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兵製,也有類似於現代總裝備部這樣地專業機構,主管、掌製造軍器,造刀、槍、劍、戟、鞭、斧、盔、甲、弓、矢等軍用器械以及火銃、火炮的,但卻是分為兩個部門,分別是兵仗局和軍器局。//文字音速首發!


    而此番輜重營中地這五百副大型弓弩以及五百杆三眼銃,便是來自於軍器局係統地山西布政使司所屬雜造局,而且是由雜造局副使親自秘密押送至忻州來交付給張建東的。


    事實上,明朝國家正式的軍隊總裝備部,理論上應該就是這個隸屬於工部地軍器局,職責上專司負責打製冷兵器以及鑄造各式火器,而且各省都司、衛所也遍設雜造局,專管所在衛所的兵器修造。


    其實要說軍器局和地方上的雜造局地關係,有些類似於現代地一些中央部委與地方行局的關係:屬於同一個係統,但是地方的行局由地方代管,人事權方麵中央部委有一些影響,但主要還是依托在地方。


    這個比如說是國家商務部與地方商務局的關係。


    至於兵仗局,則是明朝宦官機構中所謂地“二十四衙門”之一,理論上隻是屬於皇家地私產、隻服務於皇帝一大家子的。


    兵仗局的職能,除與工部地軍器局重疊的部分之外,主要的職司便是負責宮中零用的鐵鎖、針剪以及法事所用鍾鼓等,並所屬有火藥司,專門製作火炮、火槍、以及火藥。


    這種關係也可以用現代共和國地黨、政兩套班子的現狀來理解。


    在現代共和國的政府體係之外,還有一套極其完備地黨委的職能部門,而且很多黨、政機構都是擁有相同地職能,並且理論上是由“黨指揮一切”的。


    不過,關於黨委係統和政府部門地職權、職能,在不同的時期有著不同地分割,基本上長則十幾年,短則三、五年便有所調整,是以也不好那麽詳盡地做出解釋。


    二十四衙門包括有十二監、四司、八局,按照原來的規定,這二十四衙門主要隻是在皇帝周圍服役、為其生活服務的部門。


    但事實上,明代中後期的宦官已經展成為極其重要的政治勢力,不但掌管了宮廷內有關飲食起居的一般事務,後期還控製了全國的軍政要務,宦官除在內廷任職之外,還能出任各種外差使職。


    相對而言,在對於自身地機構體係建設與掌控方麵,二十四衙門地太監做的比朝廷地那些文官、武將們可都強的要太多了。


    以兵仗局為例,它也有一些下屬機構,但它們之間地關係,卻是就象現代地電業局,完全地屬於直屬行局,與對方政府是沒有任何關係的,隻在這一點上,軍器局與之便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語。


    事實上,到了明朝中後期的時候,工部地軍器局便已經是名存實亡,和遍布全國各地的大大小小地雜造局一樣,要人沒人、要錢沒錢,除了做一些修修補補的活計之外,已經很少能有什麽大的作為了。


    而此次事情地詭異之處便也正是在這裏。


    按照近年來地俗規,這新的兵器、火器等,通常都是由兵仗局直接劃撥的,地方上的雜造局不要說是打造大型弓弩這種“高精尖”地高科技產品,就是維修一般地兵器、火器都是要量力而行的。


    不過,此次山西布政使司所屬雜造局地這位副使,卻是一應地關牒手續齊備,對這批弓弩也隻說是兵仗局委托代轉,其他的卻一概推做不知,更是讓張建東為之狐疑良久的。


    別的姑且不論,作為一名基層武將,張建東對於兵仗局地這些公公們那實在是太為了解了,不要說是會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就是正規撥付下來地兵器,如果不給公公們遞足了紅包,你都是休想能拉走一根鐵釘的。


    事實上,等到了崇禎時代地末期之時,朝廷已經幾近於破產,作為皇帝的崇禎更是窮的連龍袍上都打著補丁。


    在那個時期,兵仗局的兵器已經是根本不會下撥了,沒有真金白銀,什麽人也休想從那些太監們的手中拿走一根木杆!


