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川定定地看了她幾秒, 問:“那你又覬覦我多久了?”


    他比較矜持, 沒學林晚直接說“我的美貌”。


    林晚被他一問,朦朧睡意總算消散了大半, 她揉著眼睛調整坐姿:“很久呢, 從玉堂春那一眼開始,我就覺得你很帥, 有點想要你的聯係方式。”


    周衍川感到有些意外。


    他記得林晚當時誇他襯衫好看, 卻半點沒有覺察出她淡定語氣下蠢蠢欲動的小心思。


    “你那時候對我什麽印象?”她又問。


    周衍川:“一個莫名其妙的漂亮姑娘。”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


    林晚笑了一下,知道男朋友沒有撒謊。


    按照周衍川的性格來說,這的確是句再真實不過的感言。承認她漂亮,可漂亮又不足以打動他。


    “所以你根本沒有覬覦我的美貌咯?”但她偏要逗他,裝出一副受傷的心碎模樣, 做作地捂住胸口。


    周衍川笑著看她演戲, 久到林晚覺得獨角戲演起來沒意思了,剛要撤掉渾身戲癮的瞬間, 忽然俯身親吻過她的嘴唇,低聲傾訴:“但我現在覬覦你整個人, 行麽?”


    林晚陷在舒適的座椅裏,笑得如同明亮的春光。


    她既喜歡聽周衍川誠實地說出情話,也很喜歡與他接吻的感覺, 好像不用刻意發出什麽信號,兩人就默契地知道,對方此刻正在期盼與自己唇齒糾纏。


    林晚下車時,周衍川拿了個紙袋給她。


    裏麵裝著幾件星創的t恤, 黑白兩色都有,男女尺碼也有。


    明顯是下午剛從公司拿回來的。


    “嗯?不是說家裏有新的嗎?”她奇怪地問。


    周衍川下車走到駕駛座那邊,打開門看她一眼:“男款太大,你沒辦法穿出去。”


    誰說我要穿出去了?


    林晚在心裏嘀咕一句,接著反應過來:“寶貝,想約會的時候跟我穿情侶裝呀?”


    “可能吧。”周衍川再次坐進車裏,漫不經心地回了句,“你不想?”


    林晚眨了眨眼,用眼神代替語言給出肯定的答案。


    回到家裏,室友們都窩在自己房間裏休息,別墅裏靜悄悄的。


    林晚進房間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拆開了男朋友新送的禮物。


    星創的t恤設計感很足,沒有那種傻不拉幾的文化衫感覺。如果不說的話,外人肯定會以為是哪家品牌的新款潮t。


    她解開浴巾站到穿衣鏡前,套上男款的黑色t恤。尺碼確實偏大,穿在她身上稍顯鬆垮,玲瓏有致的身材曲線全部被遮掩了起來。但領口露出了精致的鎖骨,還有胸口小片雪白的皮膚,下擺垂在她的大腿中間位置,往下是漂亮的膝蓋窩與勻稱細瘦的腳踝,看起來又平添幾分天真肆意的性感。


    林晚把頭發吹到半幹,特意撥得淩亂,然後才拿起手機對鏡自拍了一張。


    把照片發給周衍川時,她還附贈了一行文字:“像不像我洗完澡穿了你的衣服?”


    周衍川收到消息時剛運動完。


    他每日工作時長並不固定,生活習慣卻很規律。除非回家後累到睜不開眼,否則每晚回家後必定要去地下室的跑步機報道。


    氣息尚未恢複均勻,就猛的又亂了一拍。


    無論是林晚發來的照片或者文字,都在這一刻給予他極強的刺激。


    周衍川把汗濕的t恤扔進洗衣機裏,赤/裸上身靠著洗手池,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了幾次。運動後的汗水順著他肌理流暢的身體線條滾落,滑過他起伏不止的胸膛和小腹,最後順著兩條深凹的人魚線漸漸隱沒。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燒得很旺的燥熱。


    周衍川繃緊了下頜,片刻後問她:“故意的?”


    林晚點開語音後,耳朵仿佛觸電一般,被男人低啞的嗓音電了一下。她半躺在沙發上,半小時前攔都攔不住的困意不知去了哪裏,神經在深夜裏反而一點點地清醒過來,她放軟聲音,拖著腔調說:“故意的呀,被勾引到啦是不是。”


    周衍川沒有回她。


    林晚又問:“寶貝,你在幹嘛?”


