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鹹國的這個預言,涉及的預言便是當初祿裕給牧徑路說的關羽酆都秘境的預言:魂歸無道,魄兮無依;酆都殿現,軒轅劍出,極北為府。


    當然不是整句預言都和巫鹹國有關,隻是和時間有關的部分,是巫鹹國在意的,那便是酆都殿現,軒轅劍出。


    “二十五年前,‘劍仙’出現在九州之上。‘劍仙’以一己之劍,橫掃天下。老夫本以為,‘劍仙’的出現,會打破九州割據,讓九州煥然一新,沒有想到,‘劍仙’會在帝門的逼迫之下自廢修為,淪為凡人。”巫羅的神色之中有幾分緬懷,“要知道,當初的‘劍仙’可是我巫鹹國的恩人。”


    巫羅說著,眼神還下意識的瞟了瞟牧徑路。


    “恩人?”牧徑路神色一凜,麵露疑惑。


    “嗯,恩人!”巫羅點點頭,正色道:“二十五年前,也是我巫鹹國預言之中最危險的一年。在‘劍仙’出現之時,老夫正是恰好歲滿兩萬之時,身體及其虛弱。也是此時,我巫鹹國受到不知從何而來的魘魔大軍進攻,險些滅國。”


    “要不是劍仙巧合出現在了巫山一帶,替老夫當下了那詭異的魘魔攻擊,我巫鹹國早就消失在了九州之上。”


    巫羅說完,雙眼便一直盯著牧徑路,似乎在等牧徑路把話接下去。


    牧徑路看了看巫羅,有看了看李小白三人,微微吐了口氣,輕聲道:“‘劍仙’就是我父親。前輩說這麽多,就是想確認我的身份吧。如此說來,前輩是打算聽從小子的建議了?”


    巫羅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輕笑著,然後身體向後靠到了座椅的靠背之上,輕聲道:“恩人所願,老夫便所為。”


    李小白、杜小甫和謝必安一臉震驚的看著牧徑路,完全沒有想到,牧徑路居然是二十五年前,天下第一人的兒子。


    “牧兄,咕咚!”李小白狠狠的吞了口口水,“你...你...你居然是‘劍仙’...‘劍仙’的兒子?”


    牧徑路微微苦笑,點了點頭。


    “娘的,‘劍仙’的兒子居然和我成兄弟了!”李小白突然站了起來,不停來回踱步興奮道:“我居然和‘劍仙’的兒子是兄弟!?哈哈哈...”


    杜小甫神色也顯得很是激動,不過比起李小白,杜小甫要鎮定得多。謝必安雖然仍舊端正的做著,但是謝必安顫抖的雙手,顯示著謝必安心中的興奮。


    二十五年前,‘劍仙’雖然在九州之上隻閃耀了不到三年的時間。但是在‘劍仙’隕落之後,‘劍仙’的以前也被慢慢給挖掘了出來。


    傳聞‘劍仙’從踏入修煉道藍階圓滿,隻用了不到三百年的時間,相比一般修士動輒七八百甚至上千年的時間來說,已經快到了沒邊。


    關鍵是‘劍仙’不僅修為絕高,其絕頂的禦劍之術天下無數劍修無人能及。‘劍仙’不僅天資絕頂,悟性絕佳,其品性在修士之間傳得也是俠義友情,豪爽大氣。


    除了與劍閣有


    仇,或者一直敵視劍閣的幾個宗派,‘劍仙’與九州之上不少宗派間的弟子也是至交好友。九州之上的修士,還敢談及二十五年前‘劍仙’之事的修士,無一不是對‘劍仙’為人讚賞有加。


    ‘劍仙’,在大多數眼中不僅僅是決定修為的代表,更是大多修士的偶像。


    “若是牧小友不嫌棄,可以叫老夫一聲叔父。”巫羅帶著幾分溺愛和滿意的目光,輕笑著說道。


    牧徑路聞言先是一愣,然後大喜。牧徑路趕緊起身,然後躬身深拜:“小侄牧徑路,拜見叔父。”


    “哈哈哈...”巫羅高興大笑,起身上前一步,伸出雙手將牧徑路給扶起來,“老夫如此年紀,還能認得如此麒麟兒般的賢侄,當浮一大白。”


    “叔父謬讚。”牧徑路趁勢起身,略顯謙虛的輕笑的看著巫羅。


    謝必安見狀,雙眼一瞪,眼中精光一閃。謝必安當初能夠拜入劍閣,一是牧徑路母親穀秀有過暗示,二來,他們兄弟二人對劍閣本就心懷佩服,三來嘛,自然是看重牧徑路日後的前途。


    可是謝必安萬萬沒有想到,隻是和牧徑路第一次出山辦事,居然在路途之中便結識巫鹹國國主,結識不說,牧徑路居然還拜巫鹹國國主為叔父。


    巫羅,到底什麽修為,無人知曉。但是能夠活兩萬餘年,就算是癡傻之人,此時恐怕也已經是紫階的修為,何況眼前這個巫羅還是上古十巫之一,不論天資還是悟性肯定都是絕頂之輩。


