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很正常,倒是娘娘,嚇得發抖,一個勁的抓著奴婢,不準我們走。”碧瑤低低的說道。


    “娘娘看上去,極怕極怕王上。”碧雲歎了口氣,說道。


    能不怕嗎?她可是惹了大禍,淩謹遇放下狠話,要讓她嚐盡地獄煎熬……


    “大哥也別擔心,不如坐下來休息片刻,聽聽裏麵有什麽動靜,”青玉建議道,“我去把小影子找來,萬一有什麽不妙的動靜,立刻進去阻止。”


    墨陽隻能點點頭,又長長的吐了口氣,閉上眼睛調著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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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術,真的是這世間最可悲最涼薄的權術。


    淩謹遇對自己身邊有感情的臣子,極少會用帝王術。


    先王曾告訴他,帝王術的最高境界,是心法。


    淩謹遇最崇拜的一代明君,據說從不會對自己的子民用任何權術,他坦坦蕩蕩,對每一個臣子真心相待,用心,拴住了淩氏江山。


    當時,天朝鼎盛,四方來拜,諸侯國自願歸屬天朝,跟隨淩氏,淩王掌權數十年間,從未出現一個弄臣奸相。


    淩謹遇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夠成為那樣的明君霸主。


    其實所謂的心法,就是情商。


    如果讓淩天清分析,她肯定會會給淩王的情商打滿分,智商打滿分。


    一個睿智絕頂的人,就像是交際圈中有著高強手腕的人,自然會左右逢源,培養一批批鐵杆粉絲。


    淩天清一直覺得自己的交際能力並不差,她在同學和老師的眼裏,都是個乖乖好孩子,而且人緣極好,朋友眾多,為何就無法和淩謹遇相處好?


    她曾經努力過,從送花討好開始,一次次,在暴君反複無常的性格下,想和他溝通相處的努力全被打破,現在淪落到看見他就發抖的地步。


    她站在梳妝台前,剛剛紮好了馬尾,將頭發盤成了丸子,碧玉簪還沒有插上固定,就看見淩謹遇走了進來。


    碧雲和碧瑤也被喝退了出去,如今偌大的宮殿裏,隻剩下她一個麵對暴君的步步逼近,那壓力比畢業十年還沒房沒車,找不到工作老婆的人還要大。


    “你怕什麽?”淩謹遇看著她臉色煞白的緊緊攥著碧玉簪,試圖瓦解幾分她的害怕,聲音也輕柔了幾分,問道。


    遲暮宮被她改造的寬敞明亮,唯獨這臥室,布置的很小很舒適。


    因為一個人睡覺,房間太大,會產生害怕感,而小一點緊湊點的布局,讓人覺得溫暖,像一個安定的避風小窩。


    窗戶全都大開著,對穿的風刮過水晶簾,響起悅耳的聲音。


    淩天清不說話,用害怕、緊張、戒備、恐懼的目光盯著眼前的男人。


    還用問嗎?當然是怕他啊!


    畢竟……說了她回來就會下地獄,但到現在都沒動手,淩天清很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淩謹遇當成豬一樣養著,等養胖一點再宰了。


    “這裏……一直維持原樣。”淩謹遇看見她心裏的恐慌和巨大的壓力,為了不把她活活嚇死,他停住了腳步,移開眼神,打量著周圍。


    遲暮宮被她布置的很怪異,淩謹遇並不知道那個詞叫做“現代”。


    風格很現代的臥室,不是明黃色的,而是淡粉色和淡藍色的組成。


    淩天清按照自己的喜愛,將臥室布置成浪漫風情的地中海風格,夾在一點可愛清新的田園風格。


    後宮從沒有如此粉/嫩舒適的臥室,讓人看著就想美美的睡上一覺。


    沒有淩謹遇目光的注視,淩天清明顯感覺到壓在心口的石頭輕了一點。


    她的僵化四肢,也能稍稍的動了,趕緊把頭發挽好,然後四下尋著能防身的東西。


    那個剛做出來的防狼辣椒水被碧雲收拾到哪裏去了?


    淩謹遇突然轉過頭,看著她:“你不必怕,我不會傷你。”


    淩天清根本不信暴君的話,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時候,和顏悅色語氣輕柔的暴君,讓她的壓力和恐懼減小很多。


    而且每次暴君用“我”說話的時候,都能拉小一點兩個人時間的距離。


    “娘娘一個人在天青宮住著,一定很寂寞吧?”淩謹遇走到稍微鎮定了點的淩天清身邊,從梳妝台上,拿起一個蝶釵,抬手插在淩天清的黑發上。


    完全石化了,淩天清又像是被點了穴,一動也不能動。


    真該死,隻要離的近一點,她本身的磁場就會被幹擾,弄的腦袋暈暈,又害怕又驚慌。


    明明都做好了下地獄的準備,也做好了盡量迎合暴君,保全自己的覺悟,為什麽一見他,還是暈了?


