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 這房子也快完工。


    許寶興和霍平茹兩口子就沒有必要在許家待下去。


    而他們自己也像是預感到了什麽, 畢竟許老太太在人前揭露他們的醜行還不夠, 更成天的見了他們就罵, 言辭非常激烈, 並沒有像上次那樣, 用文明一點的句子進行修飾。


    都是□□裸地直白辱罵。


    把許寶興和霍平茹兩人弄得見了許老太太就想躲, 簡直叫苦不迭。


    柳珮琴倒是幾次三番地害怕許老太太這麽做,容易教壞幾個孩子。


    想跟她商量商量, 別罵得太難聽,小心許修鵬他們會跟著學舌。


    原本,她就不喜歡許老太太這種簡單粗暴的性子,認為跟許老太太不是一路人。


    許老太太聽了她的建議後, 看著她, 似笑非笑:“你能耐, 你有本事, 那你咋沒把許寶興給教好, 你瞧瞧, 他像是咱許家人嗎?”


    話落, 她又繼續說道:“要是我不來,你和我兒能收拾他們兩個?要我說,你和添海都太墨跡, 你跟他們講情義, 他們跟你講利益, 根本就不適合一起生活。你們該早點分家, 早點讓寶榮他們過上輕鬆日子,不就沒有我的事了。還有我不是笨蛋,咱家幾個孩子也不是,我每次罵許寶興的時候,我都沒讓誠誠和鵬鵬他們在場,就是曼曼那個丫頭都知道機靈的捂住耳朵,你還怕他們學壞?”


    柳珮琴卻隨著許老太太每一句話說出口,瞬間這笑臉就維持不下去。


    她好心跟許老太太提意見,結果許老太太嫌棄她多管閑事,瞎操心。


    變著法兒的把她訓了一頓。


    即便如此,柳珮琴都沒有反駁許老太太一句話,也沒必要為了逞口舌之快,就跟許老太太故意抬扛。


    她向來就和許老太太談不到一起,她不需要花多餘的時間,去跟許老太太爭論。


    沒意思,她害怕自己總有一天會變成她討厭的那一類人。


    許老太太則不爽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角,表示她被柳珮琴這種默不作聲地行為給氣到了。


    她以為自己還是千金大小姐,跟她擺那譜。


    雖然她嘴上常說自己是農村人,其實心高氣傲,壓根就看不上她們這種真正的泥腿子。


    不然咋說她這不行,那不行,可去她的吧!


