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青灩與赤焰金龍一戰,最終以赤焰獲勝而結束。遵照賭約,青灩心不甘情不願地拜赤焰為大哥。打不過赤焰焰,它就去欺負月無缺宮中養的其他神獸出氣。一時之間,鬧得整個紫盈宮中雞飛狗跳,眾神獸皆是苦不堪言。


    月無缺接到無數狀告青灩欺淩弱小蠻橫霸道的小報告,也不理睬,直接丟給神獸老大赤焰去處理,自己則與那隻別扭又傲嬌的鳳凰到天延河邊聯絡感情約會去了。


    “喂,我給了你一隻麒麟做定情信物,你也得給我一樣東西作定情信物才算公平吧。”某隻鳳凰厚著臉衝挨著他坐在草地上的月無缺不高興地哼哼道。


    怎麽說成婚的日子已經定下來了,兩人的戀人關係已經大昭天下,這個女人怎麽能一點表示都有沒有,她到底在不在意他啊。


    “定情信物?”月無缺偏頭看他,“你想要什麽定情信物?”盯著鳳傾夜的俊臉看了片刻,忽然伸爪在他臉上使勁捏了兩把,“皮膚真好,簡直比這神山的女仙子的還要好,嘖嘖,看來你們鳳凰山上的風水真是不錯。”說完又使勁捏了兩把,直到鳳傾夜潔白如瓷的肌膚顯出紅暈色才鬆手。


    鳳傾夜:……這個女人能矜持點嗎!一把捉住她在自己臉上肆虐的手,滿臉不悅地瞪著她:“不要轉移話題!還有,除我之外,以後不準再這麽隨便摸男人的臉!”


    “定情信物啊,讓我想想。”月無缺眨了眨眼睛,笑眯眯說道。


    “快點想。”鳳傾夜催促道。不需要多名貴,隻要能代表你的心意就成。他在心裏默默又加了一句。


    “已經想到了。”月無缺說道,然後,在鳳傾夜微怔的目光中,緩緩湊近他,在他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鳳傾夜倏地睜大了眼睛。


    “這個定情禮物怎麽樣?天上地下獨此一份哦。咦,你的臉怎麽紅了?別不是害羞了吧。”月無缺笑盈盈看著鳳傾夜說道,不忘打趣他一把。


    這一吻令鳳傾夜臉發燙,心酥麻,心中的不悅之意早在那一吻下煙消雲散。


    他避開月無缺的目光,輕咳一聲,強作鎮定地道:“胡說,我乃堂堂鳳王殿下,怎麽會因為這種事害羞!”頓了頓,又補充道,“以後不準再吻其他人。嗯,你可記好了。”


    月無缺看著他俊臉發紅,卻依然裝作一本正經的模樣,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鳳傾夜看著她大笑的樣子,心下發窘,俊臉扭曲了一會兒,見月無缺笑聲漸止,忽然一把拉過她,吻住了她的唇……


    一直藏在暗處偷窺的緋兔見此情景,真是羨慕妒嫉恨,在心中默默禱告道:傾城大人,你不是討厭別人碰你嗎?快一拳打飛那隻竟敢輕薄你的禽獸吧,最好打得他爹媽都不認識。


    可惜他的禱告沒有靈驗,反而是他自己,屁屁上忽然被人踹了一腳。


    “哪個狗崽子踢我!”正在妒火中燒的緋兔壓低聲音破口怒罵,一邊揉著屁屁轉過身來,在看到麵前兩個人刹那,清俏的臉立刻變了色。


    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神獸中的老大金龍赤焰,和如今以欺淩弱小為樂的二把手麒麟青灩。赤焰的幻化人身是一個擁有著金色眼眸,著紅色衣袍的翩翩男子,青灩的幻化人身則是一個擁有著一雙耀眼赤眸和赤發,全身上下充滿著一種野性美的俊俏少年。這兩人給人的感覺,赤焰性格沉穩溫潤,讓人如沐春風,青灩則性格如火,急躁而又狂妄,叫人難以輕視。


    卻見青灩抬腳又踹了緋兔一腳,逼問道:“你這隻臭兔子,剛才是在罵誰是狗崽子呢?嗯?”


    緋兔這才反應過來,趕緊給他們倆行禮,結結巴巴地道:“原來是赤焰大人和青灩大人,小的失禮了。”


    青灩逼近一步,赤眸中凶光閃爍:“說,剛才你罵的是誰?”


    緋兔嚇得後退兩步,求饒道:“大人饒命,我剛才罵的是別人,沒有罵你,真的沒有罵你們二位!請二位大人饒命!”


    赤焰輕咳一聲,勸道:“青灩,饒了他吧。”


    青灩冷哼一聲:“這隻小兔子可真是膽大包天,不但敢藏在此處偷窺主人的行動,還敢罵本大人,要是不處罰他,以後他還不翻天了。小兔子,現在本大人就命你去太乙帝君那討要一瓶補充元氣的丹藥來,如果要不來,小心本大人吃了你!”


