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震宇不說話,一邊跟進來的小灰四處嗅個不停,時不時對丘道長低吠幾聲,仿佛看這道士很不爽的樣子。


    張清芳過去逗弄小灰,叫它不得對道長無禮,小灰似乎很聽張清芳的話,對她搖起了尾巴,不再對丘道長低吠。


    丘道長提筆在一張宣紙上寫了一個藥方,叫劉震宇拿著藥方去鎮上中藥店按方配藥,開水煎服,直到病愈。


    劉震宇接過藥方,將這些藥名念了一遍,與丘道長對了一遍,處方上是連翹、金銀花、灸麻黃、炒苦杏仁、板藍根、綿馬貫眾、魚腥草、廣藿香、大黃、紅景天、薄荷腦、甘草等藥,確認無誤後,連忙謝過丘道長。


    張校長對劉震宇說道:“丘道長看相算命,測字卜卦,無不精通。統一收費,看病是一百塊,看相算命測字也是一百塊錢一次,你要不要請道長給你測個字,或是算個命?”


    丘道長謙遜起來:“精通不敢當,略懂一點而已。”


    一百塊錢一次,張校長的這個說法,讓劉震宇微微一笑,掏出兩百塊錢,遞給丘道長,“那就測個字吧。”


    丘道長拿出紙和筆,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劉震宇提筆寫了一個“劉”字。


    丘道長問他:“你要問什麽?”


    劉震宇答:“問事業吧。”


    丘道長看著宣紙上的“劉”字,開始解起了字:“文刀劉,左邊的文,可以解讀為條文,規章製度,律法。右邊的刀,可以解讀為執行,實施,維護。合起來,就是律法的執行者,維護者。看來這位劉先生是執法者,你的事業與法律相關,在法律相關的領域,你可以大展鴻圖,前程不可限量。”


    丘道長說完,對劉震宇微微一鞠躬,“如果貧道測得不錯的話,這位劉先生應該就是安全鎮派出所的劉所長吧。劉所長能來長春觀看病,是貧道的榮幸。”


    劉震宇、張校長、張清芳等人立即被丘道長震住了。


    初次見麵,剛剛誰也沒有透露劉震宇是幹什麽的,這個丘道長僅看了劉震宇要測的字,便斷定他是派出所所長,這也太神奇了一點。看來這個丘道長的確有兩把刷子。


    劉震宇還沒有從微微的震憾中醒來,他的手機來電鈴音將他驚醒過來,連忙拿出手機一看,是武建軍的電話,便按了接聽鍵:“是不是廚師找好了?”


    武建軍在電話裏聲音顯得有點急促:“宇哥,你在哪裏?廚師的事早就找好了,唐小年的媽媽不是沒工作嘛,就請了她,她還幫忙介紹了一個人,明天到派出所專門給同誌們做飯。我打電話找你,不是為了這點小事。”


    “那是什麽大事,能讓我們的大指導員這麽著急?”


    “宇哥你別開玩笑了,趕快回來,那個有文化的流氓你記得嗎?對,就是向陽,我們剛剛接到報警,他暴斃身亡了!”


    向陽和劉震宇的見麵,是非常具有戲劇性的,當時他們打砸不聽話的拆遷戶住的安置房,被派出所抓來,問自己犯的什麽罪,武建軍告訴他是故意毀壞財物罪。然後他假裝不懂法律,讓他們把這條罪名的法律條文背誦一下,之後就給劉震宇挖了一個坑,讓劉震宇跳進去了,然後老老實實將他放走。


    是以劉震宇對向陽的印象非常深刻,將他定義為有文化的流氓,認為今後在管理安全鎮的治安時,這個對手不太好付。


    根據此前的初步調查,富星揮雨強拆致人死亡的案子,跟向陽有重大關係,隻是目前還處在初查階段,沒有掌握到確切的證據。但參與強拆的那些人,都是向陽的手下,這是毫無疑問的。


    這幾天因為派出所已經通過決議,要重新調查強拆命案,準備請向陽來一趟派出所,但向陽卻離開了安全鎮,不知所蹤。


    他們還以為要對付這個有文化的流氓,會非常棘手。沒想到現在不需要他們對付,也不需要他們搜集他的犯罪證據,這個有文化的流氓就自己暴斃了。


    劉震宇吃了一驚,連忙詢問是怎麽回事。


    武建軍回答說:“我也不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現在我正趕往他的死亡現場。我們是接到快活林洗浴中心的報警,他是在洗浴中心突然暴斃的。”


    劉震宇聽後立即對武建軍作出指示:“上次我們與向陽麵對麵較量時,他還氣色健康,現在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就突然暴斃,這很不正常。你率隊趕到現場後,立即封鎖現場,提取現場監控,封存所有能在現場找到的物品,安排人去醫院調閱向陽過去的體檢報告。我馬上趕回來。”


    劉震宇指示完畢,掛斷電話,連忙向張校長和丘道長等人道別。


    丘道長叫住了他,特別囑咐道:“你陰寒之氣侵入肺部,去到鎮上後,按方抓藥吃的同時,一定要去中醫推拿館,讓別人給你在背部刮刮痧,拔拔罐,推拿推拿,這樣才能斷根。否則你今後咳嗽會經常發作的。”


    劉震宇表示記住了,連聲道謝,載著張校長和張清芳以及小灰,離開長春觀。送張校長和張清芳回張家村後,他和小灰立即趕往安全鎮快活林洗浴中心,晚飯都來不及吃了。


    本來說好了去張校長家吃晚飯,現在隻能對張校長表示歉意。


    張校長是通情達理之人,自是讓他快去,囑咐他務必要聽丘道長的,一定要在安全鎮找一家中醫推拿店,對背部進行刮痧拔罐。


    劉震宇車駛近安全鎮時,接到伍淑貞的電話,問他是不是感冒了。他回答是,反問伍淑貞:“你的消息這麽靈通,是不是又違規監聽我的手機了?”


    伍淑貞在電話裏笑得挺不好意思的,說道:“就是想看看你在幹嘛,就監聽了一小會。知道給你打這個電話,肯定會被你教訓,但是怕你沒時間去買藥,就提醒你一下。你去藥店買以嶺藥業生產的蓮花清瘟顆粒,直接開水衝服就行了。我查過了,丘道長給你開的那個方子,跟以嶺藥業的蓮花清瘟顆粒的配方完全一樣。”


    劉震宇表示感謝,還笑罵了一句:“就你古靈精怪,偷聽我電話就算了,還要查一查別人開的藥方。你就這麽害怕我被別人毒死呀?不過你解決了我的大麻煩。我還真不準備去中藥店買藥的,我哪有時間煎藥熬湯,再說也沒有工具啊。不過你說有現成的衝劑,那等我有空了,就去藥店買一盒吃吃吧。”


    伍淑貞說道:“這個丘道長挺神奇的啊,我監聽時就一直在想,他是怎麽推理出你是安全鎮派出所所長的?”


    劉震宇說道:“我也被小小的震憾了一下,也在想他就看到我一會,究竟是通過什麽推理出我是派出所所長的呢?不過後來我想,這個世界上,不止我們幹刑偵的人會推理吧,他們這些江湖高人,跑江湖多了,能推理出來也正常。”


    伍淑貞說道:“改天我也到長春觀,讓他給我也測個字,你測的是事業,我就讓他測一測愛情吧。”


    劉震宇笑著回道:“好啊,等你有空了,我領你去。我也想看看這個丘道長看了你的字後,又能看出些什麽?更想聽一聽他是怎麽解釋愛情的。”


    兩人在電話裏一直聊到劉震宇到快活林洗浴中心,才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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