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雪桑看清門口的老太太後,剛剛還迷糊的雙眼,一下子變和銅鈴似大,一股喜悅一下子湧在她的臉上,她驚喜地叫道:


    “阿媽拉!”


    聽到她這麽一叫,我馬上明白為什麽老太太的臉色不對勁兒,任誰看到自己的閨女和一個陌生男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任誰也不太樂意。


    在雪桑的解釋下,老太太的臉色才好轉起來,不過外麵的積雪很深了,馬路都被厚厚的積雪給蓋住了,而且天空還在飄一粒粒的小雪子,估計我的單車去波密,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得知我並沒有對她女兒做任何事,而且態度還很好,老太太很盛情的邀請我去她作客,等天氣好了再走也不遲,看了看外麵的天氣,我答應了下來,也許明天天氣就好了呢,去她家總比在這裏好多了。


    雪桑的媽媽叫益西,我便叫她益西阿佳,她聽我這麽叫,還是很開心的,雪桑家其實就是往波密縣城的方向,我們行走七八公裏就能達到,昨天雪桑以為會下一會兒雪的,沒有想到雪不僅沒有停,而且越下越大,便走不了了。昨天她給阿媽拉打電話時,告訴她今天會回家,雖然昨天晚上她告訴過家人,在中途休息,明天會回來,不過,益西阿佳還是一早就找到了她。


    因為沒有換鞋子的原因,在雪地上行走不久後,雪水進到鞋子裏,很不舒服,過了兩個小時後,我們終於到了目的地,這是一座離公路有五六百米左右的藏式居家,四周全是樹木,田地在樹叢之中,如果到了夏天,這裏的環境也十分安逸致極。


    房間中爐子沒有熄滅,一進房間很是溫暖,看到我的鞋子全濕了,雪桑回到了房間給我拿了一雙拖鞋換上。


    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場雪一下就下了好幾天,我呆了一天後,第二天的時候,情況還是沒有好轉,聽廣播中說,318國道波密段開始限止通車,等雪情過了後才能行駛,一些地方開始防止大規模的雪災發生。


    沒事的時候,我將自己的童年和讀書的生活說了一個遍,雖然益西阿佳的漢語不是太好,但聽懂我說什麽還是沒有問題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在她的笑聲後麵,我卻感到她好像有什麽心事一樣,每聽到大雪還會繼續的時候,她的表情不是太好,剛開始以為是她擔心雪災,但是隨著一天過去後,地上的雪更厚一些,連那些藏香豬都不願意出去玩的時候,益西好像更加焦慮了一樣,有好幾次,我發現她走神了,如果不是因為我在練習密法的原因的話,根本不會察覺她的異樣,而雪桑還是整天快快樂樂的樣子。


    除了她那細微的表情以外,我還發現益西有一次神神秘秘地進入房後的一個洞窩,雪桑說道,那是媽媽放置一些蔬菜的地冷窀洞,小時候她去過幾次,隻是那裏麵太暗太冷了,自從她上了到外地上高中後,再沒有興趣進去,有幾次她回來後說要幫媽媽去拿菜,但是阿媽拉說還是讓她自己來就行了,雪桑聽到後,也就再沒有推托。


    不過,聽到雪桑的話後,我心裏還是感到怪怪的,隻是我暫住在這裏,不是不用去管她的事好了。


    有一次,我和雪桑去柴房拿柴火的時候,看到房頂上掛著幾個用紅布包上的袋子,吊在屋頂上,從外麵上根本看不出那裏麵裝著什麽,但看到這樣的情景很怪異,一時忍不住問到雪桑那裏麵放著什麽?


    雪桑說道:“那裏麵放著風幹的牛肉幹,有時下雨下雪時會很潮濕,媽媽用布包著掛在上麵,就不會再發潮了。”


    看來,我是太好奇了,我安慰到自己。


    直到第四天的時候,雪情還是沒有緩解,門前地麵的雪已經到達膝蓋以上了,別的地方的雪更厚,而天空還是沒有放晴地跡象,天氣預報中提醒,可能大雪還會繼續,這天早上我起床後,在房間裏幫忙升著火爐時,發現益西阿佳的表情好像有些怪怪的,她在廚房裏做房時,傳出她在念念叨叨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她今天的眼神有些陰沉。


    早餐過後,她穿著一雙防水皮靴,在院子中走了幾圈,也沒有像往常那樣鏟雪,當我和雪桑去鏟雪時,她在一邊靜靜地看著我們,而眼神裏讓人感到有些陰森,這讓我想起了……巫婆的眼神。


    雖然我不知道巫婆的眼神是什麽樣子,以前聽紮西堪布談過這方麵,他說過,因為巫婆常年修行巫術,在陰暗的思想下,心靈扭曲的時候,也會對眼神、表情、手指等生理器官發生改變,為什麽在電影中巫婆的表情大多是陰暗的,這是有道理。對,今天的益西阿佳的表情和之前根本是兩樣的,真的就像巫婆的雙眼。


