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水裏的仙仙很快睜開了眼。


    她剛睜眼時還沒有防備,那雙墨黑如玉的瞳,不像起初見到的那般純淨,而是漂亮深邃。


    傅笙歌微微掠過,心裏有一絲奇異的感覺。


    他站在病房一側,雙手插兜看著胖警官過去,開始做筆錄。


    他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胖警官也走了出來,仙仙無需繼續住院,他馬上打電話安排人把水缸抬回鮫人管理圓。


    隨後胖警官對傅笙歌說:“傅醫生,一會您跟我去簽協議。”


    傅笙歌淡淡嗯了一聲,很快就看到有黑色製服的人前來抬走水缸,水缸裏的那隻鮫人纖細的手掌按在水缸內壁上,正急忙的說:“等等,我的名片。”


    有管理人員俯身,小聲的問她什麽名片。


    仙仙眼角餘光瞥到邊上的那道白袍身影,毫不遲疑道:“我床頭邊,有一張名片。”


    她已經知道自己馬上要去哪裏了,鮫人管理園,若沒有人收養她,她一生都要待在那裏。


    隨即,白底黑字的名片被套上塑料殼,回到仙仙的手中。


    傅笙歌望著這一幕,對她輕聲說:“再見,愛麗絲。”


    “再見,傅醫生。”仙仙彎了彎眼睛,捏緊了名片:“我們還會再見麵的吧?”


    在水缸即將離開傅笙歌視線的那一刻。


    男人微微一笑:“會的。”


    所有的離別,都是為了下一次的相遇。


    ……


    當晚。辦理完所有手續的傅笙歌,有一次探視鮫人的機會。


    他換下白袍,穿著一身運動服從小巷裏經過,繞最近的路走向管理園,清晰的腳步聲在空曠的空間裏響起。


    噠,噠,噠。


    突然,一柄雪亮的刀從他身側閃過,向他飛速刺來。


    角度刁鑽!


    卻在刹那間,傅笙歌身形一閃,抬臂一抓,狠狠拉出藏在陰影裏的人!


    那是一個披頭散發,一臉瘋狂的男人,他手持著刀,被傅笙歌拉出來,卻絲毫沒有暴露的恐懼和猶豫,邊繼續揮刀,邊低聲咆哮:“你怎麽發現我的?”


    傅笙歌沒有應答,手刀快速的劈在男人的手腕上,伴隨著男人的慘叫和叮地一聲,短刀掉在地上。


    這時,那淡而涼的聲音才響起。


    “你身上的血腥味,就算噴多少香水,也無法掩掉。”


    隻聽噗通一聲,男人被折了手腕,姿態難堪的跪在地上,隻能像一隻死狗一樣大喊道:“對不起,我不是有心要把事情搞到這個地步的!”


    男人聲音越來越顫抖:“傅醫生,他們都說你是最厲害的法醫……您可不可以幫我做偽證。”


    “我給你一百萬,不!一千萬!”


    傅笙歌雙眼一眯:“你是9.20那件殺妻案的在逃嫌疑人?”


    “不不不,”男人神經緊繃,神色扭曲,近乎崩潰:“我不是凶手。不,我不是有意要殺她的,那是因為她去找了別的男人,她跟別的男人說說笑笑,啊,明明是她該死!是她勾三搭四!”


    月光下,傅笙歌身影欣長,神色莫測,“你耽誤了我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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