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隻是左手,掐著掐著。接著男子將右手的拂塵和平金都扔了,雙手開始掐了起來。


    開始一節一節的掐,然而越掐,男子眉頭皺得越深。


    “嗯?奇怪奇怪!這小子的麵相,本尊我居然看不清楚!”男子低聲嘟囔著,多次抬頭看了看牧徑路的麵龐,手上速度越來越快。


    牧徑路驚愕的看著男子雙手的速度,心中隻剩下驚歎和憐惜。哎...好可憐的人兒,這手速,不單身個幾千上萬年,怎麽可能練得出來!


    “前輩,慢點,小心腎虛。”牧徑路是在是看不下去,開口打斷男子風一般的手速。


    嗯?男子一愣,抬起頭一臉懵逼的看著牧徑路,心中疑惑自問:他怎麽知道本尊腎虛?


    “咳咳!”男子尷尬的咳嗽兩聲,淡淡說道:“施主來自何方?”


    牧徑路微愣,臉色發黑一閃即逝,淡淡說道:“在下來自偶然!”


    噗噗噗...男子噴了,牧徑路身後的眾人也噴了。


    “將要去何處?”


    “回歸天道!”


    男子嘴角抽動,心中再噴:我去特麽的天道,一個愣頭小子,比本尊還會忽悠。


    咦?不對!為什麽根據他說的,本尊推算出來的竟然是真的?


    男子一臉震驚的盯著牧徑路,雙手手指掐得更快了。


    往前推年餘,一片虛無;往後推...居然一天都看不出來?


    本尊麵前這個小子到底是什麽玩意兒?男子舉起雙手,狠狠的將自己的頭發刨得淩亂不堪。


    瘋了?不會吧!我隻是胡亂扯了兩句,就把他搞瘋了?心理承受力太差了。算了,還是別太欺負人了。牧徑路想著,開口輕聲喚道:“道長?”


    “啊...”算命先生突然猛的大喊,一股無形的波動從算命先生身上散發出來。


    砰的一聲巨響,牧徑路幾人被震得倒飛出去。


    砰...幾聲墜地的聲音響起,牧徑路幾人狠狠摔在地上。


    麻蛋!又碰到一個什麽怪物。牧徑路咒罵著爬了起來。


    此時的算命道人已經如同封魔一般,雙手不斷結印,拂塵不知道何時也已經回到了算命道人的手中。


    高大威猛的道人不停的揮舞著拂塵,口中更是不停的蹦出讓頭暈目眩的巨大的字體,向天空飄去,接著砰砰的不斷炸開,在空中灑下瑩瑩的金光。


    “道祖玄微,法令借法;查前生,觀來世,破輪回。急急如律令,赦!”


    算命道人吼罷,天空忽然烏雲蓋頂,雷霆大作。


    劈啪幾聲巨響,好幾道紫色的雷電朝著算命道人奔騰而去。


    臥槽!這道人在幹什麽,讓上天都發怒了!!!牧徑路驚呼著,趕緊趴到地上,一動都不敢動。


    隨行的幾人有樣學樣,蹶著屁股,雙眼驚懼好奇的看向算命道人。


    眨眼之間,雷電全部落在了算命道人身上。


    轟隆一聲巨響,算命道人停了下來,天空中蓋頂的烏雲和雷電都消失不見。


    “噗!哈哈哈!”


    看著算命道人此時的模樣,牧徑路沒能忍住,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隨行的鼎方、端木邢等人同樣沒能忍住,噗噗的狂噴。


    不過幾人比牧徑路矜持多了,噴了之後努力的憋著自己笑意。連啞巴七墓的嘴角,也不停抽動。


    此時的算命道人,被紫色雷霆劈得隻剩下褲衩,渾身都是烏黑。


    之前被算命道人自己揉得淩亂的頭發,盤旋的立了起來,頂上還留了一個細尖。隨著飄搖而起的黑煙,讓牧徑路想起了前世各種一坨屎的貼字。


    拂塵還被算命道人握在手中,不過卻被算命當作遮羞布,遮住了自己的胸脯。


    兩隻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與滿臉的烏黑形成鮮明的對比,像極了...


