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彤看到裘寶陽上線,笑著回頭對韋紫夕說了句:“披著羊皮的狼上線了!”


    “什麽?”韋紫夕愣了下,隨即回過神來明白胡彤是在說誰,當即“嗬嗬”笑了笑。


    胡彤突然想起一件事,她當即起身來到韋紫夕辦公桌前剛才裘寶陽坐過的地方,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就把一個的指甲大小貼在桌子背麵角落上的那的竊聽器取了下來,擱到韋紫夕的跟前,用唇語悄聲說:“她若是早出生幾十年,送到軍統局去培訓幾天,絕對能成為一個精英特工。”


    韋紫夕笑了笑,一把將那竊聽器抓在手裏,來到裘寶陽的辦公室,往裘寶陽的麵前一擱,說:“別讓我的辦公室裏再出現這個,不然你連放在別處的也保不住。”


    裘寶陽在心裏暗罵聲:“胡彤,你這個叛徒!”麵上卻是把小臉一揚,說:“許你們在背後說我壞話就不許我偷聽?”


    韋紫夕笑著回她句:“允許你腹誹,不允許你竊聽!”轉身出去了。


    裘寶陽咬住嘴皮子恨恨地瞪著韋紫夕。丫的早就知道她在公司裝竊聽器了吖!原來上次不通知她突然就把公司的辦公家具換了,害她損失一大批竊聽設備是韋紫夕故意的呀。惡劣,太惡劣了!


    下午,休息區就變成了會客區。韋紫夕把運維部經理訓了,運維部經理回頭把喬宇給訓了。喬宇可憐巴拉地在群裏麵喊:“陽陽,咱換個地方吃早餐成不?經理今天訓人了。”


    裘寶陽發了個笑的表情,說:“成。”


    第二天裘寶陽到辦公室放下包,衝了杯咖啡,她一手端著咖啡,一手拎著“早餐”慢悠悠地晃到運維部。她一晃進去,驚得那坐在運維部最後方位置處的文經理“噌”地一下子站起來,恭敬地喊了聲:“大小姐。”


    裘寶陽衝他笑笑,說:“文叔叔,您忙,我找喬宇。”她拖把椅子來到喬宇的邊上坐下,把那盅早餐放到喬宇的跟前,然後仰在椅子上,看著喬宇吃早餐。


    喬宇有點不好意思地朝裘寶陽探過頭去低聲說:“咱能不能再換個地方吃早餐?現在全公司的人都說我攀上你這鳳凰枝了,今早來的時候在電梯裏遇到董事長,他那瞪我的眼神像要吃人。”


    “切!我被他那要吃人的眼神瞪了二十多年也沒見他把我吃了。”裘寶陽說話間看到韋紫夕身邊的一個秘書來到她跟前,通知她韋總找她。


    擦,又找姐幹嘛?“知道了。”裘寶陽笑眯眯地應了聲,卻沒有動的打算。


    幾分鍾後,韋紫夕親自出來叫裘寶陽,讓裘寶陽陪她一同出去見幾個客戶。裘寶陽怪異地瞅著韋紫夕,要見什麽大人物啊,得她倆一起去?還是韋紫夕準備把自己當跟班使喚?不等她拒絕,韋紫夕已一把挽住她的胳膊說句:“走吧。”把她拖走了。


    傍晚,腰背胳膊一起酸的裘寶陽回到家直撲沙發,趴沙發上就不想動了,在心裏狂噴韋紫夕!見毛線的客戶啊!不就是幾個平常經常往來有點產業的家夥湊一塊兒打打高爾夫吹吹生意經神馬的。打個毛線的高爾夫啊,不知道姐的技術銼啊,不知道姐缺少運動細胞啊。裘寶陽趴在沙發上猛捶,突然看到書房門打開,她親愛的老爹從書房出來,趕緊乖乖地爬起來坐好。


