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船上,田蜀不斷打量秦牧,隻見這個少年看似開朗,但是眉心中卻藏著些許憂愁與對親人的眷戀。。шщш.79xs更新好快。


    “他真的與土伯很有‘交’情?”


    田蜀悄聲詢問‘陰’差老者,低聲道:“府君,咱們也是老‘交’情了,土伯為何會賣給他這個麵子放我出來?我不信土伯會因為他那一番話就放過我。”


    ‘陰’差老者瞥了秦牧一眼,悄聲道:“土伯當然不會因為他那一番話便將你放了,否則誰都來砍土伯的角,就算是九曲之角也會被砍禿。你砍出一個酆都之後,又有幾個世界毀滅,土伯才將九曲之角補回來,代價不小。土伯之所以賣他這個麵子,主要還是因為不想他返回幽都。”


    田蜀瞪圓小眼睛:“不想他返回幽都?這是何故?”


    “他出生在幽都,是第一個出生在幽都的後天生靈,因此被稱作幽都神子。”


    ‘陰’差老者歎了口氣,道:“你沒有見到他出生時的異象,整個幽都都被驚動了,不知多少巨頭潛入幽都來看這幅盛況。三四個月的時間,九曲之角便被他打穿了……”


    田蜀麵‘色’古怪,吃吃道:“打穿了?”


    ‘陰’差老者點了點頭,想起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幕,便不由打個冷戰:“土伯之角被打穿了,觸動了幽都許多巨頭的利益,於是大家起來征討他,然後巨頭被吃掉了一大批。你看,現在土伯身上還有許多地方戰‘亂’不斷,亡靈們在征戰不休,便知道他的餘毒有多厲害了。”


    田蜀曾經也是幽都的巨頭,勢力很大,明白他的意思。


    幽都巨頭在幽都擁有著很大勢力,可以在土伯身上割據一方,占據很大的領地,統治億萬亡靈。


    幽都的巨頭被秦牧吃掉了一大批,亡靈無主,其他巨頭便會趁虛而入,爭奪領地。


    可見,秦牧吃掉的幽都巨頭太多,以至於戰‘亂’延續到現在還未平息。


    田蜀沉默片刻,道:“幽都深處,有些位存在生前是帝座強者,他們沒有出手?”


    “他們出手了。”


    ‘陰’差老者道:“先是單挑,怎奈沒有了‘肉’身,實力不如生前,不是他的對手。後是圍毆,也無可奈何,隻得請土伯出麵,這才將他封印流放。”


    田蜀連打幾個冷戰,歎道:“我被困在帝闕神刀中,竟然錯過了這麽有趣的事情……”


    ‘陰’差老者冷笑一聲:“你就算在場也是無可奈何,沒有封印的他就是一個純粹的魔王,抓到什麽吃什麽。你也會被吃掉!你回去之後,萬萬不可動他眉心封印的主意,否則你會死得極慘!這些年他已經不止一次破開封印,土伯也是頭疼萬分。”


    田蜀幹笑兩聲:“我又不是那麽好奇的人,你也是知道我的,我膽小得很。”說罷,瞥了瞥正在出神的秦牧,目光落在他的眉心。


    ‘陰’差老者道:“你不喝酒膽小,但喝了酒之後你連土伯都敢砍,還有什麽是你不敢的?你我是有些‘交’情,所以我才會警告你,否則你放出來他,造成的禍比砍土伯之角還要大!陽間到了……”


    船上眾人各自站起身來,看向前方,隻見前方還是一片黑暗。


    突然,‘陰’差老者伸手一推,田蜀從船上跌落下去。


    ‘陰’差老者又將秦牧和齊九嶷推下船,看了看龍麒麟,龍麒麟連忙縱身一躍,主動跳下船去。


    “這個大塊頭倒是有眼‘色’。”


    ‘陰’差老者嗬嗬一笑,調轉船頭,開始返航。


    返航途中,隻見一艘艘紙船熙熙攘攘,紛紛從延康駛出,向土伯的‘肉’身駛去。


    每一艘船上都站滿了延康的黎民百姓的魂魄。


    這麽多船,隻怕有幾百萬人在短短時間便突然暴斃而亡!


    ‘陰’差老者心中凜然:“冥都的弟子動手了……”


    一艘艘小船停下,船頭都是一模一樣的‘陰’差老者,這些‘陰’差老者互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幽都神子返回陽間,肯定會有動作,現在將這些冤死的魂魄送到土伯那裏,隻怕他又會強行奪回去。不如等待他幾日,看看情況。”


    “那麽等待幾日時間?”


    “給他七天時間。倘若他能度過這場災劫,施展牽魂引將這些亡靈引渡回陽間,那就由他。倘若他做不到,這些亡靈的‘肉’身也腐爛了,他奪回去也沒用。”


    “倘若給他七天時間,豈不是被人詬病我們幽都怕了幽都神子?須得想個名目。”


    “那就叫做頭七回陽日罷,‘陰’魂頭七天可以返回陽間,這樣便不會落人口舌了。”


    “善!”


