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努力之下,終於尋找到了石門的機關,轟隆聲過後,展現在牧徑路眼前的,便是一個巨大石碑,石碑之上用小篆雕刻著:“斬蛟成聖,神明趙二郎!天道旨意,是為清源妙道真君!”


    石碑過後,便是一個方圓約莫數十丈的石屋大殿。大殿中央,矗立著一個十來丈的雕像。


    雖然隻是石像,表麵的穿著卻散發著金色的螢光,甚是神奇。石像的手中,握著一把三尖兩刃刀,北上斜跨著張長弓。長弓的懸臂之上,刻著四個小字,遠遠望去,依稀能夠分辨出小字的模樣:金弓銀彈。


    石像雕刻的極為精美,尤其是麵龐,俊俏而不失威嚴,讓人望而生畏。


    石像額頭之上豎著的第三隻眼睛,如同上天之眼,不管哪個方向,感覺一直都被石像俯視。


    石像右下方的腿腳邊上,有一隻石雕的似狗非狗的妖獸,漏出長長的獠牙,看上去凶狠無比。


    這就是二郎神了?這隻‘狗’就是哮天犬?牧徑路好奇的盯著眼前的二郎雕像,神色帶著些許好奇。


    與牧徑路前世的二郎神的傳說相比,眼前的二郎神似乎與前世的二郎神沒有什麽不同。


    兩個凡人被趙昱留在了石門之外,帝門四庭柱跟隨著趙昱、牧徑路三人跟著西門雁進入了大殿之中。


    剛剛跨入大殿,趙昱便來到石像之前,匍匐跪地,跪拜起來。


    西門雁眉頭微皺,麵色疑惑又凝重的看著趙昱的背影。牧徑路雖然好奇,但同樣對四周充滿了警惕。


    在牧徑路看來,不管什麽洞府,都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機關,一不留神都可能葬身於此。而趙昱進入洞府直走,卻顯得非常隨意。越是如此,牧徑路越是警惕。


    跪拜之後的趙昱,站起身來,回頭看了看西門雁和牧徑路瞪眼一眼,然後嘴角一翹,邪異的笑了笑,便朝石像衝了過去。


    “不好!快退!”西門雁大驚,下意識向後退去。牧徑路不敢耽擱,在西門雁喊出聲之時,伸出雙手抓住七墓和魯諸的肩膀,腳下淩波不停,急速向石門退去。


    眨眼之間出現在石像腿前的趙昱,沒有絲毫停留,抽出腰間的長劍,將自己手掌劃破,然後狠狠拍向石像的腳背。


    趙昱右手接觸到石像腳背之後,石像突然冒起金光,將整個大殿照得見不到一絲黑暗。不論是牧徑路等人,還是帝門四庭柱,下意識的遮住自己的雙眼,抵擋石像散發的金光。


    金光的出現也隻有一刹那的時間,眨眼過後,金光便退了下去。


    金光退下之後,石像額頭豎立的眼睛突然活了過來,上下左右靈活的轉了幾圈之後,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趙昱身上。


    還不等牧徑路、西門雁等人搞清楚狀況,豎立的眼睛再次射出一道金光,直接奔向趙昱的額頭之間。


    “神光傳承!”西門一陣驚呼,神色驚疑不定的看著連接石像和趙昱的那道金光,似乎在猶豫。


    神光傳承?難道是二郎神的傳承?不是吧,二郎神可是前世道教神話之中,天庭數一數二的存在,要是讓趙昱傳承成功,日後帝門豈不是無敵於天下了?