    這次要去談的收購的是一家小公司,裘寶陽拍板價是一千萬以下。事先摸過底,那公司現在的老板是個二世祖,他父親去世,他接手公司不到兩年時間就把公司弄到運營不下去。


    韋紫夕以裘寶陽的身體弱,怕她旅途勞累為由提前一天去的。但那公司仍早早的就派人在機場迎接,那二世祖親自迎接。


    “您好,鄙人姓郝,單名一個雷字。”那高高瘦瘦戴著一副金邊眼鏡穿得西裝筆挺卻難俺一身輕佻氣息,長得一副斯文敗類的男子笑著遞來名片。“久仰韋總和裘副總大名……”他笑著看向裘寶陽說,“裘副總,我們還是小學同學呐,我是郝雷,還記得嗎?我就坐在你後麵,你坐第三排,我坐第四排。我小時候經常揪你的小辮子,還經常說鬼故事。”


    裘寶陽客套地笑著點點頭,掃一眼郝雷的名片便塞給了站在邊上的韋紫夕,把雙手插在兜裏朝前走去。


    對於郝雷的殷勤客套,裘寶陽冷淡卻不失禮儀地回應,顯得有些無精打采,隻是眼睛裏時不時地放出“嗖嗖”冷光。到酒店的時候後,裘寶陽主動邀韋紫夕和她一間房。她一踏進房間,就打電話回公司火速召喚公關部的兩個金牌美女。


    韋紫夕窩在沙發上,問:“阿寶?怎麽了?用得著這麽大陣仗?”


    裘寶陽湊到韋紫夕的跟前,俯身貼近韋紫夕,輕輕的冷冷的飄出一句話:“對別人不用,對他用。哼!”她哼一聲,起身脫下外套掛在旁邊的衣架上去。


    韋紫夕問:“怎麽?難道是小時候暗戀過他卻被拒絕了然後因愛成恨?”她的視線落在身著緊身毛衣的裘寶陽身上,毛絨絨的毛衣,背後還有一隻卡通圖案。


    擦!裘寶陽轉身惡狠狠地瞪她一眼,滿臉嫌棄甚至帶點暴怒。


    韋紫夕趕緊投降,說:“哦,懂了,傷害過你幼小的心靈?”


    裘寶陽往韋紫夕的身邊一坐,說:“知道女子報仇二十年不晚嗎?他給姐造成的心理陰影姐一輩子都抹不去。所以,夕夕姐,這次的談判底價咱們還得再往下壓,壓到他血本無歸最好。”


    “還有別的公司過來談。郝知城之前打下的底子還是不錯的。”韋紫夕的話鋒一轉,問:“他怎麽給你落下心理陰影了?對你人身攻擊了?”


    “攻擊你妹!”


    “嗬嗬,攻擊我妹那不就是攻擊你嗎?還真攻擊了?”


    “知道姐為什麽這麽膽小嗎?”


    “洗耳恭聽。”


    “不告訴你。”裘寶陽說完就起身。


    韋紫夕輕笑著淡聲說:“你知道腦補功能是很強大的,而且又是一男一女什麽的。”


    臥擦!裘寶陽趕緊扭頭瞪她,你這腦補到哪去?嗯?


    韋紫夕豎起兩根手指頭說:“咱們再壓這麽多價?”


    裘寶陽豎起食指晃了晃,表示這價少了。


    韋紫夕說:“太狠了點吧?萬一他找別家怎麽辦?”


    裘寶陽挑高眉頭說道:“先拋高價放□□、從中作梗讓他跟別家撕破臉,等他隻能賣咱們這一家的時候……”她揚起手刀作了個宰的動作。


    韋紫夕抿住嘴憋笑,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嗯”一聲。她問:“哎,你和他到底有什麽過節?說嘛,那麽小的事也能記恨到現在。”嘖嘖,這心眼小的,這仇記得可真久啊。


    裘寶陽望天,想了想,說:“他嚇過我。”


    “啊?嚇過你就記恨上了呀?”韋紫夕有點懵,這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


    裘寶陽繞到旁邊的單人沙發上窩著。她看到韋紫夕那表情就知道韋紫夕覺得她小題大作了,解釋道:“小時候父母忙生意、忙事業,沒空管我,就把我送到學校寄宿。那郝雷特別愛說鬼故事,長得還招小女生花癡吧,再加上家裏有點子錢,很現,很招我們宿舍小女生的喜歡,她們白天聽他說鬼故事了,晚上還拿回宿舍說,也不管我會不會怕,我要是不讓講鬼故事,她們就欺負我。”