    ……


    神斷山脈的地底,秦牧突然張開眼睛,四下看去,隻見龍麒麟和齊九嶷相繼醒來,眾人連忙離帝闕神刀遠遠的,免得元神再度被吸入刀內世界。


    “田老大並不在這裏。”龍麒麟東張西望,沒有看到田蜀。


    “他應該在冥穀。”


    秦牧飛身下來,來到刀下的宮闕中,道:“他的‘肉’身就是在冥穀地底,好像一半身子埋在地下,被土伯的手攥著。這裏多半是開皇給他建造的宮殿,他肯定會回來尋我們。我們先在此等候片刻。”


    齊九嶷遲疑一下,也降落在宮殿外,道:“秦兄,你們與冥都弟子開戰,我左右為難,恐怕是不能留在下界了。我想現在便返回南天,不參與你們之間的爭鬥。”


    龍麒麟連忙道:“我們向土伯發過誓,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三弟怎麽可以離開?萬一我若是死了,土伯便會來收你和田大哥的‘性’命。”


    齊九嶷滿頭冷汗,暗暗後悔,為何自己要喝那麽多的酒。現在,他想走隻怕也走不掉了。


    “齊兄可以回去。”


    秦牧道:“龍胖除了逢年過節有些危險之外,其他時候沒有危險。”


    “逢年過節?”龍麒麟和齊九嶷臉‘色’慘白。


    齊九嶷遲疑一下,決定還是不走了,萬一龍麒麟吃成大胖子過年的時候被秦牧送到菜桌上,自己豈不是也要送命?


    秦牧進入宮殿之中,四下打量,隻見大殿內堆著一些酒壇子,還有一些壁畫,畫的是田蜀提刀斬土伯之角的場景。


    畫中的田蜀豪氣萬丈,一手拎著酒壇,一手揮刀,當真是豪邁無雙,而土伯則被畫得有些猥瑣,畫中的土伯的確有著驚怒的小眼神,當真是惟妙惟肖,不知是出自何人手筆。


    “教主,那個石像好像要複活了!”


    突然外麵傳來龍麒麟的聲音,秦牧急忙走出宮殿,隻見腦袋卡在帝闕神刀上的那尊石像竟然在緩緩的蛻去石質,慢慢的浮現出血‘肉’之‘色’!


    “冥都的樓雲曲、隗卿培和付岩奇,在屠殺延康生靈,試圖讓石像複蘇!”


    秦牧心中凜然,隻見大殿旁邊的那尊從地底空間鑽出的石像血‘肉’之‘色’越來越濃,氣息也自漸漸的強大起來。


    從前秦牧猜測從其他世界降臨的石像是真神或者真魔,然而現在這些石像尚未完全複蘇,其氣息氣勢,便已經超過了真神真魔!


    顯然他低估了這些石像!


    這些石像不知是什麽境界,但複活過來之後,隻怕足以將延康摧毀!


    秦牧取出斬神玄刀,噠的一聲將匣子打開,兩道血光飛出,圍繞那尊高大無比的魔神石像脖子上旋轉一周,隻見電光火‘花’四濺,那魔神石像的脖子上隻留下一道白‘色’痕跡,並未被斬掉頭顱!


    斬神玄刀一擊不中,隨即兩道血光返回,竟然向秦牧斬來。


    秦牧心中一驚:“這口邪刀想要反噬我!”


    兩道血光犀利無比,顯然是數次不能飲血,以至於凶‘性’大作,想要斬了秦牧飲血!


    就在此時,那尊石像轟然震動一下,額頭滋滋向外噴著滾滾的魔血,那是石像複蘇,但是腦袋卡在帝闕神刀中,現在血‘肉’複蘇了一部分,從石頭轉變為血‘肉’,便被帝闕神刀所傷。


    兩道血光似乎能夠嗅到血腥氣,其中一道立刻折向,斬向那尊石像的脖頸,而另一道則依舊向秦牧的脖頸斬來。


    那道血光尚未來到秦牧脖頸,他眼前便已經出現汪洋大海般的血‘色’,將他的眼前一切視線悉數籠罩,變得血紅!


    秦牧當機立斷,立刻揭下眉心的柳葉,汪洋大海般的血‘色’頓時鯨吞長虹般被吸入他的眉心之中!


    與此同時,另一道血光繞著那尊魔神像的脖頸嗤嗤旋轉,魔血頓時從魔神石像的脖頸處噴湧而出,秦牧手中小匣子內,那顆‘玉’質般的頭顱興奮得嘩啦啦振動腦後骨膜。


    隨即那顆帝座強者頭顱興奮的表情凝固,因為他發現他收不回來斬向秦牧的那道血光!


    這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他是赤明時代鍛造出來的異寶,用帝座強者的頭顱和元神頭顱所煉,被煉得隻知道殺戮,隻要是活著的生命幾乎難以逃脫他的斬殺,倘若斬不中,那就斬了主人,也一樣好吃。


    從前都是刀出而無不利,而現在,他好像沒能吃掉秦牧的氣血,反而被秦牧吃掉了!


    秦牧的第三隻眼風卷殘雲,一股腦將那道血光吞噬,眉心的第三隻眼內傳來飽嗝聲,還有頑童歡呼雀躍的聲音。


    轟隆——


    一聲巨響傳來,那尊魔神石像複蘇,接著巨大的腦袋從脖子上脫落下來,那腦袋如山,徑自墜入地底,發出沉悶的巨響,久久方息。


    那道血光吞噬了這尊魔神一身氣血,飛速飛回,鑽入小匣子中。


    秦牧正要蓋上小匣子,卻聽啪嗒一聲,小匣子自己蓋上了。


    “這口斬神玄刀怎麽了?”


    秦牧納悶,隨手貼上柳葉,將自己哥哥興奮的歡呼聲擋住。


    小匣子發出輕微的震動,像是那顆帝座強者的頭顱在打哆嗦。秦牧也不明白小匣子為何會瑟瑟發抖,搖了搖頭,將匣子塞回饕餮袋中,心道:“說不定可以利用斬神玄刀對付複生的石像,隻是一擊不中的話,它便會來斬我,這倒是個麻煩事……”


    “連我都吃……”


    小匣子,帝座頭顱驚恐萬狀,第一次遇到了天敵:“比我還凶,惹不起!”


    ————粉絲戰隊隻剩下最後四小時啦,請求牧神記的書友們火力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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