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林燁說的那家酒店的時候,人來的已經差不多了。我理了理頭發,挺直了身子,在服務員的帶領下,進了大門。


    昨天晚上,我花了好長時間護膚。早上起來的時候,就開始化妝,選禮服。這次林燁他兒子的滿月酒,張楊是肯定會出現,我這樣做也許隻是在證明給自己看,原來沒有他我一樣過得很好。


    人不是特別多,不過熟人倒還真沒看到。生完孩子的知希儼然一副為人母的樣子,和最初大學時候看到她完全兩樣,感覺更加成熟,知性。


    看到她朝我這個方向看過來,滿臉的驚喜,伸手捂住了嘴巴。我輕聲笑了,這個小習慣倒是沒變,我微笑著朝她走去。


    她跑過來,一把拽著我的手。“……欣欣”看到她淚眼朦朧,我回握了她的手說,“都是當媽的人了,別動不動就哭鼻子啊。”


    她吸吸鼻子,咧開嘴說:“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念歸呢?我想看看我的幹兒子。”我拉著她的手問。


    “他睡著了,一會結束後留下來,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她閃著淚光看著我,我歎了口氣,點點頭。


    “希希!”林燁在不遠處叫她,看到我,朝我點點頭說,“陸欣,你來了。”


    “我是來看看我幹兒子的。”剛想聳聳肩,覺得似乎有點不雅觀,克製住了。可是有些東西依然克製不住,我感到我心裏有些微微泛疼。


    比如,我看見了朝我們走過來的張楊。


    他的身姿更加挺拔,出國一趟,給人的感覺也多了幾分儒雅,依然還是那老招牌式的微笑,隻是更加有魅力。原來他過得也很好。


    是的,我小肚雞腸,盡管時隔那麽久,不過小報複的心裏仍然是蠢蠢欲動。


    “林燁,這是哪位多金的公子,也不介紹下。”我望著張楊,一副完全不認識的狀態,幾年時間,裝的本事倒是長了不少。


    林燁沒料到,有些微微發愣,張楊卻是異常淡定,他朝我伸手說:“鄙人張楊,弓長張,楊樹楊。”


    我毫不猶豫地遞上手,人模人樣地握了手。而後繼續和知希攀談。


    我們大學同學在一桌上,很多人都知道我和張楊的事,他是那麽的耀眼,沒辦法低調。所以他們都特別默契地避開。不隻是誰說了一句:“都說女大十八變啊,陸欣現在是越來越有韻味了,和當年的青澀簡直沒法比啊!”我不知道怎麽就說上我了,我端起酒杯說:“事實的事就不要說了,敬你一杯。”說完我幹了這杯。對於我這樣厚臉皮的話兒,大家一哄而笑。


    鬧了很久,席間我暈乎乎地找到知希,把我的份子錢塞給她,她強要推還給我,可能是我酒勁有點上來了,力道異常的大。她拗不過我,隻好收下。我看著她無奈的表情,咧開嘴,借著酒勁,我捏捏她的臉說:“不好意思啊,我好像有點喝多了,我找個地方睡會,散席了再叫我。”說完向裏間走去,找到個沙發,倒頭就睡。


    迷迷糊糊地,感覺有點冷,又困得睜不開眼,慢慢地又睡著了,之後,身上感覺暖和了很多,接著我就睡沉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室內的空調開著,身上多了件外套,知希沒好氣地數落我:“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顧點自己,窗戶也不關。”我看著那扇開了也不冷的窗戶依稀好像看見,地上有煙頭,還沒細想,就被知希拽走了。


    我睡眼惺忪,頭發有些淩亂。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我去洗手間整理了一下才出去。正好遇上迎麵過來的張楊,我笑著點點頭他照樣也點了點頭,就這樣我們像陌生人一樣,擦肩而過。


    賓客都走的差不多了,知希帶我看了林念歸,鼻子像林燁,整體還是像知希的多。知希似乎還想留我,我輕聲說:“來日方長。現在被你家的找到以後再想躲就難了,你好得讓我休息一下,我今天可是幫你擋了不少酒,你看我現在還暈乎乎的。”我作勢晃了兩下,她知道留不住我,點點頭說:“那你早點回去休息,下次再約你出來。可別再像以前那樣,一聲不響就走了,讓我好找。”


    我抿唇,用力地點點頭。“我讓林燁送你回去吧,你這樣我不放心。”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林燁過來的時候,他說他那邊叔叔輩的人還有好些個沒走他抽不開身,我說沒事,我打的士回去。和知希揮揮手向大門走去。然後我就聽到身後張楊說:“我送你。”


    車子行駛在路上,我報了地址以後,車內一陣安靜,我轉頭望向窗外霓虹燈,s市從來都是這樣繁華,一天又一天地變化著,人這樣忙碌又是為了什麽?


    在這麽狹小的空間裏,有些局促不安,我動了動身子,更加往右邊側身,突然就後悔我怎麽做到了副駕駛上了。都怪程誠,每次坐他車都是這個位置,一下子習慣了。


    “……欣欣”


    我身體一僵,不由地拽緊包,有多久沒有聽到這樣熟悉的稱呼了,可是這不是八點檔言情劇,我就算是女豬腳了,你也不是男豬腳。


    我有些嘲諷地笑了,我說:“張先生,我們似乎沒到這麽熟的程度。”


    再也沒人說話了,到我家樓下時,我開了們就下去,連道謝都沒有,直接走了。走出不過一丈,他在我身後問道:“欣欣,你過得還好嗎?”


    我冷笑,這麽狗血的問題你張楊竟然問出口了,我哼了一聲,沒有回頭,抬手揮了揮,繼續走了。


    這天晚上我睡得異常沉,一夜好眠,可是夢境卻記得一清二楚。我夢到了陸郴,那個吵著和我說要公平,要麵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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