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牧徑路一行人匆匆從巫鹹城離去。牧徑路不知道的是,如果不算上牧徑路認了這個‘叔父’,也不算上牧徑路在巫羅那得到的‘巫術總綱’和奇怪的殘圖,牧徑路夜探皇宮並沒有太多作用。


    即便牧徑路不去告訴巫羅給劉真留話,劉真此行的目標,也是南下。不過劉真南下,並不是前往十萬大山,而是還在九州境內的四大魔山之一,羅浮山。


    羅浮山原本並非魔山,數千年前,羅浮山可是道教、佛家和上古諸子百家之中儒學相對昌盛的地方。羅浮山還沒有成為魔山之上,山上出了不少名揚天下的修士,最讓羅浮山一帶百姓熟知的,便是真君葛洪。


    按照葛洪的稱呼看來,葛洪在他們那個時代時,修為雖飛決定,但也不簡單。能夠被稱作真君,那肯定是道君。道君的道行,至少也是青階,甚至藍階。


    葛洪到羅浮山,先後在山中建了東、西、南、北4庵。民間傳聞,葛洪及其妻針灸名醫鮑姑煉丹、傳道、行醫。葛洪著述宏富,闡揚道教理論,為道教南宗靈寶派之祖。


    繼葛洪之後,佛家弟子,也開始踏足荊州地界,在羅浮山一帶開始傳揚佛法。至於為何也說羅浮山是上古諸子百家儒學的昌盛之地,全是因為羅浮山上,有大大小小的書院上百座。


    九千年前,魘魔再次入侵。此次魘魔入侵,也是繼以第一次魘魔入侵之後,規模最龐大的一次。不及如此,魘魔一反往日從北方進攻入侵玄微大陸,不知用了什麽方法,在修士遍布的羅浮山上,開辟了一個巨大的詭扉,讓原本作為後方的南線,變成了那一次魘魔大戰的前線。


    這一站,不僅打了人類和其他生靈一個措手不及,也讓人類損失慘重。要不是最後妖獸宮求情,請動了十萬大山之中的妖獸靈獸參戰,如今的九州,恐怕早已經淪為魘魔的地盤。


    也是那一站之後,羅浮山成了一座魔山,時不時的會出現一些小型詭扉,讓地界魘魔現身羅浮山,禍害生靈。如今的羅浮山,和其餘的四座魔山一樣,滿山的荒野樹木,鮮無人跡。


    隨著魘魔入侵的時間越來越靠近,羅浮山外圍,自然也被荊州和揚州的聯軍給團團圍住,嚴防魘魔踏出羅浮山的範圍。


    而就在此時,九州之上,有傳出了上古十大神器之一‘九黎壺’的消息。‘九黎壺’傳說是上古種族之一九黎族的至寶,也稱‘煉妖壺’


    傳聞近兩個月的時間,羅浮山之上,異象頻頻,時不時會有金光閃現。甚至有人看到,羅浮山上,經常會有一隻巨大的玉壺虛影。但凡看到這個玉壺虛影的人或獸,都會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從天空之中的玉壺上傳來,似乎想將生靈的魂魄都吸進去一樣。


    而在九州之上的傳說之中,‘煉妖壺’不僅有可容萬物的功能,對於魂魄,更是有天生的克製力。而羅浮山上玉壺虛影的傳言,顯示著這個玉壺虛影,就是傳說之中的‘煉妖壺’。


    說起這個九黎族,玄微大陸之上的傳說,幾乎和牧徑路知曉的前世炎黃國關於九黎族的傳說一模樣。


    上古玄微,在黃水中下遊一帶,居住著一個族群,‘黎’。這個族群有九個大型的部落,所以被稱作九黎。


    這個九黎,可是牛逼得緊。不僅霸占著黃水最肥沃的中下遊,九黎族之中還有一個流傳至今,讓人聞風喪膽的大魔王。說是魔王,其實此人也是人類,就是曾和黃帝軒轅大戰於聞名天下的逐鹿城。