    依舊沒有回音。


    想到手機那頭可能正在發生的事,她的耳垂不禁染上一層羞澀的紅,可再按住說話按鈕時,語氣裏卻帶著十足的誘惑:“視頻嗎?讓我看看。”


    第二天早上,林晚差點遲到。


    昨晚跟周衍川視頻結束後已經很晚,可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


    手機屏幕傳送過來的影像與聲音像刻進大腦裏似的,讓她隻要一閉上眼睛,就能想起他動情時的模樣。


    微蹙的眉,低垂的眼,還有壓抑而克製的呼吸聲。


    林晚是第一次在這種情況下與男朋友視頻。


    大學時她交往的男朋友也提過這樣的要求,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覺得兩人都不在一塊兒,她在這邊幹巴巴地看著,一點意思都沒有。


    直到淩晨時分的一幕在她眼前展開,林晚才終於意識到,這樣的周衍川有多性感。


    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互動,隻需要他偶爾抬起深情的桃花眼看她一眼,就能讓她的靈魂為之顫栗,為之沉淪。


    匆匆忙忙趕到公司後,林晚還有點回不過神,走進電梯就呆在裏麵主動罰站,等到電梯門合攏都沒有按下樓層。


    買完早餐回來的宋媛一進電梯,就被林晚嚇了一跳。她按好要去的樓層,一頭霧水地問:“晚晚,你發什麽呆呢,昨晚沒休息好嗎?”


    “嗯?……啊,哦。”


    “你在想什麽呀?”宋媛以為她工作壓力太大,開始思考怎麽安慰幾句。


    不料林晚幽幽歎了口氣,回答道:“我在想一首詩。”


    “什麽詩?”


    林晚轉頭看著她,語氣認真:“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宋媛:“???”


    等到電梯門再次打開,林晚總算收好沉迷男朋友美色的旖旎心思。


    戀愛歸戀愛,該做的事還是要好好完成才行。


    畢竟愛妃工作那麽努力,她也不能真的當個昏君。


    昨晚寫好的通稿陸陸續續有媒體發了出來,鳥鳴澗和星創這次合作,本身也是一次極有實驗性質的合作。宣傳一經鋪開,不僅吸引到動保人士的關注,也有不少科技媒體不請自來,紛紛轉發表示關注。


    林晚和徐康商量好嘉賓邀請名單,經過舒斐同意後,就把名單與聯係方式發給了專門負責外聯的同事,拜托他們盡快和嘉賓確認是否參加發布會。


    下午她又接到印廠的電話,得知科普手冊已經全部印好,便又借著讓鳥鳴澗的平麵設計確認的機會,跟對方商量發布會的相關設計該怎麽做。


    期間還不斷有同事跟她詢問一些日常事務的處理方式,忙得她直到下班的時候,才發現早上倒的那杯咖啡早就涼了。


    接下來的一周多時間,這種忙碌而充實的狀態始終伴隨著時間前行,林晚也一天比一天更得心應手。


    某天下午,她好不容易抽空到露台休息,坐在樹下給周衍川發消息:【明明住得那麽近,我怎麽感覺五百年沒見到你了,晚上要出來吃飯嗎?我大概有一小時空閑。】


    沒等周衍川回複,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實在是這腳步聲太急切了,要不是露台麵積有限,簡直令她懷疑那人是想來個百米衝刺跑。


    林晚回過頭,看見徐康一臉陰沉地朝她快步走來。


    “出大事了。”徐康劈頭蓋臉直接扔下一句結論,然後才左右看了看,發現有其他幾名同事正在露台抽煙,便壓低聲音說,“你跟我過來一下。”


    林晚見他神色凝重,便沒有遲疑地跟了過去。


    會議室裏都有人,徐康不得不把她帶到安全樓梯,一關上門就說:“我一個朋友剛收到了消息。林晚,我們必須馬上停止和星創的合作。”


    林晚茫然地看著他:“為什麽?”


