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原劇來看,這場淮揚之行必然十分艱險,可惜君玉卻無從插手,皇帝肯讓她出宮與家人相聚已經是格外的恩典了。她也隻能將自己的分析告訴了狄仁傑,然後在他吩咐李元芳保護李翰之妻寧氏的時候,提出寧氏畢竟是女子,讓如燕跟著一起去會方便些。


    暗中送走狄仁傑一行後,君玉也不再去想整個案子,將自己的身心全部放在了父母和妹妹身上。算起來她也有兩年沒見過家人了,這次知道君玉將要和親千裏之外,她的三個兄長也都放下了手邊的事趕了過來,難得的一家團圓。婉清已經懷孕,這次上京路上雖然萬般小心,還是動了胎氣。君玉舍不得數落她,隻能一邊陪著家人,一邊幫她調養身體。


    半月時間匆匆而過,君玉忍痛辭別了父母,跟著武則天派來的女官回了宮。結果沒過幾天,狄仁傑回宮交旨時,卻求皇帝準君玉回狄府幫如燕診治。


    狄仁傑宰輔重臣又剛立下大功,如燕又是為了查案而受傷,皇帝自然應允。倒是接到消息的君玉很是吃驚,不是有李元芳在嗎,如燕怎麽會傷得那麽重,甚至叔父都束手無策。


    回府路上,狄仁傑告訴了君玉整個過程,聽完之後君玉終究忍不住歎息,情之一字啊!


    本來她讓如燕和李元芳一起去救寧氏,是希望他們兩人有個照應,這樣說不定李元芳就不會受傷失憶,小清那個姑娘也不會枉死。雖然她一直覺得如燕和元芳更配,但是小清那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子她也很欣賞,所以想讓她避過這個殺劫。


    可沒想到的是,李元芳去引開追兵時被如燕察覺到異常,一直暗中跟著他,兩人聯手與鐵手團大戰。最後火箭射向小船時,二人已經精疲力盡無力再格擋那些箭矢。船毀後,有幾隻支箭射向了李元芳,卻被如燕以自己的身軀擋了下來,因此身受重傷。


    李元芳帶著如燕求醫,還是碰到了小清一行人,隻是這次兩人再沒了任何曖昧,因此李元芳在介紹如燕時說,那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小清感念兩人鶼鰈情深帶他們回臥虎莊找了醫師幫忙治傷,李元芳沒有失憶,自然知道臥虎莊不簡單,暗中查探下,案子告破的倒是比想象中還早。


    隻是如燕由於失血過多又傷及心脈一直昏迷,狄仁傑也隻能拿名貴藥材幫她續命,而後急忙處理了一切趕回京城,找君玉幫忙醫治。


    君玉診過脈後,發現主要還是失血過多,並不難治,一顆小還丹下去就補得差不多了。心脈略微有些損傷,不過針灸之後再長期調養著也不會留下什麽隱患。倒是她身上的疤痕讓人很是心疼,當初她從蛇靈中出來時便是一身傷疤,君玉拿上好的生肌膏養了半年才完全消退,這次為了李元芳,又弄了一身傷痕。


    君玉給如燕施完針後,看向一旁焦急等候的李元芳,道:“李大將軍,打算拿我家如燕怎麽辦呢?”


    “啊?”李元芳一愣,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


    “嘖!我真想對著你腦袋一針戳過去!”君玉看著麵前的榆木疙瘩,冷冷道,想到原劇裏這家夥四處沾花惹草的,還一副沒開竅的樣子,拒絕都不會,君玉真替如燕委屈。


    “元芳啊,婉瀠是問你打算什麽時候娶如燕過門。”狄仁傑在一旁打圓場,“你與如燕相識也有兩年了,你倆呢也都老大不小了,親事也確實該提上議程了!”


    “我…”李元芳雙臉爆紅,開始結巴起來。


    “怎麽,你還不願意不成?”君玉瞪了他一眼。


    “不是!”李元芳急忙否認。


    “那就好,如燕估計十多天後就能下地行走,趁著爹娘還在京城,趕快把你們的事辦了。說不定我還能趕上喝杯喜酒……”君玉悠悠道。


    “我…這…”


    不管李元芳怎麽想,反正他孤身一人,狄仁傑就算是他的長輩。婚事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燕又記在了狄家長房名下,那他們的親事自然是狄家兩個老爺說了算了。


    三月後,君玉出宮到狄府參加婚宴,順手把自己查到的武攸德在河西軍械庫違製倒賣軍械一事和私通突厥的證據交到了狄仁傑手中。她的婚期被定在兩月後吉利可汗壽典當天,雖然她對吉利已沒有什麽感情,但人總是不希望自己的婚禮出現什麽晦氣的。提前將武攸德送進大牢裏,免得他又跟賀魯密謀攪弄兩國風雲。