    “咳!噗!”算命道人沒能控製住,輕輕一咳,從神秘道人口中噴出一口黑煙。


    被牧徑路大笑,算命道人本就恨不得轉進地縫。如今再一口黑煙,讓算命道人羞憤的想要死去。


    笑了許久,牧徑路終於止住笑意,隔得老遠對著算命道人拱手道:“道長,可還好?”


    威猛高大的道人沒有理會牧徑路,猛的一個轉身,身上的烏黑全部掉了下來。轉身的同時,手中多了一件青色的道袍,眨眼之間覆蓋在了道人身上。


    即便道人速度非常快,牧徑路還是瞥見了算命道人那又大又翹,嫩白的屁股。


    算命道人略為整理了下衣裳,黑著臉想牧徑路等人走了過去,沉聲道:“你們憋得難受麽?”


    鼎方等人看著一臉凶狠走來的算命道人,心頭一驚,趕緊開口說道:“不難受!”


    “哦,不是!沒有憋!”


    此時的鼎方一反常態,腦袋轉得得飛快,趕緊改口。


    算命道人臉色越發黑了,在牧徑路等人麵前數步之前停了下來。牧徑路麵色一凝,雖然明知不是算命道人的對手,右手還是握住斷劍劍柄,神色越發戒備。


    天道都不允許我推算這小子的因果,看來還是別得罪他,鬼知道這小子會是什


    麽身份。算命道人想著,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桃林遇璞玉,緣至不可知;可憐情一縷,湮輪分兩世。”算命道人突然開口念起了詩句,極有深意的看了眼牧徑路說道:“小兄弟,珍惜當下,不然你可能要後悔好幾世哦。”


    “什麽好幾世?”牧徑路心驚不已,表麵一臉不相信的說道:“輪回一說至今無人證實,哪來的好幾世?”


    “何必騙自己呢?”算命道人無所謂的擺擺手道:“本道話放這裏了,小兄弟好自為之吧。”


    牧徑路沉著臉,拱手問道:“道長能否替小子解解簽?告訴小子那幾句詩到底是什麽意思?”


    “嗬嗬,天機不可泄露。不可說!不可說!”算命道人輕笑著,緩緩轉過身去。


    本尊才不傻,剛剛算個命差點把自己命都搭進去了,還給你解簽?哼!妄想。算命道人想著,邁著八字步,打算裏牧徑路等人而去。


    “道長,可否留下尊名,以便小子...”


    難得碰到一個談及輪回一事的神秘人大能,牧徑路自然不想放棄。況且方才道人念出的詩句,牧徑路一句都沒有搞懂。


    “哈哈哈...”算命道人大笑打斷牧徑路,背對著牧徑路說道:“相逢不必相識,本道不過算命道人罷了。忘了便是。”


    牧徑路跨前一步,正打算開口,不想算命道人轉身看了看牧徑路,又轉身回去,然後又轉身偏頭,撫了撫頭上屎一坨一樣的頭發,眨了眨眼睛問道:“優雅麽?”


    我優雅你妹啊!牧徑路雙眼大瞪,心中呐喊咒罵。


    算命道人似乎非常滿意牧徑路的反應,再輕輕笑,一隻腳跨出,突兀的消失在牧徑路等人麵前。


    反應過來的牧徑路恨得牙癢癢。


    這特麽的什麽人,是來搞笑的?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詩句,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桃林遇璞玉?


    桃林難道指的是桃林塞?璞玉是什麽?不會是那條蛻變之後的大長腿吧。但是這樣理解好像不對啊。


    那璞玉到底是什麽?牧徑路使勁回想自己在桃林之中遇見的一切,可想來想去,牧徑路始終想不明白,自己在桃林塞的經曆的東西,什麽才算得上璞玉。


    中間兩句倒是好理解,似乎在說兩個愛人之間的趣事。最後半句表達的似乎相愛的兩人沒有終成眷屬,是所謂的湮輪造成的?


    可是湮輪又是什麽?


    算命道人給自己說這些,很明顯自己應該就是詩中的男主,可是自己現在好像沒有和哪個女子有斬不斷的情緣吧?


