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死了,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蘇律連忙打電話將林隊叫上了樓。


    梅湖將老梁的屍體放回原來的位置,站在一旁看著老梁,老梁死之前到底遭受了什麽,蘇律覺得好像有點隱情。


    “我再問你一次,門口的那陣風弄亂的東西,該不會是你幹的吧?”蘇律問。


    “我都和你說了啊蘇掌櫃的,我來吃東西的,又不是來搞破壞的,沒必要搞那麽大的排場吧。”梅湖砸吧砸吧嘴說道。


    確實是沒必要搞那麽大的排場,又不是來吃什麽宴會的,梅湖來的時候可低調了。


    不過那時候他來這裏的時候,已經是一團糟了,他才不會背上這個莫須有的罪名的。


    蘇律看他的樣子,說的也是,老梁死了,梅湖也是比較關鍵的一個人,他之前為什麽會被人關著,又為什麽會把他放到這裏來吃人。


    蘇律還想開口說點什麽,林隊在外麵敲著門喊著,“蘇律開門!我來了!”


    林隊的聲音有點奇怪,讓人覺得好像迫不及待的想要進來,蘇律正要去開門,梅湖先察覺到了不對勁。


    梅湖拉著蘇律的手,手心都能感覺到他在緊張的冒汗。


    “別去。”梅湖說。


    “怎麽了?那位是林警官,是負責整件事情的警官,你該不會連警官是什麽都不知道吧?”蘇律側頭問。


    “開什麽玩笑,警官是什麽我當然知道,但是門外站的那東西,你確定是真的警官?!蘇掌櫃,我看你是真的老糊塗了!”


    蘇律沒有明白他說的意思,什麽叫他是老糊塗了,他壓根不明白他再說什麽。


    “你是不是沒感受到任何邪氣?蘇掌櫃?”梅湖臉色也很不對勁,一改往日做風,很是嚴肅。


    蘇律點點頭,一開始見到梅湖的時候,還是很驚訝的,沒想到他居然是妖,自己為什麽沒察覺到,蘇律也很疑惑。


    “這個地方的磁場,大概已經因為你而改變了,有人想針對你!”梅湖說。


    有什麽人還能針對他?!蘇律才是不明白的那個,要針對,怕也是因為典當行的原因才是。


    仔細想想最近典當行的收入,也是容易招人嫉妒的,有人報複他也是很正常的吧。


    蘇律不以為然,隻是不知道門外的人會是誰,為什麽會知道冒充林隊呢,他看著身旁站著的梅湖看起來好像沒什麽,實際上蘇律也不敢完全信任他。


    梅湖說的話半真半假的,現在好像他的磁場被封印了,什麽都感受不到。


    蘇律歎氣,隻能將心態平複下來,手機拿出來再次看了一次,發現並沒有信號。


    蘇律突然想到了什麽,一開始進來的時候,手機就是沒有信號的,那他剛才還給林隊打了個電話,林隊怎麽來的?


    他算是相信梅湖的話了,可是現在不可能隻站在這裏不去開門,兩個人被困在屋子裏有什麽意思。


    門外的“林隊”倒是越敲越著急,還對著裏麵吼道:“蘇律你怎麽回事!快給我開門!”


    像這種冒充他人的事情,蘇律也是沒少經曆,每個人都對他有殺心。


    如果不是這樣,也沒必要冒充別人來接近他,蘇律不傻,隻是總是重複遇到些事情,會讓人感覺到很疲憊。


    蘇律遲遲不動,梅湖看了都覺得奇怪。


    “掌櫃的,你不打算應答一聲嘛?”


    “你剛才讓我別動,現在讓我應答?要是外麵是個什麽妖怪,怕是先把你吃了。”


    “先把我吃了才好呢,我都煩了,這反反複複的日子也是讓人受夠了。”梅湖真是抱了必死之心啊,這人怎麽能這麽消極呢!


    不對,應該說這妖,生活總有好的一麵嘛,何必弄成這副樣子。


    “你能不能看開點?”蘇律嫌棄他說道。


    “我看的很開了蘇掌櫃,你是不知道,在這世間千年,我也受夠了。不過我看蘇掌櫃的你倒是樂此不疲,是不是每天可以接受新事物都覺得活得很快樂?”


    快樂?蘇律就差沒被累死了,他居然和自己說快樂這個事,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蘇律沒理會他,在房子裏把燈給打開了,房間也亮了許多,不再黑暗。


    仔細看梅湖,他還算長的很標致的一個小夥子,怎麽能有消極心理呢,門外的聲音沒有再響起來。


    桌麵上有個相冊,蘇律拿了起來,翻看著。


    相冊是老梁一家的照片,上麵包括著老梁以前工作時候的照片,老梁以前是在船廠工作的啊,穿著水手服。


    不錯啊,待遇應該還行吧,這至少是蘇律看到的情況。


    船廠......和沉船上會不會有什麽關聯?想起在廖小五那邊找到的幾個麵具,要是兩邊牽扯上關係,就太勉強了吧。


    蘇律在接下來的相冊裏找到了答案,結論是老梁還真就和那艘船有點什麽關係。


    老梁年輕的時候是船廠的一員,除了建船,修船以外,他還需要跟著船隊出海,維修船的問題。


    出海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老梁最討厭的就是出海,要呆在海上十幾天不說,不能洗澡還沒什麽水可以喝,簡直就是折磨人。


    老梁申請了調崗,在調崗前出了一次海,那次打撈上來的東西,誰也沒再提過。


    出海前刮起了風,本來整個隊的人都不打算出去了,但是上頭命令下來,要求他們一船的人必須出海。


    老梁嘴裏念念叨叨說什麽這種天氣出海,簡直就是違背天意,以後都是要遭到報複的。


    這話被隊長聽了去,打了他的腦袋,讓他不要再亂說話了。


    說白了還是年輕,這種天氣換做老水手還是要出海的,等出了海,行駛他幾天,就不會有什麽事了。


    老梁才不信這些,什麽沒事,要不是因為老婆孩子,為了混口飯吃,他早就辭職不幹了,何必在這裏遭罪呢。


    出海的時間定下來了,在老梁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船長就已經催促他上船出行。


    船行駛出一定的距離的時候,船身搖晃了一下,老梁不穩的扶著把手,看向一望無際的大海,心裏想的是這次結束後,終於可以得到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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