    至於那個沙爾汗,他倒是如原劇般仍在趕製[海獸戲波]純金大盤。皇帝目前還很信任他,君玉也不好說什麽,反正他一個工部的將作大監,也翻不出什麽浪來,至於他昧下的那些金銀,相信自家叔父早晚能找回來。


    狄仁傑動作很快,賀魯被擒的當天,武攸德全家便被皇帝下旨以通敵罪打入死牢。而後沙爾汗的替身塞班服毒,沙爾汗由貪墨的銀子所製成的銀馬車被追回,一切暫時落下帷幕,君玉也要踏上前往突厥的道路。


    武則天壽誕當日,遣使團送永穆公主出嫁,赴漠北與吉利可汗完婚,隨贈新鑄無價之寶“海獸戲波黃金大盤”,以示永以為好也。


    本來日本遣唐使藤田太郎還是賊心不死,打算依附突厥,給大周製造混亂。卻被君玉給整個日本遣唐使團下了藥,如藤田那般心術不正之人現在怕是都已因為‘水土不服’病入膏肓了。


    使團出發前夜,武則天特旨恩準君玉回狄府與眾人告別。狄仁傑拿出吉利可汗當年贈他的“虎頭飛鷹”之戒打算轉送給李元芳,方便他在突厥的行事,卻被君玉攔了下來。


    “吉利可汗曾給了我幾件信物,這戒指還是您自己收著吧。之前您不是說塔克曾讓銀匠篆刻飛鷹戒指嗎?我讓人細查過沙爾汗的底細,他本是月氏國人,而虎頭飛鷹戒指也是月氏獻給突厥的,所以沙爾汗說不定還真有戒指的圖紙。”君玉道,她不知道自己蝴蝶了武攸德和藤原後,整個針對狄仁傑的離間計還會不會再出現,不過以防萬一,這戒指還是讓自家叔父隨身帶著的好。這次加上自己遠嫁突厥,她真怕要是自家叔父如原劇那般百口莫辯,皇帝會直接殺了狄家滿門。


    “他仿製這枚戒指做什麽呢?”狄仁傑皺眉。


    “虎頭飛鷹戒指被吉利可汗贈與了您,這在突厥上層並不是秘密,因此仿製戒指這件事怕是衝著您來的,您可要千萬小心啊!”君玉叮囑道,相信有戒指在手,以自家叔父的智慧,定能取信於皇帝的。


    “那賀魯與烏勒質隨已成擒,但突厥主戰派定會全力營救,你們一路也要多加小心啊!”狄仁傑已經預見了整個旅途的波折,卻也無能為力,隻能交給這些後輩去闖了。


    “嗯。”


    第二日,使團出發,君玉在家人的目光中,身著一襲紅色的公主正裝緩緩踏上了馬車,在冷冽的北風中流下了這輩子第一滴也是最後一滴淚水。


    武則天後期,大周境內一片祥和。不過五六日的功夫,眾人便行至敦煌郡,遇到了提前趕去突厥報信的張環。張環轉述了吉利可汗之意,希望將賀魯烏勒質交虎師帶回,由他處置。


    “公主,你怎麽看?”曾泰問道。


    “皇帝和叔父讓我們帶上這兩人的意思本就是想要借吉利可汗之手處決他們,以此挑起突厥內戰,然後大周趁勢而入,剿滅突厥主戰派的軍隊,進而削弱突厥的勢力。”君玉開口道。


    “那我們不如就趁此時機將人交與虎師?”曾泰問道。


    君玉搖頭,“不,還不行。如今突厥內部兩派勢力鬧的厲害,難保不會走漏消息。要知道咄陸部的兩個鷹師都擁護著賀魯,要是賀魯的行蹤被奸細偵知,恐怕等待我們的就是大軍的截殺了。”


    李元芳也覺得事情有些棘手,皺眉道:“那你覺得我們該怎麽辦?”


    “這樣,我連夜趕製兩套□□,從衛隊中尋四個好手改裝成賀魯和烏勒質。張環你帶著一隊人,壓著一對假的賀魯與烏勒質去與虎師將領接頭。我會讓雪梟提前給吉利可汗送信,如果來的是虎師就盡管將人交過去,可汗不會對他們做什麽的。萬一遭遇埋伏,立即撤退,來與使團會和。”


    “是!”


    “元芳兄,你為使團主事,輕易不能擅離,就由你帶著車隊和公主儀仗,同時壓著另一對假的賀魯與烏勒質,按照原定的路線緩緩行進。對了,這枚玉佩給你,這是吉利可汗隨身之物,作為信物。”


    “那你呢?”


    “我?我和曾兄帶著真的先走一步,抄近路趕去石|國。”君玉看著李元芳一臉反對的神情,補了一句道:“放心,突厥我又不是沒來過,而且有你們在這裏吸引注意,我們扮作突厥人的樣子,不會有人在意我們的。”


    “罷了,這裏你最大,自然聽你的。”李元芳歎氣道。


    “那就這樣定了!按照之前行程,三天差不多就能到牙帳。那咱們就三天後在石|國東三十裏的毗伽驛站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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