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想了無數種他接下來的可能性,卻沒有想到他會如此迅速地就打暈了我。


    當我再次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但屋內的窗簾卻拉得很緊,我頭暈地躺在床上,看著縫隙裏滲透出的陽光照在我的臉上,一時之間有些茫然。


    這……這是怎麽了?


    我眨了眨眼,然後迅速起身,一抬頭就看到了他陰沉著臉坐在床邊,衣服已經換了一套穿戴整齊了,看上去已經擺脫了藥物的控製,恢複了平時的樣子。


    “呀,毒解掉了?”我心裏忍不住好奇,“你怎麽做到的?”


    “內力。”他吐出了兩個字,眼神要多冷有多冷,手裏把玩著繡花針,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完了,不會真的要殺人滅口吧?


    沉默了一會,他終於板著臉開口了:“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眨了眨眼,是指主動吻他的事情嗎?於是,我如實回答道:“我要自救啊。”


    他的身軀似乎小幅度地抖了一下,然後咬牙切齒:“你竟然以為我可能會對你做些什麽?”


    我不吭聲了,而是用一種“那可不一定,你可不知道你發狂的樣子”的眼神看著他,看得他臉色越來越黑,表情越來越暴躁了起來。


    額,我是不是該收斂一點哄哄他?


    他死死地看了我一會,用強大的自製力讓自己再次冷靜了下來,然後接著問道:“……你都看到了?”


    ……??看到什麽了?


    我這次是真的迷茫了,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他,一副無辜的樣子,誰想到他竟然被我看的發火了,甩手一針飛了出來,正中我的腦門,插進了我的眉心……


    倒不是很痛,就是感覺被刺了一下,我也是遲緩了好幾秒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你你你…………”我差點跳起來,摸了摸腦門上的針卻不敢拔下來,想要捂著胸口用憤恨的眼神倒下,卻發現自己依然活蹦亂跳的,我糾結了,最後隻能顫抖著手指對準他,一抖一抖地控訴道,“你個沒良心的!竟然真的用針紮我!”


    他的麵部表情瞬間漂移了一下,拿著針的手指一緊,便開始用莫名的眼神打量起我腦門上的其他位置來。


    我頓時憤恨了!!太……太過分了!不帶這樣的啊!竟然給我來真的!


    你說我容易嗎我,供你吃供你住供你用,幫你解決各種難題,甚至包含了處理屍體的後續,不就是親了你一下嘛,那也是你先親我的啊!竟然真的動手了!太壞了!


    “你究竟想怎樣!”我跳了起來,下床衝到他跟前,腦門上的針差點就頂上他的額頭,“什麽看到不看到的,我真的什麽都沒有看到啊!”


    他瞪著我,顯然不太相信:“那……總是感覺到了吧?”


    感覺你妹!


    我暴躁了,意識到他可能是在說最後他震飛了衣服的場景,我真是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


    哪有啊,看到的話……肩膀算不算?感覺的話……小腿算不算?


    意識到他對這個問題特別的執著,我也火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氣勢洶洶地說道:“說了沒看到就是沒看到!你以為你有什麽好看嗎?”


    然後,我將視線定格在了他兩腿中間,他猛地睜大了眼,估計是被驚的。


    “不就是快刀一個疤嘛,都你知我知了還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我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稀奇什麽呀,你以為我沒有嗎?”


    “……什……什麽?”


    他還來不及發火,就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


    “我說切【嘩】的疤啊!”


    他瞪我,身體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但,我不理他。


    “你看,你那疤,頂多就那麽點直徑。”我伸手用手指比劃了一個兩個錢幣大小的圈圈,“而我那個呢……”


    我把小圈圈放大到了小碗的直徑:“還有兩個!”


    “所以說。”我對著他總結道,“你要是真的不高興的話,那我就吃個虧,讓你看回去好了,不過我要聲明的,我真的沒有看到你的啊!”


    他呆住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我幹脆就卷起來袖子,開始脫起衣服來。


    “停,你給我停手!”他終於反應了過來,迅速拉住了我的手,一把拔掉了我腦門上的針,看上去比我還滿頭大汗,“我知道了!我信!”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根針。


    他閉了閉眼,努力壓製著自己:“我們換個話題,這個跳過!”


