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律偷偷看了一眼砧板上的東西,那是一顆頭顱,是他兒子的頭,已經被他砍得眼珠子都爆了出來。


    老梁再往下砍了一刀,眼珠子從桌上滾了下來,掉在了地上,順勢就滾在了蘇律的腳下。


    老梁嘴裏念叨著:“哎喲,眼珠子掉了,這不行,晚上要吃飯的。”


    說完,放下了菜刀,轉過身彎腰去撿眼珠子,直起身的時候,還拿著眼珠子對蘇律笑著。


    “嘿嘿嘿,有口福了,晚上我們吃的可好了。”


    “梁先生,你知道你拿的是什麽嗎?”


    “我拿的是什麽?還用你和我說?你要是今晚不想吃,就趁早給我滾蛋!”老梁的語氣變了下來,覺得蘇律是不想給他麵子。


    蘇律拿出一張符紙,想要往老梁頭上貼,老梁拿著菜刀轉過身來就揮了過去。


    蘇律一躲,躲過了老梁的襲擊,老梁表情一變,陰惻惻的看著蘇律。


    “梁先生,有話好好說嘛,你這樣是幹什麽呢?”蘇律等著他下一步動作。


    “好好說?我看你不像是要和我好好說吧,蘇掌櫃的。”


    突然不叫蘇律警官,而是叫他蘇掌櫃的,蘇律就知道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他冷冷哼了兩聲,看著眼前拿著菜刀的人,說:“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東西,還能躲得過我的眼。”


    “嘖嘖,蘇掌櫃的,我並不是躲過了你的眼,你有沒有想過,有可能是你老了根本看不清我是什麽才是吧?”


    “我老了?你在說笑話嗎?”


    “哈哈哈哈!我說笑話,詭事典當行的掌櫃的千年不換,難道不是老了是什麽?你我本就沒有什麽利益上的衝突,蘇掌櫃你又何必趟這趟渾水?”那人披著老梁的皮囊,用老梁的聲音,和表情與自己說話。


    蘇律發現這個人再次提起千年的事情,看來他也是在道上混了些年頭,否則也不會知道自己的事才是。


    “嗯,你說的對,那我現在是應該離開才是了?”蘇律故意問。


    “好啊,那你走吧。”那人笑著看著蘇律。


    蘇律點點頭,轉過頭就要離開了,下一個動作他立馬閃開,身後的那人已經拿著刀朝著自己劈了過來。


    剛才躲閃不及時的話,耳朵可能都要被他割了下來。


    蘇律一邊躲著那人,嘴上說道:“怎麽,你不是讓我走?現在又追著我不放是什麽意思?”


    “來了就別走了,留下來吃頓晚飯吧!”


    “你的東西怕是不合我的胃口,改天我再來吃也不遲。”蘇律躲在桌子的另一邊,和那人打著圈圈。


    他們隔著一張桌子,對麵的人砍不到他也傷不到他,目前還是很安全的。


    那人有些急了,連忙說:“不急,我待會給你做點下胃口的東西吧!保證你可以吃的下我做的東西!”


    “怎麽這麽客氣呢!你應該也知道典當行的規矩,我能夠活這麽久也是我的本事,說明之前想要殺我的東西全都死了,你呢,想幹什麽,直接和我說就好,讓我看看要怎麽處理你。”


    蘇律的話不假,倒也是嚇得那人不在瘋狂追著他,站在原地思考著什麽,隨後又撲在桌子上,詭笑的看著蘇律。


    “有什麽關係,我要的不是這個,來吧,留下來吃飯吧,我一個人多無聊。”他不再抓狂的追著蘇律,也恢複的比較正常。


    蘇律見狀,看起來可以從他嘴裏問點什麽東西來才是,於是拉開椅子,坐在了他的麵前看著他。


    那人看著他坐了下來,也從桌上爬了起來,笑眯眯的將菜刀放在了一旁,坐在了蘇律的對麵。


    “你為什麽要殺了他們?”


    “誰?殺了誰?”那人裝著傻。


    “老梁一家,你是知道的,別裝傻。”


    “我沒有啊,我沒有殺了他們一家。老梁,他還好好著呢,我隻是借用了一下他的身體罷了。”


    “老梁的兒子的腦袋,為什麽會在砧板上?”


    “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麽。”


    蘇律見眼前的人根本不願意和自己說實話,掏出一把伸縮長劍,指著他的鼻子。


    他挑了挑眉,示意著那人,是他刺過去,還是他主動說出實話。


    那人嬉皮笑臉的,看著蘇律對自己動真格後,依舊沒有改變自己的態度,還是笑著臉。


    “哎喲,別這麽認真嘛,我說不就行了嘛。”


    “那你說,把情況說出來,給我聽聽。”蘇律將劍收了起來。


    “喲喲喲,我們蘇掌櫃的脾氣什麽時候這麽爆炸了。”這人真是嘴貧的賤,而且是賤的不行。


    他不過就是一個妖,修行了千年的妖,叫梅湖,以前呢,是靠吃肉,不會吃人肉,而是吃家禽肉。


    前段時間被一個有法力的人抓住,好不容易放了出來,那個人告訴他,這邊有肉吃。


    他剛到達這個小區的時候,看到的肉卻是躺在冰箱裏的一個死人,那也是肉,看到躺在沙發上的老梁已經斷了氣了。


    本來想要將就的拿冰箱裏的那具屍體吃的時候,蘇律卻來了,他隻能用老梁的身體和他見麵。


    他不知道蘇律為什麽會來到這裏,看起來像是和老梁很熟,不想耽誤自己吃東西,他幹脆自己幹自己的事,要是有什麽,直接將蘇律宰了就是。


    印象裏,蘇律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典當行掌櫃的,他要是殺了他,還不是易如反掌。


    不過坐下來他才發現,蘇律並沒有那麽簡單。


    “你說,你來的時候,老梁就死了?”蘇律問。


    “對啊。我騙你幹嘛?”


    “那你幹嘛裝的神神叨叨的來嚇人?還有這屋子裏的燈又怎麽回事?”


    “我來的時候就這樣啊,嚇你不是我的錯啊,是我真的餓了,你又恰好來了,本來想在茶水裏下藥的,沒想到你這人一口茶都沒喝。”梅湖說的可叫那般的所謂。


    “我就說茶肯定有古怪,走廊外麵亂七八糟是你幹的麽?”


    “我說你這人,怎麽什麽事都賴我啊!我就是來吃個肉的!”梅湖氣的急了。


    “去去去,少給我添亂,要吃肉我帶你回典當行吃。”蘇律有些煩躁,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現在都亂了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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