    想到這兒,我不由想到用天眼看看她,雖然曾經在開啟伏藏的時候,得到了許多意想不到的能力,但是知道天啟神藏師的命運後,我對這些能力十分排斥,現在雖然一直在修行呼吸心法以外,其餘的一律都沒有修行,現在要開天眼,要困難許多。


    天眼,可以說是一個人類的第六感官的強化版,因為個人天賦的原因,有的人終生不會有感覺,而有的人天生就強烈的第六感,而且還挺靈,許多事對他們來說,根本不需要理由,知道了就是知道了。在人的額頭中間,用手摸,有一個凹下去的地方,那就是天眼所在的位置,天眼是從感覺從而進化成一種感觀與視覺,能看到人眼不能看到的能量場,與黑暗能力,而這種能力的修行,也並不是一件好事。


    雪桑也發現了阿媽拉的不對勁,她關心的問道益西阿佳:“阿媽拉,今天怎麽了?你的氣色不太好哩,是生病了麽?”


    “沒有,我好好的,好好的,好好的。”益西有些語無倫次的回道,然後便走向房間。


    就在她回房間的時候,我終於將天眼開啟了一瞬間,就在這瞬間,我看到她的身後有一團黑影。


    隻是看到一團怪異的黑影,一種強烈的不安的感情一下子湧上了心頭,那種黑暗的影子是無形,就像一種黑霧而已,而且是從她的身上發出的,怪不得今天和她在一起時,感到有一種陰森的感覺。


    益西阿佳中邪了?


    我馬上又否定了,如果她中邪的話,那麽我也能感覺啊,雖然現在身上沒有了任何法器,但是打敗了達那後,我對一切黑暗事物有了一種第六感覺,可是我並沒有這樣的感覺,還是剛剛我眼花了?這個也有可能,從這幾天的了解,可以看出益西阿佳是一個好人,一個很熱心的人,根本和那些巫術達不上邊。


    在邊想的時候,將房前房後的雪給鏟了一遍,這時起風了,起風的時候,隱隱看到天上的烏雲在湧動,這是好事,雲在流動的話,這樣放睛的機率越大,如真是這樣的話,明天就可以離開了,想到這兒,我不由高興起來。


    打掃完一切後,雪桑告訴我,今天是一個節日,阿媽拉晚上給我們做好吃的。聽到她的話後,我不由微笑了起來,但心裏卻有一種不安。


    我不知道今天是什麽節日,雪桑也說不出來,隻是說這是阿媽拉說的,從小到大,她都這麽過來的,每年的這個節日時,阿媽拉總是在神堂裏念經。


    在藏地,如果沒有主人的允許,還是不要有好奇心去看看主人家的神堂,這是一種不禮貌的表現。


    下午的時候,當聽到天氣預報中說到,明天雪情會過去,天氣會放晴時,我的心情更加好多了,隻是好像雪桑聽到這個消息後,好像什麽話要說,但還是沒有說出口。


    晚上,益西阿佳真的開始做大餐一樣,廚房裏傳來一陣陣的香味,讓人聞到有種想流口水的感覺,雪桑好幾次說要進廚房幫忙,都被她趕了出來,讓她在客廳中多和我說說話。


    當飯菜上桌後,除了一盤牛肉和一盤藏香豬肉外,另個兩盤肉菜,我居然叫不上名字,便好奇地請教益西阿佳,沒有想到,她隻是淡淡地說道,這隻是在山上打的野味而已,具體是什麽,她就沒有再說,我也不好問。


    看到一桌子的好菜,雪桑高興地嚷著要多吃飽吃,益西看著她,眼中流露出一種慈愛的眼神說道:“那就多吃一點。”


    “嗯,嗯。”雪桑高興地說道。


    我夾起一塊燒得有些紅黑的瘦肉放在嘴裏,嚼了幾下後,雙眼一亮,這味道真的很鮮美,而且還挺有嚼勁的,一時之間不由大吃剁塊起來,桌子上隻有的我和雪桑吃得挺歡的,不過益西阿佳倒是一半天也沒有動筷子,我不由說到:“阿佳,你也吃啊。”


    “我不吃,這是為你們準備的,好好享用吧。”她笑道。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她的笑,怪怪的呢,這時我聽到雪桑的聲音有些異樣的說道:


    “阿媽拉,為什麽我吃了肉後,現在沒有力氣,好像睡覺呢?”


    聽到她的話後,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再看到益西的笑容後,心裏一緊,心裏大叫道,不好!


    現在她的表情仿佛不再是曾經慈祥的樣子,而是變得十分獠獰起來,在她的身後升起一道麵目扭曲的黑影。


    完了,有陰暗生物,我雙眼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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