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流雲嘿然一笑,將洗濯石放在了殿內右側,獲取了青仙木後,他去了一趟左近的玄市,一共買了兩樣東西,一是替李開銀買的衝玄丹,其次便這一顆洗濯石,價值還在青教頭口中的一萬枚下品法石之上,足足一萬兩千枚,這東西的材質也算稀罕,可去除天下汙漬,但卻鮮少有工匠願意鍛造,畢竟功效單一,隻是極受女玄士的歡迎。


    雖然貴了些,但易流雲卻覺得物有所值,畢竟,能用錢買來的東西都不算稀罕,更何況這一份心意送出去,若能攏絡住青教頭,那是再好不過了,如今在獵魔司,他可謂四處受敵,眾人見他的眼神始終不一樣,充斥著濃濃的敵意,一個新人如此大出風頭,始終是不討老人喜歡的,因此,得到青教頭的支持是必須的。


    事關這一點,易流雲花錢絕不會小氣。


    “敢問教頭,依你之見,到底是去見還是不見司長?”易流雲又試探著問。


    青教頭沉吟一番,最終還是點了下頭,“去,雖然司長脾氣古怪,但以你目前的處境,若能得司長的青睞,在獵魔司行事大為便利。”說完,青教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易流雲心頭一震,透過這意味深長的目光,足見青教頭對於獵魔司湧動的一些暗流還是了解的。


    “對了,你會不會喝酒?”青教頭沒來由的問了一句。


    易流雲微微一愣,旋即回答,“會啊。”


    “酒量如何?”


    “還湊合。”


    “那好,我們這便動身吧。”青教頭長身而起,不作任何解釋,身形一晃,出了房門。


    易流雲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一頭霧水的跟著出了門。


    二人一路曲折而繞,最後,在大殿的左側盡頭,一處極大的房間前停了下來。


    青教頭在房門前停步,朗聲喊道,“司長,小青來見您了。”


    門內頓時傳來一聲宏亮的呼喊聲,“吆,是小青啊,不是讓你別喊我司長麽?讓你喊我老哥就行了。哪來那麽生分,來來,快進來,讓我這個做大哥的好好和你聊聊。”


    “司長,我進來了,”青教頭低笑一聲,一掌拍出。


    易流雲正在青教頭身後聽的一頭冷汗,正思考這司長會不會是一個“怪叔叔”。冷不防青教頭一掌拍於其身後,迅疾無比的將他推了進去。


    房間內酒氣熏天,氣霧繚繞,易流雲跌步衝入其中,還未曾來得及打量,差點就被刺鼻的酒味熏昏過去。


    “嗨,青小妹,你終於肯來見老哥我了。”昏亂中,一隻大手拍在了易流雲的左肩上,如同一隻鐵鉗,更驚奇的是,這大手拍住了易流雲之後,竟然還用力摟了下,接著發出一聲驚咦,“咦,青小妹,你的身材變結實了?好有質感。”


    易流雲哭笑不得,慌亂中喊了一聲,“司長,在下易流雲,青教頭門下弟子,完成了青仙木的尋寶任務,特來求賜教。”


    話音一出,易流雲明顯感覺的出摟住自己左肩的大手一僵,一股冷寒如冰的真氣溢出,一瞬間凍結易流雲全身血液,真氣凝滯,如墜冰窟。


    “娘的,哪裏來的小雜毛,不知道這時候本司長正在處理公務麽?求賜教,你這是妨礙公務,是要殺頭打入氣牢的。”氣霧中,一個魁梧的身影映入眼簾,一頭披散的黃色長發,麵目剛毅,可惜一雙通紅的眼睛破壞了硬漢的形象,眸子裏酒氣太重,一看就是個醉鬼。


    他披了一襲黃色的長袍,手中握著一個碩大如盆的酒壺,正對著壺口牛飲。


    易流雲凍的哆哆嗦嗦,完全催生不出一絲真氣來,身前的大漢喝的昏天暗地,不時還吼上一句“好酒”,接著繼續埋頭大喝,安全置易流雲的死活於不顧。


    隻要再這樣繼續凍他半個時辰,即便易流雲的根骨被鯤鵬之血以及天桑木改造過,也一樣會活生生的凍死。


    關鍵時刻,易流雲忽然想起來青教頭關照他的話,靈機一動,使盡全身力氣終於從牙縫中蹦出一個字來。


    “酒……”


    近乎呻吟,微弱難聞,但那正在仰頭喝酒的黃發司長驀地一頓,眼中閃過一道亮光,側過頭來疑惑的問,“酒?你的意思要喝酒?”


    易流雲顫巍巍的點頭,牙齒上下直哆嗦。


    “好樣的。”黃發司長咧嘴一笑,直接將手中的酒壺對上易流雲的嘴巴,一股腦的全灌了進去,邊灌邊大吼著說,“對麽,男人就該喝酒,不喝酒做什麽男人?修玄也該喝酒,不喝酒,修什麽玄,來,都喝了。”


    一股辛辣之味直衝而下,易流雲隻覺得胃部仿佛有一把火燒開,喉嚨更是痛的如同火焰在炙烤,天,這感覺怎一個淒慘形容,這瘋子竟然喝的都是烈度酒,按照上輩子的酒水知識而言,這他媽就是完全沒有勾兌的純酒水原液,而且烈度還在原液的幾十倍以上。


    身體頓時翻江倒海一般折騰。


    好不容易酒水灌完了,易流雲長出一口氣,身上的冷寒是沒了,隻是眼前天旋地轉的,殿頂的古色雕像就如同活過來一般,盤旋出無數分身,上竄下跳的。


    易流雲打了個酒咯,還沒來的及緩過神來,就聽見一聲殺豬似的大喝,“好,是個爺們,再來一壺。”


    緊接著,又是一壺酒兜頭灌下,在真氣被對方完全凍結的情況下,易流雲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喝!


    一炷香過後,又是一大壺火辣的酒水被灌下。


    此時,黃發漢子提著另一壺酒,搖著易流雲的肩膀說,“小子,怎麽樣?這酒不錯吧?”


    這一掌拍下去,易流雲頓時恢複了身體的控製權,隻可惜,真氣還是凝固,但此時他也顧不了那麽許多,隻是歪著頭打了個酒咯,然後,大吼一聲,“酒了?給老子拿酒來。”


    黃發的司長先是一愣,旋即大喜,當即將自己的酒壺遞了過去,然後右手一閃,空蕩蕩的手中又冒出了一個同樣碩大的酒壺來,也是仰頭呼哧呼哧的直灌。


    接下來,完全就是兩個酒桶的對拚時間。


    你一壺,我一壺,也不說話,就是喝酒,通紅的眼殺氣騰騰,仿佛跟酒有仇似的。


    ……


    也不知過了多久,易流雲終於從昏沉中醒了過來,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捂著頭,蜷縮起身子,半跪在地板上,象個大蝦米一般,以頭抵著玉石地板,一動不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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