    牧徑路想著,神色一凝,眯著雙眼思討如何打斷趙昱的傳承。


    媽的,光想能有什麽辦法,先動他一動!牧徑路心中發狠,抽出腰間的斷劍,一個跨步,斜著身子便朝趙昱衝了過去。


    牧徑路一動,一旁的西門雁雙眼一亮,雙手迅速結印,兩道法術激射而出。一道直接朝趙昱奔了過去,一道迅速衝進牧徑路的體內。


    嗯?!這妖女是什麽門派?居然和丫頭一樣,能夠給別人加持狀態。


    牧徑路感受著體內蓬勃的五藏之力,又震驚又疑惑。


    此時可不是研究西門雁門派的時候,奔襲之中的牧徑路穩了穩心神,兩眼狠狠的盯著趙昱的背影,斷劍的五色劍芒再次出現。


    劍芒出現之後,嗡嗡的不停作響,在牧徑路的五藏之力的加持之下,狠狠的朝趙昱的背脊刺了過去。


    別說帝門四庭柱,即便是方才牧徑路身旁的七墓和魯諸二人都沒來得及反應,眼睜睜的看著牧徑路偷襲趙昱。


    “大膽!”反應最快的,還是一直盯著牧徑路等人的持劍馬大柱。馬大柱一聲大喝,手中長劍挽了幾個劍花,便朝牧徑路殺了過來。


    馬大柱可是紅階修士,若是硬碰,牧徑路可不一定是馬大柱的對手。牧徑路嘴角一翹,腳下一轉,輕易的繞過了馬大柱,繼續向趙昱背後刺了過去。


    馬大柱一陣心驚,不想不起眼的築基五藏洗小子竟然如此輕易度過了自己的劍招。來不及多想,馬大柱腰間強扭,一個轉身,朝牧徑路追了過去。


    然而馬大柱哪有牧徑路的速度快?眨眼之間,牧徑路的五色劍芒離趙昱背脊隻有三五寸的距離。


    牧徑路神色有些興奮,自己麵前的可是橙階後期修士,雖然隻是偷襲,但是要是能夠傷了他,自己恐怕要名揚天下了吧。


    牧徑路想著,麵色越來越狠厲。就在牧徑路劍芒將要刺進趙昱背脊


    之時,一隻大手,將牧徑路的劍芒穩穩的抓住。


    “小子,找死乎?”憤怒的聲音傳進了牧徑路的耳中,緊接著就是一股巨力,從牧徑路的劍柄傳來。


    牧徑路驚愕的看著已經轉過身來的趙昱,然後毫無抵抗的被趙昱當作玩具一樣呼呼的掄了起來。


    兩圈過後,趙昱鬆開手來,牧徑路的身軀急速的倒飛出去,狠狠的砸向石像旁,如同犬一樣的雕像之上。


    砰!一聲悶響,牧徑路背脊狠狠撞在了石像犬頭之上,然後跌落到大殿的地麵之上。


    “黃階初期?!”一聲嬌呼響起,西門雁不可置信的看向趙昱。


    “哼!”趙昱一聲冷哼,不屑的看了看倒在大殿之上的牧徑路,然後轉身看向西門雁,邪笑道:“聽聞雁歸仙子床上功夫了得,不知今日本護衛可有幸一見?”


    西門雁不複方才隨意不屑的神色,一臉凝重的看著趙昱,沉聲道:“嗬嗬,是與不是,恐怕隻得趙護衛試了才知道!”


    “哈哈!”趙昱不屑大笑,張狂道:“那本護衛今日便得罪了。”


