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月光將整座城市渲染成漂亮的銀灰色,這個沉穩保守的國度連月色都透著淡淡疏離。


    當晚八點,值夜班的警官,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走進警局大廳,他眼珠子不正常的顫抖,仿佛深藏著恐懼,觸及警官的臉,眼裏反而閃過一絲解脫。


    他不該抱著僥幸心態,企圖持刀威脅那樣危險的人物為自己做偽證。


    男人說:“我自首。”


    與此同時。


    傅笙歌通過管理園的大門,他一身深灰色的運動服纖塵不染,手裏提著一個白色的塑料袋,裏麵有幾個蘋果,還有一把幹淨略長的折疊短刀。


    “我姓傅。我來探視愛麗絲,那隻新來的鮫人。”麵對管理人員,傅笙歌溫和的說道。男人音色沉靜醇和,仿佛夜風拂過人的臉頰,帶來一種舒適平靜的感覺。


    管理人員翻了翻名單,馬上對他說了聲“好。”


    撥打座機,管理人員對著話筒嗯嗯了幾聲,隨後一臉遺憾道:“很抱歉傅先生,訓導老師說,愛麗絲已經睡下了。”


    “沒關係。”他並沒有介意:“你帶我過去,我看她一眼就行。”


    這位先生的脾氣可真好啊。管理人員想了想,點頭。


    兩人從電梯抵達十八樓,穿過走廊,走廊兩側沒有房間而是巨型的透明玻璃水箱,還有海草和貝殼點綴其中,一隻隻鮫人躲在海草裏沉眠水底。


    傅笙歌目光掠過那些鮫人,落在走廊盡頭,一隻嶄新的深藍色水箱裏。


    漂亮的鮫人尾巴纏著白色繃帶,有換過的跡象,她雙眼輕闔,蜷縮在海草裏。


    男人修長的手掌貼在玻璃水箱上,因為小巷之事而點燃的心中殺意,逐漸歸於安定。


    他說:“她真漂亮。”


    她是我的。


    聽到溫和的嗓音響起,管理人員同意的笑了笑:


    “要不是傅先生提前跟我們簽了協議,這樣的鮫人,在訓練完畢一定會讓很多人爭先恐後想要收養,就連我這種見過許多鮫人的人,對她都有些動心。”


    透明玻璃倒映出男人狹長的鳳眸,眼中神色莫辨。


    聞言。


    傅笙歌把手中裝著蘋果和折疊刀的塑料袋,遞給她:“我家愛麗絲麻煩你們照顧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不必了……啊,好吧,謝謝傅先生。”女人推拒了一下,受寵若驚的接下了。


    這位先生脾氣太好了,長相風度更是極品。過了這個村可能就沒這個店了。


    望著男人欣長的背影,一身黑色製服的女人撥了撥耳邊的發絲,鼓足勇氣道:“如果可以的話,為了方便聯係,嗯,為了愛麗絲,傅先生願意給我一個電話麽?”


    傅笙歌抬眼看向女人,眼裏沒有絲毫情緒。


    微笑,有些疏遠:“職業關係,可能有些不便。”


    女人驚訝:“啊?您是……”


    “一名法醫。”


    “天哪,我很崇拜當醫生的人呢!”


    他已經習慣應對這樣的場麵,除了道一聲謝,再沒有多餘的話。


    等傅笙歌和女人走後,水箱裏的仙仙睜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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