那人再有動作,此去京城便會得知。”


    福伯一聽,麵色大驚,他顫聲道:“那這一次去京城,豈不是凶多吉少……”


    暮雲深麵如寒霜,沒有說話。


    蕭其身受重傷,又從京城趕回到了清平鎮,這一路上蕭其吃了不少苦,也是為了蕭三爺臨死前交代他的那一句話,才撐著一口氣到了清平鎮。


    此時,他將該說的全部交代了,一口氣鬆懈下來,當下便暈厥過去。


    待暮雲深和福伯在去看時,蕭其竟然是沒了氣息。


    暮雲深和福伯悲痛之餘,隻能為蕭其辦後事。


    之後,暮雲深和福伯商量過後,這才忙出去將馬車上的人送回大邱村。


    蕭三爺這一次被害的事情,細細一想,便可知道絕不簡單。


    京城那是天子腳下,敢在天子腳下公然的設局放火殺人,而衙門還查不出來,可見那背後之人絕非等閑之輩!


    越是想下去,暮雲深的心就更沉。


    若那人真如暮雲深所猜測一般,殺了蕭三爺之後,並不將蕭宅的人放在眼裏,所以才沒有動手,可若不是……


    暮雲深想到這種可能性,他隻覺絲絲兩期從腳底竄入身體,真個身體冰涼的厲害!


    若暮雲深猜錯了,那不止蕭宅的人危險,就連白家三房的人也會遭受危險……


    想到有這個可能性,暮雲深的一顆心就愈加沉。


    他趕著馬車,聽著馬車內白家人輕鬆的說話聲,暮雲深的臉色就更加沉重。


    很快的,馬車趕到大邱村,停在白家三房院門外。


    白高忠和沈氏下了馬車,便和白守義扶著蕭黎進了屋。


    白錦下了馬車,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暮雲深麵前,靜靜看著暮雲深:“是不是發生了啥事?”


    白錦很敏感,尤其是對於暮雲深,他的一丁點的不對,白錦都可以感覺的出來。


    暮雲深垂眸看著白錦,卻沒有說話。


    白錦見暮雲深如此,心中更為擔憂,她去拉暮雲深的手,卻觸手冰涼,神色一驚道:“你的手咋這麽涼?”


    暮雲深回過神,舒了口氣,看著白錦笑了笑道:“我沒事。”


    “錦兒,快進屋吧,外麵很冷。”


    白錦緊盯著暮雲深,卻不相信:“到底發生了啥事?福伯叫你去做了什麽?”


    暮雲深有些不敢直視白錦的目光,他想了想,溫聲道:“錦兒,我還有些事情要忙,你先回去。”


    白錦未動,雙眸依舊直直看著暮雲深。


    暮雲深見白錦如此,輕輕歎了口氣,低聲道:“錦兒,你先回去。”頓了頓,暮雲深又道:“我答應你,離開前一定會告訴你。”


    暮雲深曾答應過白錦,不管任何事情,暮雲深都不會瞞著白錦,而現在這件事情,暮雲深不願搪塞白錦,可此時他也不想將事情真想告訴白錦,怕她多想。


    白錦想了想,點頭道:“那好。”


    暮雲深笑了笑,離開前,暮雲深神色一頓,對白錦道:“錦兒,蕭黎就交給你們了。”


    白錦輕柔的笑了笑道:“放心,我們已將阿黎當做自家人,一定會好好照顧他。”


    暮雲深自然是相信的,最後暮雲深同白錦又對視一眼,這才上了馬車離開。


    白錦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神色間染上一絲擔憂。


    ……


    兩日後,暮雲深已將自己所掌管的幾個鋪子都安頓好,陳九和王三乍聞蕭三爺被害的消息,亦是震驚無比,也十分悲痛。


    陳九和王三雖跟著暮雲深做事,可他們之前也是蕭三爺的屬下。


    得知暮雲深要帶著蕭宅的人去京城衙門領蕭三爺的屍,陳九和王三便主動請纓,要陪同暮雲深一起去。


    陳九和王三隻道小時那也生前待他們二人不薄,如今蕭三爺遭此大難,更是屍骨未寒,他們當然要去接蕭三爺回來。


    然而,暮雲深並未同意。


    暮雲深沒有將從蕭其那裏得來的消息告訴陳九和王三,但他一臉鄭重的吩咐陳九和王三,讓他們留在清平鎮,更確切的說,是讓陳九和王三守著大邱村,暗中保護白家三房所有人的安全。


    暮雲深此去京城,一來一往,最快也要兩個多月的時間,更何況從蕭其那裏得來的消息,此去京城之路就更為危險,路上更是不知道要耽誤多少時間。


    暮雲深冷峻的容顏神色沉沉,所吩咐的事情也極為鄭重,陳九和王三見暮雲深露出從未露出的淩厲和鄭重之色,二人倒是也不敢多說,隻點頭道他們一定會保護好白家三房所有人的安全。


    暮雲深這才點頭,之後,他又吩咐了一些關於蕭家鋪子的生意,便回了大邱村。


    天色已然暗沉,四周刮著陰冷的寒風,暮雲深走在被積雪掩覆蓋的小道上,眼看天色就快黑下來,村裏家家戶戶的煙囪都冒起了炊煙。


    暮雲深步子略帶沉重,終於走到白家三房門前。


    此時,白家三房內,白高忠和沈氏在灶房內做飯,白錦則一旁幫忙,


    屋內,白守義和白守信陪著蕭黎說話,三人正討論著私塾放假前,先生交代給他們的一些課業呢。


    這不,正說著話,就聽見外麵有人敲門。


    最小的白守信登時站起來道:“二哥,我去開門!”說完,白守信一溜煙的跑出去了。


    “臭小子,到他回答問題了就溜了!”白守義笑著斥道。


    坐在一旁的蕭黎聽見白守義宛若一個大人一般斥白守信,便忍不住笑了笑。


    此時的蕭黎一張臉還是有些蒼白,不過比起前幾日,臉色已經好太多,而且在白守義的不懈努力和陪伴下,蕭黎也沒有那麽悶,願意同他們兄弟二人說話了。  此時見蕭黎笑了一聲,白守義登時就看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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