    “小的遵命!”緋兔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赤焰搖了搖頭,朝月,鳳二人所在的方向瞧了一眼,金眸中湧上一股複雜的情緒,對青灩道:“我們也走吧,不要打擾了大人和四殿下相處。”


    青灩的赤眸中卻露出幾分興味:“走什麽,不如去瞧瞧那兩位是怎麽談戀愛的,一定很有意思。”說完便要走過去。


    赤焰扯住他,不動聲色說道:“身為上古第二大神獸,品德優良,怎麽能做這種小人才會做的事?走吧,我請你喝好酒。”


    說完硬把青灩給扯走了。


    青灩一邊走,一邊觀察他的神情,忽然神情有些詭秘地問道:“你是不是對主人有想法?”


    赤焰心中一驚,隨即一巴掌拍在他的頭頂,沒好氣地道:“少在這胡說八道!主人是仙君,前途無量,咱們是供主人驅使的神獸,怎麽能亂扯這種關係。青灩,以後休要再說這種無稽之談,敗壞主人清譽!”


    “哎喲喲,不說就不說,你激動個什麽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主人真有什麽意思呢。”青灩摸摸腦袋嘀咕道,見赤焰沉著臉瞪他,這才不甘地閉了嘴。


    這樣過了幾日,許久未再出現的青磷仙君忽然前來紫盈宮拜訪月無缺。


    彼時月無缺正在翻閱一本禦獸秘籍,青磷的聲音忽而在她耳邊響起:“聖君近來真是喜事連連,不但因逼退魔神而受到天帝的嘉賞,還與鳳凰神山的鳳王四殿下定下婚約,不久之後便要舉行婚禮,真真是雙喜臨門,神界獨此一份殊榮啊。”


    月無缺聽出這話語中暗含的譏諷之意,微微蹙了蹙眉,抬起頭來看她,淡淡說道:“你此番來,便是要對我說這樣的話麽?”


    青磷走到她麵前五六步遠的距離,站住,看著她冷笑道:“這樣的話怎麽了?覺得刺耳嗎?那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個人卻因為你的喜事而覺得刺心入骨,癲狂入魔?”


    月無缺放下手中書冊,站了起來,皺眉道:“你說的是冥休嗎?”


    “當然!”青磷冷嗤道,“除了那個為你癡狂的傻瓜,還能有誰!傾城啊傾城,如今我方才知道,你不但是鐵石心腸,更是冷血無情!冥休與你做了上千年的師兄妹,向來對你關照有嘉,待你之癡心可昭日月,你不但沒有絲毫的動心,反而將他逼近到如此境地!你的心可真是狠毒!”


    她越說越是憤恨,眼神如利刀般刺入月無缺,恨不能將她刺死。


    月無缺默然看了她的怒容好一會兒,忽然笑了。


    “你笑什麽?”青磷看見她不怒反笑,不由又氣又恨,這個女人,聽到一個癡愛她成狂的男人為她傷心欲絕墮入魔門,竟然還笑得出來,果真是絕情之極!


    “我在笑,你。”月無缺收了笑,慢慢說道,“既然你如此深愛冥休,為何從來不向他表白心跡?如果你真心愛他,為何不去挽留他,反而到這裏來責怪我?青磷,每個人都要為他的行為負責。冥休喜歡我,我知道,但是,我早已經明確地拒絕了他,我,一點也不愛他。我可以把他當成兄長,家長,卻無法把他當成愛人。難道他喜歡我,我就非得強迫自己接受他?那我問你,聽聞雲諒山的羅永聖君戀慕你已久,向你表白多次,你為何不接受他,反而要次次拒絕他呢?”


    麵對月無缺的咄咄反問,青磷一時語塞,一張臉青一陣,白一陣,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冷聲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我隻問你,冥休入魔,你到底去不去救他?”


    月無缺沒有回答,反而聲音淡淡地回敬道:“你的事我管不著,我的事你更管不著了。還有冥休,你是他什麽人,他又是你什麽人,值得你這麽關心,甚至跑到我這裏來要我去救他?嗬嗬,奉勸一句,休要多管閑事,不然落得兩麵不討好,可就不好看了。”


    青磷氣得瞪大了眼睛,指著月無缺的手指都在發抖:“你,你!傾城,相交多年,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好,好,既然你如此無情無義,我也不勸你了。從此以後,我青磷和你傾城,一刀兩斷!”


    說罷,青磷憤恨地一甩袖袍,大步離去。


    月無缺看著她離開,沒有說話。


    紫盈宮的大宮娥佩蘭端著一盤洗好的仙果走了出來,盯著青磷的背影氣憤地說道:“青磷仙君真是太過分了,怎麽能這樣對聖君您!虧你們還是最要好的朋友呢!冥休仙君變成那樣也不是您的錯啊,她又不是冥休仙君的什麽人,有什麽資格跑來指責您!還要因為這件事跟您絕裂,真是沒見過這種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女人!


    虧她還以為這個青磷是來祝福聖君的,還特意洗了一盤仙果端來,真是白瞎了她這份心。


    月無缺輕輕歎息一聲:”行了,別說了,怎麽說冥休變成這樣也是因為我的緣故,我不能推卸這份責任,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入魔。“


    佩蘭還想說什麽,卻被月無缺揮手打斷了:”你下去吧,我要靜一靜。“


    佩蘭無法,隻得退下。


    月無缺的目光投到虛空處,冥休,你我之間,非要鬧到這一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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