    “德森要告周衍川,他們已經開始準備網絡輿論造勢,等律師函擬好馬上就會發給他。”


    林晚一怔,心中沒來由地升起一股無名火。


    她雙手抱懷,用詞也不客氣:“德森還敢告他?還要不要臉了!”


    “先聽我說完!”


    徐康也低聲吼了一句,焦急道,“周衍川離開德森時簽了競業禁止協議,按理說他兩年內不能參與跟無人機沾邊的任何工作,可兩年結束後不到一年時間,星創第一架無人機就問世了。”


    “有什麽問題嗎?他開公司是在協議結束之後啊。”


    “當然有啊。你知道自主研發一個專業的飛控係統需要多久嗎?至少也要一兩年!他周衍川就算再神,也不可能幾個月就從無到有,順順利利讓無人機被生產出來。他違反了競業禁止協議!”


    徐康的聲音在樓梯間內帶起輕微的回聲,震得林晚耳廓發麻。


    仿佛一盆冷水當頭澆下一般,手腳傳來一陣陣冰涼的感覺,讓她的思維也變得遲鈍起來。


    靜了幾秒,她堅持道:“也許還有別的可能。”


    “確實有,德森也想到了。”


    徐康神色複雜地看她一眼,“那就是周衍川離職前拷走了德森的代碼,兩年後隨便改改當成星創的東西投入市場,你願意看見這種可能嗎?如果他真這麽幹了,等在前麵的路隻有一條,就是他從今以後身敗名裂。”


    林晚下意識搖了搖頭,不是不願意,而是根本不相信。


    她太了解周衍川。


    這個男人冷淡的外表之下有一身傲骨。


    哪怕德森的飛控就是他做出來的,但既然按照行業規定它已經是屬於德森的東西,那麽他就不會也不屑於再去動它的主意。


    “你稍等一下,”林晚握緊手機,“我打電話問問他。”


    徐康急得差點想搶她的手機,他歎了聲氣,語氣愈發嚴肅:“現在的關鍵不是周衍川或者星創要怎麽辦,而是鳥鳴澗要如何從這場風波中全身而退。基金會本來就是公益項目,牽扯到錢的事最容易說不清楚,等事情爆出來,別人認為我們跟這種品行不端的人混在一起……”


    話還沒說完,林晚忽然抬頭瞪他一眼。


    徐康被她眼中的怒意震懾到,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他吞咽幾下,考慮過後放緩了語氣:“好,我們都知道他是你男朋友,你要護短沒關係。但是麻煩你理智一點,不要在這種時候拖鳥鳴澗下水。他沒了星創還有大把的錢用來養你,我們這些普通人如果丟了工作,那可是要等著喝西北風的。”


    林晚深吸一口氣,收到消息後的錯愕逐漸被身體中源源不斷傳來的勇氣所取代。


    她剛才是有些衝動,特別是聽見徐康直接說周衍川“品行不端”後,她險些想跟他當場吵起來。


    沒別的原因,就是受不了這種詞匯跟周衍川聯係在一起。


    就算他不介意別人如何評價自己,林晚也不允許。


    短暫的沉默之後,林晚按了按太陽穴:“我建議鳥鳴澗繼續和星創合作,我們前期已經投入了許多時間與資金成本,發布會馬上就快召開,如果這種時候中斷合作,巡邏項目就會變成一個爛攤子。”


    “及時止損你懂不懂!”


    徐康徹底暴躁了,他懶得再聽林晚的解釋,打開樓梯的防火門,直接做出判斷,“你的決定不算數,我現在就飛去燕都,和舒總監當麵談。”


    林晚欲言又止,最終隻能沉默地任他離開。


    直到樓梯間裏徹底安靜下來,她才低低地垂著頭,獨自整理思緒。


    不論周衍川是否無辜,德森這次注定都是來勢洶洶。


    她不會傻乎乎地問“為什麽偏偏等到現在才來提起控訴”。


    原因太過簡單,稍微想想就能明白。因為德森一直在等,對付一家剛剛起步的小公司很容易,但沒有意義。他們要的就是等星創發展壯大,這樣無論是話題轟動性或者勝訴後的賠償,都能得到讓他們更為滿意的結果。


    林晚想到在燕都的那天,葉敬安笑裏藏刀地過來攀談,又想到周衍川跟她提起的他與德森的那些過往,眼睛突然一酸。


    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為此浪費了兩年時間,難道還不夠嗎?


