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清晨,陽光普照大地。韋仁終於從綺夢春意中醒來,隻覺的神清氣爽,好不舒暢。他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突然覺得大腿處一片冰涼。伸手一摸滑不拉幾,黏糊糊的,頓時心裏咯噔一下,心想,“他**的,夢遺了!”他連忙褪下內褲,扔進屋中的大木桶中(這大木桶原是海大富所用,海大富死後一直沒有扔去)。他換上新內褲後,這才心安不少。“太監還能夢遺,要是讓旁人知道那可沒命了!”韋仁趕緊把那條內褲搓洗幹淨,扔到一旁才住手。


    做完這一切後,韋仁坐在床上回想起昨夜的那場春夢,內心中不禁又是一陣心猿意馬。他忙強行將思緒艱難地引向別處,但是那嬌嫩無比的玉體、香豔柔美的嘴唇、還有那……


    “皇上有旨!尚膳監副總管小桂子上書房見駕!”正好這時從房門外傳來傳旨的聲音,如一盆清水從頭澆下來,這才把韋仁從綺夢中拽了出來!


    “奴才小桂子遵旨!”韋仁慌忙換好衣服,接過李三清端來的油條、稀飯胡亂地吃了幾口、喝了幾口,便隨著傳旨太監出了門。


    到了上書房見過禮後,康熙笑道:“小桂子不錯啊!又立了大功,太後又升你的職哪!”


    韋仁說道:“奴才也沒什麽功勞,都是太後和皇上的恩典。”


    康熙道:“宮裏的侍衛都是些酒囊飯袋,沒用的奴才,還不如咱們那些小太監了!”


    “是!”韋仁接口道:“皇上,奴才這段時間一直在尋思,咱們是不是從宮裏小太監中再選一些適合練武的,將他們訓練成武林高手,就像海公公那樣的,這樣就能暗中貼身保護皇上、太皇太後、皇太後和宮中的其他主子們。”


    “不錯!小桂子,沒想到你小子腦瓜子還很好使!”康熙讚許地望著韋仁誇獎道:“外麵那些大臣們,倚老賣老總是以為朕年輕,看不起朕。哼!小桂子,咱二人年紀雖然不大,可咱們君臣聯手一起,一定能做幾件大事出來,別讓大臣們小瞧了,說咱們不懂事。我們要好好殺殺他們的威風!”


    “對!殺他個落花流水、屁滾尿流!”韋仁手舞足蹈地比劃著,大聲說道。


    “哈哈哈!”康熙見狀也是激動萬分,跟著做出比劃刀槍的模樣,然後放聲大笑。笑聲中,康熙仿佛將近段時間來在朝中所受的怨氣一掃而光。


    康熙和韋仁如以前一樣並躺在地上。康熙說道:“小桂子,你一定要好好跟蘇麻喇姑學些東西,以後才能為我多辦點事。”韋仁一聽蘇麻喇姑的名字,一張美豔絕色的麵容立刻湧現在自己的腦海中,心想自己可有些日子沒看到這個靚女了,還有蕊初。他連忙爬起來道是。


    康熙坐起來問道:“自從壽寧宮那事後,宮裏侍衛總管一直空缺。前幾日,索額圖舉薦遏必隆之子多隆,你看這人怎麽樣?”


    “奴才見過此人,是個豪爽、仗義的人!”韋仁回道。


    康熙站起身一拍手道:“好!遏必隆是先帝老臣,對我大清還是很有功勞的。朕就讓多隆當這個侍衛總管吧!”


    “皇上聖明!”韋仁躬身道。


    “鼇拜剛除,其漏網之黨羽必不肯善罷甘休。行刺壽寧宮很有可能便是鼇拜黨羽所為。”康熙回到禦座上坐下,對韋仁說:“鼇拜那廝,作亂犯上。我雖饒了他不殺,可是這人黨羽眾多,隻怕死灰複燃,造起反來,那可大大的不妙。”韋仁道:“正是!”


    康熙道:“我早知鼇拜這廝倔強,因此沒叫送入刑部天牢囚禁,免得他胡言亂語,一直關在康親王府裏。剛才康親王來奏,說那廝整日大叫大嚷,口出不遜的言語。”說到這裏,放低了聲音,道:“我隻道他中了一刀轉眼便死,因此饒了他性命,沒料到這廝如此硬朗,居然能夠挺著,還在那裏亂說亂話,煽惑人心,早知如此……”言下頗有悔意。


    韋仁立刻揣摸出康熙之意,便道:“皇上,奴才看他多半挨不過今天。”