    蚩尤兵敗,被黃帝軒轅擒殺在了逐鹿城外。


    蚩尤戰敗之後,九黎族人一部分臣服了黃帝的統治,歸入黃帝治下。一部分留在北方,建立黎國,最後被不斷征伐的中原絞了進來,被滅了國。


    至於最後一部分,退回到江水以南,建立了三苗部落聯盟,時至今日,三苗部落聯盟也已經消失在玄微的曆史長河之中。隻是如


    今荊州國和十萬大山的交界出,還有一群信奉巫祖,以蠱術修煉的九黎後人,彰顯著曾經輝煌九黎人的存在。


    九黎族人已經消失殆盡,雖然天下人都沒有證據,但是都相信同樣信奉巫祖的巫鹹國,和九黎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也是為何,荊州以南的三苗一帶,還有不少自稱九黎族的人類生活著,沒有被中原修士給徹底滅了。


    言歸正傳,羅浮山上‘煉妖壺’即將現世的傳言,在整個九州之上傳得沸沸揚揚,牧徑路等人一路行來,到處都能聽到有關羅浮山、‘煉妖壺’的事情。


    而‘煉妖壺’又是上古九黎族的至寶,聽聞‘煉妖壺’即將現世,九黎族人自然將‘煉妖壺’當作了他們應當獲得的至寶,舉族穿越荊州國邊境,前往羅浮山外。


    “我說小白,你不是已經打聽到了帝門的大概的計劃了麽?怎麽還不返回書閣山門,交任務去?”


    牧徑路帶著幾分戲噓的表情,看著李小白說道,似乎想攆李小白離開。李小白騎著一匹看似普通的馬匹,搖著手中的小酒壺輕輕啄了一口大笑道:“消息自然有人傳回去,你小子一路上都在問,難道是想讓我離開,等到了羅浮山後,獨得‘煉妖壺’?”


    “‘煉妖壺’我可沒興趣。”牧徑路輕拍寄虛的頸脖,笑著說道:“此去羅浮山的大能可是不少,想要搶那‘煉妖壺’,可不是我幾個人能拿下的。”


    “那可不好說!”李小白朗聲大笑:“先輩劉斧曾詩曰:長江前浪推後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我輩俊傑,說不準誰便有那機緣,先那些所謂的真人、道君一步,得到‘煉妖壺’也說不定。”


    “是‘浮事新人換舊人’,不是什麽死在沙灘上!”牧徑路黑著臉看著李小白,嘴角抽動的說道。


    “無妨無妨!我輩子孫尊敬先人乃是本分,不過偶爾改動先人的詩詞,也更符場景不是?”李小白無所謂的搖搖頭,輕笑道:“你這個後句改得不錯,符合我的口味,我喜歡。”


    牧徑路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在路上隨便練了一舉前世的調侃之言,居然被李小白念得朗朗上口,還越練越帶勁。


    李小白是不在乎,可牧徑路卻擔心,要是讓其他的書閣弟子,或者那些迂腐的文人給聽到了,指不定要把自己的背脊都給罵穿。


    不過此時外人還不知道這句話是從牧徑路口中傳出來的,同樣趕路的不少人之中,不停的向李小白投去鄙視的目光。


    “牧小兄弟,你就不覺得這個所謂的‘煉妖壺’出現得很奇怪?”奇怪老頭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牧徑路的身後,神色有些奇怪的問道。牧徑路淡淡點了點頭。


    “酆都秘境詭變,‘九井’異變,‘軒轅劍靈’又出現,這段時間奇怪的事情多了。”牧徑路微微偏頭,有些好奇的看向老頭說道:“前輩指的什麽?”


    老頭看了看牧徑路,然後捋了捋胡須,輕笑道:“牧小兄弟就打算如此直愣愣的前往羅浮山?”


    “前輩的意思是,我們迂回趕路,甚至來個飛天遁地表演一番?”


    牧徑路的話,把奇怪老頭給嗆得不輕,咳咳咳的猛咳幾聲之後,然後白了牧徑路一眼,有些不悅的偏了偏頭,右手一翻,拿出一顆糖果遞給了與自己同騎的小童。


    小童笑嗬嗬的接過來,自顧自的舔了起來,一副天真的模樣。牧徑路眯著眼看了眼小童,然後又看了看有些尷尬的老頭,沒有多說,策馬來到了牧徑路隊伍之中,新加入的成員。


    “巫德大哥,那個所謂的‘九黎壺’果真跟九黎族人有關?”


    牧徑路的麵前,是一個與那晚巫羅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國字臉,嘴唇上方有兩撇胡須,一身異於他人的巫族人著裝,顯得有些異類。


    巫德一手握著自己腰間的一柄烏木杖,一手抓著韁繩,不待太多情緒的說道:


    “有關也無關。”


    “呃?!”牧徑路微微一愣,繼續追問道:“巫德大哥什麽意思?”


