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紅色塑料袋跌落在地上,明晃晃的橘子從中滾出並在地上四散開來。


    舒豔寧也來探望鄧宇航了。


    病房門是虛掩著,她為了不打擾到鄧宇航的休息也就沒敲門,而是躡手躡腳地推開,悄無聲息地進來。


    結果卻看到,


    自己心愛的男人此時竟然緊緊握著鄧宇航的手,而且他還低俯著身子,低到他的鼻尖都快要貼到鄧宇航的臉旁,雙眉飛舞,一臉蕩淫之色態。


    謝軍聽到聲音回頭見是舒豔寧來了,立馬直起身子,轉聲對她說道:


    “豔寧,你也來了!”


    舒豔寧此時卻沒有抬頭,而是蹲下身子慌忙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橘子,然後繞過擋在身前的謝軍,將水果放在病床床頭的櫃台上。


    期間,她還瞥了一眼躺在床上,麵色依然蒼白病媚的鄧宇航。


    雖然看似隨意一瞄,時間也不及一秒,但卻讓鄧宇航是感到自己渾身不自在,如躺針氈。


    對舒豔寧脾氣再了解不過的謝軍,立馬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立馬去抓她的馬尾辮,想要借此把她拉回到自己懷裏。


    可舒豔寧卻是打開了他的手,然後指著躺在病床上的鄧宇航,雙眼泛紅地問謝軍道:


    “上次我們在酒店,是不是早上你接了他的電話,然後就跑出去?”


    “……,不是。”


    “啊,你騙人!”


    “上次你說和你一起逛街的男生是誰?”


    “……,我弟。”


    “啊哈,你騙人!”


    “上次你說和你一起泡網的兄弟又是誰?”


    “……,我幹弟。”


    “啊哎呀,你又騙人!”


    說完這最後一句,舒豔寧一反當初,鄧宇航初見她在酒桌上的大姐大的豪放風采,而是完全小女人狀地嬌嗔了一聲,又用力地一跺腳,便頭也不回的跑出門去。


    見狀,謝軍倒是也沒有立即就追上去看,反而是扭過頭來看向躺在床上的鄧宇航,嘴角的弧度也是由下轉上。


    看到謝軍這副賤笑的模樣,鄧宇航的腦海裏不自覺地聯想起剛才謝軍緊握他手時青筋暴起的手臂肌肉,以及剛才舒豔寧和他的對白,這促使著他忍著下體的疼痛,將身子往床的另邊兒挪了挪。


    謝軍見狀,立馬是整理了下表情恢複到嚴肅,臉然俯下了身子,鄭重地說道:


    “小鄧兄弟,我真不是那個,剛才是糊弄你寧姐的。你也知道開始的時候,我就是以為她就想跟我玩玩而已,一個富家女怎麽會看起咱這種窮酸小子,所以我也就有多種選擇。


    而我口味又比較豐富,揪慣了馬尾辮,有時候也不想要策馬奔騰,喜歡直接單刀直入老漢推車,所以就欠下了風流債啊,


    所以等下記得哈,待會兒你寧姐打給你的時候,你就說你是gay,被我英俊的外貌所迷倒了哈。”


    鄧宇航哪敢不聽,現在的他是手無縛雞之力,哪敢不從,立馬點了點頭。


    謝軍一見,笑了,想鄧宇航的胸口擂上一拳,但又想道鄧宇航現在是病號,於是就改成在他的胸口處摸了摸,然後說道:


    “行嘞,那軍哥我就在這兒先謝過了。”,說完便立馬奪門而出,同時嘴裏也是喊道:


    “豔寧,你聽我解釋啊!”


    看著後麵追出去的謝軍,鄧宇航不禁搖了搖頭,嘴角卻是上揚著,臉上顯露出一股無奈卻又羨慕的神色。


    他見此情狀,內心下意識地想道一個人,孟靖:


    要是我什麽時候也能和她一起策馬奔騰,就像軍哥和寧姐一樣,該多好啊。


    鄧宇航逐漸恢複精力的二和尚牽扯著他,讓他不禁想起,那晚他送孟靖回家時,孟靖那隨風飄舞的頭發,在撒落星光的照耀下的可人姿態,也進一步臆想到不可描述的場景,


    他這個單了二十四年的老雛男,臉旁的雙頰不禁紅了起來,比他大學時上課看島國片都紅,


    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激動。


    就在這時兒,門口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隻見她背對著的鄧宇航,頭對著謝軍跑出去的方向,說道:


    “吵啥子吵啊,這是醫院,禁止追逐和大聲喧嘩都不知道麽。”


    心底湧上的憤怒讓門口站著的小護士,氣的渾身顫動,讓她那本就凹凸誘人的曼妙身姿更顯得誘人心魂。


    原本被那嬌柔地能滴出水來的聲音吸引,但當他轉頭看向門口時,鄧宇航卻被那倩影所深深吸引。


    作為一個從小淫浸在各種不可名妝的小說裏成長起來的男人,《風流妙手小村醫》《鄉野小護士》等等小說讓他不禁更加想入非非:


    莫非,我鄧宇航今天就要破了,不要啊,不行啊,我的身子還要留給留給孟靖的啊。


    他的欲望在強硬(jian)他的理性。


    但是鄧宇航的小和尚仍然是不可阻擋的,在生理欲望的支配下傲然聳立了起來,就像懸在弓弦上的長箭,不得不發。


    隻要一個契機。


    就在鄧宇航還在苦苦掙紮的時候,那個小護士正好轉過身來,不過還是在自顧自地抱怨道:


    “這都什麽人呀。”


    就在這小護士轉過來的一瞬,鄧宇航那緊繃在長弓上的箭羽,“轟”的一聲,


    將弓弦割斷坍塌了下來。


    隨著,小護士的走進,鄧宇航的臉色也是變得更加猙獰,而後忍不住地喊了一句:


    “翠花!”


    小護士一驚,愣住原地,然後撅起她的兩瓣香腸嘴,緊皺著兩道濃粗眉,咧大了蘋果大的口唇,說道:


    “你怎麽知道我乳名的?”


    嬌滴滴的聲音剛落,那個乳名為“翠花”的小護士又好奇地靠近了點。


    鄧宇航見狀,用力壓住內心的翻騰,結巴地說道:


    “我……,我那個我媽最近養了條貓,叫翠花,不……,不好意思啊。”


    那個小護士哼了一聲,用小拇指扣了扣鼻子,再用大拇指蓋將其中穢物彈出;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失落同時說道:


    “沒事別這麽大驚小怪的,倫家的小心心可是很怕怕的。”


    說完,便把小拇指在一張白色的紙上擦了擦,然後壓到先前舒豔寧送來的那袋橘子下,繼續說道:


    “沒什麽大礙,醫生說隻要你醒了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


    接著,小護士倒是很曖昧地看了鄧宇航一眼,走了出去。


    雖然此時聽到自己身體並無大礙,但是鄧宇航卻是不怎麽高興地起來。


    他甚至不想看向自己床頭櫃上的一袋橘子和一張紙。


    前者認為他是彎的,


    後者真的讓他彎了。


    鄧宇航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心裏想道:


    都說生場病能夠知道知道很東西,的確是這樣。我今天就知道了,


    兄弟不隻能被兩肋插刀,還能被掰彎當擋箭牌;


    說話好聽的長的一般都……;


    還有,


    背影殺手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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