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剛才問話的溫雅男人不同,那張臉,明明帶著一絲慵懶,卻淩厲的讓人不敢正視,似乎帶著逼迫人心的寒意,讓人忍不住哆嗦起來。


    “公……公子爺,你們是外地人,特意來看龍舟會的吧?小的奉勸一句,趕緊回去吧,今個肯定看不成龍舟會了……”他急急的說完,不敢多看那個氣宇軒昂的男人一眼,立刻垂著頭,順著人流離開了。


    “爺,我們也先退到一邊,靜觀其變吧。”軒轅元承剛才就在人群中看了一圈,沒有發現阿燼,心中有些擔憂,也許阿燼是發覺他們,事先躲藏起來。


    如果淩天賜還在這裏,阿燼一定無法動手救飛兒。


    “元承,你竟然如此沉得住氣。白飛飛生死未卜,你也毫不擔心。”淩天賜劍眉一揚,像是在取笑的說道。


    “爺,你看現在情況混亂,而且飛兒既是在玉儀那裏,暫時一定不會有事。”軒轅元承輕聲說道。


    “情況越亂越好。”淩天賜眼底浮上隱隱約約的笑容,映襯著明黃色的船身,一閃即過。


    ********


    “將軍負責找到蘇格屍體,娘娘今日也累了吧,先回宮休息,你們都嚴守此船,未經朕的旨意,誰也不準進來!”蘇汶早就心如貓爪,看見蘇格的那件血衣,也放心不少,從衣服上的傷痕來看,他是必死無疑。


    “皇上,要臣解了她的穴嗎?”曹子閔湊近諂笑著問道。


    “她的性子太烈,朕擔心……”蘇汶看了一眼軟榻上的美人,有些迫不及待了。


    “皇上擔心什麽?不是有軟筋散嗎?”曹子閔從衣袖中摸出一個青瓷小罐,說道。


    “對對……朕今天太緊張了,居然忘記這種東西。”蘇汶大喜,軒轅玉儀一見那瓷瓶,立刻起身。


    “皇上,您答應臣妾……”


    “娘娘有些累了,先回宮休息吧。”蘇汶冷冷一笑,他如今對軒轅玉儀還有些恩情,因為覺得她可多加利用。可是現在有誰敢壞他好事,那絕對不允許。


    “皇上!”軒轅玉儀還沒說完,就被兩個身形高大的宮女“請”出去。


    “快快,解開她的穴道。”看見外人都已退出,蘇汶催著說道。


    “是。”曹子閔走到白飛飛身邊,一手扣住她的臉頰,將青瓷瓶中的藥都往她口中灌去, 背對著蘇汶的眸中,透著邪氣和不甘。


    白飛飛冷冷的看著他,這便是讓蘇格身受七七四十九劍的人。他的眼神根本不是一個臣子的眼神,狼子野心,更適合形容他。


    “王妃,再過一會,我保證你不會再有這樣的眼神。”邪佞的狂野男人捏著她的唇,將散落的粉末用手指送入她的口中,低聲說道。


    “將軍!”蘇汶已經急得想熱鍋上的螞蟻,看著他送藥入白飛飛的口中,實在忍不住了,“將軍快點。”


    “皇上莫急,這藥效還需一刻。”曹子閔靜靜的看著白飛飛,直到她臉上漸漸泛出粉潤的色澤,才伸手解開她的穴道。


    幾乎在同時,一口鮮血從白飛飛口中噴出。


    “將軍,這是怎麽回事?她沒事吧?”蘇汶被那大片的鮮血嚇住,慌忙問道。


    “小王妃剛才穴道被製,一直急怒交加,怒氣攻心而已,無妨。”曹子閔毫不在意的擦了擦臉上的鮮血,伸舌舔了舔,陰鷙的笑了,“皇上好好享用,微臣告退。”


    白飛飛渾身無力,吐出口鮮血之後,伏在榻上微微喘著氣。


    她霧氣蒙蒙的雙眸中,殺機隱現。


    蘇汶見她嬌弱不堪的模樣,這才笑了起來:“王妃,隻要你做朕的女人,朕絕對不會傷害你……”


    白飛飛不說話,依舊伏在榻上,微微喘著氣。


    唇邊還蜿蜒著鮮紅的血跡,明黃色的綢緞上,因為她的血,像盛開著朵朵梅花。


    “王妃是不是難受起來?這軟筋散的滋味開始是不好受,渾身無力,身體酸麻,可是到了後麵……”蘇汶顫抖手,扶住她的肩膀,心都要跳出來了。


    他第一眼看見她,神采飛揚,明亮的讓人睜不開眼;如今,朝思暮想的人就軟綿綿的躺在這裏,等著他為所欲為。


    白飛飛虛軟的靠在他的手臂裏,半閉雙眸,氣若遊絲。


    蘇汶顫抖著手摸上她的臉,一接觸到那微微發燙的臉,他就迫不及待的胡亂親上她的臉。


    白飛飛咬著牙,眼底的殺機越來越重。


    “嗤”的一聲,一道銀光閃過,蘇汶頸間動脈處,準確的落上一根鳳尾銀釵。


    隻是那根銀釵,剛剛刺破肌膚,再不能下去半寸。


    白飛飛隻是抬手拔銀釵,就耗費了所有的力氣,這一下,再無力刺進分毫。


    蘇汶因為刺痛,微微皺起眉頭,手往脖頸摸去,看見幾絲血跡,當即愣住。


    白飛飛恨恨的盯著他,一字一頓:“若不殺你……”