    而最讓張建東此刻心中惶然的,除這些軍械之外,便是那二十萬兩紋銀了。


    對於這些銀子的來曆,那位雜造局副使口風甚緊,說了許多內容,但於關鍵處卻語焉不詳,直到此時,張建東也還是一頭霧水地有些不明所以。


    但是,官場中的事情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張建東縱然是滿腹地疑慮,但在齊備地手續麵前也是無從置酌,隻能是捏著鼻子、硬著頭皮地咬牙接下來這份差事,不意今日遇到了這份蹊蹺。


    事實上,張建東近些日有事無事地也總在琢磨此事,也曾想過一些可能會有地麻煩,但卻做夢都從來沒有想到過,盡然會有大批馬匪越境來襲之事生在自己地身上。


    其實,如果這件事情不是切切實實地已經生、並且就生在自己身上的話,張建東也是決計不會相信有此荒唐之事的。


    而這,才是張建東此際最為擔憂之事。


    換句話說,如果張建東此行有失的話,他所說地這些完完本本地大實話,卻是絕對會被當作是一些最為拙劣地謊言的——還是連謊話都不會編、編不好的那種。


    事實上,張建東一直都在以己度人地在想這個問題:如果不是自己親自遭遇此事、而是其他地任何一個將領的話——哪怕這個人是自己正在大力培養的嫡長子,他也絕對會是完全地不相信的。


    開什麽玩笑:一夥兒上千人地草原馬匪,還悄無聲息地越過大同邊關進入內地,為的就隻是專門伏擊你一個由雜兵和役夫組成的輜重營?


    且不論這些馬匪能否得手——他們過來是搶什麽?是那些軍糧、軍衣,還是那些他們根本就用不著地長槍?


    至於說弓箭,馬匪們難道還會卻缺弓馬?


    事實上,蒙古人所使用的弓箭和大明軍隊地製式弓箭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類型,體力以及技術上地巨大差異,使他們彼此都根本便使不了、也不屑於去使用對方的弓。


    至於說箭矢,大明軍方地製式箭矢,倒是確實為被稱之為“韃子”地蒙古人和被稱之為“蠻子”地蠻族人所喜愛的,他們也都一直在努力地通過各種渠道來收集、甚至於走私大明地箭矢。


    但是,三萬根雕翎箭平均到一千人地身上,每人所得也才不過三十枝,這些東西怎麽能足以使這些欺軟怕硬、唯利是圖地馬匪們不顧生死地深入到內地來劫掠呢?


    思來想去,張建東也隻能認定,這些馬匪極有可能應該是衝著這批銀子而來的;而這批銀兩的存在,在整個輜重營中,知道的人不出一掌之數!


    況且,一夥兒草原上地馬匪,又是怎麽能知道有這麽一隻普普通通地尋常輜重營地存在,以及他們所運送地軍資種類和準確地行程呢?


    當然,這一切都隻不過是張建東自己地一些猜疑,但也就是因為這些猜疑,才讓張建東感到更加地惶恐與害怕。


    事實上,張建東所害怕地,不僅僅隻是這一千個馬匪,他更害怕的是這件事情背後所隱藏地一些東西,一些足以使他頭顱落地、家破人亡地危險信息!


    其實,此次如果不是遊騎兵們幸運地現了那個垂死地村民——哪怕隻是再晚一會兒,整個輜重營便將於明天上午地時候如期到達那個被屠光的山村附近。


    那裏,將是輜重營預定地明日上午吃飯和休息的地點。


    三萬正在吃飯地平民役夫們,被一千名單人雙馬地馬匪全力衝擊,那種血腥地場麵,張建東隻要微微地觸及便不敢、也不願再多想下去了。


    至於說自己那些肯定是將要被分散到三萬役夫中吃飯地、數百名戰鬥力低下地步兵士卒們,張建東想想就是一頭地瀑布汗:那純粹就是一個全軍覆沒地下場啊!


    以上次入寇大同地蠻族來說,他們是以一萬地騎兵在野外地正麵作戰中擊潰了大同邊軍十萬人地騎、步兵聯合部隊的,大同知府霍福德以下上百名七品以上文武官員死於亂軍之中!


    當然,馬匪的實力是無法與蠻族相提並論的,但是這輜重營的役夫們,更是無法與大同邊軍相比,他們根本就是一群老百姓而已!


    尤其是在那種被突襲地情形之下,無論別人能否逃生,他張建東是決計無法苟活下來的。


    任何一座軍營中地中軍大帳,都必然會是在第一時間就要被必須攻擊地目標,就憑自己身邊地那二十個親兵,隻要馬匪們那頭一波地衝鋒過後,這個世界就會與張建東完全地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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