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春姨,其實我們來是想跟您打聽點別的事。”胡小酒說道。


    “什麽事?”


    “就是......”胡小酒壓低聲音,“段夫人。”


    “她?”


    “嗐,她的事,我哪能知道?”


    “不是,就是我們聽說,她在外頭有個情人。”


    “哦,這事兒。”春姨道,“是,是有,這事兒鬧得,要不然他們怎麽打起來的呢?”


    “哎,你們也在?”成峰有點意外地看著胡小酒他們,“凶手不是都抓住了嗎,二位還有什麽事?”


    “凶手,郭再珅?他承認了嗎?”


    成峰微微蹙眉道:“還沒有,不過總會承認吧。”又說道,“也真是的,屍體都找到了,不知道他還在堅持著什麽,申了他一整天,覺都沒睡。”說著打個哈欠,滿臉疲憊。


    “其實,成捕頭有沒有想過,或許他不是真正的凶手。”


    成峰愣了一下:“不是?難不成是那個傳說中的黑衣人?”成峰揉揉太陽穴,“你們不會真的相信吧?什麽黑衣人這麽虛無縹緲的事……”他搖搖頭,“我覺得他是胡說。”


    “可是,我們昨天剛去了山上一趟,在那裏我們發現了一條密道,直通長壽坊的枯井。”


    “密道!”成峰臉上掠過一絲驚訝與恐慌,“哦,我想起來了,可是不對啊,那條密道的事郭再珅不可能知道。”


    “這麽說你知道?”


    “知道。”成峰點點頭,“當初修那個密道是因為有流寇聚於山野,圍了半個多月他們就是不下山,上頭又催的緊,總捕大人便命人挖了密道,直通山上,但是知道這些的就隻有我們衙門口的人了,總不會是我們衙門口出了殺人犯吧!”成峰說著說著臉都紅了,似乎又氣又惱。


    “成捕頭。”項白說道,“我知道出於你的立場會覺得這一切很難接受,可是如果你那麽說,就隻能是這樣了。”


    “你們簡直!簡直不可理喻!”


    “啊!”春姨忽然倒吸一口冷氣,“你們這麽說我倒想起來了。”


    “想起什麽?”


    春姨看看成峰似乎欲言又止。


    “你看我作甚,有什麽說什麽!”


    “是。”春姨道,“那,那我可說了,說的不對,您幾位也別和我計較。”她小心地看著成峰的臉色。


    “春姨但說無妨,錯與對不由你承擔,否則還要我們做什麽。”項白說道。


    “就是吧,你們要說段夫人的情人,哎,我該怎麽說呢。”她猶豫著,“其實吧,我也不太知道她的那個相好的是什麽人,段夫人嘛,整天高高在上的,什麽都顯擺,可是她又什麽都不說。”


    “這是怎麽做到的?”胡小酒不解。


    “就是說吧,她經常跟我們顯擺,誰誰誰又對她暗送秋波,什麽又英俊又年輕又有才華之類的,反正就是比段員外好多了的人,可是她又用不說是誰。”


    “那個人是誰?”


    “這誰知道,她三天兩頭的換,一會兒說是個年輕的,一會兒又說是個才華橫溢的書生,又說是武林高手,不過最近的那個,據說是個當官的。”她又看看成峰,“不過我也不好說,我都是猜的,況且她的話也不見得可靠。她呢,就是因為段員外總來我們這裏,也許是心裏不忿吧,就故意把這些說給我們聽,指望我們說給段員外,讓他心裏頭憋屈。”


    “春姨是個通透人。”胡小酒說道。


    “那當然,女人嘛,還不就那點兒心思。”


    “那這個當官的,春姨可猜得到他是誰?”


    “這也沒法猜,畢竟她不說的。”春姨又為難起來。


    “春姨你就大膽說,錯了也不要緊。”


    “那,那我就真說了。”


    “說吧。”


    “哎呦,這事兒吧,還得從翠竹說起來,那段員外的確和翠竹好過幾天,我說過,翠竹的性子討人喜歡,沒有男人不喜歡她的,但是吧,好了不多久就不同她好了,後來才竟找了晚晴,這也是我想不通的。不過你們一說,我想起來,就在段員外與翠竹好的時候,卞大人來過,也不知怎麽,二話不說就拿段員外去問話,後來段員外被打了個鼻青臉腫,回來也隻說是誤會,就那以後不久,就他就跟翠竹分開了。”


    “那你的意思是……”


    “我總覺得這件事兒蹊蹺,那卞大人無緣無故地幹嘛找段員外不痛快呢?對了,後來翠竹不見了,他還讓人把所有東西都收走了。”


    “你懷疑卞大人是段夫人的情郎!”胡小酒大驚。


    “我就猜嘛。”春姨捏著帕子說道,“你們說的錯了也不怪我,再說了,這事兒多奇怪啊!”


    “你簡直豈有此理!”成峰道,“卞大人豈會給她做情郎!”


    “哎!”春姨跳著躲開,“不是就不是唄,別動手啊!”


    “要說起來,這事兒的確古怪,可是如果說卞大人是段夫人的情郎,卻有些說不過去,他幹嘛要拆散段員外和翠竹呢?”


    “不是啦!我剛才想了一下,覺得春姨的懷疑也有道理。”胡小酒說道,“他表麵上是拆散了翠竹和段員外,但是會不會實際上隻是想借口打段員外一頓呢?隻是段員外誤會了,以為他要跟自己搶的是翠竹。”


    “那他幹嘛要派人把翠竹的東西收走?”


    “哦,也對。”


    項白蹙眉道:“成捕頭,翠竹的東西在哪兒?”


    成峰想了想說道:“原本是在證物庫裏,不過她都死了,這會兒應該燒了吧。”


    “燒了?案子沒結怎麽能燒呢?”項白拔腿就跑,“不能燒,絕對不能燒!”


    項白一路狂奔,果然看到衙門的人在燒東西,看樣子已經燒了一半了:“住手!等一下!”


    項白撲上去,從火裏搶出一個藤木編的箱子,已經被燒成漆黑色,還好裏麵的東西還沒有完全被燒掉。


    “你們幹什麽!”衙役們拔刀相向。


    “住手!”成峰趕過來說道,“別燒了。”


    “是。”衙役們這才收起刀來。


    “可有發現?”成峰問道。


    項白打開箱子,隻見裏麵都是寫紅綃纏頭,角上有淺色墨痕寫著一個“卞”字。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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