    我笑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覺得他這一手飛針不傷人的本事實在是神奇,便重新坐回了床邊,等著看,他還有什麽話題要問,準備著繼續糊弄下去。


    誰想到他一開口,就讓我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問我:“那具屍體呢?”


    我一愣,終於想起了正事。


    我們毀屍滅跡的行動……它還沒結束呢!


    我和東方詳細地講述了屍體消失的全過程,他若有所思地盯著我家浴室裏的鏡子,似乎明白了什麽,又似乎說不清楚。


    於是,結合他上次穿越來在這裏的情況,我做了一個總結:“問題就出在這裏,但應該不是鏡子的問題,而是安裝鏡子的這個地方!”


    “那為什麽現在看不到另一個世界的情景了?”東方伸手摸向了鏡麵,“而且……隻有死人才能通過的通道?”


    我和他麵麵相覷,誰也不能保證,就算死人通過了這麵鏡子,他還能不能活過來,也不能保證,從這裏走過一回的人,還能再走一次。


    所以,這個發現看似驚人,似乎給東方回去的路找到了頭緒,但實際上,隻是個雞肋。


    唯一的好處便是:我不用考慮屍體該如何處理了。


    雖然屍體沒了,但家裏卻還是被弄得一團糟。


    我翻出了csi裏麵提到過的一種清洗液,以前好奇買來洗髒東西的,據說用這個清洗地板,即使是用紫外線燈來照,也能夠看不出血跡。


    然後,那個倒黴鬼身上的東西跟著他一起穿越了,也就用不著我來操心善後了,我所要注意的,就是把我和東方兩人身上沾染太多血跡的東西都燒掉,不能燒掉的就人工毀壞後,交給東方,讓他悄無聲息地分幾批扔到離這裏較遠的不同的垃圾桶,越遠越好,越分散越好,以他的功力,期間的時間差絕對會變成一個解不開的謎。


    要是在之前,我絕對想不到自己幹同黨善後這個活,竟然能夠幹得這麽有條有序,臉不紅心不跳的,但事實證明,人的潛力是無窮的。


    東方對於此次事件做了一次嚴肅的總結:來找你,果然是沒錯的。


    他很有再來找我幾次的那種傾向。


    我表示:敢再來一次,我就在你麵前裸.奔明誌。


    他終於妥協了。


    殺人事件結束以後,我非常高興人生又回到了正常的軌跡之中。


    但事實又證明,我這是奢望了。


    你說你東方不好好忙活一下自己黑戶和出國的問題,你半夜三更跑我房間裏來做什麽?不知道黑漆漆的一片裏站個大活人很嚇人嗎?


    我扶額了一下,摸到開關開了台燈,鬱悶地看著他麵無表情地站在我床跟前。


    “……不知道擅闖女生房間很沒有禮貌嗎?”


    他看了看我,滿眼寫滿了“你是女人?”的質疑。


    我覺得頭又開始痛了。


    “說吧,半夜找我幹嘛?”我歎了口氣,然後猛然一驚,“別告訴我又有屍體!”


    雖然……看著他一身睡衣的樣子不太像,但他這個人,總能幹出點讓我想象不能的事情來,還是問一問以防萬一比較好。


    他搖頭否認了,正當我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他果然就幹出了我想象不能的事情。


    他彎下身,坐在了我的床邊,把我往裏麵退了退,就擠上了我的床。


    我目瞪口呆,簡直懷疑自己其實是在做夢!


    我勒個去,他真是古代人嗎?懂不懂什麽叫做男女授受不親?難不成真把我當男人了?可我就算真是一男人,你這個小受受也不應該隨隨便便就爬床啊!


    太過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伸腳想要踹他,卻被他腿一壓就給製住了,他睜開眼睛看著我,直視著我的眼睛,裏麵黑蒙蒙的一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就躺一會。”他輕聲說道,“你不用在意,反正你也知道我不是完整的男人。”


    我瞪他,不明白這個他的禁忌,怎麽就被他這麽厚臉皮地當做籌碼給講出來了呢?


    我想告訴他,我很在意,誰知道他睬都不睬我,眼睛一閉,疑似睡著了。


    ……你……你不是就躺一會嗎?你確定你過會兒會醒嗎?


    我終於覺悟到,缺愛的男人是不能隨便亂吻的,否則會讓對方產生依賴性。


    可你既不是雛鳥,我也不是鳥媽媽。


    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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