    手機在此時收到了新消息。


    周衍川:【晚上有點事,改天行嗎?】


    女人的直覺在此刻無比精準,林晚問他:【跟德森有關?】


    周衍川直接打來電話,熟悉的聲音在手機裏聽來更顯磁性,語氣倒是和平時並無異樣:“消息這麽靈通,可以啊。”


    林晚抽了下鼻子:“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德森這次是想害死你啊。”


    “死倒不至於,沒那麽血腥。”周衍川溫柔地低聲哄她,“倒是你,聲音聽起來怪怪的,急哭了?”


    “沒有,有什麽好哭的。”


    林晚清清嗓子,沒好意思承認自己離心疼哭就剩那麽一丁點的距離,她看著眼前灰色的台階,問,“處理起來會很麻煩嗎?”


    周衍川安靜片刻,承認道:“有一點。他們最近在談一個荒漠治理巡邏的項目,那邊一直沒定下來,想看我們跟鳥鳴澗合作的如果,如果星創做得好,可能會優先考慮我們。”


    難怪了,林晚想,原來還有這層競爭關係。


    “德森大名鼎鼎,確實不好對付。”周衍川繼續說,“所以接下來我可能會特別忙,沒時間陪你吃飯,別不開心。”


    明知他看不見,林晚還是乖乖點了下頭。


    此時此刻,她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仿佛周衍川將要披上鎧甲騎上戰馬,去打敗他注定需要與之一戰的敵人。


    而她要做的,不是哭哭啼啼問他該怎麽辦,而是留在屬於自己的地方,安心做好該做的事。


    既然相信他,那麽多餘的話也不必再問。


    結束通話前,她隻補充了一句:“不過如果你特別難受,還是記得要來找我。”


    “好。你也是。”


    掛掉電話,林晚把手機塞進兜裏,轉身時馬尾在空中甩出利落的弧度,輕輕蕩開了沉悶的空氣。


    傍晚八點,燕都雲層靉靆,空氣低低地壓下來,暴雨隨時都會落下。


    已經可以下床活動的舒斐站在住院樓層的露台花園,靠著電線杆,單手給自己點了支煙。煙霧嫋嫋升騰而起,模糊了徐康緊張的麵容。


    徐康一邊心想舒斐都住院了怎麽還抽煙,一邊又覺得這個女人很神奇,分明貌不出眾,卻又一舉一動都能引人注意。穿著病號服歪歪扭扭靠在那兒的樣子,竟然也半分不顯弱勢。


    良久過後,舒斐撣了下煙灰,問:“你的意思是,盡快中斷與星創的合作?”


    “這事傳出來,在科技界肯定算樁醜聞。我們的合作才剛剛起步,應該當斷則斷,避免之後幾年的合作期間,始終被這件事影響聲譽。”


    舒斐挑眉:“德森既然要鬧,肯定就不會善罷甘休,場麵絕對會鬧得很大。萬一最後澄清周衍川沒有任何過失,我們卻提前解約,豈不是白白錯過一次最佳的曝光?”


    徐康抹了把額頭的汗水,露出嚴謹的表情:“目前看來德森勝訴的幾率很大,我個人認為公益項目追求的不應該是曝光度,而是盡職盡責地向社會傳遞出積極向上的觀念,絕對不能和這些商業醜聞牽扯到一起。”


    舒斐考慮了一下,說:“能滿足項目需求的合作公司就那麽幾家,不用星創的話,你覺得找誰合適,德森嗎?”


    “德森不行。”徐康搖頭道,“解除合約是正常選擇,但選了德森就是明擺著和星創過不去。”


    “顯得做人不夠厚道,是嗎?”舒斐莫名笑了一下,看穿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徐康尷尬地點點頭:“但可以聯係其他幾家無人機公司,我在飛機上已經想好了如何跟他們談,但……”


    舒斐表現得十分爽快:“可以,給你一周時間,你代表我出麵去談。”


    接下來的一周,林晚過得跌宕起伏。


    德森律師函還沒寄到,輿論公關就先行。


    明麵上是指責周衍川違反規定,在競業禁止協議存續期間就替星創研發飛控係統,暗裏又找來各路人馬,隱晦地暗示周衍川盜取了德森的代碼挪為己用。


    本來頂多是科技圈內部的事,不知怎的卻在網上引起了不小的討論,好像一夜之間但凡知道無人機是什麽東西的人,都能站出來對這件事點評幾句。


    “全是收了德森的錢!”