    趙昱喊罷,右手向前方虛空一抓,石像手中的三尖兩刃刀猛然縮小,然後突然消失,眨眼之間,又出現在趙昱的手中。


    傳承法器!西門雁雙眼一眯,神色變得忌憚起來。


    借助傳承,趙昱眨眼之間,跨過橙階圓滿,直接踏入黃階三品,甚至隱隱有突破黃階中期的勢頭。


    剛剛突破自然境界不穩,西門雁還有信心一戰,畢竟自己突破黃階已經好幾十年。可傳承法器被趙昱獲得,讓西門雁沒有了絲毫的底氣。


    在玄微大陸之上,傳承法器,對於地界修士來說,都是堪比仙器的存在。尤其是在藍階之前,傳承法器攜帶的先輩威勢,更是低階修士的克星。


    西門雁不敢絲毫托大,雙手迅速結印,出現一張有些虛無的古琴,漂浮在西門雁的麵前,一上一下的晃動著。


    趙昱與西門雁的大戰即將爆發,不管是帝門四庭柱還是七墓和魯諸,都將注意力放在了二人的身上。


    而此時倒在犬狀雕像旁邊的牧徑路,自然沒有人注意。


    牧徑路雖然沒有昏迷,但是體內的重傷,讓仰趟在大殿的牧徑路已經失去了神誌,瞳孔渙散。


    在趙昱和西門雁即將開打之時,牧徑路的雙瞳再次發生異變。左眼的瞳孔虛幻得如同鑲了鑽石的鑽戒,右眼瞳孔如同一彎月牙。


    迷離之間,牧徑路的雙瞳發出一道微弱的亮光,直接射向了犬狀雕像的雙眼中之中。


    牧徑路和犬狀雕像的異狀,在場的幾人無人察覺。趙昱也向西門雁發起了進攻。


    趙昱雙手不停的揮舞著手中的三尖兩刃刀,道道刀氣散發著黃色的刀芒,急速向西門雁奔馳過去。


    西門雁麵色凝重,雙手不停的在自己麵前虛擬的古琴之上撥動,琴音過後,同樣是數不清的琴劍之氣激射出去,與趙昱的刀氣狠狠的撞在一起。


    大殿之中,不停的傳來轟隆的爆破聲,陣得整個大殿都在不停的晃動,時不時的還有灰塵、石塊掉落下來。


    帝門四庭柱早就撐起了各自的法器,不僅要抵擋掉落的石塊,還要防禦趙昱二人法術震蕩的餘波。


    七墓和魯諸自然是想要衝進去救牧徑路,可是趙昱和西門雁的鬥法威勢確實太凶猛,別說靠近石像,即便是餘波,都已經將兩人震飛出了大殿,然後摔在石門之外,成了重傷。


    石門外的兩個凡人,在打鬥開始之時,早就逃得不見了蹤影。


    “琴魔!十麵埋伏!”西門雁一聲嬌喝,左手繼續波動琴弦,右手單手結印,體內的黃階靈氣洶湧而出,穿過西門雁右手的手印,盡數沒入麵前的古琴之中。


    靈氣沒入之後,西門雁的琴劍之氣越發淩厲起來,速度已經快到肉眼都不能瞧見。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下來,到處都是讓人窒息的殺氣。


    趙昱眯著雙眼,透過道道刀氣和劍氣,死死的盯著西門雁的同時,手中的三尖兩刃刀都一直沒有聽過。


    說來也是憋屈,趙昱一直自負刀法過人。但是麵對西門雁如此善於攻擊的琴閣弟子,趙昱也隻得不停地耗費著體內的靈氣,與西門雁比拚誰的靈力更為雄厚。


    帝門法決,以模仿複製地方法術為攻擊手段,再加上氣運的特殊,大多宗派在帝門弟子麵前,都是時常被自己宗派的法術壓著打。


    趙昱雖修行的同樣是帝門心法,雖重氣運,但是趙昱也是帝門之中為數不多的武癡。氣運的用途,對於趙昱,更多的隻是輔助。


    不善複製模仿敵人戰技、法術的趙昱,自然也不隻是隻有挨打的份。倒是剛剛跨入黃階,便恰巧碰見黃階的敵人,讓武癡的趙昱能夠更快熟悉自己的境界。


    半個時辰過後,原本已經開始顯露出靈力不濟的趙昱,額頭之間突然出現了一跳豎立的縫隙,如同被人用刀劍砍了一般。


    縫隙出現過後,慢慢越變越大,最後從黑洞洞的縫隙之中,冒出一隻怒目。


    怒目一出現


    ,西門雁明顯能夠感覺到周圍的空氣眨眼便凝結起來,比之前自己彈奏十麵埋伏之時,都還要粘稠幾分。


    肯定是傳承神通!西門雁麵色凝重的想著,抬起右手拇指,然後狠狠的從左往右在琴弦之上抹了過去。


    抹過之後的那條琴弦,眨眼之間從銀白色變成了血紅色。


    “血泣!鳳凰涅槃!”


    西門雁怒吼嬌喝之後,西門雁的四周靈力,肉眼可見被西門雁麵前的古琴瘋狂吸納。


    靈氣吸納到古琴之中之後,一反往日靈氣透明的模樣,盡數變成了血紅色。


    血紅色的靈氣,並沒有立馬激射而出,而是在古琴周圍不停翻滾,漸漸聚集城一隻鳳凰的模樣。隨著靈氣不斷的湧入,鳳凰越變越大。


    “去!”


    西門雁再次嬌喝,古琴之上血色的鳳凰張開狹長的鳳喙,發出一聲淒厲的長鳴,扇動著血紅色的雙翅,離開古琴,朝趙昱衝了過去。


    被血色鳳凰挑釁,趙昱的第三隻眼似乎比趙昱本人還要憤怒,在趙昱的額頭之間瞪得圓鼓不已,然後激射出一道劍光,射向血色鳳凰的頭顱而去。


    飛行中的鳳凰,再次嘶呀的一聲長鳴,兩隻翅膀向前一弓。激射的劍光砰的一聲刺中了血色鳳凰的翅膀,將血鳳凰的左翅打得粉碎。


    失去一隻翅膀的血鳳凰並沒有墜落下去,而是憤怒長鳴,拍打著剩下的翅膀,繼續朝趙昱衝殺過去。


    趙昱麵色一凝,輕哼一聲,左手將三尖兩刃刀平舉胸前,右手一個劍指,指向大殿的地板之上,大喝道:“玄微借法,指地成鋼,起!”