    她比她多活了二十幾年,人生經驗十足,這對付不要臉的人,就得比他更不要臉,更不怕事。


    誰跟她似的,成天端著大小姐的架子,愣是白受許寶興給他們帶來的委屈和悶氣。


    連一句髒話和重話都不舍得說出口,真是講究著就把自己孩子帶到坑裏,讓他們對長輩越來越不尊敬,甚至肆無忌憚,忤逆不孝。


    這幾天,不光大人之間鬧矛盾,暗地裏爭鋒相對。


    連許健聰和許麗娟兩個小孩子都受了霍平茹的挑唆,常來跟許誠毅他們碰瓷。


    明明許誠毅跟許修鵬玩得好好的,或者背書練字兒,這許健聰就忽然故意跑過來,摔倒在他們跟前,然後大哭大鬧,若是有誰看見,開口問他情況。


    他就一口咬死是許修鵬和許誠毅兩人欺負他,打罵他。


    許麗娟也跟著許修鵬有樣學樣,才三歲多一點兒,就跟許健聰似的,自己假裝摔倒,把鍋全甩到許誠毅他們身上。


    許誠毅當然不能跟他們似的瞎胡鬧,直接從紀伯伯家裏,牽來一條大狼狗。


    至於他抱來的那條小黃狗還太小,威懾力不夠。


    而那條大狼狗是紀伯伯從小喂到大的,一直都很聽話,很聰明,唯獨一點,就是有些膽小怕事。


    哪怕它長著非常猙獰以及凶惡的模樣,其實它每次看到陌生人一來,都會虛張聲勢地叫幾聲,等陌生人一離開,它就嚇得立馬趴下,需要緩和很長的時間,才能重新站起來。


    與許誠毅見過的標準二哈性格,相差不離,都是別看它長得凶,實際上慫得要死。


    拿它來震住許健聰和許麗娟,是一件非常明智的事情。


    誰讓他當天領回大狼狗,許健聰和許麗娟就馬上學乖,一點都不敢招惹許誠毅他們。


    他們就是再淘氣,再胡鬧,膽子也沒厲害到要跟有大狼狗跟隨的許誠毅作對,萬一被大狼狗咬下一塊肉,那他們不就死定了。


    霍平茹卻趁著許老太太和夏美有他們不在家,有意當著許誠毅的麵,譏諷道:“誠誠,你不是有小黃狗了嗎?怎麽還弄條大狼狗回來,是想跟你作伴,一起同吃同住?可咱家人都不夠吃的,哪還有骨頭給畜生啃。不如把這白撿來的畜生殺了吃肉,省得浪費糧食。”


    許誠毅對霍平茹的諷刺,沒有言語,反而一雙眼睛始終看向趴在他腳下的大狼狗,以及一條睡得呼嚕嚕的小黃狗,眼神裏的鄙夷意味,十分明顯。


    頓時,霍平茹就明白了什麽,恨不得立刻上前,拽住許誠毅,狠狠揍一頓。


    這個臭小子,居然暗喻,她不如一條用來看家的大狼狗,真是搞得她火冒三丈。


    她都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小毛孩兒給氣到。


    偏偏大狼狗像是聽懂了什麽,默默在腦袋裏消化了半分鍾,突然一下就從地上站起來,朝著霍平茹,不斷狂吠。


    而且它的雙眼,頭一次露出仇視的目光。


    惡狠狠地瞪著霍平茹,霍平茹立刻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聲勢減弱道:“誠誠,你快點讓它別叫了,讓它趕緊閉嘴。”


    不曾想,霍平茹才剛說完這句話,大狼狗就猛地向她跑過去,把她驚得迅速大叫,拔起雙腿就不要命的往外逃去。


    “啊……救命,救命,別追我……別追我。”


    這霍平茹都被大狼狗追得一頭栽進水渠,許誠毅都仍能聽到她的呼救。


    直到大狼狗玩累了,才屁顛屁顛地回到許誠毅身邊。


    自此,這大狼狗就跟霍平茹結下仇怨。


    隻要其他人不在場,它就會故意尋著霍平茹的氣味,找到她,對她一頓狂叫。


    或者趁霍平茹不在,跑到她屋裏,咬爛她的衣服,褲子等等,凡是跟她有關的東西,都會被大狼狗給一口咬住,用爪子狠狠撕扯。


    可見,其氣憤和憎惡。


    說明有些小人,連狗都討厭和不喜。


    許誠毅也不想大狼狗弄得太過分,怕霍平茹他們趁著自己沒注意,對大狼狗下毒使壞,就把大狼狗給送了回去。


    畢竟今天下午就是他太奶跟許寶興和霍平茹攤牌的日子,他們都容忍不了許寶興和霍平茹這般小家子氣的作為。


    大人對付不了,就唆使自己孩子找茬,這算什麽?


    有哪一點配做父母?


    許寶興和霍平茹兩口子並不知道許老太太找他們幹什麽?


    他們恐怕做夢都沒料到,許老太太會讓他們把分到的積蓄拿回來,還要額外收取給他們造房子花掉的材料錢。


    於是,他們在聽到許老太太向他們要錢的那刻,都愣住了,難以相信道:“奶奶,你沒說錯吧!你……你讓我們還錢?”


    “是啊!還錢,咋,不相信?”許老太太挑挑眉,話裏話外的意思,已經透露很明確。


    這許寶興和霍平茹就是兩條臭蟲,他們不像是個人。


    若他們心性善良和大度些,說不定這日子還能過得和和美美。


    可惜,許寶興和霍平茹都愛生事,改不了他們那個小氣吧啦,一副死都要計較的模樣。


    許寶興和霍平茹卻是第一次見識,這分家拿了錢之後,還要還回去,這啥意思啊!


