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由於您在本文v章的購買比例過低, 暫時無法閱讀新章~  見少年一臉猶豫戒備, 二師兄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湊近少年耳邊低聲道:“那怪魚也不知走了沒, 明日我們離開此地, 便隻剩你一人在這島上,到時候你再想找人撐腰,可就來不及了。”


    少年聞言果真麵色一變,想來也早已意識到了這一點。


    “你當真能幫我?”畢冬問道。


    “愛信不信, 反正你是死是活也跟我無關。”二師兄道。


    畢冬聞言麵上略有鬆動, 而後偷偷看了一眼遠處楊舟所在的方向。少年人眼睛裏帶著不加掩飾的仰慕, 二師兄一見之下, 心中了然。


    “楊舟是我靈烽山天分最高的弟子, 他的本事你也見過了, 若是能拜他為師, 來日這世上哪還有尋常妖物能奈何得了你?”二師兄循循善誘道。


    畢冬聞言終於下了決心,開口道:“好, 我信你,你打算怎麽幫我?我看他也不待見你,你求情他能聽嗎?”


    “軟的不行來硬的唄。”二師兄道。


    他說罷拿出腰間的水袋, 而後扯過畢冬的手,不由分說將其劃破, 擠了幾滴血進去。


    “你幹嘛?”畢冬抽回手, 自己嘬了嘬傷口。便見二師兄不知從哪兒取過一個瓷瓶, 將瓷瓶內裝著的東西也倒進了水袋中。


    隨後他又取了一張符紙出來,口中默念口訣,而後隻見那紅色的符紋從符紙上散去,驟然融進了水袋之中。


    “喝一口。”二師兄將水袋遞給畢冬。


    “你剛才往裏倒了什麽?”畢冬盯著那水袋道。


    二師兄見少年一臉要退縮之意,直接抓過少年脖頸,強迫少年喝了兩口那水袋中的水。畢冬哪裏敵得過他,被強灌了水,嗆得直咳嗽。


    “四猴子!”二師兄放開畢冬之後,又招呼四猴子過來,而後將水袋遞給對方道:“去給你三師兄送點水喝。”


    四猴子不疑有他,接過水袋便去了。畢冬望著那水袋,隻覺得其中有什麽地方不對勁,於是想要出言阻止。二師兄卻直接揪著他的脖頸將人拎了起來,也朝著楊舟所在的地方走去。


    不遠處,楊舟接過四猴子遞過去的水袋,象征性的喝了兩口,而後便將水袋還給了對方。哪知四猴子剛要離開,楊舟卻突然出聲叫住了他。


    “誰給你的水?”楊舟問道。


    “二……二師兄給的。”四猴子一臉茫然的道。


    楊舟眉頭微擰,捏了個決朝那水袋一推,水袋立刻泛出了淡淡的紅光,楊舟道:“裏頭怎麽有血?”


    四猴子見狀嚇了一跳,拿著水袋有些不知所措。


    “三師弟修為果然不同凡響,那水特意被我隱去了血氣,三師弟都能感覺到異樣。可惜啊,水已經喝了,生米煮成熟飯了。”二師兄手裏拎著畢冬過來,將少年往楊舟腳下一扔,笑道:“恭喜三師弟,喜得貴徒。”


    楊舟驟然望向腳下的畢冬,目光中閃過一絲殺氣。


    一旁的二師兄繼續道:“我派弟子收徒需得結血契,且血契一經結立,三年內無法破除。三師弟與這少年的血契已然成了,當真是可喜可賀啊。”


    楊舟麵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他抬起右手輕輕催動法力,掌心立即浮現一個小小的火紅印記,與此同時,畢冬的掌心也亮起了同樣的印記。


    “還不快給你師父磕頭?”二師兄對畢冬道。


    畢冬一臉茫然的抬頭看向楊舟,卻見對方目光中帶著極大的憤怒和厭惡,他甚至覺得對方隨時會當場殺了自己。


    “我我……我不是……”畢冬剛想開口解釋,轉念一想又覺得此事的確也是有自己的責任。雖然二師兄的手段有些過分,但歸根結底,自己內心也是希望能拜楊舟為師的,隻是這種方法他也並不認同罷了。


    二師兄不能少年開口,惡人先告狀道:“這小子想拜你為師都想瘋了,哭著求我幫他想辦法,我一想三師弟此前那般維護他,應該也是喜歡他的,所以才做了個順水人情。”


    他此話一出,楊舟的麵色頓時更冷了幾分。


    他是淩烽派修為最高的弟子,眾所周知的下一任掌門。他是首徒就算不是修煉奇才,也不可能是一個畢冬這樣連自保都不會的普通人。此事明顯就是二師兄使詐想要惡心楊舟,同時也借機影響楊舟在門派中的聲譽和地位。