    牧徑路實在是想不明白,無奈的狠狠搖頭。


    “路子哥,是不是該走了?天要黑了。”


    鼎方打斷了牧徑路的沉思,牧徑路抬起頭來,看了看天色,輕輕點頭道:“走吧。”


    隨後在眾人的疑惑的心情之中,朝桃林外的一個山村走去。


    “路子,你們終於回來了。”剛到小村村口,穀秀急匆匆的趕到牧徑路身前,前後左右看了好幾遍,確認牧徑路沒有任何傷痕之後才鬆了一口。


    “娘,收拾東西,我們馬上離開這裏。”


    穀秀一愣,隨後恍然點點頭,顯得有些慌亂。


    “我叫烏良,現在是路子哥的小弟,拜見大娘。”在穀秀轉身之際,烏良獻媚的上前對著穀秀又是抱拳,又是躬身,搞得穀秀些許尷尬。


    魯諸和七墓也趕緊上前,朝著穀秀抱拳見禮。魯諸本就是一個莽漢,大笑的聲音,能夠傳遍好幾裏。要不是跟著牧徑路一起回來的,穀秀必定會嚇得不輕。可即便如此,穀秀麵色也有些發白。


    倒是顯得有些沉默的七墓,讓穀秀多看了一眼。


    行禮本就不多,穀秀很快就收拾完畢。之前的馬車也沒有賣,仍舊讓穀秀坐在馬車裏,眾人徒步隨行。


    路過小鎮,牧徑路也沒有吝嗇,一人買了一匹代步的馬,想要盡快走出豫州境內,趕到梁州。


    嬴正反應卻是夠快,一路走來,牧徑路看到部下十波到處尋人的豫州國兵馬。要不是牧徑路早有準備,讓大家喬裝,恐怕早都被豫州國的士卒給攔了下來。


    一路之上,鼎方越吃越多,體重開始不停回升,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趕上了之前的體重,再次從一個俊男變成了圓滾滾的胖子。


    牧徑路把自己打扮成商賈少爺,讓鼎方當車夫。隨意整了兩車布匹,讓端木邢、七墓和魯諸當護衛。至於滿嘴火車的烏良,自然是被打扮成小廝和管家的模樣,一路打點。


    月餘相處下來,牧徑路對加入自己隊伍的幾人也有了些許了解。


    烏良之前還真是商賈少爺,為了實現自己的理想,烏良獨立離開了家中,遊走天下。說來烏良運氣也好,在一個不知名的山洞之中發現了一本不知是何品階的法決,走上了修煉一途。


    魯諸原本就是綠林中人。魯諸之前一直修行的就是鍛體之數,在綠林之中也是赫赫有名的高手。


    魯諸憑借著堅韌的心性和不凡的悟性,在四十歲之前,硬生生突破了凡體的桎梏,踏入一藏。


    之後三年的時間,在沒有任何修煉資源的前提下


    ,修為竟然突飛猛進,直達五藏圓滿。隻可惜魯諸沒有對應法決,完成築基,踏入紅階,成為真正的修士。


    也是因此,魯諸才打算前往酆都秘境砰砰運氣。


    至於七墓,月餘下來,牧徑路也沒有套到什麽能夠知曉其身世的信息。牧徑路也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見七墓隱晦不願說明,牧徑路也放棄了。


    也虧了烏良,牧徑路一行人,花費了些許金銀之物,三月之後,便趕到了豫、雍、梁三州國的交界之處,武都城。


    武都以西有兩水,是為恒水和漾水。


    通過兩水,便能輕易西出雍州,然後連通西域之地。


    相傳遠古時代二郎神把龍、鳳二山趕到兩水。泰山祖師雲遊到兩水,被龍頭山梁風水所吸引,即在龍頭插銀針作標記,想安身立廟。


    二郎神知道此事,乃扔一方孔錢幣套住銀針,與泰山祖師論理,二人一說先有銀針,一說先有錢幣,各不相讓。


    這時兩水前村一溫姓農民恰巧路過,二神仙忙請老農裁判先後,老農說聲“先有銀針!”即行離去。泰山祖師得理,就選擇龍脈吉地安下廟堂,心滿意足。二郎神輸了理,自然是離開了。