    康熙見韋仁如此善解人意很是高興。於是,康熙傳來四名侍衛,命他們護送韋仁去康親王府公幹。


    韋仁先回自己住處,取了應用物事,騎了一匹高頭大馬,在四名侍衛前後擁衛之下,來到了康親王府門口。


    康親王聽得皇上派來內使,忙大開中門,迎了出來。韋仁笑道:“王爺,皇上命小人來瞧瞧鼇拜,別的也沒什麽大事。”


    康親王笑嘻嘻的挽住他手,說道:“桂公公,你難得光臨,咱們先喝兩杯,再去瞧鼇拜那廝。”康親王當即在花園中設下筵席和韋仁對酌。邊喝邊聊中,康親王問起韋仁的嗜好。


    韋仁道:“我也沒什麽特別喜歡的。”但是他自從昨晚在“幻虛夢境遇神女,**湧動遊巫山”後,隻要看到女人,他心裏總是又一中心猿意馬的衝動。你看,從他進入康親王府以後,他的眼睛總是不由自主地瞟視著那些女人。此刻,他嘴中說著,眼睛卻不正色迷迷地望著對麵年輕貌美的侍女!


    康親王看在眼裏尋思:“沒想到這小太監竟然很好色。原本送上幾個漂亮的婢女給他也無所謂。不過,他現在在宮外還沒有別院,送也沒地方送啊。對了!有了!”笑道:“桂公公,咱們一見如故。我廄中養得有幾匹好馬,請你去挑選挑選,算是小王送給你的一個小禮如何?”


    韋仁大喜,道:“太好了!英雄好漢怎能沒有寶馬了!王爺能讓我親自去挑挑嗎?”


    康親王道:“當然可以!走走走,咱們先看了馬,回來再喝酒。”於是,攜著他手同去馬廄。


    清初王爺那個不是征戰沙場的主,哪個府上沒養上幾匹好馬。現在,康王府的馬廄中就養有數十匹好馬。康親王原以為韋仁年少,便帶他去看馬駒。誰知韋仁卻掙脫他的手,要馬夫帶他到成年馬的馬廄。


    韋仁來到馬廄中,一匹白中夾雜著淡紅色斑的高頭大馬,立即吸引了他的眼球。這匹馬體健腿壯,昂首揚鬣,當真神駿非凡。韋仁知道那就是玉花驄,忙喝彩道:“好神勇的駿馬啊!”


    康親王笑道:“兄弟好眼力!這匹馬叫玉花驄,是西域送來的,乃是有名的大宛馬,別瞧它身子高大,年紀可還小得很,隻兩歲零幾個月。好!兄弟喜歡便送給你!”韋仁裝模作樣道:“這……這是王爺的坐騎,小人如何敢要?王爺厚賜,可折煞了小人。”康親王道:“桂兄弟,你這等見外,那是太瞧不起人了。難道你不肯結交我這個朋友?”韋仁道:“王爺,你……你待小的這樣好,真不知如何報答才是?”


    康親王道:“說什麽報答不報答的?來人給這馬裝好鞍韉。”


    “是!王爺。”馬夫很快抱出一副華麗的鞍韉,隻見黃金轡頭,黃金踏鐙,馬鞍邊上用銀子鑲的寶石。馬夫熟練地安好鞍韉,將馬牽到康親王身前,康親王走過去在馬臀上輕拍數下,對韋仁道:“兄弟,你試著騎騎看。”


    韋仁笑應:“是!”抓住鞍橋,腳蹬馬鞍,飛身而起,矯捷地上了馬背。康親王讚道:“好功夫!”不用人催促,那玉花驄便在馬廄外的沙地上繞圈小跑。韋仁騎在馬背之上,隻覺又快又穩。他兜了幾個圈子便即躍下馬背,那馬便自行站住了。


    韋仁道:“王爺,可真多謝你的厚賜了!小人先去瞧瞧鼇拜。”康親王道:“好!小兄弟,請你稟報皇上,說我們看守得很緊,這廝就算身上長了翅膀,也逃不了。”韋仁道:“這個自然。”


    康親王當即派了本府八名衛士,陪同韋仁一起去。


    在王府後花園有一座孤零零的石屋,屋外被十八名衛士嚴密把守。衛士首領早已得命,見韋仁一行前來,立即打開鐵門上的大鎖,推開鐵門,請韋仁入內。


    石屋內甚是陰暗。它有上下兩層,上層搭了一座行灶,一名老仆正在煮飯。那衛士首領道:“這鐵門平時輕易不開,欽犯的飲食就由這人在屋裏現作、現送。”韋仁點頭道:“很好!確實十分嚴密。”


    衛士首領引著韋仁下到第二層,又打開一扇小鐵門。門一開,便聽得鼇拜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你奶奶的,老子出生入死,立了無數汗馬功勞,給你爺爺、父親打下一座花花江山。你這沒出息的小鬼年紀輕輕,便不安好心,暗算老子。老子做了厲鬼,也不饒你。”


