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易流雲撇了撇嘴,“多謝師兄關照,難怪小弟總覺得自己修行哪裏出了問題,原來是方式選錯了,倒是可惜,最近出任務總是被人暗算,好在福大命大,總算沒被人坑著。”


    雄奇聞聽此言,淡然一笑。


    “師弟,你可知謀師第一要則是什麽?”雄奇轉過身,意態高昂,頗有一副指點不成材師弟的模樣。


    易流雲撇了撇嘴,“沒心沒肺。”


    這個回答顯然出乎雄奇的意料,他微微一愣,旋即笑了,“師弟果然愛說笑……”


    “我沒有說笑,我是認真的。”易流雲打斷雄奇的話,收起笑容,淡淡地說,“雄師兄是正途,侵淫謀師時日長久,可這謀師就如同修玄一般,每個人根骨不同,修行的門路自然不同,你讓一個適合修行劍玄的去學力士,這才是耽誤時日,徒勞之功,比如師兄智慧超群,就喜歡下棋,預判人心什麽的,總是喜歡將百步千步後的步驟想妥,可我這個人沒心沒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依然生龍活虎的站在這裏,且每次擊退強敵時收獲頗豐,所以,小弟一直覺得沒心沒肺挺好,成王敗寇,勝負終究不是紙上談兵,師兄,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雄奇深深的看了易流雲一眼,他自詡智慧高絕,從來對他人都是指手劃腳,何曾被人如此當麵奚落過,易流雲指桑罵槐,偏就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實在是讓他心頭怒火滔天。


    “易師弟,你很好,我先告辭了。”雄奇淡笑著點了點頭,一語不發的向洞外而去。


    易流雲則抱著雙臂對雄奇遠去的背影笑著說,“多謝雄師兄的兩心花啊,我會好好照看的,一定會讓花開妖嬈。”


    ……


    雄奇出了山洞,一個麵色冷厲,身披紅袍的男子湊過來詢問,“師弟,怎麽樣,見過那小子了?有什麽評價?”


    “哼,是個潑皮無賴,沒什麽城府,徒逞嘴舌之快,他離死不遠了。”雄奇冷冷的說。


    “嗯?雄師弟,難得見你如此上火,難道這個小子就這麽讓你頭疼麽?”紅袍男子倒笑了笑。


    “上火?”雄奇眉目一挑,“他不過是個破爛貨,還不配讓我置氣,隻是覺得他是個下三濫而已。”


    其實雄奇此去易流雲的山洞,就是為了見識一下這個難纏的小子到底是個什麽貨色,可惜,一番唇槍舌劍的交流下來,他頓覺此人是個下三濫,徒逞口舌之快,哪裏有半分謀師儒雅靜致,談笑間退敵千裏的風采?相比之下,自己一直克製,含笑應對,才是謀師的正途。


    隻此一麵,雄奇對於易流雲也選擇謀師充滿了鄙夷,心中對此人的評價極為低俗,殊不知,他就算麵含微笑,但心境已被這個下三濫攪亂,隻是身為當局者,迷惑不知罷了。


    紅袍男子見雄奇鐵青著一副臉,話鋒一轉,“那這小子怎麽辦?雄奇,獵魔司不少人聽聞了司馬無命還在天道壇後都有了退意,再想借刀殺人,未必容易。”


    “哼,師兄放心好了,此子我親自動手,一個陰玄第四層的破爛貨,下次任務之時定讓他有去無回。”雄奇拂袖而去,話語冷冽如鐵。


    ……


    易流雲獲取了青仙木,完成了尋寶任務中排行第九的青仙遺蹤,按照規定,是可以獲得一百萬玄點獎勵以及一部驚怖功法的,另外還能得到獵魔司司長的親自指導以及麵上九重雲霄殿覲見壇主的絕好機會。


    這四樣獎勵,易流雲取了一、三,驚怖功法留待日後修為深了再選取,他至今還未曾想好到底選取什麽樣的功法才好,至於覲見天道壇主,得適逢其會才可以。


    選取了一百萬枚玄點,易流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幻夢空間內深度修煉,這一次,他選取的目標不是旁人,而是雄奇。


    不同於往日的修煉,一天隻用一個時辰,這一次,易流雲整整在異度空間內待了一整天,幻夢空間內的連續修煉相當耗費玄點,近乎於每連續增加一個時辰,玄點翻倍,理由也很簡單,時間是最珍貴的東西,想要獲得比旁人更優越的待遇,付出的代價也自然更大。


    其次,天道壇的高層也有一些顧慮,畢竟幻夢空間是模擬出來的幻境,一味沉迷於其中,於現實的廝殺和修行都是頗有些出入的,太依賴此物並不是很好。


    花費了整整兩萬枚玄點後,易流雲從幻夢洞中深度修煉之後,徑直回了洞府,他調息了一夜,第二天,便去尋了青教頭。


    美豔的教頭依舊在洞內調息,一身血跡斑斕的鎧甲在昏暗的光線中極為醒目。“怎麽?你想見司長?”青教頭眉頭蹙起,眸中閃過一道猶豫。


    易流雲觀察的極為仔細,當下就躬身詢問,“教頭,可否有些不妥?還請指點。”


    “不妥倒是沒有,隻是司長此人性情古怪,我也捉摸不透,你去見他,好壞難料,我也給不了你什麽好的建議,而且……”青教頭沉吟片刻,複又抬頭打量了易流雲一眼,“不過,你也足夠古怪,若是碰上那個老家夥,也許會得他青睞。”


    易流雲見青教頭自言自語,也不敢插話,隻是等話說完了才遞上了一個古怪的方形黑石。


    “這是什麽?”青教頭微微一愣。


    易流雲笑著說,“教頭,這是弟子孝敬您的洗濯石,在獵魔司多有不便,教頭的鎧甲一直疏於打理,弟子鬥膽,就買了副送給教頭。”


    青教頭聞言臉色一沉,冷聲喝道,“易流雲,你好大的膽子,本教頭的事也需你過問麽?”


    易流雲卻低著頭說,“弟子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在想,天下間哪裏有女人不愛慕清潔的,教頭定然是煩心於司內之事,再加上經常出行任務,這才懶得打理鎧甲上的血跡,弟子不才,隻是想替教頭分擔些微雜事,並沒有別的想法,天地可鑒。”


    這一番話易流雲倒是發自肺腑,沒別的心思。


    青教頭見他語出真誠,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淡淡的說,“這一個洗濯石價格不菲吧,玄市上至少也值一萬枚下品法石吧。”


    “給教頭的禮物,隻有心意,不求其他。”易流雲見青教頭語氣鬆動,又笑著說,“教頭,那這東西我放哪裏了?”


    青教頭歎息了一聲,指了指殿內右側,“就放那裏吧,日後不要再破費了,這樣下去,我這個做教頭的真擔待不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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