    與巫羅交好,不禁讓劍閣有了一個高深莫測的後盾,還有巫鹹國這樣一個完全不知實力深淺的神秘勢力交好,對於如今勢單力薄的劍閣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


    “此乃我巫鹹國‘巫術總決’,叔父先如今就贈與賢侄。”巫羅從懷中掏出一捆不知多少念頭的竹簡遞到牧徑路的手中,然後又直接打斷牧徑路客氣推讓的動作說道:“賢侄莫急。我巫鹹國要是沒有我拿好友相助,巫鹹國早已消失在九州之上。二來,我巫鹹國萬餘年下來,都沒有出現過一個弟子的修為能夠上古時期大巫相比。”


    “叔父如今將‘巫術總決’交於賢侄,不僅是報你父親的救命之恩,叔父還請求賢侄,行走九州之間,替叔父尋些適合巫術的弟子,繼承我巫鹹國香火。”


    牧徑路鄭重的看著巫羅,略微想了想,然後沉聲道:“叔父放心,小侄定不讓叔父失望。”


    “如此便好!”巫羅滿意輕笑,然後示意牧徑路坐回座椅,自己也坐了下來。


    “賢侄此來,恐怕不隻是提醒老夫要注意帝門的人吧?”


    牧徑路看了看滿臉深意的巫羅,然後尷尬的撓著頭。巫羅燦然一笑:“賢侄直說無妨,劍閣之事,便是我巫鹹國之事。”


    牧徑路感激的看了眼巫羅,然後抬起頭來輕笑道:“也沒有什麽刻意的請求。”


    牧徑路說著,微微低下頭,帶著幾分詭笑道:“就是希望叔父在和劉真洽談的時候不要拒絕,也


    不要答應。”


    “有好處就收著,沒好處那便更不必說了。”


    “哦?!”巫羅微微有些詫異,“如此簡單?”


    “就是如此簡單!”牧徑路輕笑點頭,“隻是在劉真離開之時,還請叔父幫忙給劉真留下些念想。”


    “念想?”巫羅好奇的看著牧徑路,神色之中越發好奇起來。


    牧徑路嘿嘿的詭笑道:“就告訴劉真,酆都奇人,現身十萬大山。”


    “酆都奇人?”


    牧徑路點點頭,說道:“叔父不必奇怪,我就是那個九州傳揚,在酆都秘境之中獲得萬千寶物的牧徑路。”


    不僅巫羅,就連李小白和杜小甫都是神色恍然。


    我說牧徑路這名字怎麽這麽耳熟,原來這小子就是傳言之中在酆都秘境獲得了最多好處的人。這小子,藏得夠深的。


    呃?不對。好像這小子也沒有藏。是我自己沒想到。李小白有些無語自己的反應,暗自責怪自己有些愚鈍。


    巫羅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要找的人,竟然就在自己的麵前。巫羅一陣苦笑之後說道:“賢侄,你可讓叔父好找!”


    “哦?!”牧徑路微愣,然後詫異問道:“叔父找小侄何事?”


    巫羅聞言,眯著眼看了看李小白和杜小甫,然後右手淡淡一揮,一道黑色的光幕出現在牧徑路和巫羅的麵前。


    照常理來說,原本黑色的光幕將牧徑路和巫羅罩住之後,應該沒有了光亮,甚至伸手不見五指。但是牧徑路震驚的是,巫羅沒有拿出人和照明用的物件,黑色光幕之中居然如同白日一樣明亮。


    布下光幕之後,巫羅從懷中逃出來一塊讓牧徑路有些眼熟的殘布:“限製,你在酆都秘境之中,是不是得到了一塊這樣的殘圖?”


    牧徑路聞言恍然,才想起了一隻被放在須彌戒之中,那塊不知有什麽用的殘圖。也明白過來巫羅為何突然布下一個奇怪的陣法。想來這個之陣法,應該能夠隔絕聲音、光線甚至神識。


    牧徑路重重的點點頭,然後右手一翻,一塊與巫羅手中差不多的殘圖出現在了牧徑路的手中。巫羅從牧徑路手中接過殘圖,然後和自己手中的殘圖略作對比之後,將兩丈殘圖都遞給了牧徑路。


    “就是它!”巫羅臉色鄭重:“賢侄,務必將兩張殘圖收好。”


    “叔父如此鄭重,不知這兩張殘圖...”


    巫羅搖搖頭,沉聲道:“老夫也不知道有什麽用。自從老夫從上一代巫鹹國國主接過國主之位的時候,就曾被叮囑,隻要酆都秘境發現異變,老夫就必須得將巫鹹國這張殘圖交給獲得酆都秘境之中殘圖的人,至於具體何用,老夫也不知曉。”


    牧徑路麵色一凝,鄭重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兩塊殘圖。


    以兩丈殘圖此時的模樣看來,這場古怪的藏寶圖,應該被分成了五分。雖然不知道有什麽用,但是牧徑路覺得此物肯定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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