    “雖被九黎所得,但卻是天下共物,有德可居之。”


    牧徑路大概明白了巫德的意思。‘九黎壺’雖然在上古之時,就被九黎族人得到,暫時屬於九黎族人。但是‘九黎壺’可是上古十大神器之一,在巫德看來,並非九黎族人固有,而是應該配給有德之人,有機緣之人。


    牧徑路對於巫羅給自己派的這個大哥也是有些無語。巫德什麽都好,就是太高冷了。似乎在巫德眼中,沒有什麽東西能夠入眼。即便是天下人都想得到的神器‘九黎壺’,在巫德的眼中,與糞土無異。


    “巫德大哥。”牧徑路在湊攏了些,帶著幾分好奇的語氣問道:“那你們巫鹹國和九州外的三苗餘族到底又是什麽關係?”


    巫德韁繩一拉,止住緩步前行的戰獸,轉過頭淡淡的看著牧徑路,麵無表情的說道:“可算同宗,也不算同宗。”


    臥槽,啥米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來的算是?


    巫德沒有理會懵逼的牧徑路,雙腿輕打馬腹,仍舊一副淡淡的模樣說道:“萬年之前,九州生靈皆是同宗,也可皆是異族。”


    奶奶的,這跟牧徑路前世套交情那句,我們五百年前是一家完全是一個意思嘛。要是按照前世的進化論來說,多少億年前,整個星球的生物還都是一個祖先呢,我靠,說了等於沒說。


    一路如此看似輕鬆的走來,牧徑路的心中卻滿是擔憂。


    有了一次‘軒轅劍靈’的經曆之後,牧徑路可不簡單的認為此次所謂的‘煉妖壺’單單隻是一個神奇出土。牧徑路的內心,不停的告訴自己,‘煉妖壺’的出現,背後肯定魘魔計謀的蹤跡。


    而且之前也得到消息,魘魔也時常出現在各種發起出土的地方,參與法器的爭奪。牧徑路非常擔心,要是真的和他料想的一樣,魘魔能夠使用人類的法器,那待七年之後,魘魔大軍壓境,人類和九州其他生靈,該怎麽阻攔。


    除了這個問題,牧徑路更擔憂的是,要是神器出土,都是由魘魔策劃或者造成的,那魘魔的目的恐怕不僅僅隻是奪寶殺人如此簡單了。


    法器始終隻是法器,對於修士來說,隻能當做輔助。修士的修為,經曆,才是一個修士縱橫天下,立於不敗的根本。


    牧徑路可不會認為,魘魔會覺得僅僅幾個所謂的神器,就能將魘魔大軍給滅盡了。憂心忡忡的牧徑路,越想心中越是擔憂。


    哎...要是這會祿裕在自己身邊就好了。以祿裕那靈光的腦袋,再加上自己獨到的分析,肯定能夠搞明白,魘魔到底要幹什麽。


    牧徑路無奈的想著,隻得走一步看一步,等到了羅浮山之下之後,什麽事情都會揭曉了。


    看來,有些人,或者說有些不是人的人,又要開始搞事了。


    趕路的途中,牧徑路自然不停的教導蔣子文開始修煉劍閣的築基心法,將蔣子文體內的靈力重鑄,成為真正的劍修。


    照理說,蔣子文的資質和悟性應該都不差,可是讓牧徑路奇怪的是,不論蔣子文如何努力,蔣子文靈力轉變的速度,都沒有達到牧徑路預想的地步。


    不過機緣這個東西,總是在不經意間,讓一個該遇見什麽事情的人在恰當的時候,讓這個人巧合又刻意的遇上了。


    蔣子文是牧徑路的弟子,牧徑路拿到‘巫術總綱’之後也沒有太過固執的認為‘巫術總綱’隻能給自己為巫羅找到的傳人使用,牧徑路便僥幸的將‘巫術總綱’遞給蔣子文看了一眼。


    讓牧徑路沒有想到的是,隻是一眼,蔣子文居然沉迷在了‘巫術總綱’之中。牧徑路想要收回‘巫術總綱’,都被蔣子文數次用哀求的目光給要了過去。


    嗬!無心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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