    衛士首領皺眉道:“這廝說話無法天天,真該殺頭才是。”韋仁走到鐵窗之前,探頭望去,隻見鼇拜蓬頭散發,手上腳上都戴了銬鐐,在室中走來走去,鐵鏈在地下拖動,發出鏗鏘之聲。鼇拜鬥然見到韋仁,叫道:“你……你……你這罪該萬死、沒卵子的小鬼,你進來,你進來,老子掐死了你!”雙目圓睜,眼光中如要噴出火來,突然發足向韋仁疾衝,砰的一聲,身子重重撞在牆上。原來,鼇拜的腰上也拴了一根粗鐵鏈,鐵鏈的另一端則被固定在牆上。


    韋仁見到他猙獰的形相,不禁還是有些害怕。衛士首領安慰道:“公公別怕,這廝衝不出來。”韋仁定了定神道:“又怕他什麽?你們幾位在外邊等我,皇上吩咐了,有幾句話要我問他。”眾衛士齊聲答應退出。鼇拜兀自在厲聲怒罵。


    韋仁見眾人出去了,便退到廊下行灶旁,見鍋中冒出蒸氣,揭開鍋蓋一看,煮的是一鍋豬肉白菜,說道:“好香!你舀一碗給我嚐嚐,倘若待虧了欽犯,我請王爺打你板子。”老仆惶恐道:“是,是!小人不敢。”忙取過碗來,盛了一碗豬肉白菜,雙手恭恭敬敬的遞上,又遞上一雙筷子。


    韋仁接過碗來沒接筷子道:“這筷子太髒,你給我好好的擦洗幹淨。”那老仆忙道:“是,是!”接過筷子,到院子中水缸邊去用力擦洗。


    韋仁轉過身子,取出懷中的一包藥末,倒在那一大碗豬肉白菜之中,隨即將紙包放回懷裏,將菜碗晃動幾下,藥末都溶入了湯裏。他知道鼇拜現在是一頭受困的猛獸,自己明裏動手恐怕連他身邊都靠不近,隻有用暗的手段。於是,他早已為鼇拜準備了一份禮物。他從海老太監的藥箱中胡亂取出十來種藥末,混在一起,包了一包,隻要給他服下,定能省事不少。


    那老仆擦完筷子,恭恭敬敬的遞過。韋仁接過筷子,在鼇拜那碗豬肉中不住攪拌,說道:“看來你還是很用心的!好,今天你多盛點,現在就送去給犯人吃。”那老仆道:“是,是!”又裝了三大碗白飯,連同那大碗白菜豬肉,裝在盤裏,捧去給鼇拜。


    韋仁放下碗筷,踱出門去,和守門的衛士們在閑談,心想這當兒天地會的人是不是會來闖王府、殺鼇拜。


    正想著,忽聽得門外兩人齊聲吆喝:“什麽人?站住了!”跟著颼颼兩響射箭之聲。那衛士首領吃了一驚,忙道:“公公,我去瞧一下。”急奔出門。不一會兒,園外兵器相碰撞的聲音越來越大。隻見,衛士們不斷從園外被逼了進來,緊跟他們進來的是十來名手執兵刃青衣漢子。


    韋仁心想:“這會兒,老子是滿清的小太監,還是先躲上一躲微妙。”於是他仁回過身跑進石屋,忙將門關上。可是,還沒待門全部合攏,突然從門上傳來一股大力,將他推得跌出丈餘遠。門開處,四名青衣漢子衝了進大叫:“鼇拜在哪裏?鼇拜在哪裏?”一名長須老者一把抓起韋仁,問道:“鼇拜關在哪裏?”韋仁向內一指,說道:“在裏麵。”聞言有兩人領先搶了進去,另兩人押著韋仁正準備進去,門外又衝進來四名青衣人


    韋仁還沒進到第二層,便聽到一聲慘叫,聲音正是那煮飯老仆的,不由得害怕起來。朝廷對於天地會來說是生死仇敵,自己可得小心,小命可是自己的。


    韋仁被押進來時,青衣人門正忙碌著,隻見他們砸鎖的砸鎖,撬鐵條的撬鐵條。但是這囚禁鼇拜的鐵牢都是特製的,較一般的牢固得許多。眾人手忙腳亂的,一時間哪能得手。這時隻聽得外麵鑼聲鏜鏜鏜急響,王府中已發出*。一名青衣人叫道:“須得趕快!”長須老者道:“廢話,誰不知道要快?大家不要亂,有外邊的兄弟們抵擋著,清狗一時半會攻不進來。大家一心做好手中的事。”眾人聽完忙收起了慌亂之心,動作迅速了許多,眼看大鐵鎖砸歪了不少,鐵條也撬開了不少。突然,隻見原本昏睡的鼇拜,睜開了雙目,雙手發瘋似的舞動鐵鏈,張大著嘴荷荷大叫,頓時將眾人嚇了一跳。