    “今日起,本王會搬入天青宮,陪伴娘娘。”淩謹遇端詳著那隻蝶釵,又伸手拔下,換了一個金步搖,淡淡的說道。


    淩天清石化的腿一抖,差點就跪了下來。


    搬進來?


    跟她住?


    饒了她吧,她如今的身體,經不起折磨。


    眼淚突然不爭氣的湧了出來,淩天清像是看到了自己悲慘的下場,會被折磨的死去活來……


    “太歡喜了嗎?”看見她吧嗒吧嗒無聲的掉著眼淚,淩謹遇像是看不懂她是在害怕,故意曲解,伸手彈去她柔嫩麵頰上的淚,“前些日子,本王太忙,將娘娘冷落了,以後,本王會補上……”


    不不不……您還是補給其他美人吧,無福消受壯漢恩啊!


    “沒……沒有……”淩天清被他的手指碰到臉,像是終於活過來一般,她想擠出個笑容好好回話,可眼淚珠如斷線的珍珠般掉落。


    “以後,天青宮解除禁令,王後娘娘想去哪裏就去哪裏,隻是靜寧宮是禁地。”淩謹遇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對視著自己,唇邊浮起一絲淡淡的笑,“後宮,也由娘娘來管製,隻要不給本王添麻煩,娘娘愛怎麽玩就怎麽玩。”


    淩天清心裏想,自己一定是被朱顏丹折磨的連幻聽都出現了。


    哎呀,她好想暈過去,怎麽辦?暈一下吧……


    淩天清果斷的閉上眼睛,直挺挺的往後倒。


    “娘娘沒有按時吃藥?身子怎虛弱到如此地步?”淩謹遇輕笑,將她的腰肢一勾,便往床上抱去。


    瑪麗隔壁的,誰讓你裝暈!


    本來還不用上床,現在被暴君抱上床,真是太失策了!


    淩天清不斷在心裏罵著自己失策,她被謹遇控製著,他想怎麽占便宜就怎麽占便宜……


    淩天清頭皮發麻的權衡著自己要不要再醒過來。


    淩謹遇將她抱到床上,然後脫去她的鞋子,溫暖的手掌握住小巧的蓮足,輕輕摩挲著,像是在自言自語:“你的身體,如何變得這麽寒?”


    淩天清忍著癢,一動不動。


    暴君今天是不是也朱顏丹發作了?所以才這麽反常?


    她對他“下毒”,又和溫寒跑了,按照暴君的脾氣,雖然緩和了很多,但怎麽都應該是先把她打入天牢,關在冰窟裏麵才對。


    莫非是因為鳳身?所以才違心的這麽對她?


    不對,淩謹遇以前說了,如果她背叛看了他,即便是鳳身,也會讓她下地獄!


    會把她拴在床上當一個動物一樣圈養,或者給她喂什麽百媚丸,讓她沒有自我意識,成了離開男人就沒法活的可憐蟲……


    癢啊癢,淩天清現在皮膚異常的敏感,有丁點的痛感和癢感都會擴大百倍。


    偏偏暴君似乎看上了她一雙腳,不停的摩挲著,讓淩天清有點忍無可忍。


    隔著她自己縫製的厚厚棉襪,淩謹遇發覺她的腳心冰寒,他將內力從她腳底的湧泉穴輸入,不多時,一雙小腳已經暖暖的。


    淩天清忍著癢,沒一會就覺得腳心暖和和的,異常的舒服,舒服的她有點困,她迷迷糊糊的想著暴君到底什麽走,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聽著她慢慢勻稱的呼吸,淩謹遇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冷笑,將她雙腳放下,扯起被子蓋在熟睡中的女娃身上,突然伸過手,往她臉上摸去……


    不是臉上,是腦袋下枕頭,淩謹遇從下麵,摸出一個小瓶子,裏麵不知道藏著什麽危險品。


    他沒收了。


    然後站起身,淩謹遇環顧這件改造的臥室,東邊看看西邊瞧瞧,不一會,就抱著一堆的危險品,走了出去。


    淩天清再次醒過來,是被碧雲喊醒,因為到了用晚膳的時間。


    好像是做了什麽噩夢,淩天清睜開眼睛想了半天,突然想到淩謹遇來過。


    她先下意識的在被子裏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還好還好,衣服都在。


    暴君在場,她怎麽能睡過去?莫非是暴君給她度入真氣時,給她點了睡穴?


    “娘娘,請用水。”碧雲的臉上一直帶著笑容,是喜氣洋洋的笑容,好像今天發生了什麽大喜事一樣。


    “娘娘,奴婢給您梳妝。”碧瑤也是笑容滿麵,殷勤異常。


    “吃個飯而已,不用梳妝……”淩天清漱著口,還迷糊著,不停的想著淩謹遇今天來幹嘛了,含含糊糊的說道。


    “不行,娘娘今晚要與王上一起用膳,所以,稍微梳洗打扮下吧。”碧雲笑嘻嘻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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