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邑把當年的事說了一遍,不管閆柳信不信,確實是司馬溪抹除了他們兩個人的記憶。


    在司馬溪去世之後,閆邑的記憶自然而然也就恢複了,想必閆柳的記憶也快恢複了。


    閆邑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司寒開口,“我為閆阿姨做過檢查,發現閆阿姨腦部曾受過重創,雖然現在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但閆阿姨自己並不想恢複記憶。”


    換言之,司馬溪當年並沒有為閆柳抹除記憶,所以才會在他去世之後,隻有閆邑一人恢複記憶。


    自己不想恢複記憶?


    閆邑心疼地看著自己妹妹,當年在安餘慶和丁絮那兒吃了不少苦,重傷之餘傷透了心,定是因此不再想記起從前。


    “我想回去了,我累了。”


    閆柳對著薑立抱歉一笑,信息太多,她無法好好消化。


    薑立本來想挽留閆柳留下來休息,瞧見閆柳神情裏的堅定,也就算了。


    “派人送他們回去,一路小心。”薑立道。


    車子發動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聲音漸行漸遠。


    安如夏問道:“代替閆邑坐牢的人是誰?”


    當年閆邑因殺人入獄,導致閆喜的人生在那一刻發生了改變。


    到頭來,待在監獄裏的人並不是閆邑。


    封祈年解釋道:“是一個罪有應得的人,司馬先生給了那個人閆邑的臉,讓他裝作以閆邑的身份待在牢裏為自己犯下的罪付出代價。”


    “為什麽要這麽做?”她問。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緩緩道:“閆邑極其疼自己妹妹,得知自己妹妹差點死在床榻上,便偷偷將其帶走到外靜養,幸好遇上司馬溪,對他們施以援手。”


    閆邑當初放棄了自己的一切,甚至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而選擇去照顧自己的妹妹。


    讓別人以他的名義去坐牢,而他卻在外麵偷偷照顧自己妹妹。


    安如夏突然想到閆喜。


    如果閆喜知道這些事,她會不會特別厭惡自己的爸爸,正是入獄一事,才害得她改變了人生軌道。


    “老夫人,回來了!”傭人有些激動地稟報。


    薑立全身顫了一下,良久沒回過神,細數數,她已經不知道她和他有多少年沒見過。


    司寒穩穩扶住薑立,溫聲道:“這件事要不要告訴薄希和衛鶴鶴?”


    “等等吧。”


    “是。”


    從夜色裏闖出一個風塵仆仆的男人,半邊臉都是絡腮胡,精銳的雙瞳裏是曆練過後的滄桑。


    盡管無法看清整張臉,安如夏還是覺得這個男人跟封祈年好像。


    她扭頭,發現封祈年正全神貫注盯著男人,他的手在發顫。


    男人取下頭上的帽子,鞠了一躬,“媽,我回來了。”


    薑立是眼淚一下湧出眼眶。


    她不斷加快蹣跚的步伐走上前,“兒!我的兒!”


    封一簡,歸來。


    他紅著眼抱住自己的母親,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不曾抱過自己的母親。


    封祈年薄唇緊抿,臉上的情緒晦暗不明。


    從小到大,他跟父親的見麵屈指可數,媽媽一直說爸爸在國外從事秘密工作,所以才不能經常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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