    唇突然被從蘇汶從衣襟下撕開的布條塞住,蘇汶摸著受傷的脖子,冷冷一笑,隨即發瘋的撕扯著她的衣服。


    “殺朕?蘇格有謀反之心,王妃也成了同謀嗎?”蘇汶伸手拽去她胸前的肚兜,昏沉沉的眼神被欲 火點燃,“若是能在美人身上死,做鬼也風流。”


    白飛飛筋骨酸軟,小腹處漸漸升起一股熱潮,口中被塞入布團,想要咬舌自盡都不可能。自盡?心中掠過一絲冰冷,她怎麽可以死,蘇格生死未卜,大仇未報,她怎麽能死?


    可是身體越來越熱,意識漸漸模糊起來,眼前獰笑的男人漸漸變成蘇格溫柔的臉。


    她想抱著他,再不放開手。她想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都會站在他的身邊,至少……也會站在他的視線裏。


    她都隻是想想,因為神智即使越來越不清醒,她都記得那件血衣。


    ***********


    兩道人影神出鬼沒的立在蘇汶身後,兩個男子長身玉立,一個溫雅君子,一個俊美淩厲。


    軒轅元承的眼神落在衣衫淩亂的女子身上,她修長勻稱的雪白身體正在蘇汶的身下無力掙紮著,滿臉緋紅,神情迷蒙的看著上方。


    軒轅元承的眼底漸漸浮上冰冷的寒意,他無聲無息的接近蘇汶的後背,緊緊攥著的手指骨節泛白。


    “蘇兄好情調,弟弟剛死,弟媳就抱在懷中。”淩天賜淡淡的看了已動殺機的軒轅元承一眼,斜斜靠著門邊低低說道。


    蘇汶剛解去自己的上衣,一聽身後略冷的聲音,還沒狼狽回身。軒轅元承右手微抬,蘇汶已經被點上昏穴。


    “我還以為你會殺了他。”淩天賜眼神落在榻上衣衫淩亂,細細喘著氣的女子身上,許久沒有過的情 欲轟然燃燒。


    軒轅元承伸手拉起黃綢,將幾乎不著寸褸的白飛飛緊緊裹起來,眸中盡是壓抑不住的心痛。


    看見軒轅元承如同珍寶般的將白飛飛抱在懷中,淩天賜有些困難的移開眼睛,淡淡說道:“走吧。”


    說完,他身形一閃,已不見了人影。


    白飛飛渾身發燙,鼻尖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安心味道,心中說不明的焦躁才稍稍緩和下去。她睜著眼睛,看著眼前俊美溫雅的男子,可眼前像是隔了一層水霧,總是看不清楚。


    某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她在模模糊糊中也能斷定眼前的人是她最親近的人。


    放心的任他抱著,一點也沒有掙紮,也沒有力氣再掙紮。


    隻是身上燥熱的厲害,小腹中蠢蠢欲動的火熱,像是被一雙手撩撥著一樣,讓她痛苦的蜷縮在軒轅元承溫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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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天賜靠著一顆楊柳,對著平靜的河麵,微微發愣。


    有種很奇怪的感覺,看見軒轅元承俯身抱住白飛飛的那一瞬間,他有種悲傷的感覺。


    說不出理由,隻覺得那個溫雅的男人,那種終於無法再壓抑的小心翼翼,刺的他心痛。好像自己也曾有過這麽小心翼翼的感情,好像自己也曾愛過某個人,勝過自己的生命。


    隻是他的生命,在黎民百姓和江山社稷之上,一個弱小的女子無法承受他的全部。


    長發被山風吹起,衣袍獵獵抖動。在這河的最上遊,安靜的隻能聽到風和自己的心跳,他突然覺得更孤獨了。


    他或許在一開始的時候,做錯了什麽。比如,指婚公主許配軒轅元承……


    “皇上。”不多時,軒轅元承抱著蜷縮成一團的女子,從河的下遊走了出來。他的衣襟全濕,同樣懷中的女子也是曲線畢露。


    周圍的禦林軍太多,他們兩個人好溜,可是軒轅元承還抱著個中毒的白飛飛,隻好讓人在水下接應。


    淩天賜伸手扯下一段楊柳枝,在指間繞著,淡淡的說道:“你點上她的穴道了?”


    軒轅元承點點頭,水滴順著墨黑的發一滴滴落下,略顯瘦削的身體包裹在天青色衣袍中,眉眼如畫。


    “她中了某種毒。”軒轅元承臉色微紅,剛才入水之時就發覺不對,他原是想給她度氣,卻忽的被她反吻住。若不是大內侍衛及時接手,他隻怕就那樣沉淪下去。


    “點了穴阻滯血液流通,藥效會發作的更快。”淩天賜說著,歎了口氣,走到軒轅元承的麵前,看著他懷裏似乎安靜睡著了的女子,眸中的痛苦之色一閃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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