    他們不服,再說他們還有字據為證。


    這般想著,他們就從自己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張字據,指著上麵的白紙黑字,說道:“奶奶,這上麵說我們分了家,就沒有什麽牽扯,那按道理,您不能讓我們把分到的錢,再拿出來還給你們。”


    “哼,字據是老娘立的,上麵有說不讓你們把拿了的給吐回來?我還就告訴你們,必須還錢。若你們想用字據說話,那也行,我就給你們看看和算算,你們這十幾天住在我們家,吃了多少,花了多少,每一樣我都給你們仔細列出。反正是你們說,你們跟我們沒牽扯,那作為外人,住在我們家,那就必須拿錢。”許老太太說著,還真拿出一本記事的簿子。


    上麵詳細記錄了許寶興和霍平茹兩口子自打分家之後,都吃掉了什麽,花掉了什麽,損壞了什麽……


    弄得許寶興和霍平茹兩口子都啞口無言,他們怕是再小心算計,也沒像許老太太那樣,專門拿出記賬本,記錄有關他們兩口子的許多事項。


    許老太太瞧他們目瞪口呆的樣子,還無趣地白了他們一眼。


    小樣,跟她鬥,不弄死他們,都算她仁慈和大方。


    “奶奶,你給我們的,我們已經用掉了。我……我們沒錢,真的沒錢,我們拿不出。”許寶興和霍平茹兩人在聽完許老太太給他們算得花費後,幹脆就找借口,糊弄過去,絕不會主動拿出一分錢。


    許老太太信他們個鬼,就知道他們會這麽說,正想拍桌子,對他們進行一番思想教育的時候,這許誠毅就湊到許老太太耳邊,說了一番話。


    許老太太當即笑彎眼地摸了摸許誠毅的小腦袋,隨後朝許寶興和霍平茹二人,指了指許家大門的方向,一臉威嚴道:“那大門就給你們敞開著,快滾吧!否則就別怪我親自動手,把你們都攆出去。”


    “奶奶,你……”許寶興紅著眼睛,看了一眼許老太太,以及在場的其他人。


    這麽快就要趕他們走,那房子昨天才剛剛建成,裏麵還什麽東西都沒布置。


    分明是讓他們進新房子,挨餓受凍,受活罪,半分情義都不講。


    這也太狠了,他們還是自己的親人嗎?


    霍平茹此刻卻是又氣又怒,又恨自己男人不爭氣。


    她當初花那麽多的心思,嫁給許寶興,不就是圖他們家的家底,將來還能跟著許添海他們一起進城,享受好日子。


    誰知她的美夢還沒實現,就這麽快被粉碎。


    那她要是不對許老太太他們怨恨交加,她就不是霍平茹。


    行,他們就向著大房好了,等她兒子以後讀書成材,有本事了,看他們怎麽後悔和羨慕?


    “別叫我奶奶,我不是你奶奶,你要是真當把我們當成親人,你就不該和你媳婦做出那麽多蠢事。”許老太太一把年紀了,才不談什麽寬容和心軟。


    有些人心眼能歪一輩子,甭管說什麽都不會改。


    反而你越忽視,越縱容,他越來勁兒。


    她不會像別家的老頭子,老太太,隻要兒孫表麵認錯,立馬諒解,從而循環往複,釀成大錯。


    這種傻事,她不會幹的,她一向都很理智,理智到別人都認為她有些冷血。


    何況許寶興和霍平茹還認為自己某些想法沒有錯,人之常情罷了。


    誰會聖人到連家裏藏著的那箱子古董寶貝不惦記。


    既然許老太太他們無情,許寶興和霍平茹就不說什麽了,隻是暗自記恨在心裏。


    把他們趕出去又怎樣?


    該是他們的東西,必須是他們的,他們總有一天會把那東西給找到,一個古董寶貝都不會給大房他們留下。


    等他們一走,把屬於他們的東西都搬空之後,許誠毅才把今天上午,大狼狗從霍平茹屋子裏翻到的錢票給塞進許老太太手裏。


    誰讓大狼狗那麽聰明,稍微訓練一下就見錢眼開,竟然幾分鍾時間,就把霍平茹放好的錢票,給找了出來,直接用嘴叼到了許誠毅跟前。


    雖說這個方法有些不地道,但是,麵對許寶興和霍平茹那樣無賴又計較的小人,算不了什麽。


    隻要管用就行,省得他們找借口,扭捏半天都沒拿出來。


    當然許誠毅沒做得那麽絕,屬於許寶興和霍平茹兩口子的積蓄,他隻拿了一半,拿來償還造房子的錢。


    那些錢加在一起,也有五六百,可見,許寶興和霍平茹並不窮困。


    他們明明也能靠自己發財,何必惦記他爺爺奶奶留著自己紀念的古董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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