    趙昱吼罷,劍指向上一抬,地麵原本的石板突然變成了銀白色的金屬,直立起來,擋在了趙昱的麵前。


    電光之間,血鳳凰轟的一聲撞在了金屬鐵板之上,發出劇烈的波動,向四周擴散而去。


    整個大殿被波動震得顫抖不已,更多的石塊和灰屑掉了下來。


    帝門四庭柱,被劇烈的波動震得倒飛而起,在空中飛出數十丈,狠狠的砸到了大殿石壁之上,然後紛紛落地,被震得蹊蹺都冒出了鮮血。


    仍舊在迷茫眩暈的牧徑路,自然也被震蕩波從大殿中心拋飛起來,同樣狠狠砸在大殿石壁之上。


    不過落地之時,卻被一個柔軟的東西墊在身下。


    大殿之中唯一沒有絲毫移動的,就隻有大殿中央的二郎神雕像,即便是二郎神腳邊的犬狀石像也不知了去向。


    造成如此震撼景象的趙昱和西門雁二人也好不到哪去,同樣被震蕩波掀飛了起來,隻是二人憑借著身法,向後翻身穩穩落地,沒有向四庭柱和牧徑路一樣,撞上石牆。


    西門雁胸脯不停的起伏,喘著粗氣,而趙昱卻好上不少,隻是衣衫有些淩亂,俊俏威武的臉上沾染了不少灰土。


    “好霸道的傳承!”西門雁沉著臉看向趙昱,又似誇讚,又似忌憚的說道:“看來用不了多久,你們帝門又要再添一為藍階大能了。”


    “嘿嘿!”趙昱似乎也非常滿意自己獲得的傳承,邪笑著說道:“吾帝門乃是修煉正宗,自然受天道眷顧。”


    “倒是你西門雁,今日別想活著逃出去了!”趙昱收起邪笑,麵色變得狠厲無比,一緊手中的三尖兩刃刀,消失在了原地。


    不好!西門雁心中暗呼,慌忙向後退去,雙手不停的在古琴之上撥動。


    “大江東去,浪濤黃沙。”不同喊出的法決,西門雁俏嘴緩啟,柔聲唱了起來。


    西門雁柔美的唱腔剛落下,一股洶湧的靈力波動從西門雁麵前的古琴之上蓬勃而起。靈力波動過後,一江懸河從天而降,似乎如同從九天之上直接傾潑而下,然後迅速旋轉起來,圍繞在西門雁的周圍。


    懸河之中,不停有黃色的泥沙混雜在其中,遮蔽了視線,讓人完全看不到西門雁到底身處何處。


    圍繞在西門雁四周的懸河剛剛出現,方才消失在原地的趙昱突然出現在九天玄和旁邊,雙手高舉三尖兩刃刀,朝著懸河狠狠劈了過去。


    “斬魔!喝!”趙昱一聲大喝,手中的三尖兩刃刀,冒著濃鬱的黃色,如同巨大的土錘一樣,狠狠的砸在了懸河之上。


    轟隆!


    一聲巨響,整個大殿被震的搖搖欲墜。圍繞在西門雁周身的懸河被趙昱斬得停滯下來,不再旋轉。


    “哼!”趙昱不屑冷哼,將三尖兩刃刀猛的回拉,再接上一記橫掃:“破!”


    又是劇烈的震顫,懸河嘩啦一聲輕想,潰散開來,無數水滴向地麵跌落下去。


    懸河乃是西門雁用靈氣化成,被趙昱震散之後,重傷西門雁的同時,也讓西門雁失去了對懸河的控製。


    失去靈氣支撐的水滴,還沒來得及墜落到地麵之上,便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嘿嘿!雁歸仙子,本護衛新得的戰技如何?”趙昱提著三尖兩刃刀,緩步來到重傷倒地的西門雁身前,邪笑著說道:“等會本護衛讓仙子嚐嚐人間極樂之事之後,再送仙子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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