    後來,溫老婦人病危,泰山祖師為了報答老溫,便托夢說婦人咽氣後,即刻盡衣氽進龍山潭水,則後輩將湧現叱吒風雲的真龍天子。


    但下葬時,老溫將老伴衣服脫到內褲一層時不忍脫光,故屍身拋入潭水後被龍角掛住,未能正中魁首,還晦衝了龍脈,引起紫禁城地震。


    當朝大臣劉伯溫,急忙觀察星象,望見階州方向有龍脈星光若隱若現,乃赴實地察看。最終在兩水之間有一龍形山脈突兀而出,氣勢恢弘,弓腰伏首,狀若奔騰,與江南飛翔之鳳凰山脈(錦屏)構成一幅龍飛鳳舞、狂龍追鳳之皇家景象。


    發現問題之後,劉伯溫自然是要解決的,便組織軍民掘斷龍頭地脈,搗毀地穴,通路改水,為明朝江山解除後顧之憂。


    斬斷龍脈之後,接著組織人力引江歸流,讓水龍變成旱龍。孽龍身首斷開,憂患接觸,龍脈化作白龍,飛離此地。


    至於後來二郎神與泰山祖師之間後事如何,無人知曉。但是也是因為傳說,武都以西的兩水之間,一直都有不少人前往探尋傳說中的仙神。


    如今已經來到豫州邊境,沿途盤查的豫州軍士也越來越少。再加上傳說之中可指名道姓的說出了二郎神,牧徑路自然會覺得這個傳說可能會與前世有些聯係。如此一來,牧徑路自然想前往兩水一觀。


    雖然心急前往梁州,尋找劍閣駐地,但牧徑路對尋找劍閣一點頭緒都沒有。想來想去,牧徑路跟大夥略微商量之後,便打算還是先去兩水看看再說。


    至於穀秀,牧徑路讓鼎方等人留下照顧,先行前往梁州,自己則帶上善於打鬥的七墓和魯諸。


    是多日過後,牧徑路三人向西北走了數百裏,抵達了兩水之間。


    沿途自然碰見了不少的修士,似乎都是奔著傳說而去的。想要道傳說之地,碰到機緣的,自然是低階修士居多,大多都是還未完成築基的修士,紅階的也不少。


    至於不多的橙階修士,應該都是路過。


    “牧兄弟,這個傳說是不是民間編出來啊。兩水之間似乎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啊。”


    三人已經恢複了修士的打扮,魯諸扛著自己及其獨特的鐮斧,一臉不屑的向四周望去。


    牧徑路也是有些疑惑,兩水之間大多都是光禿禿的山脈,似乎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牧徑路微微歎了一口氣,淡淡說道:“沒事,就當看看雍州的風土人情。”


    “不過話說回來,雍州這地方確實奇怪,不管是不是仙宮弟子,似乎都是耿直爽朗之輩。”牧徑路說著,腦袋裏回想著一路過來碰見的修士。


    豪邁喝酒不說,幾乎句句話都帶著把子,怎麽爽怎麽來。如此脾性,自然大家鬥毆的也就不少,雍州官府似乎習以為常,隻要不騷擾甚至傷及百姓,都不會怎麽管。


    “這地方,俺喜歡!”魯諸嘿嘿的笑著,握著鐮斧的右手一直都在摩挲著,似乎手癢得緊。


    牧徑路苦笑的搖搖頭,一副無奈的表情看著魯諸。


    要不是牧徑路一直把魯諸盯著,恐怕這一路過來,牧徑路隻得靠打。


    “兄弟們,那不要收拾收拾那個傻缺?大哥我看他不爽。”暴躁的語氣剛落下,又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嘖嘖,老大可別胡來。這回來雍州,可是奉少門主之命協助趙護衛。”


    牧徑路眉頭一皺,還沒來得及轉身製止,魯諸已經破口而出了。


    “呔,那四個傻缺,想和本大俠過過招?”


    魯諸一聲大喝,將手中的鐮斧舞了一圈,狠狠砸在地麵之上,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瞧著方才說話的那四人。


    牧徑路長長的吐了口氣,無奈轉身。哎,躲不過就上吧,反正好久也沒動手了。


    牧徑路如此想著,便朝魯諸吼的那四人轉身過去。可當牧徑路轉過身來之後,牧徑路愣住了,眉頭不停的跳。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地府本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悍鼠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悍鼠並收藏地府本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