    “機會來了!”韋仁趁抓住自己的人一楞間,身體猛地向前一撲,頓時脫離了掌控。緊接著他一個“懶驢十八滾”,“嗖”的一下,他瘦小的身子從撬開的鐵條間鑽了進去。進去後,他聽到呼的一聲,一股勁風當頭壓落。韋仁早有準備,隻見沒有停留,單手一撐,身體立即接著往側麵一滾,滾出數尺。隻聽到嗆啷啷一聲大響,臉上泥沙濺得發痛、他不暇回顧,急躍而起。凝神一看,隻見剛才停身之處的地上被砸出一個土坑。鼇拜雙眼怒張,但是眼睛如同當時的海老太監一樣,一片灰暗。“鼇拜瞎了!”


    這時,門口的鐵條別撬開了許多,一個使鋼鞭的青衣漢子急忙擠了進來,可還沒等他站好身形,隻見鼇拜揮舞著手銬帶鐵鏈往他頭上猛力擊下,可憐那青衣漢子登時腦漿迸裂而死。牢房外其他青衣漢子悲怒萬分,但是,見鼇拜發瘋地舞動著手中的鐵鏈如暴風驟雨般威猛,一時間靠近不得。


    鼇拜現在其實耳目均已失聰,這隻有韋仁一人知曉。他知道今日必須親手將鼇拜殺死,如若不然,自己躲不過這一關。於是,他平靜了自己的心情,悄悄地從靴筒中拔出匕首,靠著牆慢慢地向鼇拜身後挪去。等到了鼇拜身後,韋仁深深吸了一口氣,提起匕首,猛力向鼇拜後心戳去。隻聽得波的一聲,匕首直刺入背。鼇拜張口狂呼,雙手連著手銬亂舞。韋仁順勢往下一拖,那匕首削鐵如泥,直切了下去,鼇拜的背脊被一剖為二,立即摔倒。眾青衣人霎時之間都怔住了,有三四人同時叫了出來:“這小孩殺了鼇拜!這小孩殺了鼇拜!”


    那長須人道:“快進去瞧明白了,是否真是鼇拜!”


    當下便有二人搶了進去,一個瘦子雙手一扣,韋仁沒有絲毫反抗,頓時雙手手腕已被抓住,順勢被反到背後。另一個青衣漢子舉刀架在他頸中,喝道:“不許動!”


    長須人和一名身穿青衣的禿子也進了囚室,抓住鼇拜的辮子,提起頭來一看,齊聲道:“果是鼇拜!”那瘦子拿起韋仁的匕首,嗤嗤四聲響,將連在鼇拜屍身上的鐵鏈都割斷了。長須人讚道:“好刀!帶了上這小子!大夥兒退兵!”其他人齊聲答應,一名青衣大漢將韋仁挾在脅下,另外有人抬起鼇拜的屍體向外衝出了石屋。出得屋子,隻聽得颼颼聲響,箭如飛蝗般射來。眾人慌忙飛舞手中兵器,抵擋射來的羽箭,頓時為箭所阻,衝不出去。,康親王先見到青衣漢子抬著鼇拜衝出,見鼇拜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後又見韋仁被刺客拿住,忙大叫:“停箭!別傷了桂公公!”王府弓箭手登時停箭。


    乘隙那些青衣漢子分出四人攻向康親王,其他人立即躍上圍牆,逃出王府。而攻擊康親王的四名漢子輕功甚佳,目的隻是為了吸引敵人的注意力,待得同伴盡數出了王府,四人便呼嘯一聲,躍上圍牆,連連揮手,十餘件暗器紛向康親王射去。眾衛士又是連聲驚呼,揮兵刃砸打暗器,但還是有一枝鋼鏢打中了康親王左臂。這麽一陣亂,四名青衣漢子又都出了王府。


    康親王捂著手臂,急得直跺腳吼道:“混蛋!不已管我。快去救桂公公,一定要把他或者救回來,否則,你們這些奴才也不要回來了!”


    “嗻!”王府衛士們肥喏一聲,匆忙追了出去。


    王府外一片混亂,有人大叫:“康親王府中有刺客!”眾青衣漢子毫不慌亂的撤了出去,七轉八拐地奔入一座大宅之中。


    各人立刻換下自己的衣衫,頃刻間都扮成了鄉農模樣,挑柴的挑柴,挑菜的挑菜。一名漢子將韋仁用麻繩牢牢綁住,將鼇拜的屍體和韋仁分別裝入兩隻大木桶中。蓋上蓋子後,黑暗中,韋仁知道馬上就要到天地會的“青木堂”,曉得這時危險已去,整個人頓時精神一鬆,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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