    周六晚上,林晚難得約鍾佳寧出來吃飯。


    鍾展非要厚著臉皮跟過來,提起這事就氣得猛拍桌子。


    林晚筷子一抖,納悶地問:“你不是喜歡德森嗎?”


    “我喜歡德森是因為周衍川。”鍾展推了下眼鏡,眼中閃爍著對偶像的崇拜之光,“他們用這種方法打壓他,我看不起德森。”


    鍾佳寧吐出塊雞骨,萬分費解:“那你這種沒收到錢的無人機愛好者,對此事有什麽看法呢?”


    鍾展說:“德森粉絲多,黑也多,反正大家就混戰互掐唄。像我這種理智點的,就是安安靜靜等結果就好了。”


    “還互掐?”鍾佳寧提高音量,“你們是追星的小姑娘嗎?”


    鍾展幹咳一聲,沒有理會堂姐的嘲諷,轉頭看向林晚:“林晚姐姐,我偶像他不要緊吧?”


    “應該不要緊,我沒聯係他呢。”


    林晚這兩天手頭要顧及的事太多,徐康跑去燕都又一直沒回來,害得她每天忙完都已經是深夜,實在不想再為了她這點小小思念再去打擾周衍川。


    鍾展是個正經的母胎solo,聞言驚訝地張大嘴:“哇,你們社會人士拍拖這麽灑脫的嗎。我還以為這種時候你會跟他緊緊抱在一起,說‘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你,我也會永遠站在你這邊’。”


    林晚被直男的想像力肉麻到了。


    她把剛上的一整籠流沙包換到鍾展麵前:“吃吧,把你的嘴堵上。”


    鍾展打聽偶像近況未遂,隻能挫敗地化悲憤為食欲。


    反倒是鍾佳寧邊聽他們討論邊吃飯,這會兒已經填飽了肚子,便放下筷子問:“話說回來,你真打算事情解決之前不跟他見麵?”


    “我們沒有這種奇怪的約定。”林晚輕聲解釋,“但這樣跟你說吧,我想保住兩家公司的合作,可徐康是擺明了要唱反調,其他人的意見也沒辦法統一,所以這兩天許多事推進起來都不太順利。”


    鍾佳寧:“人心不齊難辦事。”


    “是呀,可越難辦我就越想要辦好。”


    林晚抿了口茶,“我現在都不在乎什麽副總監之類的鬼東西了,我就是不想別人認為他牆倒眾人推,所以發布會無論如何也要風風光光地做好,至少哄他高興高興。”


    鍾佳寧:“發布會而已,不要講得好像是辦婚禮一樣啦。”


    “……”


    林晚哽了一下,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不過呢,工作要緊,談戀愛也要緊啊。”鍾佳寧俏皮地笑了一下,“你整晚吃飯都在談他,既然那麽想見他,就幹脆點約他出來嘛。”


    林晚不經意被好友說中心事,忍不住捂臉哀歎道:“好嘛我就是想見他,但之前我表現得那麽深明大義,現在該用什麽理由來打自己臉呢?”


    “不如我幫你的手機給他發消息,說你出來跟朋友玩喝多了,需要他來接。”


    林晚猶豫道:“他如果實在走不開就算了。”


    “放心,我懂的。”


    鍾佳寧發完消息,靜候幾分鍾,手機“叮”一聲響,吸引了桌上三人的目光。


    “他怎麽說?”林晚問。


    鍾佳寧點開一看,整個人愣在當場,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念道:“他說‘我不在她不敢喝多,讓她說實話’。”


    話音未落,林晚感覺左右兩邊鄙夷的目光望了過來。


    鍾氏姐弟眼中明晃晃地寫滿“原來你被男朋友管得這麽嚴”的意思。


    林晚抿了下唇,幹脆奪回手機,親自給他發消息:【實話就是我想你想得受不了,行了嗎?】


    很快,新的消息躍上屏幕。


    【在哪裏?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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