    “快叫師父啊!”二師兄道。


    少年並不知此事中的彎彎繞,隻以為楊舟是嫌棄自己才這般生氣,心道自己隻要把楊舟哄高興了,這個師徒名分也就稀裏糊塗的做實了。


    念及此,他開口道:“師……”誰知他吞吞吐吐一句師父尚未叫出口,楊舟驟然伸手卡住他的喉嚨,將少年整個人提起來,徑直朝江邊走去。


    少年拚命掙紮,卻無法掙脫分毫,而且幾乎被楊舟掐的窒息,一張臉憋得通紅。


    “三師兄,你息怒啊……”四猴子欲追上去求情,卻被二師兄拎了回來。


    “他要麽收了這個蠢貨做徒弟,要麽就殺了他,你阻止不了的。”二師兄道。


    四猴子瞪了他一眼,氣的吐了口吐沫這才走了。二師兄原本想教訓四猴子,但是想到楊舟方才氣得鐵青的臉,頓時心情又好了幾分。


    另一邊,少年被楊舟單手勒著喉嚨半拖半拉的朝江邊走,他隻覺腦中一片空白,喉嚨更是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驚慌之中眼淚奪眶而出。


    楊舟一肚子火正欲發作,忽然感覺手上一熱,少年的眼淚劈裏啪啦的滴了他一手。楊舟腳步一滯,手上的力道便鬆了幾分。


    少年這會兒腦子都蒙了,大概知道那二師兄怕是利用自己戳到了這“師父”的痛處,一時之間又驚又怕,隻覺得這新師父定是要將自己扔到江裏喂魚了。


    “你……”楊舟開口似要說什麽。


    畢冬借著對方手裏力氣驟減的當口,突然低頭在楊舟手上咬了一口,而後用盡全身力氣掙脫開楊舟的鉗製,奮不顧身的朝島上跑去。


    “站住!”楊舟又氣又惱的衝著少年喊道。


    “定!”少年頭也不回的喊了一聲,楊舟嚇得下意識閃了個身,才意識到少年這是在唬自己,不由越發氣憤。可這片刻的功夫,少年早跑的沒影了。


    七月十五日夜,靜謐的江麵上漂浮著零星的河燈。


    一陣濃重的霧氣漸漸聚起,霧氣所過之處,河燈盡數熄滅。霧氣中裹挾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殺意,在黑夜的掩映下,悄悄將小島淹沒其中。


    而此時島上的人們皆已進入夢鄉,誰也不會想到今夜這座小島將會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


    此時此刻,島上某處宅子後院的臥房中,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正做著夢。那少年生的眉清目秀,五官還帶著少年人特有的稚嫩,或許是棱角尚不夠分明的緣故,一眼望去很容易讓人心生親近之感。


    窗外突然傳來淩亂的腳步聲,少年驟然驚醒,那雙漆黑的眼睛裏帶著幾分茫然和驚慌,顯得越發清澈無辜。外頭有火光閃動,那火光透過窗紙照進屋裏,讓原本黑暗的屋裏頓時亮了幾分。


    少年躡手躡腳的下了床,順勢在枕頭底下摸出了一疊符紙拿在手裏,而後便躲進了床幔後頭的陰影裏。外頭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少年從那疊符紙中抽了一張捏在另一隻手裏,而後望著門口的方向屏住了呼吸。


    那腳步聲快速靠近門口,而後來人一腳將門踹開,直奔床榻而去。


    少年來不及猶豫,將手中的符紙朝來人一推,口中大喊一聲“定”,而後那不速之客便被老老實實的定在了那處,再也動彈不得。然而就在此時,少年借著躍動的火光看清了來人的麵目,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的哥哥畢清寒。


    畢清寒雖然隻有二十歲出頭,修為卻很高,平日裏少年與他對招時隻有求饒的份兒。今晚不知是因為過於倉皇還是對自己的弟弟未曾設防,竟不慎著了弟弟的道兒,可以算是陰溝裏翻船了。


    “哥……怎麽是你!”少年伸手扯下那符紙,而後後退了兩步,似乎怕被對方打。


    可畢清寒並沒有發怒,隻十分緊張的回頭看了一眼門外,開口道:“冬兒,明日你的生辰哥哥怕是不能給你過了。”


    這少年名叫畢冬,明日正滿十六歲。


    “為什麽?”畢冬一臉緊張的道。


    畢清寒伸手大力的按在少年肩膀上道:“你不是一直想離島去外麵看看嗎?現在機會來了,你今夜便可離開。”


    “你不跟我一起?”少年問道。


    畢清寒略微俯身看著畢冬,一張俊逸的麵上,少有的帶了幾分鄭重,但仍不失耐心的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冬兒聽話,一會兒我會交待福叔,讓他親自送你。”


    “哥你別瞞我,島上是不是出事兒了?”畢冬道。


    “島上的結界被人破壞了。”畢清寒道。


    畢冬一怔,忙道:“結界破了修好便是,為什麽要把我送走?”


    畢清寒顯然有些著急,厲聲道:“別廢話,穿衣服跟我走。”


    畢冬見狀不敢忤逆對方,匆忙扯了外袍穿上,而後快步跑到桌邊抽屜裏又抓了一摞符紙塞進了衣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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