    韋紫夕神色平靜地點點頭,卻在心裏發笑:可憐呐,沒想到錢寶原來是個從小受人欺負的娃,難怪現在她一看到錢寶就想撲上去欺負一番,原來是錢寶的氣場和氣質問題。


    裘寶陽繼續說:“所以我才八歲就對鬼有特別深的印象,也總覺得世上真有鬼。有次學校組織去山上的公園郊遊,我們一群小朋友在山上玩。灌木木叢飄出一股子臭味,我猜想可能是死老鼠,因為以前在垃圾桶邊看到過死老鼠,很臭的嘛。郝雷說那是臭蘑菇,雖然聞起來很臭,但是很漂亮,騙我進去看,我說不去,他就推我進去,一把把我推進了灌木叢中。我摔進去滾進一個坑裏,然後看到一具被一些雜草掩蓋的已經高度腐爛的屍體,我就摔在那屍體上,臉正對著那屍體的頭部,那頭部都浮腫腐爛,爬滿蛆蟲,流著屍水……”裘寶陽說到這裏不由得又瑟瑟發抖起來。她條件反射地起身去找酒櫃拿酒,結果沒找到,又轉過身欲出去買酒。


    韋紫夕聞言愣了,身上浮起一層雞皮疙瘩,她揉揉肩膀,看到裘寶陽臉色蒼白,眼帶惶恐無措,趕緊起身過去拉住裘寶陽,把她拉回沙發邊坐下,並倒了杯溫水給她壓驚,然後坐在旁邊摟住裘寶陽,安撫地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她總算明白錢寶為什麽會這麽膽小,輕聲說:“所以你那次嚇壞了,現在膽子才這麽小。”


    “嗯。”裘寶陽輕輕點點頭,雙手捧著紙杯,說:“嚇壞了,媽把我送去做心理治療、精神治療。爸和他們打官司沒打贏,他們分文沒賠,我們還賠了訴訟費。爸因為我的事,誤了生意,賠得……總之那陣子接連發生的事讓我們家傾家蕩產。郝雷可能不記得他小時候的這場惡作劇了,但我卻記得,記得他媽和他舅舅的那副嘴臉,記得他舅舅帶著派出所的一群人把我爸按在地上揍,記得她媽撕打我媽,把媽的衣服都扯破了,頭發也抓掉了好多,記得整日整夜活在恐懼裏的生活……”裘寶陽話到這裏,打住,收斂起思緒,抿著嘴自嘲地笑了笑,說:“嗬嗬,這跟你說也沒什麽意思,你就權當聽了個不好聽的故事吧。”這些事和韋紫夕說沒意思,不過是向競爭對手曝露自己的弱點討人可憐而已。


    韋紫夕輕輕笑著說:“作為你的幹姐姐,我很有義務幫你完成這個報仇大任。不過,你要怎麽謝我?”


    裘寶陽開玩笑地問:“以身相許怎麽樣啊?”


    “中!就這麽定了!如果讓他破產,你是不是真對我以身相許?”


    裘寶陽聞言突然想到胡彤說韋紫夕快成les的事,倏地打個激靈,心說韋紫夕喜歡的不會是她吧?這怎麽可能?她跟韋紫夕?裘寶陽怎麽想怎麽覺得自己跟韋紫夕聯係不到一對上去。“哎,夕夕姐,問你個八卦哦,我聽胡彤和你說你喜歡我們公司的某個女人,誰呀?哎,你放心,我不會嫌棄你是les也不會到伯父伯母那告密。”


    韋紫夕抬手揪住裘寶陽的耳朵,說:“在我辦公室裝竊聽器的賬我還沒跟你算呢,又敢提在我辦公室偷聽到的事,不知道這是公司最高級別的機秘嗎?”


    裘寶陽眨眨眼,回她三個字:“不知道。”


    韋紫夕看到裘寶陽那特白特傻的表情,不由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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